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帶著湘茹去百貨大樓掃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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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貨大樓的玻璃門一推開,裏頭的暖空氣混著肥皂和布料的氣息撲麵而來。
水泥地麵擦得發亮,映著頭頂吊扇慢悠悠轉的影子,穿藍布製服的售貨員在櫃台後支著胳膊,眼皮抬得懶洋洋的。
湘茹下意識地攥緊了何雨柱的胳膊,腳尖在光潔的地麵上碾了碾,像是怕踩髒了這比家裏炕桌還亮堂的地。
眼睛卻不夠用似的,直勾勾望著貨架上一排排碼得整整齊齊的東西——
花布疊得像彩虹,搪瓷缸子閃著白亮的光,連玻璃櫃裏的雪花膏盒子都印著她隻在年畫裏見過的美人。
鼻尖縈繞著一股說不清的香氣,像是新布料曬過太陽的暖,又混著點甜絲絲的脂粉氣,比家裏灶房的煙火味、田埂的泥土味都要新鮮。
湘茹忍不住多吸了兩口,眼睛瞪得圓圓的,望著貨架上琳琅滿目的物件——
花花綠綠的頭繩、亮閃閃的鐵殼手電筒、疊得方方正正的藍卡其布、印著紅牡丹的搪瓷臉盆,樣樣都讓她覺得稀罕。
腳步不知不覺就慢了,手心微微出汗,攥著何雨柱胳膊的力道也緊了些,連帶著呼吸都放輕了,生怕自己粗笨的樣子驚擾了這幹淨亮堂的地方。
何雨柱下意識往湘茹身前擋了擋,怕擁擠的人群撞著她,手掌順勢往她腰側一帶,輕輕按在了那片軟乎乎的布料上。
不過半秒的觸碰,湘茹渾身猛地繃緊,像被燙著似的往旁邊挪了挪,可心裏頭卻飛快轉了個念頭——
公共汽車上都被他那樣抱著晃了一個鍾頭,這點觸碰又算得了什麽?
這麽一想,方才那點驚惶便散了,連帶著腰側殘留的溫熱度都變得順理成章。
她悄悄抬眼瞥了瞥何雨柱的側臉,見他正皺眉應付著往前擠的人,壓根沒留意她的異樣,臉頰微微發燙,卻也鬆快下來,腳步跟著他往裏頭挪時,再沒了方才的拘謹。
辮梢的紅頭繩掃過他手背,像根細火炭輕輕燎了下,留下點癢絲絲的熱。
“別怕,隨便看。”他聲音放得緩,帶著點哄人的意思,眼睛先往女裝櫃台瞟,“看上啥,柱子哥給你置備。”
湘茹攥著衣角,眼睛怯生生地溜,瞅見玻璃櫃台裏疊得齊整的花布,又慌忙低下頭。
貨架上的平紋布料染得鮮亮,牆角的鐵皮餅幹盒閃著錫色的光,這些城裏物件讓她手腳都不知往哪放,連呼吸都放輕了些。
“來,看看這個。”何雨柱從貨架上取下一塊翠綠色的平紋布料,料子厚實卻軟和,他往湘茹身上比了比,“這顏色襯你,做成褂子準好看。”
那抹翠綠鮮活得像剛從田埂上掐下來的嫩菠菜葉,又帶著點雨後荷葉的潤,看得湘茹眼睛都直了。
她打小穿的不是土灰就是靛藍,最多見過村裏媳婦穿的暗紅碎花,哪見過這樣亮堂又清爽的顏色?
布麵在燈光下泛著細膩的光澤,摸上去軟乎乎的,比家裏最好的粗棉布還要順滑,她心裏頭像被什麽東西撓了一下,癢癢的——
要是能穿上用這料子做的褂子回村,全村的大姑娘小媳婦怕都要圍過來看,連最愛俏的二丫,指定得把眼睛看直了!
可這念頭剛冒頭,就被她硬生生按了回去。
她悄悄往後退了半步,指尖在布角碰了碰就趕緊縮回來,眼睫垂得低低的,遮住眼底翻湧的喜歡。
這麽紮眼的顏色,定然不便宜,還得費布票,她哪能說想要?
