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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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玉佩邊緣接觸到凹陷的刹那——
嗡!
一聲極其輕微、如同機械契合的嗡鳴聲響起!
灰撲撲的石匣表麵,瞬間亮起了無數道極其細微、如同蛛網般的暗金色紋路!這些紋路與玉佩上的刻痕完美呼應、連接在一起!整個石匣仿佛被瞬間激活!
哢嚓!
一聲輕響。那嚴絲合縫的匣蓋,無聲無息地向一側滑開了一道縫隙。
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草木清香與星辰般浩瀚氣息的奇異藥香,瞬間從縫隙中彌漫開來,鑽入陳默的鼻腔!
僅僅是聞到這股藥香,陳默就感覺全身的傷痛仿佛減輕了三分!丹田內那黯淡的暗金色氣旋如同久旱逢甘霖,瞬間活躍起來,自發地加速旋轉!左臂傷口深處那蟄伏的狂暴力量也變得溫順了一絲!
陳默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他顫抖著伸出手,緩緩掀開了石匣的蓋子。
匣內,沒有耀眼的寶光,隻有三樣東西靜靜地躺在柔軟的、不知名銀色絲絨上:
三枚龍眼大小、通體渾圓、呈現出溫潤青玉色的丹藥。 丹藥表麵籠罩著一層氤氳的青色光暈,散發著濃鬱到化不開的生命精氣!僅僅是看著,就讓人感覺心曠神怡,傷痛盡消!這是療傷聖藥!
一枚拇指大小、非金非玉的深紫色令牌。 令牌造型古樸,一麵刻著一個複雜的“令”字古篆,另一麵則刻著一座懸浮於雲海之上的仙山輪廓。令牌本身沒有任何能量波動,卻給人一種古樸厚重、不容置疑的威嚴感。
一枚鴿蛋大小、通體渾圓、呈現出深邃星空的墨色玉珠。 玉珠內部仿佛有無數星辰在緩緩旋轉、生滅,散發出一種神秘、浩瀚、仿佛蘊含著宇宙至理的氣息。這氣息與玉佩、與玄鐵重劍似乎隱隱呼應。
丹藥!令牌!玉珠!
巨大的驚喜如同洪流般衝擊著陳默!他毫不猶豫地拿起一枚青玉色的丹藥,丹藥入手溫潤,藥香撲鼻。他沒有任何猶豫,張口便將丹藥吞了下去!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難以形容的、磅礴而溫和的暖流瞬間在口中炸開,化作滾滾洪流,湧入四肢百骸!所過之處,如同春風化雨,滋潤著千瘡百孔的身體!
左臂傷口處傳來劇烈的麻癢感,碎裂的骨頭在快速接續、愈合!胸腹的內傷被迅速撫平!丹田內那黯淡的暗金色氣旋如同被注入了無窮動力,瞬間光芒大盛,體積膨脹,旋轉加速!一股前所未有的、精純而強大的力量感,如同溫暖的潮汐,瞬間席卷全身!連精神上的疲憊和靈魂的創傷都被這股溫和而磅礴的藥力迅速修複!
舒服!難以言喻的舒服!仿佛整個人脫胎換骨!
陳默忍不住發出一聲舒暢的長吟。他感覺自己從未如此好過!傷勢痊愈了大半,力量不僅完全恢複,甚至比之前強大了數倍!那暗金色的氣旋在丹田中穩定旋轉,散發著勃勃生機!
他小心翼翼地將剩下的兩枚丹藥、那枚紫色令牌和墨色玉珠收好。這些都是無價之寶!
他站起身,感受著體內奔湧的力量,目光再次投向平台中央那柄散發著恐怖威壓的玄鐵重劍。
劍身依舊沉寂,暗金色的光芒內斂。但那股沉重的鋒銳感,卻如同實質。
靠近它?陳默回想起剛才那道湮滅河水的劍氣,心有餘悸。這柄劍的自主意識太強,太危險!以他現在的實力,貿然靠近或觸碰,無異於找死。
但玉佩與它強烈的共鳴,以及石匣中的東西都表明,這柄劍與他有著莫大的關聯!它或許是離開這裏、甚至對抗749局和黑煞的關鍵!
怎麽辦?
陳默的目光掃過平台,最終停留在岩壁之上。在靠近玄鐵重劍的岩壁表麵,似乎……刻著一些字?
他強忍著靈魂的刺痛,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些,借著劍身的暗金光暈凝神看去。
那是幾行用利器深深鐫刻在堅硬玄武岩上的古篆文字,筆力蒼勁,透著一股斬釘截鐵的決絕:
“吾道窮途,身陷絕地。神兵有靈,自擇其主。非大毅力、大勇氣、承吾道統者,觸之即死!後世小子,慎之!慎之!” “匣中丹藥,可續汝命。令牌,玉珠,自有緣法。速離此地,莫生貪念!—— 莫離絕筆”
莫離?這是劍主人的名字?道窮途?身陷絕地?神兵自擇其主?觸之即死!
