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熄·照見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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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紅刀落,鎮海王終局
道殤之門延伸的生命藤蔓纏繞金紅刀影,刀勢暴漲!鎮海王怨魄核心被碧綠生機侵入,汙穢血海翻湧沸騰,竟在淨化中顯露出一縷縷被塵封百年的人性殘念——
“清羽……我……”
血海深處,浮現出鎮海王未被怨念侵蝕前的麵容。他雙目渾濁,卻在這一刻短暫掙脫了混沌,望向林清羽的虛影,嘴唇顫抖,似要說什麽。
林清羽瞳孔微縮,醫者本能讓她的銀針天網微微一頓。
“莫離……是你殺的?”她的聲音冰冷如霜,卻又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
鎮海王殘念痛苦掙紮,血海翻湧,怨力反噬,他的麵容再度扭曲,但口中仍擠出幾個字:
“不……是……門……內……”
話音未落,金紅刀影轟然斬落!
轟——!!!
刀光如天罰,鎮海王怨魄核心被一分為二,血海蒸發,怨力潰散。然而,就在其徹底湮滅的刹那,一縷被碧綠藤蔓包裹的金色記憶碎片從血海深處浮出,如流星般飛向林清羽!
她伸手一抓,碎片入手,瞬間,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湧入腦海——
百年前,極北冰原。
鎮海王持刀立於道殤之門前,門縫微啟,一道模糊的女子虛影從中走出,對他低語:“以怨封門,可保人間百年無殤……”
“這是……?!”林清羽心神劇震。
青鳶黑洞·生機複蘇
與此同時,刺入青鳶左眼黑洞的生命藤蔓瘋狂灌注生機,那微弱的“生”機終於掙脫混沌束縛,化作一顆碧綠光核,懸浮於湮滅中心!
光核搏動,每一次跳動,都引動青鳶殘存的神識震顫。她的意識在混沌中浮沉,恍惚間,她看到了——
幼年的自己,渾身浴血,蜷縮在廢墟中。
林清羽蹲下身,指尖銀針閃爍,輕聲道:“別怕,師父在。”
“師……父……”
光核驟然收縮,隨後猛然爆發!碧綠光華如潮水般擴散,竟反向吞噬湮滅光波,將其轉化為純淨的生機之力!
蓮魔嘶吼,混沌觸須瘋狂掙紮,卻在這股生機的衝刷下寸寸崩解!
道殤之門·嬰兒睜眼極北冰原,道殤之門劇烈震顫!
纏繞白蓮圖騰的碧綠藤蔓寸寸收緊,門縫終於被撐開一線——
“嗚……哇……”
嬰兒的啼哭不再悲憫,而是帶著某種天道初醒的威嚴!
下一瞬,嬰兒虛影緩緩睜眼!
那雙眼睛,左瞳如琉璃淨火,右瞳如碧綠生機,赫然與青鳶和林清羽的本源同源!
“天……醫……”嬰兒口吐二字,聲音稚嫩,卻如黃鍾大呂,震蕩天地!
林清羽手握金色記憶碎片,抬頭望向極北。
她終於明白——
道殤之門內,封印著真正的“天醫”傳承!
鎮海王當年屠戮眾生,竟是為了以怨封門,延緩某種更恐怖的災劫!
藤蔓嬰兒,或許是初代天醫的轉世,又或者是……天醫本源的化身!
而現在,湮滅光波與蓮魔的對抗已至終局,青鳶生機複蘇,道殤之門將開未開——
她必須做出選擇!
天醫臨世·青天燼滅
銀針定世,天醫抉擇
林清羽指間金色記憶碎片驟然發燙,無數古老醫道真解如洪流般湧入神識。她雙眸泛起碧綠霞光,三千銀針同時發出清越顫鳴。
"原來如此..."她望向極北,聲音帶著頓悟的震顫:"道殤非殤,天醫一脈的宿命竟是..."
話音未落,蓮魔發出垂死尖嘯!混沌核心炸開萬千腐化黑蓮,竟順著生命藤蔓反向汙染青鳶的生機光核!
"師父!"青鳶神識在光核中痛苦掙紮,碧綠光華正被染上汙濁墨色。
林清羽素手翻飛,九轉回天印再起。但這次,她指尖牽引的不再是銀針,而是那道殤之門方向湧來的碧綠洪流——
"天醫道統·萬物同針!"
