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花生米與草魚:一場錯過引發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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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騎著二八大杠一路猛蹬,車鏈子蹬得嘩啦啦響。
    他剛衝進軋鋼廠大門,廣播裏《東方紅》的旋律正飄出來,“東方紅,太陽升……”的調子跟他狂跳的心跳一個節奏,咚咚咚地踩著點。
    他把自行車往車棚一甩,就衝進食堂,劉嵐端著菜勺從灶台邊探出頭:“傻柱!吳主任剛才來找你,扯著嗓子喊讓你趕緊去辦公室!”
    他應了聲“知道了”,轉身就往辦公樓走去。
    推開主任辦公室門,老吳正伏在桌上奮筆疾書。
    見他進來,慌忙將文件塞進抽屜,幾步跨過去關上屋門。
    老吳壓低聲音說道:“柱子,李副廠長從東北搞來6000斤計劃外花生米!廠裏跟紅星公社說好了,你去把這批花生榨成油,油歸咱,花生餅歸他們。”
    “三輛卡車已經裝好花生和儲油的大缸,車隊的楊隊長已經在等你了!”
    何雨柱眼睛瞬間亮得驚人:“6000斤花生?!”
    聲音不自覺拔高,這可夠食堂折騰好一陣子了!
    老吳見狀,重重拍了拍他肩膀,笑得眼角擠出褶子:“趕緊去車隊,把這事兒辦穩妥了,這個月食堂的先進非你莫屬!”
    他應了聲“得嘞”,轉身就往樓下衝,腳步輕快得像是踩在棉花上。心裏美得直冒泡,表麵卻還繃著鎮定——
    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可不就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他早就想榨油了,空間裏囤著的花生米早就堆成小山了,靠耿三零敲碎打地出貨,跟螞蟻搬家似的,早就不夠他折騰了。
    現在四九城的食用油定量每月才2兩,在這節骨眼上有了這批花生油,用處可太大了。
    不管是自家炒菜用,還是拿去送人情,亦或是瞅準時機賣出去換錢,都能派上大用場。
    為了榨油,他沒少下功夫。在陶瓷店買了好幾隻大水缸,又在供銷社弄了不少的油桶,統統藏在空間角落吃灰。
    這下好了,這批花生米來得正是時候!這趟借著廠裏的任務,既能順利交差立功,又能神不知鬼不覺把囤的家夥事兒派上用場,簡直一箭雙雕!
    何雨柱一路小跑衝進車隊大院,老遠就看見老楊叼著煙在車頭擦玻璃。
    “老楊頭!”他扯開嗓子喊,工裝口袋裏的搪瓷缸子跟著晃蕩,“聽說今兒帶我出趟美差?”
    老楊抬頭眯眼一笑,扳手往輪胎上一敲:“嗬!柱子兄弟來了?三輛解放車都加滿油了,就等你這位大廚驗貨了!”
    兩人勾肩搭背繞著卡車轉了兩圈,何雨柱踢了踢輪胎,伸手摸了摸篷布下鼓囊囊的麻袋——好家夥,全是飽滿的花生米!
    車隊轟鳴聲中,三輛滿載花生和儲油大缸的卡車魚貫駛出軋鋼廠。
    何雨柱坐在副駕駛哼著小曲,忽然眼皮一跳,總覺得有什麽事兒被拋到腦後。
    他抓了抓後腦勺,瞥見路邊賣冰棍的吆喝,心一橫:“算了!能忘的肯定不是大事兒!”
    這邊車隊剛拐過街角,閻埠貴就騎著叮當作響的破自行車衝了過來。
    他後架綁著鐵皮水桶,裏麵的草魚還在撲騰,濺得褲腿都是水花。
    “同誌!我找食堂的何雨柱!”他扒著保衛科窗戶直喘氣,“我們說好了用魚換棒子麵!”
    保衛科幹事老馬撓著後腦勺,轉頭看向小張:“咱食堂有叫何雨柱的?”
    小張皺著眉頭,同樣一臉茫然,搖了搖頭。
    就在兩人麵麵相覷時,閻埠貴突然擠過來,急得直拍大腿:“哎呦!他的外號叫傻柱啊!這小子在咱軋鋼廠食堂掌勺,廠裏上下誰不知道!”
    “嗨!傻柱啊,你早說嘛!”
