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說完，顧炎好似陷入了沉默，正在吃雞腿的小光看到母親德妃的臉色變了，還衝自己使了個眼色，趕緊放下了雞腿。
    沒人說話了，甚至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德妃站起身跪下：“皇上，臣妾管教無方……”
    緊接著兩個孩子都跪下了，皇上看著小光：“你為什麽下跪？”
    “兒臣……兒臣怕父皇會責罰母親和姐姐，兒臣想請求父皇不要責罰，若要責罰，兒臣願意代替他們。”
    “你覺得你姐姐說得是對還是錯？”
    “兒臣……”
    小光猶豫著，和姐姐對視了一眼後說：“兒臣覺得姐姐說得有道理。”
    “那你呢？”
    顧炎又問女兒：“你覺得自己錯了嗎？”
    “沒有，兒臣覺得沒錯。”小賢抬起頭：“您不是都答應兒臣不責罰了嘛！”
    “哈哈哈！”
    顧炎憋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大笑：“都起來吧。”
    母子三人起身坐下，顧炎說他也覺得孩子們的話有道理。
    “你很了不起。”
    他看著自己的女兒說，這樣的話，這樣的眼神，讓德妃又愣了下，隨後低下頭繼續吃飯了。
    回到自己的寢宮，德妃親自哄女兒睡下。
    “娘，父皇真的沒生氣吧？”
    孩子還是擔心地問。
    “嗯，沒有，父皇最喜歡你了。”
    德妃心不在焉的回應。
    “不過也是，孩兒明明就是對的。”
    “賢兒，你太聰明了，娘倒是希望你平庸點。”
    小賢不懂，德妃隻能告訴她：“睡吧，娘胡說的，你這麽聰明，將來一定是大夏最了不起的公主。”
    “那有什麽用，公主還不是要嫁人！”
    小賢說完翻個身閉上了眼睛。
    母女倆不知道，這些話都被屋外的顧炎聽到了，他沒有進來，而是離開了。
    他一路上都在想著被自己關入天牢的那個和尚說過的話：皇室誕生雙生兒，大夏必亡。
    難道他動搖了？
    晚上，將軍府也是一片寂靜，白天二人在外人麵前親密接觸後，晚上回到家又變得客客氣氣，蘇扶楹也徹底見識到，自己的丈夫在外人麵前一個樣，在家裏又是一個樣了。
    這讓她更難過、更不甘。
    “那個雞……”
    屋子裏，陸淮瑾努力想要解釋：“是我餓了後想找東西墊墊肚子，就去小販那裏買了些吃的，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和那三個人，他們不知道在說什麽，但既然其中有小王爺，我怕他會為難你，所以就跑過去找你了，你不會因為這個生氣吧？”
    陸淮瑾看自己老婆坐在桌邊不吭聲，看起來悶悶不樂的，他也坐下來，好一通解釋。
    “為什麽……摟著我？”
    問完後蘇扶楹立刻後悔了，自己這是問了什麽話！比那個王爺還不會說話！
    “啊？”
    陸淮瑾愣住，看對方羞紅了臉，他竟然笑了。
    他這麽一笑，蘇扶楹更不好意思了。
    “對不起，當時隻是想氣氣顧之行，不過真的對不起，不知不覺就那麽做了。”
    這個解釋說認真也認真，說敷衍也敷衍，蘇扶楹不理他，起身回到床上坐著。
    “你真的生氣了？”
    “你是怎麽想的？關於梁河的事。”
    蘇扶楹不想多問關於私人方麵的問題，直接轉移了話題。
    “就像馬大哥說的，兩邊雖然沒什麽人，但有心人可能也會利用這一點，所以會多出一些人在河道兩邊觀察，後天就是寒衣節了，顧之行和王充也會抓緊時間，王充做事認真，他能注意到這個問題，但未必能安排妥當。”
    “聽說黑蓮教的人平日裏和老百姓無異，行動的時候才會出現。”
    蘇扶楹補充，陸淮瑾點點頭走過來坐下：“你說的是。”
    二人靠得太近，讓蘇扶楹不太舒服，往一旁挪了挪。
    陸淮瑾也靠了靠：“楹楹，其實你是個挺可愛的女孩子。”
    湊得太近，蘇扶楹伸手，手掌貼到了陸淮瑾胸前：“所以呢？你想幹嘛？”
    “想親親你。”
    說著就要親上來，蘇扶楹趕忙伸手擋住，手掌又貼上了陸淮瑾的唇，溫熱傳到掌心，癢癢的，蘇扶楹不由得放下了手，陸淮瑾興致大起，湊得更近了，眼看著唇就要貼上了。
    “不行！”
    蘇扶楹直接捂住了自己嘴唇，陸淮瑾伸手，溫柔的將這隻小手拿下來。
    “為什麽？”
    他問的認真，想不到對方回答得也認真。
    “我不想做那個女人的替身。”
    這句話讓陸淮瑾愣住，他坐直了身子，看起來是興致全無了。
    “你……”
    陸淮瑾想要說什麽，卻沒說出口。
    “對不起。”
    結果還是蘇扶楹討厭的這三個字。
    “不要再說這三個字了。”
    蘇扶楹抬起頭說。
    ……
    “老餘啊，那倆孩子是不是鬧別扭了，回來的時候我瞅著就不對勁。”
    “夫人，小夫妻的事，就算您是婆婆也不能插手，何況您也弄不明白。”
    客廳，兩位老人站在門口，鄭夫人擔心：“希望瑾兒這次沒事。”
    雖然睡覺時兩人背靠著背，但他們並不討厭這種多一個人的感覺——有人能讓彼此靠著，便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躺在床上的兩個人都有這種感覺，可是他們誰都沒有說出口。
    梁河的工程非常緊張，沿途都用木樁劃定了可行走的範圍，甚至還安裝了鐵絲網。
    白天，顧之行真的帶著蘇玉嫣過來了。
    “王爺，這邊好冷啊。”
    剛走了不到20步路，蘇玉嫣瑟瑟發抖的說。
    顧之行在外人麵前十分的為難，但看到最愛的小王妃凍壞了的樣子，趕緊讓隨行的人給拿衣服。
    “王爺，王妃……沒有多帶衣服。”
    隨行的一個小丫鬟低著頭瑟瑟發抖。
    “你……”
    這要是在王府，說不定顧之行一巴掌就上來了。
    “王爺，臣妾沒事，臣妾……阿嚏！”
    蘇玉嫣一邊發抖一邊說，她抱著肩膀縮著脖子，王充和其他士兵看到這一幕，嘴上不說什麽，但心裏怕是要鄙視她的。
    這王妃和將軍夫人是親姐妹，成親那天還鬧出過換親這種事，姐妹倆的差距也太大了，一個英姿颯爽、氣質不凡，一個卻像個縮頭龜？
    太不像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