雙瞳照世,因果輪回
道殤之門轟然洞開!藤蔓嬰兒踏空而起,每步落下便綻開一朵青蓮。那雙異色瞳孔映照天地:
左瞳琉璃火中,映出青鳶幼時被林清羽救下的場景;
右瞳碧芒裏,竟浮現上古時期初代天醫以身為針,封印道殤的壯烈畫麵!
"原來我們..."林清羽怔然看著嬰兒與自己如出一轍的醫道手印,終於明悟:"都是天醫的..."
嬰兒突然化作流光,與林清羽殘魂合二為一!磅礴生機炸開,她虛影瞬間凝實,眉心浮現與嬰兒相同的道紋。
薪火相傳,青天重鑄
"青鳶!"新生天醫清叱,雙手結出亙古未現的「天醫封魔印」:
"以我道骨為針!"
三千銀針盡數沒入青鳶光核;
"以你薪火為線!"
湮滅光波化作金紅絲線,將破碎虛空細細縫合。
蓮魔發出不甘嘶吼,卻在師徒合力下被生生煉化成一道黑白交織的太極印,烙在重組的青天壁壘之上。
極北傳來滄桑歎息,道殤之門緩緩閉合,最後一絲縫隙裏,隱約可見當年讓鎮海王封門的女子虛影,對林清羽含笑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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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燼後
新生青鳶·道瞳之謎
晨光穿透雲層,灑在重鑄的青天城上。青鳶緩緩睜開雙眸,左眼瞳孔中琉璃淨火與碧綠生機交織流轉,倒映著整片天地的規則脈絡。
"師...父?"她望向眼前的白衣女子,語氣中帶著陌生的遲疑。指尖凝聚的一縷道則,竟本能地化作銀針形狀。
林清羽心頭微震,醫者靈覺讓她敏銳察覺——青鳶記憶深處的師徒羈絆,似乎被某種更高層次的道則覆蓋了。
"你的眼睛..."她伸手欲探,卻在觸及前被一道無形屏障阻隔。
青鳶左眼道紋突然大亮:"天醫大人,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界壁低語·暗湧再起
夜幕降臨,林清羽獨坐醫廬。案前燭火突然無風自動,在牆上投出詭異陰影。她猛然抬頭,看見:
太極裂紋的界壁投影中,一縷黑霧正扭曲成蓮魔殘念的形狀!
"還沒死透?"銀針已夾在指間,卻聽黑霧發出沙啞低笑:
"天醫...你以為煉化的是誰?那道殤之門裏走出來的...真的是..."
話音戛然而止。窗外傳來青鳶的腳步聲,黑霧瞬間消散,隻餘地上一片正在枯萎的青色蓮瓣。
莫離遺瓣·刀魂再現
林清羽拾起蓮瓣的刹那,袖中突然飛出一道金光——正是先前那片染著莫離氣息的花瓣!兩瓣相觸,竟化作半截殘刀虛影。
刀身浮現一行小字:
"清羽,小心道..."
字跡未全,虛影突然轉向窗外!隻見青鳶不知何時立於月下,左眼道瞳正倒映著殘刀,琉璃火中閃過一絲妖異紫芒。
"師父在找什麽?"她微笑問道,右手卻背在身後,指尖有混沌氣息繚繞。
道瞳詭影
醫廬夜探·雙生道則
燭火搖曳,林清羽指間銀針泛起青芒,直刺青鳶眉心!針尖觸及肌膚刹那——
錚!
琉璃碧火自青鳶左瞳爆湧,竟在虛空凝成九枚道則銀針,針尾係著混沌黑線,與林清羽的醫道銀針針尖相抵!
"師父的針法,弟子也會了。"青鳶輕笑,右眼卻滾落一滴血淚:"可為何...我記不起藥王穀的杏花雨了?"
林清羽瞳孔驟縮:那九枚道則銀針的排列,赫然是她獨門絕技《九劫問心針》的起手式!此術從未外傳,除非...
"你不是青鳶。"銀針嗡鳴震開黑線,"蓮魔殘念安敢噬魂!"
玄武殘碑·鎮海遺秘
狂風卷起染著莫離氣息的金色花瓣,林清羽追至城外斷崖。花瓣嵌入崖壁裂隙,碎石剝落竟顯出一方玄武碑文——
"以怨封門者,永鎮歸墟海"
碑文下壓著半幅焦黑婚書,莫離字跡在雷光中閃現:
"清羽,道殤門開之時,玄武殿下的嬰屍..."
