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星火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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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如同山岩般厚重沉穩的氣息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狂暴、混亂、充滿了毀滅衝動的恐怖威壓!他赤裸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下,無數道細密的紫黑色紋路如同活物般瘋狂蠕動、蔓延,爬滿了他的脖頸、臉龐,甚至侵染了他那如同鋼針般的短發!這些紋路散發著與星垣遺跡深處那紫黑色毒源同源的汙穢與吞噬氣息——噬星之毒!
他腳下,倒伏著幾名身著石垣長老一脈服飾的老戰士,氣息奄奄,顯然是在試圖靠近方尖碑時被他重創。鮮血染紅了冰冷的廢墟地麵。
更讓陳默瞳孔驟縮的是,石嵬那如同巨鉗般的大手中,死死扼著一個纖細的身影!
阿穆?!!
就在陳默他們踏入廢墟的瞬間,石嵬仿佛背後長眼,猛地轉過身!
“陳默——!!!”
一聲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咆哮,裹挾著滔天的怨毒與瘋狂,轟然炸響!整個廢墟空間都在他的怒吼下震顫!
石嵬的麵容因紫黑色紋路的侵蝕而扭曲變形,雙眼完全被一種混合著暗紅血絲與詭異紫黑的瘋狂光芒所占據!那光芒中,再無半分理智,隻剩下被力量反噬的暴戾、被逼入絕境的歇斯底裏,以及對陳默刻骨銘心的怨恨!
“你…終於來了!你這該死的禍星!!” 石嵬的聲音嘶啞破裂,如同砂紙摩擦。“看看!看看你把磐石之壘變成了什麽樣子?!看看這些倒下的戰士!看看這即將被毀滅的舊墟!都是因為你!因為你帶來的玄元鑒碎片!因為它引來了影牙!引來了這該死的毒!!”
他扼住阿穆脖頸的手臂肌肉虯結,青筋如同紫黑色的蚯蚓般暴起!阿穆被他如同小雞般提在半空,小臉因窒息而漲得通紅,眼中充滿了痛苦、恐懼和難以置信的淚水。她徒勞地掙紮著,雙手死死抓住石嵬那如同鋼鐵般的手臂,卻無法撼動分毫。她胸前那枚火岩藤護身符散發出微弱的紅芒,頑強地抵抗著侵入她體內的汙穢毒力,卻如同風中之燭。
“放開她,石嵬。” 陳默的聲音冰冷到了極致,如同九幽吹來的寒風。他停下了腳步,站在距離石嵬百丈之外。混沌星元在體內無聲咆哮,星鑒之瞳的異象在眼底深處若隱若現,死死鎖定著石嵬和他手中的阿穆。一股足以凍結空間的恐怖殺意,如同無形的風暴,以他為中心緩緩凝聚。
沐雲苓臉色煞白,下意識地退後一步,被陳默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殺意所懾。
“放開她?桀桀桀…” 石嵬發出扭曲的狂笑,扼住阿穆的手又收緊了幾分,阿穆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憑什麽?!就憑你這身不知從哪裏得來的邪門力量?就憑你毀了遺跡,引來了更大的災禍?!”
他猛地抬手指向方尖碑頂端那點微弱的暗金光芒,眼中充滿了貪婪與瘋狂:“這力量!這星垣王朝最後的遺產!本該屬於磐石之壘!屬於我!有了它,我就能掌控噬星之力!我就能擁有對抗影牙、守護部落的力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你這所謂的‘鑰匙’、所謂的‘希望’一步步拖入深淵!”
“是你!是你勾結影牙!是你被噬星之毒侵蝕了心智!是你背叛了部落的祖訓!” 石垣長老憤怒的咆哮聲從通道入口處傳來,他終究不放心,安排好廣場事務後追了過來,正好看到這目眥欲裂的一幕!“石嵬!你瘋了!快放開阿穆!不要一錯再錯!”
“閉嘴!老東西!” 石嵬猛地扭頭,布滿紫黑色紋路的臉上充滿了猙獰。“你懂什麽?!守護?拿什麽守護?!靠你那套迂腐的祖訓嗎?!影牙的力量你見識過!他們許諾給我力量!給我庇護!隻要我交出這核心碎片,他們就會放過磐石之壘!這才是真正的守護!”
他再次看向陳默,眼中的瘋狂幾乎要溢出來:“陳默!把玄元鑒碎片交出來!把你身上那兩塊碎片,還有你從遺跡得到的那塊完整的,統統交給我!然後自廢修為!帶著你的女人滾出磐石之壘!否則…” 他扼住阿穆的手猛地用力,阿穆痛苦地弓起了身子,小臉由紅轉紫,喉嚨裏發出嗬嗬的窒息聲,胸前的護身符光芒劇烈閃爍,似乎隨時會熄滅。“我就捏碎她的脖子!讓她在你麵前,一點一點…被噬星之毒侵蝕成一灘膿血!”
“你敢!” 陳默眼中寒芒爆射!一步踏出!腳下堅硬的岩石地麵如同豆腐般無聲碎裂、塌陷!整個廢墟空間的氣壓驟然降低!狂暴的混沌星元混合著玄元鑒的秩序威壓,如同無形的海嘯,朝著石嵬狠狠壓去!
“站住!再敢靠近一步!我立刻殺了她!” 石嵬厲聲嘶吼,將阿穆的身體如同盾牌般擋在身前,另一隻手掌心紫黑色的汙穢能量瘋狂凝聚,形成一根閃爍著不祥幽芒的毒刺,抵在了阿穆的後心!那毒刺散發的死寂氣息,讓遠處的石垣長老都感到神魂刺痛!
