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算計與被算計的四合院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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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倚在斑駁的門框邊,望著院子裏笑鬧成一團的眾人,眼底先是漫出一層羨慕——那些無拘無束的歡樂,是她許久未曾有過的光景。
可轉瞬,酸澀便湧上心頭,像吞了未熟的果子,從舌尖苦到心口。
懷中棒梗此刻正梗著脖子,在她懷裏煩躁地扭動,眉頭皺成一團,不耐煩地嘟囔:“媽,你抱太緊了!”
她目光帶著期盼落在兒子身上,像是要把所有未盡的心願都揉進這一眼凝望裏。
隨後收緊胳膊,將這個一刻不得閑的小搗蛋鬼往懷裏按了按,聲音裏帶著幾分酸楚:“棒梗你要爭氣啊,媽這輩子隻能指望你了。”
棒梗歪著腦袋,眼睛還瞟向院子裏嬉笑的人群,渾不在意地敷衍點了點頭,連一聲應答都懶得給出。
這話正巧落入邊上賈張氏的耳中。
隻見她快步湊了過來,渾濁的眼珠緊緊盯著棒梗,肥手輕輕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那是!我的大孫子棒梗打小就機靈,將來指定能當大官!傻柱那個爛廚子,不就會顛個勺?到時候讓棒梗把他踩腳底下!”
棒梗被誇得滿臉通紅,脖頸處的青筋都跟著微微凸起,小胸脯挺得老高,像隻驕傲的小公雞。
他攥著拳頭,扯著嗓子喊道:“等我出息了,天天讓傻柱給我燉紅燒肉,頓頓要加半斤糖!還要讓他給我買大白兔奶糖,一買就是一麻袋!”
賈張氏笑得露出大半截泛黃的牙齒,臉上的褶子隨著笑意堆成一團,眼角的皺紋都快擠到了鬢角。
她一邊拍著孫子的後背,一邊扯著嗓子直樂:“好!好!就得這麽有誌氣!咱棒梗以後肯定有大出息!
到時候啊,讓全院的人都眼饞!咱不光吃紅燒肉,還要住樓房,坐小轎車!”
唾沫星子隨著話語四濺。
秦淮茹卻突然皺起眉頭,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袖口洗得發白的補丁,眼神裏滿是不安。
她喃喃道:“媽,咱們好像忘了什麽事……”
賈張氏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瞪著那雙渾濁的眼睛反問:“有嗎?能有啥要緊事?”
嘴上雖這麽說,心裏卻也開始犯嘀咕,眼神不自覺地飄向別處。
院子裏笑鬧聲漸歇,文麗抬手看了眼腕間的表。
拍了拍佟麗雅的肩膀笑道:“不早了,我和麗雅該上班去了。今天可是新學期第一天,我這個班主任要是遲到了,學生們指不定要怎麽起哄呢!”
於莉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來,笑著喊道:“文麗姐,等等我們!
我姐在紡織廠,我在暖瓶廠上班,雨水讀二十二中,和你們紅星小學正好同路!路上還能互相照應,一起走也熱鬧些!”
說著衝在一旁蹦蹦跳跳的何雨水擠了擠眼,“小丫頭片子早就盼著開學了。”
於冬梅從屋裏推出那輛雨水的自行車,車鈴清脆的響聲驚動了牆角的野貓。
她嬌聲說道:“走吧走吧,再磨蹭真要遲到了。”
何雨水輕盈地推出那輛嶄新的自行車,銀亮的車架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她背上紮著蝴蝶結的新書包隨著步伐輕輕晃蕩,兩條烏黑的辮子在肩頭跳躍,辮梢上的紅頭繩鮮豔得像團跳動的火焰,襯得少女的臉龐愈發朝氣蓬勃。
“上學去嘍——”她歡呼著跳起來,轉頭衝何雨柱做了個鬼臉,“哥,我們先走咯!”
“你呀,就是想去學校顯擺新行頭!”於莉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新衣服、新鞋子還有新自行車,準把那幫女同學給眼饞壞了。”
何雨水昂著腦袋,胸脯挺得高高的:“還有新書包、新文具呢!我哥說了,樣樣都得是最好的!”
說著利落地爬上自行車後座,清脆的笑聲混著車鈴聲,一路朝著胡同口飄去。
院子裏的歡鬧聲漸漸消散,秦淮茹望著遠去的人影,突然一拍腦袋,臉色驟變:“哎呀!今天是棒梗開學的日子!”
她轉身衝進屋,看見賈張氏正盤腿坐在炕頭納鞋底子,急得聲音都帶了顫音,“媽!東旭上班去了,您能不能先墊一下棒梗的學費?”
鞋底子“啪”地甩在炕席上,賈張氏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跳起來。
她渾濁的眼珠瞪得溜圓:“我沒錢!成天就知道跟我要錢!棒梗上學又不是我念書,憑啥讓我掏?”
她抄起炕頭的頂針盒使勁敲炕沿,震得牆皮簌簌往下掉,“有本事找你男人要去!沒出息的東西,連孩子學費都湊不齊!”