突然,碑文裂隙滲出黑血!無數鎮海王屠城時的怨魂嘶吼著撲出,卻在觸及林清羽袖中天醫道紋時,化作冰晶簌簌墜落。
冰晶映出驚人畫麵:百年前的血月下,兩個繈褓嬰兒被分別塞進道殤之門與玄武殿!
雙生道瞳·門內真相
"原來如此!"
林清羽割破掌心,以天醫精血畫符拍向崖壁。玄武碑轟然倒塌,露出幽暗地宮!
地宮祭壇上,九具青銅棺槨環列。中央水晶棺內,赫然躺著與青鳶麵容相同的少女!少女左眼空洞,右眼卻流轉著與道殤嬰兒如出一轍的碧綠道紋。
"道殤門孕生之靈,玄武殿養怨之軀..."林清羽撫過棺內少女冰冷的右手——那食指彎曲的弧度,竟與青鳶拈針的習慣分毫不差!
"師父在找我?"
青鳶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林清羽猛然回頭,見她左眼道瞳已化作混沌漩渦,掌心托著一朵妖異黑蓮:"多謝師父...帶我找到這具‘容器’。"
青囊血孽
活棺噬魂·雙生共鳴
九具青銅棺槨轟然開啟,每條棺中竄出九道玄冥鎖鏈,鎖鏈末端竟是蠕動的人麵瘡!
"師父可知,這些怨髓養了百年..."青鳶指尖黑蓮轉動,人麵瘡發出鎮海王舊部的慘嚎:"才等來天醫血脈喚醒它們!"
林清羽足踏天醫步法閃避,袖中銀針射向水晶棺少女。針尖觸及棺槨刹那——
滋啦!
棺中少女右眼碧紋驟亮,青鳶左眼道瞳同時迸發琉璃火!兩道光芒在空中交纏,竟化作一柄碧火琉璃刀斬向林清羽!
"清羽小心!"
莫離殘魂自金色花瓣中顯形,橫刀硬接。雙刀相撞間,棺中少女的右手食指突然抽搐——與林清羽懷中青鳶本命玉牌的震顫完全同頻!
血紋溯罪·天醫罪碑
林清羽趁機將玉牌按上祭壇玄武浮雕。
"哢噠"機括聲響起,祭壇裂開露出丈許血紋玉碑,碑文觸目驚心:
"天醫院忌日錄"
丙辰年七月初七,以雙生嬰煉道胎:
善胎青瞳)投道殤之門,鎮天地清氣
惡胎玄瞳)封玄武地宮,納人世濁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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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術者:第三十七代天醫 林素衣
碑文落款處,赫然烙著與林清羽掌心相同的青囊葉血痕!
"原來我這一脈..."林清羽踉蹌扶碑,腕間銀針突然自發飛射,在碑文上刻下新字:
"今世傳人林清羽,願承此孽"
混沌蓮綻·師徒斷刃
"好個承孽!"青鳶厲笑,左眼道瞳徹底化作混沌漩渦。黑蓮暴漲吞噬莫離殘魂,蓮心浮現鎮海王扭曲的臉:"當年屠城時,玄武殿地宮傳來過嬰兒哭聲..."
水晶棺蓋猛然炸裂!棺中少女淩空飛起,右眼碧紋裂開伸出藤蔓觸手,與青鳶左眼湧出的混沌黑氣纏繞融合。雙生道則碰撞中,一朵半碧半黑的並蒂蓮在二人頭頂綻放。
"師父可知,"青鳶與少女同時開口,聲音重疊如幽冥回響:"當年被塞進道殤之門的善胎,聽見玄武殿惡胎啼哭時..."
藤蔓觸手突然刺穿青鳶心口:
"也曾恨到泣血啊!"
林清羽的銀針僵在半空。針尖倒影裏,青鳶被刺穿的傷口沒有流血,反而湧出帶著藥香的杏花花瓣——正是她記憶裏藥王穀的杏花雨!
