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瞅著秦淮茹一路緊隨，步子邁得慢悠悠的，帶著股剛歇過氣的慵懶，褲腳掃過石子都沒多大聲響，可那雙眼睛卻黏在他倆身上，明擺著是要跟到百貨大樓。
    方才林子裏的餘韻還藏在眼角，鬢角的發絲微微貼在皮膚上，襯得她眼尾那點紅意愈發顯眼，連帶著看人時的眼神都比平日軟綿些，偏又透著股不肯罷休的執拗——
    像是剛被喂飽了卻還沒盡興的貓，懶洋洋地綴著，不肯輕易鬆爪。
    他倒不在乎那點錢票，可哪個男人跟姑娘約會，樂意身邊杵個透亮的電燈泡？
    他故意慢下半步，等秦淮茹湊近了，才勾著嘴角笑：“秦姐，您這是不急著回家？家裏的活兒不用拾掇？”
    秦淮茹眼波一橫，媚生生地白了他一眼，眼尾那點若有似無的紅還沒褪去，倒比平日裏多了幾分勾人的嗔怪。
    這男人，怎麽都這德性？提上褲子就想撇清關係！
    方才在林子裏，樹影晃得人心慌，他把她纏得那樣緊，鬢邊的汗珠子蹭在她頸窩裏，燙得人骨頭都軟。
    這會兒倒好，竟嫌她礙眼了？
    她指尖無意識地絞著衣襟，方才被揉皺的布料還沒平順，襯得那截露在外麵的皓腕愈發瑩白。
    虧得她方才那樣費心伺候，軟語溫聲都喂了狗不成？
    嘴上卻笑得軟和：“柱子這是嫌我了？就不許你秦姐跟著沾沾光，去百貨大樓開開眼？”
    湘茹也跟著勸，聲音細軟得像春風拂過湖麵，輕輕蕩開一圈漣漪：“柱子哥，一起走多熱鬧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呢。”
    她指尖纏著垂在胸前的辮梢，烏黑的發絲被撚得微微發卷，辮尾隨著呼吸在衣襟上輕輕起落，襯得那片布料被撐得飽滿的弧度愈發顯眼。
    那雙眼睛怯生生抬著，睫毛像蝶翼般輕輕顫動，眼底藏著點羞赧的期盼，卻又帶著少女初長成的清亮。
    說話時，她特意往何雨柱身側湊了湊，指尖還在撚著辮梢，胸前便輕輕蹭過他的胳膊，那點柔軟的觸感帶著幾分刻意。
    她抬眼望他，眼底的羞赧裏藏著點討好的意味，仿佛這樣的親近能讓他鬆口。
    可剛挨上沒片刻，路邊兩個行人就直勾勾看過來，眼神裏帶著點不懷好意的打量。
    她這才驚覺——這不是能隨意撒嬌的地方，眼下是敞亮的大馬路，周遭還有往來的人。
    臉頰“騰”地紅透了，連脖頸都泛著粉，慌忙往旁挪了挪，卻仍抬著眼看他，那點討好的意思沒褪，反倒添了層羞答答的怯意。
    不等湘茹更顯慌亂，何雨柱眉頭一皺，先梗著脖子衝那倆人嚷道：“看什麽看？沒見過妹妹跟哥哥撒嬌啊？”
    那倆人被他吼得一怔，嘴裏嘟囔著“長得五大三粗，脾氣還挺爆”。
    旁邊的媳婦趕緊拽了拽男人胳膊：“快走快走，別惹事——你看他那樣子就不好惹，犯不著跟他置氣。”
    湘茹在一旁聽著，方才被路人看得發窘的心思散了，望著何雨柱寬厚的側臉，眼裏泛起感激的光。
    連帶著方才那點刻意親近的羞臊也淡了，隻覺得往他身邊站著，心裏莫名踏實了些。
    何雨柱咂咂嘴，舌尖在唇角溜了一圈，方才胳膊上那點柔軟的觸感還沒散，臉上便堆起笑，話鋒卻突然轉向秦淮茹：“我也想仨人一塊兒去，可秦姐您家小當……”
    他頓了頓，看著秦淮茹的眼睛，“昨兒夜裏餓得直哭，還是我讓婁曉娥從家裏拿了奶粉，叫雨水把孩子抱到我家喂的呢。”
    秦淮茹一聽這話，臉上的笑頓時僵了，急道：“我走之前從曉娥那兒要了一小袋奶粉，夠小當喝兩天的！”