秦淮茹氣得豐滿的胸脯劇烈起伏,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明明方才賈張氏還拍著棒梗後背,扯著嗓子炫耀“咱棒梗以後肯定有大出息”,此刻卻連孩子的學費都不肯墊付一下。
還把鞋底子摔得震天響,仿佛那不是親孫子的學業,而是塊燙手山芋。
她死死咬住後槽牙,將衝到喉嚨口的反駁又咽回肚裏——
這個家早已揭不開鍋,指望不上賈東旭,更指望不上眼前這鐵公雞般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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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皮隨著頂針盒的敲擊簌簌墜落,落在她補丁摞補丁的衣襟上,像極了此刻破碎又酸澀的期盼。
秦淮茹急得在屋門口來回踱步,眼眶泛紅時正巧瞥見正要出門的易中海。
她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拽住對方衣角,聲音帶著哭腔:“一大爺!棒梗今天開學,這學費還沒著落呢,您看能不能……”
易中海的目光在秦淮茹因焦急而起伏的胸口短暫停留,眼底飛快掠過一抹晦暗的火苗,幹裂的嘴唇無意識地反複抿動,連呼吸都變得粗重幾分。
他摸出揣在內袋的五塊錢,指尖擦過她微涼的手掌遞了過去,目光不自覺地落在秦淮茹白皙的領口處,那裏露出一抹白膩的肌膚,讓他喉結猛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死死盯著秦淮茹,眼睛瞪得老大,呼吸急促得胸膛劇烈起伏。
好一會兒,才聲音發緊地說:“你先用著,別急著還。”
賈張氏攥著剛納了一半的鞋底子,從裏屋邁著碎步,一步三晃地挪到了門口。
肥大的身軀重重地往門檻上一坐,頂針在枯瘦的指節上泛著冷光,銀針“噗嗤”一聲紮進厚實的千層底,發出悶悶的聲響。
冷不丁一抬頭,她正撞見易中海把錢塞進秦淮茹掌心,那隻布滿皺紋的老手故意在秦淮茹纖細的手背上摩挲了一把,還借著遞錢的動作輕輕捏了捏。
易中海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領口,像被釘住似的挪不開,渾濁的眼珠子裏燒著讓人生厭的火苗。
賈張氏渾身汗毛“唰”地豎了起來,手裏的鞋底“啪嗒”墜地,心髒仿佛被人狠狠攥住——易中海那眼神,活像餓狼盯上了肥肉!
他故意摩挲秦淮茹手背的動作,還有那直勾勾盯著領口的放肆目光,分明是沒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裏!
她死死盯著兩人交疊的手,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牙縫裏擠出咒罵:“易中海這個老不修!
平日裏裝模作樣幫忙,原來是惦記上我兒媳婦!一大媽生不出娃,他就把歪心思打到秦淮茹身上!”
怒意如潮水般漫過全身,賈張氏胸脯劇烈起伏。
喘著粗氣在心底咆哮:“這個浪貨!東旭前腳剛走,她後腳就勾三搭四!要是真懷了野種,賈家的臉麵往哪兒擱?這可是要斷了賈家的香火!”
她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壓抑的低吼從喉嚨深處溢出。
突然,她“謔”地站起身,惡狠狠地咬牙道:“敢壞我賈家名聲,老娘拚了這條老命,也要讓他們身敗名裂!”
賈張氏剛要上前,另一頭剛跨出家門的何雨柱,抱著膀子湊過來。
他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秦姐你也聽見了,一大爺說了不用還了!瞧瞧,這才叫大氣!”
“我沒……”易中海急得想辯解,話音未落,賈張氏原本陰沉得能擰出水的臉,在聽到“錢”字的刹那間,瞬間像翻書般換上諂媚的笑。
她整張臉的褶子都跟著堆起來,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 ,那副殷勤的模樣,和方才惡狠狠的神態判若兩人。
她風風火火衝了出來,腳步比平日裏利索了三分,一把搶過鈔票塞進衣襟:“哎呀一大爺您太客氣了!叫我說什麽好!棒梗往後一定會好好孝順您的!”
何雨柱衝易中海挑了挑眉,故意提高聲調:“一大爺常說做人不能太自私,果然不愧是院裏的榜樣!”
賈張氏忙不迭點頭,臉上堆起討好至極的笑,眼尾的皺紋都擠成了核桃褶子。
她搓著枯瘦的手,尖著嗓子說道:“那可不!一大爺就是咱們院裏的大善人,菩薩心腸!平日裏沒少幫襯我們孤兒寡母。”
她拍著胸脯,臉上的笑意愈發濃烈:“這恩情我們全家記一輩子!往後棒梗出息了,指定天天給您送好吃的!您就把他當親孫子使喚!”
易中海看著原是死對頭的兩人一唱一和,後背滲出薄汗,心裏暗暗叫苦——這錢八成是要打水漂了。
何雨柱和賈張氏對視一眼,前者立刻嫌棄地撇了撇嘴,嫌棄中還帶著幾分嘲諷,仿佛在說“跟你這老貨配合真晦氣”。
賈張氏也毫不示弱,翻了個大白眼,癟著嘴滿臉嫌惡,心裏八成想著“和這臭小子一起演戲真掉價”。
兩人幾乎同時別開臉,一個哼著不成調的曲兒轉身推著自行車上班去了,一個氣鼓鼓地嘟囔著往屋裏挪,那默契又嫌棄的模樣,看得一旁的易中海愈發鬱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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