風眼·霜雪劫
血碑嗡鳴,如遠古巨獸的低吼,震蕩著風暴核心的方寸之地。怨氣凝結的黑風與蘊含著生機的杏花雨,在青鳶玄嬰周身化作一黑一白兩條狂暴的蛟龍,撕咬著、吞噬著,每一次碰撞都濺射出足以撕裂金鐵的亂流。林素衣心口那枚刻著“癸亥年錯”的銀針,此刻已不是震顫,而是瘋狂地跳動,仿佛一顆被強行按在胸腔裏的毒瘤心髒,每一次搏動都牽引著林素衣青鳶)發出壓抑到極致的痛楚呻吟,那聲音直刺林清羽的魂魄。
幾片流轉著淡金色鎮壓符紋的杏花瓣,被亂流卷至林清羽麵前。符紋閃爍,在她周身形成一層薄如蟬翼的光暈,暫時抵住了怨氣的侵蝕。然而,這庇護轉瞬即逝,更讓她心頭劇震的是——符紋閃爍的韻律,竟與林素衣心口銀針的搏動隱隱相合!這不是巧合,是某種更深沉、更殘酷的呼應。
“素衣…” 林清羽低語,聲音被風暴吞噬。她眼中最後一絲猶豫被決絕的寒冰覆蓋。不能再等!那“癸亥年錯”四字,如同詛咒的烙印,正將姐姐的靈魂拖向未知的深淵。她左手食指與拇指撚起那根寒芒凜冽的銀針,針尖一點,凝聚著她畢生所修的《天罡玄氣》與《逆命針譜》的詭譎奧義。右手腕間,莫離刀魂所化的血痕傳來一陣溫熱的脈動,仿佛在無聲地告誡,又似在蓄勢待發。
“逆命針·斷脈劫——起!”
一聲清叱,穿透風雷!林清羽手腕翻動,針非刺向血肉,而是循著冥冥中那根連接著“癸亥年錯”銀針的無形孽緣之“脈”,隔空虛刺!針出無聲,卻引得天地元氣驟然一滯。
“嗷——!!!”
一聲非人、淒厲到扭曲靈魂的尖嘯猛地從林素衣體內爆發!心口那枚銀針血光大盛,“癸亥年錯”四字如同用滾燙的烙鐵刻在虛空中,怨毒、詛咒、不甘、以及一種被強行觸犯禁忌的暴怒,化作實質的黑氣狂湧而出,直撲施針的林清羽!
代價,如期而至,且慘烈得觸目驚心!
林清羽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枯敗”之力,順著那無形的“脈”倒卷而回,狠狠撞入她的四肢百骸、五髒六腑!仿佛一瞬間,十年光陰被硬生生從她體內抽離、碾碎!
“噗!” 一口心頭熱血噴出,在狂風中化作淒豔的血霧。
肉眼可見地,她如瀑的青絲,自鬢角、發根開始,大片大片地失去光澤,褪盡顏色,化為刺眼、冰冷的霜雪!光滑如玉的臉頰,以驚人的速度爬上了細密的皺紋,尤其是眼角,那深刻的紋路訴說著瞬間流逝的韶華。飽滿的身形似乎也佝僂了一分,曾經清亮如寒星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層疲憊的灰翳。十年壽元,一針奪去!風華正茂的天之驕女,刹那間染上了風霜暮氣。
反噬的黑氣詛咒如附骨之疽,緊隨而至,直噬她靈台識海!
就在這千鈞一發、林清羽氣息衰敗搖搖欲墜之際——
嗡!!!
她身旁那道一直模糊不清的初代天醫虛影,手中那根鏽跡斑斑的銀針,猛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針體上經年的銅綠鏽跡簌簌剝落,露出內裏一點驚心動魄、仿佛能洞穿幽冥的凜冽寒芒!
與此同時,矗立的古老血碑仿佛被徹底喚醒!碑身上那些蝌蚪般的符文瞬間亮起,不再是明滅不定,而是如同燃燒的血色星辰!一道凝練、厚重、帶著無盡歲月滄桑與不屈意誌的血色光柱,自碑頂轟然射出,不偏不倚,灌注入初代虛影體內!
虛影瞬間凝實了幾分,不再是純粹的影子,而更像一道跨越時空的意誌烙印!那根剝落鏽跡、寒芒乍現的銀針,成了傳遞的橋梁。磅礴而古老的力量,經由虛影與銀針,並非治愈,而是帶著一種同源共震的悲壯,狠狠渡入林清羽瀕臨枯竭的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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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林清羽身體再次劇震。這股力量並非春風化雨,更像是一劑霸道無匹的猛藥,強行吊住了她急速流逝的生機,穩住了她即將崩潰的識海。更重要的是,它像一把鑰匙,通過鏽蝕銀針的共鳴,強行撬開了那“癸亥年錯”孽緣之“脈”的一角!無數破碎、混亂、充滿痛苦與黑暗的畫麵和信息碎片,如同決堤的洪水,衝擊著她的意識:一個模糊的祭壇…古老的契約符文…撕心裂肺的哭喊…以及一個冰冷、高高在上的模糊身影…信息過於龐大黑暗,她隻能抓住其中最清晰的一個念頭——那“錯”,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獻祭與背叛!目標是…林素衣?!
