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機械音還在幽藍色的迷霧中回蕩【“泰坦2型·強製進化液不穩定版）”注入完畢……開始同步……】，那個曾經的“公司”先遣隊隊長——現在或許該稱之為“怪物”——已經徹底變了模樣。
    他原本膨脹的身體再次拔高，皮膚徹底轉化為一種閃爍著金屬光澤的深藍色，體表覆蓋著粗糙如岩石般的角質層和未完全融合的金屬碎片。他的雙臂變成了如同鑽頭和人形兵器結合體的怪異結構，一條腿保持著人形但異常粗壯，另一條腿則完全變成了類似節肢動物的反關節，深深刺入地麵平台，固定住身體。他的頭部被包裹在一個半透明的、充滿幽藍色液體的囊狀結構中，隻能模糊看到一雙瘋狂閃爍、毫無人性的藍色光點。
    【警告！警告！目標能量等級急劇攀升！已突破安全閾值！】
    【檢測到高強度能量輻射！檢測到空間扭曲力場！】
    【建議立刻規避！立刻規避！】
    刺耳的警報聲在隊員們的戰術目鏡上瘋狂閃爍。
    “規避？往哪兒規避？！”林淵看著那幾乎堵死了前路的龐大怪物，頭皮發麻。這鬼地方就這麽大點平台，後麵是數據森林，左右是無盡迷霧，根本無處可逃！
    “吼——！！！”
    怪物發出一聲非人的咆哮，那鑽頭手臂猛地抬起，對準隊伍所在的方向！鑽頭高速旋轉，周圍的空間都開始扭曲，一個幽藍色的、散發著恐怖吸力的能量漩渦在鑽頭前端迅速形成！
    “它想把這整片空間都吸過去攪碎！”夏彌臉色煞白，“【躺平靈】！最大功率惰性力場！拖住它！”
    【老夫盡力啊啊啊！】 【躺平靈】老頭拚了老命，灰蒙蒙的力場擴張到極致，試圖延緩那能量漩渦的成型和吸力。力場與漩渦接觸的邊緣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能量劇烈消耗，老頭的虛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起來。
    “其他人！全力攻擊！打斷它！”夏彌舉起能量手槍，對準怪物頭部那個半透明的囊狀結構瘋狂射擊。
    隊員們也紛紛開火，各種能量光束和實體彈藥如同雨點般砸向怪物。
    然而，大部分攻擊都被怪物體表那層岩石般的角質和扭曲的能量場彈開，少數能造成傷害的，對於它那龐大的身軀來說也顯得微不足道。那鑽頭前的能量漩渦依舊在緩慢而堅定地成型，吸力越來越大，平台邊緣的一些細小碎片已經開始被吸入其中，湮滅成虛無！
    “不行！常規攻擊沒用！”李文焦急地喊道，“它的防禦太強了！”
    “蒙毅！”夏彌看向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網癮秦俑。
    蒙毅晃了晃有些裂紋的腦袋，看著那龐大的怪物，又看了看自己手裏已經徹底變形的冶煉爐狼牙棒，難得地猶豫了一下：“俺……俺覺得硬衝可能不太行……”
    連最頭鐵的蒙毅都慫了！
    就在這時，一直躲在後麵的女鬼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她看著那恐怖的吸力漩渦，又看了看苦苦支撐的【躺平靈】和束手無策的眾人，突然尖叫一聲：“不許你欺負大家！”
    她猛地飄上前，不再是哭泣，而是鼓起腮幫子，對著那能量漩渦的方向，發出了她作為鬼魂最本源、最強大的能力——尖嘯！
    一種無形無質、卻直刺靈魂深處的尖銳音波，混合著她所有的恐懼、委屈和一點點剛凝聚起來的勇氣，猛地爆發出來！
    這音波並非物理攻擊，竟然一定程度上穿透了怪物的能量防禦，直接作用在它那可能已經異變的靈魂意識上！
    怪物的動作猛地一滯！鑽頭旋轉的速度明顯慢了一拍，那能量漩渦的成型也出現了瞬間的中斷！它頭部囊狀結構內的藍色光點瘋狂亂閃，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幹擾！
    “有效！”林淵驚喜，“女鬼好樣的！繼續！吵死它！”
    女鬼得到鼓勵，更是賣力尖叫，音波一浪高過一浪。
