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布簾，於莉正在雕花大床上歪著頭跟於冬梅說笑，眼角餘光瞥見他們，眉梢立刻挑得老高，嘴角噙著抹促狹笑意。
    她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遭都聽清：“這澡洗得挺快啊。”
    湘茹的臉“騰”地一下紅透，從耳根子一路燒到脖頸，慌忙低下頭，往何雨柱身後縮了縮，肩膀幾乎要貼上他的後背，像是這樣就能躲開那兩道打趣的目光。
    何雨柱卻渾不在意，反倒順勢攬住她的肩，掌心隔著薄布烙在她肩頭，笑答：“水涼得快，凍著我家湘茹可不成。”
    “我家湘茹”四個字咬得輕，卻像羽毛搔過心尖，湘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連帶著呼吸都亂了半分。
    於冬梅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見於莉眼風一掃，她隻揚了揚眉梢，帶著點打趣的意味往旁邊挪了挪。
    目光卻仍在兩人交疊的身影上打轉，那眼神裏明晃晃的，是跟於莉如出一轍的促狹，像是在說“這倆人，可真有意思”。
    不過，洗完澡換上幹淨衣服的湘茹，確實有種清水出芙蓉的靈秀。
    剛擦過的頭發還帶著點潮意，幾縷碎發貼在鬢角，襯得那張臉白得像浸在清泉裏的玉，連脖頸都泛著細膩的光。
    她打小被爹娘和哥哥護著，幾乎沒沾過田間地頭的活計，那皮膚便養得格外勻淨，不見半分風霜痕跡，透著股被嬌慣出來的柔嫩，像是輕輕一碰就要漾出水來。
    她抬眼時，那雙眼睛尤其打眼，又大又亮，如一汪秋水，睫毛濕漉漉地顫著，看人時帶著點怯生生的羞意，反倒更添了幾分勾人的純。
    身上那件打了幾塊補丁的粗布褂子，根本掩不住她年輕身子裏藏著的活色——
    領口往下一點，是被布料勒出的圓潤弧線，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灰撲撲的舊褲子裹著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她走出來時，褲腳往上提了提，露出腳踝那截細膩的白；
    連轉身放下簾子的瞬間，後腰往下也繃出個挺翹的弧度，藏在樸素衣裳底下，反倒更顯誘人。
    於冬梅坐在板凳上看著，忍不住悄悄打量自己。
    她攏了攏衣襟，指尖觸到胸前豐腴的柔軟，心裏暗忖：論起身子，自己這些日子在柱子這兒養得越發豐潤，腰肢軟、胯骨寬，是湘茹那股青澀比不了的少婦風情；
    論模樣，她眉眼媚、唇色豔，笑起來眼角那點風情，也未必輸了對方的純秀。
    這麽想著，好勝心悄悄冒了頭。
    她抬眼望向何雨柱含情脈脈看著湘茹的模樣，眼波輕輕一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嘴角勾起抹若有似無的笑——
    等會兒倒要看看，是她這朵熟透的花更勾人，還是那株帶露的草更入眼。
    湘茹被笑得越發不自在，手指悄悄拽住何雨柱的衣角，指尖攥得發白，聲音細若蚊蚋：“我……我回雨水屋了。”
    “我送你。”
    何雨柱說著，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他的掌心溫熱，帶著剛洗過澡的潮氣，將她微涼的手指整個包裹住，暖意順著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口。
    於冬梅在旁揚聲喊：“柱子，盆不用管，我待會兒收拾！”
    “知道了！”何雨柱頭也不回地應著，牽著湘茹往外走。
    夜已深了，院子裏靜悄悄的，連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都聽得分明，早已沒了白日裏的喧囂人影。
    月光淌在地上，鋪成一片朦朧銀輝，兩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在空寂的院中交纏、依偎，像被月老悄悄係上的紅繩，怎麽也解不開。
    走到雨水屋門口，湘茹輕輕抽回手，指尖卻還殘留著他掌心的熱意，燙得她指尖發顫。
    她低著頭，鬢角的碎發垂下來，遮住泛紅的臉頰，小聲道：“柱子哥，我進去了。”
    “嗯。”何雨柱看著她，眼底盛著的光比月光更柔，像浸了溫水的棉花，“早點睡。”
    湘茹“嗯”了一聲，伸手推開門，剛要合上，手腕卻被他輕輕扣住。
    何雨柱的指尖帶著薄繭，擦過她的腕間，像電流竄過，麻得她心口發緊。
