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淨化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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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隻覺得一股難以想象的、精純浩瀚到無法形容的生命本源與秩序偉力,如同決堤的洪流,猛地衝入他的胸膛,灌入那枚玄元鑒碎片!碎片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湛藍與暗金交織,形成一種神聖而威嚴的光暈!
這股力量是如此磅礴,如此精純!它沒有絲毫的狂暴,反而帶著一種溫潤滋養萬物的特性,如同久旱逢甘霖!陳默瀕臨枯竭的丹田氣海,在這股力量的灌注下,如同幹涸的河床迎來了滔天洪流!
那黯淡的歸墟星鑒雛形,貪婪地吸收著這股同源的力量,黯淡的印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清晰、凝實!裂痕在愈合,光芒在閃耀!一種更加深邃、更加穩固、仿佛能承載諸天星辰運轉的秩序感從中誕生!
他左臂深入骨髓的蝕魂劇毒,在這股精純浩瀚的秩序本源力量的衝刷下,如同遇到了烈日的殘雪,發出淒厲的“滋滋”聲,大片大片的黑色毒氣被強行逼出傷口,在湛藍與暗金交織的神輝中淨化、消散!深入骨髓的陰冷麻痹感飛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與力量感在骨骼、肌肉、經脈中複蘇、奔湧!
他懷中,沐雲苓體表的薄冰在這雙重神輝的照耀下,如同遇到了克星,飛速消融!她灰敗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一絲血色,微弱但平穩的呼吸重新出現,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
然而,這還不是結束!
當那股源自血獄核心、它最後也是最純淨本源的暗金血魄之力被玄元鑒碎片完全吸收、融合的刹那——
嗡——!!!
陳默胸前的玄元鑒碎片,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烈共鳴!這一次,共鳴的對象,赫然是前方那座鎮壓著無盡汙穢、高聳入雲的暗金巨碑!
碎片上的湛藍與暗金交織的光芒,化作一道凝練的光柱,筆直地射向巨碑基座上一個極其隱蔽、布滿了複雜玄奧符文的凹槽!
哢嚓!
一聲仿佛塵封了萬載歲月的機括被啟動的脆響,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空間!
巨碑基座上,那被光柱擊中的符文凹槽猛地亮起!光芒如同水銀般迅速流淌,瞬間點亮了以凹槽為中心、蔓延向整個巨碑基座的一個龐大而複雜的傳送陣圖!
無數古老玄奧的符文次第亮起,暗金色的光芒越來越盛,最終在巨碑前方、血潭的上空,凝聚成一個劇烈旋轉的、直徑超過十丈的巨大星光漩渦!漩渦的中心深邃無比,仿佛連接著宇宙的盡頭,無數細碎的星辰在其中生滅流轉,散發出強烈的空間波動和一種……仿佛來自亙古故鄉的呼喚氣息!
通往星垣王朝遺跡的門戶,在血獄以自我毀滅為代價的獻祭下,在玄元鑒“淨世”本源的激發下,終於開啟!
“吼……” 血獄最後殘留的一絲意識,看著那旋轉的星光門戶,那燃燒的暗紅魂火中,最後一絲混亂與痛苦終於散去,隻剩下無盡的疲憊和一絲……微不可查的欣慰。它那龐大的、正在飛速崩解、重新化為汙穢血水與骸骨的身軀,轟然砸落回翻湧的血潭之中,濺起滔天的汙濁浪花,最終徹底沉沒、消融,再無半點痕跡。
帶聖鑒歸鄉……淨化源頭……
它最後悲愴的囑托,仿佛還在汙穢的血海上空低徊。
陳默抱著氣息逐漸平穩、體溫開始回升的沐雲苓,站在純淨的光繭之中,感受著體內前所未有的充盈力量與正在飛速愈合的傷勢,看著前方那旋轉的、通往未知故鄉的星光漩渦,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震驚、悲憫、沉重、責任……以及一股熊熊燃燒、無法遏製的決意!
他沒有絲毫猶豫。深吸一口氣,那融合了淨世神輝與新生的歸墟星鑒之力的強大氣息在周身流轉,將沐雲苓更穩固地護在懷中。他一步踏出湛藍光繭,腳下發力,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毫不猶豫地衝向了那旋轉的星光漩渦!
身影沒入漩渦的刹那,仿佛有無數破碎的星辰畫麵、恢弘的殿宇虛影、悲壯的戰場嘶吼……如同潮水般湧入他的感知。
旋轉的星光漩渦吞噬了視野中最後一絲汙穢的血紅與沉重的暗金。沒有想象中的空間撕扯感,隻有一種奇異的失重與流淌。仿佛沉入了一條由億萬破碎星光匯成的溫暖河流,無數模糊的畫麵、斷續的聲響、古老的氣息如同湍急的水流,衝刷過陳默的意識。
他看到星辰在虛無中點燃,巨大的星艦犁開混沌的帷幕,恢弘的金屬城市在星雲間懸浮生長,無數身著流線型銀白甲胄的身影在光軌中穿梭,秩序井然,生機勃勃……那是星垣王朝鼎盛的榮光。
緊接著,畫麵陡然翻轉!漆黑如墨的觸須撕裂了璀璨的星穹,帶著難以名狀的貪婪與褻瀆氣息,纏繞上那些宏偉的星城。銀白的甲胄被汙濁的暗影侵蝕、扭曲,光明的城市燃起詭異邪異的紫黑色火焰,星辰一顆接一顆地黯淡、碎裂,化作冰冷的宇宙塵埃。震天的戰吼、絕望的悲鳴、世界崩塌的巨響……最終都歸於一片死寂的黑暗與令人窒息的汙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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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星者!星垣王朝的毀滅者!