    怪物顯然被這煩人的靈魂攻擊激怒了，它暫時放棄了能量漩渦，那條粗壯的人形手臂猛地抬起，五指張開，掌心裂開一個孔洞，一道熾熱的幽藍色能量射線如同長鞭般抽向女鬼！
    “小心！”林淵驚呼。
    女鬼嚇得尖叫分貝又高了八度，下意識地化作一團虛影躲閃。那能量射線擦著她的虛影掠過，擊中後方一個漂浮的數據立方體，瞬間將其氣化！
    “書生鬼！土地爺！別看著了！有什麽招都使出來！”林淵大喊。
    書生鬼一咬牙：【豈……豈有此理！蠻夷之輩，安敢逞凶！看小生以浩然正氣破之！】 他搜腸刮肚，開始對著怪物大聲朗誦他最熟悉的八股文章：“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一股微弱的、帶著書卷氣息的文氣波動籠罩向怪物。
    怪物……毫無反應。甚至那鑽頭又開始慢慢加速旋轉。
    書生鬼：“……” 麵色慘白，大受打擊。
    土地爺則趴在地上，拚命用手虛影）捶打平台：【地脈！地脈兄弟！給點反應啊！幫幫忙啊！】 然而這片“通天橋”殘骸根本不存在自然的地脈，他的呼喚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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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危急關頭，林淵丹田內那位殺神大佬似乎又被吵醒了，傳遞出一絲極其不耐煩的意念。
    林淵福至心靈，猛地對女鬼和書生鬼喊道：“別用那些沒用的！換點勁爆的！女鬼！別光尖叫！給他哭！哭慘點！哭出你上輩子沒還完花唄的絕望！書生鬼！別念八股了！罵它！用你最文雅的方式罵它的祖宗十八代！”
    女鬼和書生鬼都懵了。
    但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能量漩渦和怪物，女鬼把心一橫，哭聲瞬間蓋過了尖嘯，那叫一個淒慘絕望，聞者傷心聽者落淚，仿佛全宇宙的負心漢都集中在了這一刻！
    書生鬼也豁出去了，臉憋得通紅，文縐縐地開罵：【呔！汝這猢猻！沐猴而冠！朽木為芯！汝之先祖，必是那牆頭蘆葦，井底之蛙，苟合而孕，方生出汝這等不倫不類、不人不鬼、汙染視聽的孽障！】
    這混合了極致負麵情緒和“文化羞辱”的攻擊，竟然再次讓那怪物的動作停滯了！它似乎那混亂的意識無法處理這種複雜的“精神汙染”，頭部囊狀結構裏的藍光閃爍得像是快要宕機的電腦！
    “就是現在！”夏彌捕捉到這轉瞬即逝的機會，“蒙毅！攻擊它那條支撐腿的關節！”
    蒙毅大吼一聲，將全身力量灌注到那變形冶煉爐中，身體如同炮彈般射出，目標直指怪物那條反關節的節肢腿！
    轟！
    沉重的打擊精準命中關節連接處！
    哢嚓！令人愉悅的碎裂聲響起！
    怪物那條節肢腿應聲而斷！龐大的身軀瞬間失去平衡，猛地向一側傾斜！
    那即將成型的能量漩渦驟然失控，猛地向內坍縮，然後爆發出一股混亂的能量衝擊，將怪物自己都震得踉蹌後退，身上掉落下更多碎片。
    “好！”眾人精神一振！
    然而，沒等他們高興兩秒，那怪物斷裂的節肢腿處，血肉和金屬瘋狂蠕動，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再生！而且再生的速度極快！
    “媽的！這玩意兒自帶維修車間嗎？！”林淵罵了一句。
    “是那種幽藍色液體的效果！”夏彌臉色凝重，“它在瘋狂消耗注入的液體來修複自身！我們必須攻擊它的核心！或者耗盡它的能量！”
    可核心在哪裏？能量又何時能耗盡？
    就在此時，那個被眾人遺忘的、一直抱著平板電腦的網癮秦俑蒙毅，突然發出了驚喜的聲音：“誒！俺連上了！”
    連上了？連上什麽了？
    隻見蒙毅那花屏的平板電腦上，竟然微弱地接收到了來自那怪物身體的某種信號？！屏幕上瘋狂滾動著混亂的數據流和錯誤代碼。
    “這玩意兒……好像內置了某種無線連接功能？”蒙毅笨拙地操作著平板，“而且沒設密碼！俺試試能不能蹭個網……或者給它種個木馬？”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操作也太騷了吧？！