陳默的腳步硬生生釘在原地!狂暴的氣息如同被按下的怒龍,強行收斂。他死死盯著石嵬,盯著阿穆那因痛苦和窒息而扭曲的小臉,盯著她眼中那絕望卻依舊努力傳遞著“不要管我”的微弱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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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在瘋狂咆哮!星鑒之瞳全力運轉,瞬間洞穿了石嵬體內那混亂汙穢的能量流動。他看到了!在石嵬的丹田深處,一團被紫黑色毒力包裹的核心處,並非純粹的石嵬自身意誌,而是…一個微弱卻極其頑固、散發著影牙特有陰冷氣息的魂種!正是這個魂種,在瘋狂地放大石嵬心中的恐懼、不甘與野心,引動噬星之毒的侵蝕,將其推向了徹底的瘋狂!
強行擊殺石嵬不難,但那個魂種如同跗骨之蛆,與石嵬的本源深度糾纏,更控製著那根抵在阿穆後心的致命毒刺!一旦石嵬死亡或遭受重創,魂種瞬間自爆,足以將阿穆連同她脆弱的靈魂一同湮滅!而石嵬體內失控的噬星之毒,也將在那一刻徹底爆發,汙染這片舊墟,甚至可能波及到方尖碑上的核心碎片!
投鼠忌器!真正的投鼠忌器!
“交出碎片!自廢修為!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石嵬看到陳默停下,眼中瘋狂的光芒更盛,仿佛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聲音因激動而扭曲。“我隻數三聲!三…”
“石嵬!你回頭看看!看看阿穆!” 石垣長老目眥欲裂,聲音帶著哭腔和最後一絲喚醒的希望。“她是部落的孩子!是你看著長大的阿穆啊!你忘了藤影崖上,你教她練撼地拳的日子了嗎?忘了火工坊裏,她給你送地薯泥的時候了嗎?你怎能…怎能如此對她?!”
石嵬的身體猛地一顫!扼住阿穆脖頸的手似乎有了一絲極其微弱的鬆動。布滿紫黑色紋路的臉上,猙獰與瘋狂之中,一絲極其細微的掙紮與痛苦之色一閃而逝!仿佛石垣長老的話,如同一根針,刺破了瘋狂的表象,觸碰到了他靈魂深處被汙染掩埋的、最後一點屬於“石嵬”的記憶與情感。
“二…” 他嘶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魂種的力量瘋狂反撲,試圖壓下那絲動搖。
阿穆眼中痛苦絕望的淚水洶湧而出,她看著石嵬那張扭曲而熟悉的臉,喉嚨裏艱難地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石…嵬…伯…伯…”
這一聲微弱的呼喚,如同最後一根稻草。
石嵬眼中那絲掙紮瞬間放大!扼住阿穆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魂種的力量與殘存的自身意誌在他體內展開了瘋狂的拉鋸!他發出一聲痛苦而混亂的嘶吼:“呃啊——!不…不能…阿穆…部落…我…”
“就是現在!”
陳默眼中精芒爆射!他等的就是這一刻!石嵬心神劇震、魂種與自身意誌衝突、對阿穆的鉗製出現瞬間鬆懈的千鈞一發之際!
“混沌星鑒·歸墟星漩!”
他並未衝向石嵬,而是雙手在胸前猛地一合!丹田內混沌星鑒與眉心玄元鑒同時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股無形的、卻帶著絕對統禦意誌的空間偉力瞬間降臨!
嗡——!!!
以阿穆身體為中心,方圓三尺的空間,瞬間被剝離、獨立出來!形成一個微型的、內蘊混沌星雲、外顯秩序星軌的絕對空間領域!這領域隔絕內外,自成一體!
嗤!
那根抵在阿穆後心、由石嵬汙穢能量凝聚的致命毒刺,在接觸到這微型歸墟星漩領域的瞬間,如同暴露在淨化熔爐中的冰錐,發出淒厲的“滋滋”聲,瞬間消融、湮滅!連帶著侵入阿穆體內的那絲噬星毒力,也被星漩領域內蘊的秩序淨化之力強行逼出、淨化!
與此同時,陳默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並非瞬移,而是速度在空間法則加持下達到了匪夷所思的極致!如同跨越了空間的距離!
“星鑒之瞳·定魄!”
他的身影出現在石嵬側麵,那雙異變的瞳孔瞬間顯現——左眼歸墟,吞噬光線;右眼星鑒,秩序流淌!兩道凝練到極致的意誌光束,無視了石嵬體表狂暴的汙穢能量防禦,如同無形的鎖鏈,狠狠刺入石嵬那雙被瘋狂與紫黑色占據的眼眸深處!目標直指其丹田中那團包裹著影牙魂種的汙穢核心!
“啊——!!!”
石嵬發出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淒厲、都要痛苦的慘嚎!這慘嚎中,充滿了被強行撕裂靈魂的劇痛!星鑒之瞳的意誌光束,蘊含著混沌破滅之力與秩序淨化之威,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魂種之上!更有一股無上的統禦意誌,強行衝擊、鎮壓著石嵬自身混亂的識海!
魂種發出瀕死的尖嘯,瘋狂地反撲、掙紮,試圖引爆自身,拉著石嵬和阿穆同歸於盡!
然而,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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