“斷脈劫”的力量與“癸亥年錯”的詛咒仍在風暴眼中激烈絞殺。被林清羽強行“截脈”,那詛咒黑芒如同被斬斷的毒蛇頭顱,臨死反撲!一道凝練到極致、充滿湮滅氣息的詛咒死光,突破了針術與血碑光芒的封鎖,如同來自九幽的索命之箭,直射林清羽眉心!速度之快,避無可避!
“鏘——!”
一聲清越激昂、帶著斬斷一切桎梏決絕意誌的刀鳴,撕裂了風暴的嘶吼!林清羽右腕那道血痕驟然變得滾燙赤紅,仿佛烙鐵嵌入血肉!一道凝練如實質、長約三尺、散發著莫可名狀鋒銳與守護意誌的赤紅刀意,自腕間血痕迸射而出!
後發,而先至!
赤紅刀意帶著一往無前的慘烈,精準無比地劈中了那道詛咒死光!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聲令人牙酸的“嗤啦”聲,如同燒紅的刀子切入了凝固的油脂。詛咒黑芒被血色刀意從中一分為二,不甘地扭曲、消散。刀意餘勢不衰,淩厲的鋒芒甚至將周圍洶湧的怨氣亂流短暫地劈開一道真空縫隙!風暴為之一清!這是莫離刀魂的第一次護主,霸道絕倫!
風暴之眼,陷入了奇異的凝滯。
在“斷脈劫”的強行幹預、血碑初代意誌的共鳴守護、以及莫離刀魂斬破詛咒的三重作用下:
林素衣心口那枚“癸亥年錯”銀針的光芒終於被強行壓製下去,血光黯淡,那四個觸目驚心的刻字也隱沒不見,其幹擾被暫時切斷。林素衣緊蹙的眉頭微微鬆開,臉上極致的痛苦之色稍減,一絲茫然的清明重新出現在她青鳶)的眼眸深處。她下意識地抬手撫向心口,眼中充滿了巨大的困惑與殘留的驚悸。
更為顯著的是,原本狂暴撕扯的並蒂蓮融合風暴,驟然停滯!青鳶與玄嬰的氣息不再瘋狂對衝,杏花雨的白芒與怨氣的黑氣,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強行分開、定格,在她她們周身形成了一個脆弱卻涇渭分明的“平衡域”——如同一個緩緩旋轉的黑白太極圖。融合度,詭異地凍結在了60。玄嬰的氣息蟄伏得更深,那雙屬於她的眼瞳在青鳶眼底一閃而過,帶著冰冷的審視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她似乎在重新評估眼前這個以命相搏、手段層出不窮的天醫傳人。
林清羽拄著《逆命奪天針譜》,單膝跪在血碑前,劇烈地喘息。一頭霜雪般的白發在殘餘的氣流中飛舞,刺眼奪目。皺紋深刻的臉龐寫滿了疲憊與虛弱,體內的空虛感如同無底深淵。她抬起變得有些幹枯的手,看著右腕那道顏色變淡了些許的血痕——莫離刀魂,已耗去一次。
她艱難地抬頭,望向風暴中心那奇異的“平衡域”。姐姐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清明,如同黑暗中的一點微光,讓她枯竭的心湖泛起一絲漣漪。然而,那脆弱的黑白太極圖,那蟄伏的玄嬰,那血碑旁光芒內斂、鏽跡卻已剝落小半、寒芒隱現的初代銀針,以及心海中殘留的“癸亥年錯”背後的黑暗碎片…無不昭示著:
危機,隻是被強行按下了暫停鍵。這以她十年韶華與莫離刀魂為代價換來的平衡,薄如累卵,隨時可能被任何一絲漣漪打破。更大的風暴,潛藏在這短暫的死寂之下。
“癸亥年…錯…” 林清羽染血的嘴唇翕動,咀嚼著這四個字,疲憊的眼眸深處,燃起的是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執著的火焰。姐姐身上的秘密,初代天醫的遺影,血碑的共鳴,還有那隱藏在幕後的黑手…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她以針逆命,以發化雪,斬出的這一線生機,是救贖的開端,還是更沉淪的引線?風暴眼內,白發醫仙拄卷而立,血碑沉寂,初代針芒隱現,平衡域中姐妹同體卻異心,危機如懸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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