嘴唇抿了又抿,終究隻輕輕“嗯”了一聲,聲音細得像蚊子哼,眼角的餘光卻還是忍不住黏在那抹翠綠上,挪不開半分。
售貨員眼皮慢悠悠挑了挑,目光在湘茹身上打了個轉,從她辮梢的紅頭繩滑到沾著點泥星的布鞋。
嘴角撇了撇才開腔,聲音裏帶著點懶洋洋的傲氣:“這是細棉布的,可不便宜,還得要布票——”
尾音拖得長長的,像是怕人聽不明白,又像是在說:瞧這打扮就知道是鄉下丫頭,怕不是連布票長啥樣都沒見過?
長得再漂亮又怎麽樣?一身土氣,還想碰這種精細料子?
售貨員往櫃台裏靠了靠,胳膊肘支在玻璃上,眼神裏那點輕視明晃晃的,連指尖敲著櫃台的動作都帶著股不耐煩,仿佛多看一眼都是耽誤功夫。
湘茹被那目光掃得渾身不自在,手指下意識絞緊了辮梢,指節都泛了白。
方才在人群裏好不容易鬆下的那口氣又提了上來,腳底板像生了根似的釘在原地,連頭都不敢抬得太高,生怕自己眼裏的稀罕勁兒被人瞧了笑話。
她能覺出那售貨員話裏的輕慢,臉頰燒得慌,後背也微微發僵,攥著何雨柱袖口的手不自覺用了點力,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何雨柱從兜裏摸出個牛皮紙信封,往櫃台上一磕,先嘩啦倒出一疊錢,票子嶄新挺括,跟著又抖落出幾張布票,碼得齊齊整整。
他先指著那塊翠綠色的料子,指頭在玻璃上敲了敲,嗓門亮堂:“這塊,我要了。”
說著眼睛掃向旁邊幾塊鮮亮布料,紅的像石榴花,黃的像向日葵,手指一劃拉全點了個遍:“還有這幾塊,全要了。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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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語氣隨意得像在說“給我來兩瓣蒜”,手往錢票上一按,指節敲得玻璃篤篤響,眼神掃過售貨員時帶了點漫不經心的硬氣——
方才她對湘茹那點輕視他早看在眼裏,這會兒故意把錢票攤得更開些,連帶著聲音都揚了揚,仿佛在說:別說是幾塊布,就是把這櫃台搬空了,他也掏得起票子!
湘茹在旁邊看得眼都直了,拽了拽他胳膊想勸,卻被他反手按住手腕,掌心的溫度燙得她心頭一跳。
何雨柱衝她擠了擠眼,那點護著人的架勢明明白白,讓她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隻覺得臉頰發燙,心裏頭卻像被什麽東西填得滿滿的,又暖又脹。
湘茹嚇得拽他胳膊:“柱子哥,太費錢了……我不要。”
她手勁不大,指尖卻燙得他心頭發顫,勾得他想往她手背上多靠會兒。
“聽我的。”何雨柱按住她的手,指腹故意在她手背上蹭了蹭,“難得進城,不得添幾塊新料子?”
他衝售貨員揚下巴,“再拿幾條卡其布,做褲子配套!”
