“不多。”蕭翎笑道，“我幫你一統滬市，你給我三成的地盤，還有……”他頓了頓，“我要幾個女人陪酒。”
    黑虎愣了一下。他本以為蕭翎會提出什麽苛刻的條件，沒想到隻是要這些。
    “就這些？”黑虎問道。
    “就這些。”蕭翎點頭，“怎麽樣，這個交易很劃算吧？”
    黑虎沉思了一下，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那就這麽說定了。”蕭翎笑道，“對了，我現在就要女人陪酒，你安排一下。”
    黑虎揮手，讓手下去準備。沒過多久，幾個打扮妖豔的女人走進大廳。
    蕭翎看了一眼，搖頭道：“不行，太俗了。”
    “那你要什麽樣的？”黑虎皺眉。
    “我要良家。”蕭翎笑道，“那種清純的，沒被人碰過的。”
    黑虎臉色有些難看。良家女子哪有那麽容易找？而且他手下的女人都是風塵女子，哪有什麽清純的。
    “這個……”黑虎猶豫道，“恐怕不太好找。”
    “你們幫裏沒有嗎？”蕭翎問道，“我看你這麽大個幫派，總該有幾個良家女子吧？”
    黑虎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他確實有一個良家女子——辣椒。
    不過辣椒是他兒媳，讓她去陪酒，這……黑虎有些猶豫。但轉念一想，反正辣椒隻是個冥婚的兒媳，又不是真的，讓她去陪酒也沒什麽。
    而且，如果能借此機會拉攏這個神秘的年輕人，對他來說也是好事。
    “有倒是有一個。”黑虎說道，“不過她是我兒媳。”
    “兒媳？”蕭翎挑眉，“那更好了，兒媳婦一般都是良家女子。”
    黑虎咬了咬牙，對手下說道：“去把辣椒帶過來。”
    “幫主？”鐵手在旁邊驚道，“那可是少幫主的……”
    “閉嘴！”黑虎瞪了他一眼，“我自有分寸。”
    天空陰沉，烏雲壓得人喘不過氣。
    巨鷹降落在幫會外圍，蕭翎跳下鷹背，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
    往日熱鬧的幫會大門洞開著，門板上布滿血跡和刀痕。院子裏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屍體，血水早已凝固成黑褐色。空氣中彌漫著腐臭和鐵鏽味，引得蘇依依捂住口鼻。
    “別看。”蕭翎伸手擋住她的視線。
    雲凡從睡夢中醒來，嗅了嗅空氣，耳朵耷拉下去。它能感覺到這裏殘留的殺意和死亡氣息。
    蕭翎大步走進正堂，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裏回響。
    正堂中央，一個中年男人靠著柱子坐著，胸口插著把斷劍，周身是大片血泊。他聽到腳步聲，艱難抬起頭，渾濁的眼睛努力聚焦。
    “蕭……公子？”
    蕭翎認出這是幫主陳烈風，三天前還是個意氣風發的漢子，如今卻像風中殘燭。
    “發生了什麽。”蕭翎蹲下身。
    “北城……北城鐵手幫……”陳烈風每說一個字都要喘息好久，“他們來了……帶了三十多個覺醒禦獸師……我們撐了四天……兄弟們都死了……”
    蕭翎眉頭緊鎖。鐵手幫他聽說過，北城三大幫會之一，幫主鐵石峰是二階禦獸師，實力不弱。但按理說，兩個幫會井水不犯河水，怎麽會突然開戰。
    “為什麽。”
    陳烈風咳出一口血：“五天前……我們在碼頭運貨……鐵石峰的兒子鐵虎也在……起了衝突……鐵虎的禦獸暴走……被我手下誤殺……”
    “所以他們滅了你全幫。”
    “我女兒……”陳烈風抓住蕭翎的衣袖，指甲幾乎嵌進布料裏，“辣椒……她被抓走了……鐵石峰要給死去的兒子……配陰婚……”
    蕭翎瞳孔一縮。
    陰婚，給死人娶活人。這種陋習在偏遠地區還有流傳，但在天靈帝國治下的城市裏，公然舉辦陰婚無異於挑釁律法。
    “蕭公子……求您……救救她……”陳烈風的手垂了下去，眼神渙散，“您是天靈院的人……有這個能力……求您……”
    “我答應你。”
    陳烈風嘴角扯出個笑，眼睛徹底失去了光彩。
    蕭翎歎了口氣，伸手合上他的眼睛。身後傳來蘇依依壓抑的抽泣聲。
    “哥哥，那個女孩……”
    “會沒事的。”蕭翎站起身，眼神變得冰冷，“鐵手幫在北城第五街，我們現在就去。”
    “可是對方有三十多個禦獸師……”蘇依依擔心道。
    “三百個也一樣。”蕭翎轉身往外走，“你和雲凡先回巨鷹那裏等我。”
    “我也要去！”蘇依依攥著拳頭，“我也是禦獸師，我能幫忙！”
    蕭翎看著她倔強的眼神，想了想：“那就跟緊了，別亂跑。”
    鐵手幫占據了北城最繁華的第五街，幫會大門修得氣派，門口站著四個守衛。蕭翎沒有走正門，而是帶著蘇依依從側麵的小巷繞到後院。
    夜幕降臨，後院燈火通明。
    蕭翎蹲在圍牆上往下看，院子裏搭著靈堂，白布黑字，紙錢堆成小山。幾十個幫眾忙碌著布置，有人抬著棺材進來，有人掛紅燈籠。
    這場麵說不出的詭異——靈堂裏掛著紅燈籠，既像辦喪事又像辦喜事。
    “他們要今晚就辦陰婚？”蘇依依小聲問。
    “看樣子是。”蕭翎眯起眼睛，“你在這等著，我進去看看。”
    他身形一躍，無聲落在院子角落的陰影裏。憑借巨鷹賦予的敏捷，他在幫眾視線死角間移動，很快靠近了正堂。
    正堂裏傳來鑼鼓聲和誦經聲。蕭翎從窗縫往裏看，隻見一個穿著紅嫁衣的女孩被兩個婆子架著，跪在棺材前。
    女孩十六七歲，臉色煞白，眼睛腫得像核桃。她拚命掙紮，卻被婆子死死按住。
    “不要……放開我……我不嫁！”
    “嫁不嫁由不得你。”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正是鐵手幫幫主鐵石峰，“你爹殺了我兒子，你就得給我兒子做媳婦，生生世世！”
    “是你兒子的禦獸先傷人的！”辣椒哭喊著，“是你們先動手！”
    “閉嘴！”鐵石峰一拍桌子，“給我按住她，繼續！”
    道士搖著鈴鐺，口中念念有詞。兩個婆子強行扳著辣椒的頭，讓她對著棺材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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