冰冷的字眼如同重錘,敲打在陳默心頭。這柄劍果然不是那麽好拿的!這位叫莫離的前輩,在絕境中留下傳承,卻也設下了最嚴厲的考驗!沒有足夠的實力和資格,妄圖染指神兵,隻有死路一條!
“非大毅力、大勇氣、承吾道統者……”陳默喃喃念著這幾個字,目光變得無比複雜。他得到了《九劫煉體圖錄》的殘篇,算不算承其道統?剛才在暗河中掙紮求生,在749局囚籠裏搏命吞噬,算不算大毅力?麵對淵蝕和這柄劍的恐怖威壓沒有崩潰,算不算大勇氣?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現在的他,還不夠資格!
“速離此地,莫生貪念!”最後的警告如同警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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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對那柄神兵的渴望。莫離前輩說得對,活下去才是根本!有了丹藥療傷,有了後續的煉體圖錄,還有那神秘的令牌和玉珠,這已經是天大的機緣!
他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柄散發著無上威壓的玄鐵重劍,仿佛要將它的樣子刻入靈魂。然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向平台另一側。
那裏,在遠離重劍威壓的岩壁角落,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黑黢黢的洞口隱藏在陰影中。洞口上方,用同樣古拙的字體刻著一個箭頭標記,指向洞內。
這應該就是莫離前輩留下的生路!
陳默握緊了口袋裏的749局密鑰卡和石匣中的令牌,感受著體內充盈的力量,不再猶豫,一步踏入了那未知的黑暗洞口之中。
身後,玄鐵重劍依舊沉寂地插在玄武岩上,暗金色的光芒微微閃爍,仿佛在無聲地注視著闖入者離去的背影。
冰冷、潮濕、帶著濃重腐朽氣息的空氣,混合著丹藥殘留的草木清香,湧入陳默的鼻腔。他一步踏入岩壁的黑暗洞口,身後的玄鐵重劍散發的恐怖威壓如同潮水般退去,被洞口無形的屏障隔絕大半。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隻有腳下粗糙的岩石觸感提醒著他前路的存在。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對神兵的渴望和對未知的警惕。丹田內暗金色氣旋穩定旋轉,散發著溫暖的力量感,修複後的身體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活力。他摸了摸貼身藏好的749局密鑰卡、石匣中的紫色令牌、墨色玉珠以及那幾片新得的煉體圖錄殘片,心中稍定。
沒有猶豫,他集中精神,嚐試引動玉佩那模糊的“環境能量場”感知。意念沉入胸口,玉佩傳來溫熱的回應,同時,一種極其微弱的、如同水流般的“勢”的指引感,在黑暗中浮現。這並非之前水流的能量流線,更像是這條通道本身蘊含的某種“地脈”或“氣流”的微弱律動。
順著這指引,陳默在絕對的黑暗中,如同盲人探路,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通道狹窄而崎嶇,時而需要彎腰側身,時而腳下是濕滑的苔蘚。空氣越來越渾濁,帶著濃重的黴味和某種化工原料殘留的刺鼻氣息。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終於出現了一點極其微弱的光亮。不是自然光,更像是遠處折射進來的城市霓虹或工業照明。同時,那股化工原料的刺鼻氣味也越發濃烈。
出口!
陳默精神一振,加快腳步。光亮越來越近,通道的盡頭是一個被鏽蝕鐵柵欄封住的洞口。柵欄早已腐朽變形,被人暴力掰開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缺口。洞口外,是堆積如山的廢棄工業垃圾、巨大的鏽蝕管道和坍塌了一半的混凝土牆壁。遠處,隱約能看到城市邊緣稀疏的燈火和巨大冷卻塔的模糊輪廓。
這裏似乎是城市遠郊一個早已廢棄的大型化工廠深處。
陳默小心翼翼地鑽出洞口,踩在鬆軟的、混雜著工業廢渣和腐敗植物的泥土上。冰冷的夜風帶著刺鼻的氣味吹拂在臉上,卻讓他有種重見天日的恍惚感。他警惕地環顧四周,廢棄的工廠如同鋼鐵巨獸的屍骸,在黯淡的星光下投下猙獰的陰影,死寂得可怕。
暫時安全了?他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就在這時——
嗚…嗚…
一陣極其微弱、如同垂死野獸般的呻吟聲,斷斷續續地從一堆扭曲的金屬管道後麵傳來!
陳默的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全身肌肉瞬間繃緊!暗金色的氣旋在丹田內加速旋轉,力量感遍布四肢百骸!他屏住呼吸,如同最警覺的獵豹,悄無聲息地朝著聲音來源處潛行過去。
繞過一堆巨大的、散發著刺鼻氣味的化工原料桶,眼前的景象讓陳默瞳孔驟然收縮!
一個人!
一個穿著破爛不堪、沾滿汙泥和暗褐色血跡的深色緊身衣的人,正蜷縮在冰冷潮濕的地麵上,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抽搐著!他的半邊臉被某種強酸嚴重腐蝕,皮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顯得猙獰可怖。露出的另一隻眼睛,瞳孔渙散,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痛苦和……一種極致的、仿佛靈魂被抽幹的空洞感!
黑煞!
竟然是那個如同附骨之蛆、強大而恐怖的黑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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