湘茹臉漲得通紅,想抽回手,卻被他輕輕捏著指尖,那點力道鬆鬆的,偏生讓她掙不開。
櫃台裏的算盤打得劈啪響,湘茹心裏頭又慌又暖——
鄉下姑娘哪見過這陣仗,這些料子怕是抵得上家裏半年的嚼用,他卻眼都不眨。
往飾品櫃台走時,何雨柱的手總在她身後半尺遠晃,像是怕她走丟,又像是故意保持著距離。
路過賣發卡的玻璃櫃,他停住腳,眼睛在裏頭掃了一圈,鎏金的、鑲珠的、印著小碎花的,亮閃閃擺了一櫃子。
他伸手從裏頭抓出一把,約莫十幾個,紅的綠的粉的都有,直接往湘茹眼前一遞:“這些看著都俏,拿著,換著戴。”
湘茹慌忙擺手,剛要說話,他已隨手拈起個鑲著小珍珠的,往她鬢邊比劃,指尖不經意擦過她耳垂,帶起一陣細癢。
她猛地偏過頭,像隻受驚的小雀,卻聽見他低笑一聲,把那把發卡往櫃台上一放:“就這些了,開票。”
旁邊櫃台擺著木梳,牛角的、黃楊木的,梳齒光溜溜的。
何雨柱拿起一把雕著細花的黃楊木梳,往她發間比了比:“這梳子順,不扯頭發,拿著。”
湘茹剛要開口推辭,他已塞進她手裏。木梳帶著點涼,卻被他指尖捂得溫溫的,她攥著梳柄,指腹蹭過上麵的花紋,心裏頭像揣了團亂麻。
“再看看這個。”
何雨柱又轉到賣手絹的櫃台,玻璃下壓著一溜印花細棉布,紅牡丹豔得紮眼,藍菊花雅得清爽,還有印著小蝴蝶的、繡著細柳條的,擺得像片小花園。
他伸手一撈就抓了四五塊,淺粉帶白梅的、水綠綴蘭草的、鵝黃描小雀的都有,一股腦往湘茹手裏塞:“都拿著,換著擦汗用,幹淨。”
售貨員包東西時,何雨柱又瞥見角落裏的針線笸籮,裏頭的鋼針亮晶晶的,頂頭鑲著點紅珠。
他拿起一盒:“這個也帶上,鄉下做針線活,用得上好針。”
湘茹抱著紙包的布料,手裏攥著發卡、木梳、手絹和針盒,手心全是汗。
她偷偷看何雨柱,見他正低頭數票子,側臉的輪廓被燈光照得分明,那股子爽快勁兒,讓她想起村裏說的“仗義漢子”,可他看她時眼裏的熱,又比“仗義”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往門口走時,何雨柱拎著大包袱,胳膊肘總在她旁邊不遠晃,像是怕她被來往的人撞著。
路過賣香皂的櫃台,他停住腳,拿起塊玫瑰香的:“這個比你用的那塊濃點,試試。”
湘茹臉漲得通紅,想搖頭,卻被他看穿似的,直接付了錢塞進包裏。
她跟在他身後,看他寬厚的肩膀在人群裏穩穩當當,心裏頭又慌又定——慌的是他買了這麽多東西,定的是有他在,好像再怯生也不怕。
快到門口時,何雨柱突然停下,回頭看她:“累了?”他目光落在她發紅的臉頰上,頓了頓,“要不找個地方歇會兒?”
“不、不累。”湘茹慌忙搖頭,卻被他拉著往樓梯口的長椅走。
兩人挨著坐下,胳膊肘幾乎能碰到一起,他把包袱往旁邊一放,倒像是特意騰出讓兩人挨得更近些。
陽光從窗戶斜照進來,落在他手背上,那上麵有層薄繭,是常年掌勺磨的。
湘茹眼角的餘光瞥著那道繭,想起公交車上撞在他胸口的觸感,臉頰“騰”地又熱了。
何雨柱突然轉頭,目光撞進她眼裏,她像被燙到似的慌忙垂下眼,卻聽見他低低地說:“這些東西,不值啥。你能來,比啥都金貴。”
這話像顆小石子,投進她心裏,漾開圈圈漣漪。
她攥著衣角,指尖都在抖,卻不敢抬頭——這人就挨在身側,說話時的氣息仿佛都能拂過耳畔,熱得她耳根都燒了起來。
窗外的日頭斜了點,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在水泥地上疊在一處,分不清哪段是他的,哪段是她的,像是早纏成了一團。
何雨柱瞅著地上的影子,嘴角的笑藏不住,膝蓋往旁邊悄悄靠了靠,輕輕碰了碰她的褲腿,見她沒躲,眼裏的光更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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