    “嗬，”何雨柱嗤笑一聲，“那點奶粉，早被你婆婆帶著棒梗喝完了。我昨兒送小當回去時，又塞了夠喝兩頓的。”
    他拖長了調子，眼尾掃過她發白的臉，“不過能不能真到孩子嘴裏，就不好說了。”
    這話像根針，一下紮在秦淮茹心上。
    她哪裏還顧得上逛百貨大樓，手忙腳亂理了理衣襟，對湘茹道：“湘茹，你跟柱子慢慢逛，姐先回家看看。”
    又轉頭瞪了何雨柱一眼，語氣裏帶著著急：“柱子，替我照看好湘茹。我回去要是瞅見他們敢苛待小當，非掀了屋頂不可！”
    “得嘞，”何雨柱笑得一臉坦蕩，“秦姐慢走，我這兒給您加油——準能贏，滅了賈張氏！”
    秦淮茹沒好氣地拍了他胳膊一下：“就你嘴貧，幸災樂禍！”
    說罷轉身就走，步子邁得又快又急，黑布褲子的褲腳掃過路邊的石子，風風火火地往家趕去。
    剛走出半條胡同，她忽然頓住腳，抬手“啪”地拍在自己大腿上——
    “哎喲！”她低罵一聲，心裏直犯堵，老娘今天這是虧了！
    林子裏那樣費力伺候他一場，到頭就落了兩毛錢路費？
    可轉念一想，方才樹影裏那陣渾身發軟的舒坦勁兒，又讓她臉頰微微發燙。
    罷了罷了，再計較這些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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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最要緊的是趕緊回家，小當還在家等著呢，別讓孩子餓壞了。
    這麽一想，她再沒心思琢磨虧賺，拎著籃子的手緊了緊，腳步愈發急切，幾乎是小跑著拐進了四合院。
    何雨柱看著秦淮茹風風火火的背影，嘴角勾出抹壞笑，轉回頭衝湘茹揚了揚下巴：“妹子，就剩下我們倆了，走著。”
    湘茹臉頰本就紅著，聽見這話頭垂得更低，細聲細氣地“嗯”了一聲，卻沒猶豫，抬手輕輕挽住他的胳膊。
    連帶著胸前那片豐滿的柔軟也順勢貼了上來，隔著薄薄的衣料，溫熱又綿軟。
    她偷偷抬眼瞄了瞄何雨柱——他本就長得比同齡人顯老，眉眼間帶著股糙勁兒，倆人這麽一挨近，不知情的瞧見了，保準得以為是當爹的帶著閨女出門。
    這麽一想，她心裏那點羞臊淡了不少，反倒覺得踏實，挽著他胳膊的手緊了緊，亦步亦趨地跟著往前走。
    胳膊被那片溫軟貼著，何雨柱心裏頭跟揣了團暖烘烘的棉花似的，舒坦得差點哼出聲。
    他低頭瞥了眼湘茹烏黑透亮的發頂，發絲滑順得像剛過了水的綢緞，襯得那截白皙的脖頸愈發惹眼。
    又覺出幾分得意，這丫頭片子，倒是會疼人。
    步子邁得越發輕快，他心裏頭那點盤算也活絡起來——等會兒到了百貨大樓，可得好好露一手！
    甭管是時興的花布還是香皂，隻要湘茹多看兩眼，他眼皮都不帶眨的，直接掏錢拿下。
    橫豎不能讓這丫頭覺得他寒酸，得讓她瞧瞧，跟著他何雨柱，虧不了！
    這麽一想，他挺了挺腰板，連帶著被挽著的胳膊都自覺往旁邊送了送，讓那份綿軟的觸感更實在些，腳下的路仿佛都短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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