    老馬一拍大腿,“傻柱剛跟著車隊出公差了,剛走沒一會!”
    閻埠貴順著老馬手指的方向望去,空蕩蕩的馬路上隻留下幾道車轍印。
    再低頭看水桶裏翻白肚的魚,差點沒哭出聲:“這可咋整!這魚撐不不了多久啊!”
    老馬瞅見他急得通紅的臉,指了指食堂方向:“這樣吧!小張你腿腳快,帶這位同誌去問問食堂其他人!不能讓人家白跑!”
    食堂後廚霧氣繚繞,刁德一蹺著二郎腿慢條斯理地清點糧票。
    小張領著閻埠貴一進後廚,就賠著笑快步上前:“刁大哥,這位閻師傅想拿魚換棒子麵,說跟傻柱提前說好斤兩了。”
    刁德一正慢條斯理地清點糧票,聞言眼皮都沒抬,冷冷開口:“換糧?登記本在牆角,自己寫。”
    閻埠貴佝僂著背,雙手局促地絞著衣角,賠著笑臉湊上前。
    桶蓋掀開時還特意放緩動作,生怕驚擾了對方:“師傅,我這魚都是新鮮打撈的,和傻柱說好了,一斤魚換三斤棒子麵……”
    “三斤?”刁德一嗤笑一聲,兩根手指捏住魚尾拎起來,盯著魚嘴一張一合,“都翻白眼了,也就值一斤半!”
    閻埠貴急得直搓手:“同誌!這魚送來時還活蹦亂跳的,路上耽擱了……”
    “耽擱了關我什麽事?”刁德一不耐煩地把糧票甩在桌上,油漬斑斑的桌麵濺起灰塵,“不換拉倒!保衛科門口的流浪貓還等著開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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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故意瞥了眼牆上傻柱掛獎狀的位置,扯開嗓子唱起樣板戲《白毛女》裏的調子,“北風那個吹——”
    拖長的尾音在熱氣蒸騰的後廚回蕩,每個顫音都裹著不加掩飾的嘲諷。
    閻埠貴攥緊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聲音發顫:“師傅,您看能不能……再通融通融?我這魚打上來時個個活泛,實在是路太遠……”
    “通融?”刁德一抄起算盤狠狠一拍,劈裏啪啦的聲響震得灶台上的水缸都嗡嗡作響,濺起幾滴水花。
    他滿臉不屑地瞪著閻埠貴,惡聲惡氣道:“等魚全翻了肚皮,一斤半都換不到!你要是覺得虧,現在就把這桶臭魚爛蝦拉走!”
    他斜睨著水桶裏苟延殘喘、肚皮翻白的魚,嘴角掛著陰惻惻的笑,算盤珠子在指尖撥得飛轉,故意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上秤一稱,鐵秤砣沉沉墜下,紅繩標記停在九斤三兩的刻度。
    可刁德一的算盤珠子嘩啦一撥,眼都不抬便道:“零頭抹了,算九斤。十三斤半棒子麵,要換就畫押,不換趕緊走!”
    說著,他抓起桌上的蘸水筆,重重甩在登記簿旁,墨水在泛黃的紙頁上洇出深色斑點。
    閻埠貴盯著水桶裏漸漸沒了動靜的魚群,喉結上下滾動。
    魚鰓不再翕動,鱗片上的水光也黯淡下去,他知道,再耽擱片刻,這些魚就真成了一文不值的爛貨。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得發麻,他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攥著蘸水筆的手像是灌了鉛,在登記簿上歪歪扭扭畫下押,墨水暈染開來,像極了此刻酸澀的眼眶。
    身後傳來刁德一哼著跑調小曲整理糧票的窸窣聲,混著後廚飄來的飯菜香,像根滾燙的鐵簽,直直戳進他發酸的眼眶。
    閻埠貴拎著裝了棒子麵的袋子,腳步沉重地走出軋鋼廠大門。
    粗糙的麻繩勒得掌心生疼,他望著比預期少了一大半的分量,心裏窩火又憋屈。
    冷風卷著沙塵撲在臉上,他忍不住埋怨起來:“傻柱啊傻柱,早不出門晚不出門,偏偏在這時候出去了!你要是在,哪能讓那刁德一這麽欺負人!”
    越想越氣,他狠狠踢了腳路邊的石子,石子骨碌碌滾出去老遠,揚起一片灰撲撲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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