    “快！試試能不能幹擾它！”林淵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蒙毅埋頭操作，陶土手指在破碎的屏幕上艱難地滑動：“俺找找……有啥能用的……誒？這個進程是啥？【強製加班·終極版.exe】？占用率百分之九十九？這啥玩意兒？”
    他下意識地點了一下。
    突然，那原本因為劇痛和再生而發出無聲咆哮的怪物，猛地僵住了！
    它頭部囊狀結構內的藍光停止了瘋狂閃爍，變成了一種穩定而規律的、如同呼吸燈般的明暗交替。它那扭曲狂暴的氣息也陡然一變，變得……異常“專注”和“高效”？
    它那條再生的節肢腿瞬間完成，穩穩地站定。然後，它無視了正在攻擊它的眾人，轉而抬起那條鑽頭手臂——但這次不是攻擊，而是開始……修複周圍被破壞的平台和數據單元？！
    鑽頭變成了精密的焊接和切割工具，能量射線變成了校準光束。它以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和效率，開始修複剛才被戰鬥破壞的現場，清理垃圾，整理線路，甚至還將幾個漂浮的、損壞的數據立方體抓下來，三兩下修好後又拋回原位！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專業至極，充滿了某種……病態的“敬業”氣息。
    所有人都停下了攻擊，目瞪口呆地看著這詭異的一幕。
    【它……它咋了？】 【躺平靈】老頭虛脫地癱倒在地，【被打傻了？】
    女鬼停止了哭泣，好奇地看著。
    書生鬼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須：【莫非是……幡然醒悟，棄暗投明？】
    土地爺：【俺覺得……它像是俺們村那個得了強迫症的老木匠……】
    夏彌和林淵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荒謬和一絲了然。
    “是那個進程！”林淵反應過來，“【強製加班·終極版.exe】！‘公司’開發的這玩意兒，恐怕不隻是強化身體，還強行植入了某種最高優先級的、為‘公司’利益服務的‘工作指令’！蒙毅剛才不小心把它激活到了最高級別！”
    所以，這怪物現在不是“戰鬥形態”，而是進入了“終極加班形態”？它的核心指令從“消滅敵人”變成了“為公司修複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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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公司’的企業文化也太硬核了吧……”林淵嘴角抽搐，“員工都變異成這樣了，還惦記著給老板幹活呢？”
    那怪物或許現在該叫它“加班狂魔”）完全沉浸在了修複工作中，效率高得嚇人，對林淵等人的存在視若無睹，仿佛他們隻是無關緊要的背景板。
    危機……似乎以一種誰也沒想到的方式解除了？
    “現在……怎麽辦？”李文茫然地問道，“看著它幹活？”
    夏彌也是哭笑不得，但她迅速冷靜下來：“這是個機會！蒙毅，你能通過那個連接，獲取它體內的數據或者找到核心數據庫的準確位置嗎？”
    “俺試試！”蒙毅再次埋頭操作平板，“俺看看啊……它的文件係統……哇靠，這麽多病毒和垃圾軟件！‘公司’也不給員工電腦裝個殺毒軟件嗎？……找到了！有一個標記為【絕密·通天橋核心數據庫備份7號）】的文件夾！但是需要權限……”
    “權限？試試那個【強製加班】進程的權限！”林淵提醒道。
    “好主意！”蒙毅操作了幾下，興奮道，“進去了！裏麵有個地圖文件！還有一個……【項目日誌·最終版.txt】？”
    “把地圖發過來！還有，快速瀏覽日誌，看看有沒有關於‘源血’、‘鑰匙’或者‘垂釣者’的關鍵信息！”夏彌命令道。