這些破碎的記憶碎片帶著強烈的衝擊,幾乎要將陳默的意識撕裂。他死死咬緊牙關,將懷中的沐雲苓護得更緊,體內新生的歸墟星鑒之力在丹田緩緩運轉,散發出溫潤而堅韌的秩序光暈,如同定海神針般穩住他翻騰的心神。沐雲苓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庇護的力量,在他懷中無意識地輕輕嚶嚀了一聲,體溫雖然依舊偏低,但那股刺骨的冰寒已消褪大半,呼吸也平穩了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刹那,也許是永恒。流淌的星光驟然消失,失重感被堅實的大地所取代。
雙腳觸地的瞬間,陳默全身肌肉本能地繃緊,體內力量蓄勢待發,銳利的目光如同出鞘的利劍,瞬間掃過四周。
沒有預想中的斷壁殘垣,沒有堆積如山的屍骸,更沒有彌漫的硝煙。
他們站在一片巨大得難以想象的廣場邊緣。地麵是由一種溫潤如玉、卻又堅硬無比的暗青色巨石鋪就,每一塊巨石都嚴絲合縫,表麵銘刻著繁複玄奧的星辰軌跡與山川脈絡,仿佛將一片微縮的宇宙星河烙印於大地之上。這些軌跡隱隱散發著微弱卻純淨的靈光,如同沉睡巨人的血脈,在緩慢地流淌。
廣場的盡頭,是一座難以用語言形容其宏偉的宮殿群。它並非尋常的磚石土木結構,主體竟似由一整塊巨大無比的、半透明的淡金色“星辰結晶”雕琢而成!宮殿的基座深紮入廣場之下,向上延伸出無數根支撐穹頂的巨柱,每一根巨柱上都纏繞著栩栩如生的星辰神獸浮雕——展翅欲飛的星鸞、踏雲咆哮的星麟、盤踞吐息的星龜……它們形態各異,卻都散發著古老而威嚴的氣息。宮殿的主體部分,那淡金色的星辰結晶牆壁上,布滿了更為密集、更為深邃的符文,這些符文如同活物般緩緩流動,構成一幅幅闡述星辰運轉、天地至理的浩瀚星圖,散發出一種令人心神寧靜卻又不由自主生出敬畏的磅礴道韻。
宮殿的穹頂並非封閉,而是如同一個巨大的、倒扣的星鬥羅盤,無數細小的、由純粹星光凝聚而成的“星辰”在其中按照某種玄奧的軌跡緩緩運行、生滅,將柔和而清冷的星輝均勻地灑落整個廣場和宮殿群,驅散了深空的黑暗。
寧靜,肅穆,宏大,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秩序美感與無上威嚴。
這就是星垣王朝的核心遺跡?那個被噬星者毀滅的輝煌文明的最後殘響?
陳默心中震撼莫名。血獄那悲愴的嘶吼——“帶聖鑒歸鄉”——仿佛還在耳邊回蕩。這裏,就是“鄉”?如此神聖莊嚴之地,怎會孕育出汙穢的血海與扭曲的血獄?噬星之毒,又在何處?
疑惑如同藤蔓纏繞心頭。他深吸一口氣,廣場上彌漫的並非尋常靈氣,而是一種極其精純、帶著星辰秩序本源氣息的“星源之力”。每一次呼吸,都感覺丹田內新生的歸墟星鑒之力在歡欣雀躍,貪婪地汲取著這份同源的力量,變得更加凝實、活躍。左臂那深入骨髓的蝕魂劇痛,在這星源之力的滋養下,幾乎完全消弭,隻餘下一點頑固的陰冷盤踞在骨髓最深處,如同潛伏的毒蛇。
“唔……” 懷中的沐雲苓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起初有些茫然,隨即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小嘴微微張開,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當目光聚焦到陳默臉上,看到他關切的眼神時,她蒼白的臉頰上飛快地掠過一絲紅暈。
“陳…陳大哥?我們…這是在哪?” 她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帶著劫後餘生的沙啞。
“星垣王朝的遺跡。” 陳默的聲音低沉而穩定,小心地將她扶穩站好。她的身體依舊有些發軟,但已能自己站立。“感覺怎麽樣?寒毒……”
沐雲苓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裏仿佛還殘留著陳默渡來的溫暖力量。“好…好多了。那股可怕的寒意,好像被什麽東西壓製住了,雖然還在,但…不那麽難受了。” 她感受著體內的情況,隨即驚訝地發現,自己枯竭的靈力竟然在緩慢地恢複,而且變得比以往更加精純、靈動,仿佛被這裏的星輝洗滌過一般。“這裏的靈氣…好特別,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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