    地圖文件很快被傳輸到隊員們的設備上，比之前智障終端給的碎片要完整清晰得多，明確標注了通往核心數據庫的最近路線以及沿途的幾個危險區域標記。
    而蒙毅則開始快速瀏覽那份項目日誌，並斷斷續續地念出關鍵部分：
    “……【項目日誌·最終版】……”
    “……‘通天橋’項目第 phase 7，嚐試利用‘源血’活性，構建穩定跨法則通道……”
    “……能量共鳴實驗失敗……‘源血’活性失控，產生未知畸變……”
    “……檢測到來自高維度的異常掃描……標記為‘垂釣者’……”
    “……‘垂釣者’的注視引發法則風暴……項目現場損失慘重……”
    “……最高權限指令：執行‘湮滅’協議……銷毀所有‘源血’樣本及實驗數據……”
    “……警告：檢測到未授權數據備份行為……備份目標：7號外部存儲陣列……”
    “……備份者身份識別：研究員……夏……數據損壞）……”
    “……備份數據疑似遭到‘垂釣者’標記汙染……”
    “……最終建議：徹底摧毀7號外部存儲陣列……絕不能讓其落入‘公司’或‘垂釣者’之手……”
    日誌到這裏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看向了夏彌。研究員夏？和夏彌的姓氏一樣？是巧合嗎？而且備份者似乎預見到了“公司”和“垂釣者”都會覬覦這份數據？
    夏彌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她緊緊握住了脖頸上的星圖項鏈，指尖發白。她的身世之謎，似乎與這個項目的某個研究員，以及這場災難性的事故，產生了更直接的聯係。
    “7號外部存儲陣列……就是那個‘核心數據庫’？”林淵問道。
    “看來是了。”夏彌深吸一口氣，“而且它被汙染了，極度危險。我們必須趕在‘公司’或‘垂釣者’之前得到它，或者……摧毀它。”
    她的目光投向地圖標注的核心數據庫方向，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就在這時，那個正在瘋狂加班的怪物，似乎完成了對周圍平台的修複工作。它猛地轉過身，那雙囊狀結構裏的藍色光點，再次“看”向了林淵一行人。
    但它並沒有攻擊，而是發出了一種混合著電子音和生物嘶吼的、極其古怪的聲音：
    “警告……檢測到未授權訪問……訪問源：未知外部設備……”
    “根據《公司信息安全條例》第7章第3條……即刻清除威脅……”
    “清除程序……啟動……”
    它那鑽頭手臂再次抬起，鎖定了蒙毅手中的平板電腦！
    顯然，蒙毅的蹭網行為，終於觸發了它內部的“網絡安全防護機製”！
    “我靠！忘了這茬了！”林淵大叫。
    “蒙毅！斷開連接！”夏彌急令。
    但已經晚了！
    那怪物的鑽頭再次開始旋轉，能量重新匯聚！
    不過，這一次，它的攻擊目標非常明確——隻有蒙毅和他的平板電腦！對於其他人，它依舊視而不見，仿佛它的“加班指令”和“安全指令”在並行運行，但安全指令的優先級暫時更高！
    “俺的存檔！”蒙毅慘叫一聲，抱著平板電腦扭頭就跑！
    那怪物邁開大步，轟隆隆地追了上去，一路上還在順手修複被它自己踩壞的地板，畫麵極其分裂和詭異。
    “跟上它！”夏彌當機立斷，“它追蒙毅的方向，正好是通往核心數據庫的路線！讓它給我們開路！”
    隊伍立刻跟在那個一邊追殺蒙毅、一邊順手搞維修的怪物後麵，朝著平台深處狂奔。
    於是，在這片光怪陸離的“通天橋”殘骸中，上演了一場極其荒誕的追逐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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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網癮秦俑抱著一台花屏平板電腦在前麵奪路狂奔；
    一個龐大的、半機械半生物的藍色怪物在後麵緊追不舍，時不時發射能量射線，但又會突然停下來把旁邊歪掉的數據立方體扶正；
    一群人類和非人生物跟在怪物後麵吃灰，表情複雜。
    “這特麽都是什麽事啊……”林淵一邊跑一邊吐槽，“我現在強烈懷疑‘公司’老板以前是搞土木的，這員工變異了都忘不了工程質量……”
    終於，在拐過一個巨大的、斷裂的橋墩狀結構後，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巨大的、相對完好的、如同水晶簇般生長的複雜建築出現在前方。建築表麵流淌著無數數據流光，入口處是一個需要複雜驗證的能量門。門旁有一個標識牌，上麵用一種奇怪的文字寫著什麽，但下麵有一行“公司”後來加上去的標簽：
    【7號外部存儲陣列  危險！未經授權禁止入內！】
    “到了！核心數據庫！”夏彌喊道。
    而那個怪物，也終於將蒙毅逼到了數據庫大門前，無路可逃！
    “威脅……鎖定……清除！”怪物舉起鑽頭，熾熱的能量開始匯聚！
    蒙毅背靠著冰冷的數據大門，看著那致命的鑽頭，又看了看懷裏屏幕徹底熄滅的平板電腦，陶土臉上露出了絕望的表情：“俺的‘終結者’……永別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喂！大家夥！”林淵突然朝著怪物大喊一聲，“你 kpi 完成了嗎就在這摸魚打架？！你看看你周圍！那麽多數據碎片沒整理！那麽多線路沒檢修！你對得起公司給你發的加班費嗎？！你對得起老板對你的信任嗎？！”
    怪物：“？？？”
    它的動作猛地一滯，匯聚的能量都暗淡了幾分。它那簡單的思維似乎無法處理“清除威脅”和“努力工作”哪個優先級更高了。
    它居然……真的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周圍散落的數據碎片和有些淩亂的線路。
    “還有你！”林淵又指著它正在修複的一處地麵，“這修補的什麽玩意兒？凹凸不平！偷工減料！你這驗收能過嗎？返工！立刻返工！”
    怪物身體一震，竟然真的低下頭，開始用鑽頭小心翼翼地打磨那處剛剛修複的地麵，仿佛一個被工頭罵了的學徒工。
    所有人：“…………”
    這特麽居然也行？！
    林淵自己都驚呆了，他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隨口一試，沒想到“公司”的“加班文化”竟然如此深入人心深怪物心）？！
    趁著怪物陷入“工作指令”和“安全指令”的邏輯循環衝突時，夏彌立刻衝到數據庫大門前，嚐試使用那枚殘破的“鑰”令牌。
    令牌靠近能量門，光芒閃爍，門上的驗證係統響起：
    【檢測到殘損權限憑證……驗證中……】
    【驗證通過……警告：權限等級僅允許讀取部分非加密數據……】
    【警告：檢測到數據庫內部存在高能量汙染反應……訪問風險極高……】
    【是否繼續？】
    夏彌毫不猶豫：“繼續！”
    能量門緩緩打開，露出後麵一條閃爍著危險紅光的、布滿了粘稠如同血管般組織的通道。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和那種奇異的腥甜味，混合著數據燃燒的焦糊味，撲麵而來！
    通道深處，傳來一種如同心髒跳動般的、沉悶的搏動聲。
    咚……咚……咚……
    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數據庫的最深處，等待著他們。
    殺神白起的投影再次傳遞出強烈的戰意和一絲……厭惡的情緒。
    夏彌握緊了武器，看向那令人不安的通道深處，沉聲道：
    “我們進去。”
    林淵看著那仿佛巨獸食道般的入口，咽了口唾沫：
    “領導，我忽然覺得……外麵那個加班狂魔，其實還挺可愛的……”
    第六十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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