    他探進頭來，往屋裏掃了眼，確認沒人，忽然傾身湊近。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尖，帶著淡淡的皂角香，他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耳廓，聲音壓得極低，像情人間的呢喃：“屋裏黑，你膽子小，要不我今晚在這兒陪你？”
    湘茹的臉瞬間紅得像要滴出血來，眼波慌亂地躲閃著，嗔怪地推了他一把，聲音細得像絲線：“別……別胡說。”
    指尖剛觸到他的胸膛，隔著單衣都能感受到底下溫熱結實的肌理，燙得她像觸到了火炭，猛地縮回手。
    她轉身往屋裏退了兩步，耳根紅得快要滲出血珠，連帶著脖頸都染了層薄紅。
    何雨柱低笑一聲，胸腔的震動透過空氣傳到她耳邊，帶著說不出的親昵，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發燙的耳垂，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好，不逗你了。”
    話音剛落，卻又湊近幾分，聲音裏裹著壞笑，像羽毛搔過心尖：“不過啊，過兩天成了親，我可是要天天摟著你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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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茹的臉“轟”地一下更紅了，連帶著眼尾都染上緋紅，卻沒再躲閃，隻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蚋，帶著點羞赧的應允：“嗯……”
    何雨柱瞧著她這副芳心已許的模樣，心頭一熱，又得寸進尺地笑道：“那……親我一下，我再走？”
    湘茹睫毛顫了顫，猶豫地抬眼望了他一下，見他眼裏滿是期待，終是咬了咬唇，鼓足勇氣踮起腳尖，飛快地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
    那觸感軟得像，一觸即分。
    何雨柱心滿意足地低笑出聲，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這才乖。”
    他沒再逗留，鬆開手讓她關門。
    門“哢噠”一聲合上，湘茹背靠著門板，手撫在發燙的臉頰上，纖指下的皮膚滾燙，連帶著心跳都擂鼓似的。
    門外何雨柱低低的腳步聲漸漸遠了，可方才那個倉促又甜蜜的吻、他帶著笑意的承諾，卻像生了根似的纏在身上。
    湘茹嘴角忍不住往上翹，舌尖仿佛都嚐到了甜意，膩得人心裏發軟。
    何雨柱回到裏屋，掀簾進屋時，腳步驟然頓住。
    裏屋昏黃的燈光下，於冬梅正背對著他解衣襟，月白色的布扣鬆了兩顆，露出半截圓潤的肩頭，像浸了蜜的玉。
    她聽見動靜轉過身，衣襟敞著半邊，裏麵的紅底小褂繃著飽滿的弧度，隨著呼吸輕輕起伏，領口處隱約可見細膩的肌膚。
    頭發鬆鬆挽在腦後，幾縷濕發垂在頸側，沾得那片皮膚越發瑩潤，眼尾微微上挑，帶著點剛褪下拘謹的慵懶，瞧著他時，睫毛彎成了月牙。
    “回來了？”她似是沒想到他這麽快，手還搭在衣襟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布麵。
    何雨柱喉結滾了滾，目光落在她敞著的衣襟上，又慌忙移開，聲音竟有些發緊：“我……我來洗澡。”
    於冬梅眼波流轉，瞥見他耳根泛紅，嘴角勾出抹意味深長的笑：“看你衣服都沾了潮氣，還是你先洗吧。”
    她說著往旁邊挪了挪，故意挺直了腰，那豐腴的曲線在燈光下更顯勾人，“水剛添的，熱乎著呢。”
    何雨柱嗯了一聲，手卻沒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於冬梅被他看得不自在，抬手攏了攏衣襟，嗔道：“看什麽？”
    何雨柱這才回過神，咽了口唾沫，聲音發顫：“冬梅，要不……咱倆一起洗？”
    於冬梅“噗嗤”笑出聲，抬手在他胳膊上輕輕打了一下：“說什麽傻話，這木盆就這麽點大，哪容得下兩個人？”
    話雖這麽說，眼尾的笑意卻更濃了，看著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裏那點好勝心悄悄落了地，嘴角忍不住往上揚。
    她轉身往盆邊添了瓢熱水，水汽氤氳中，聲音軟了幾分：“你先洗吧……水涼得快，我幫你搓背。”
    何雨柱一聽這話，哪還有半分猶豫，三下五除二褪了衣裳坐進木盆裏。
    溫水漫過腰際，他卻覺得渾身燥熱，尤其是見於冬梅搬了小板凳坐在盆邊，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指尖帶著水汽往他背上探時。
    他忍不住往旁邊歪了歪，故意讓胳膊肘蹭到她的手腕。
    “癢。”他低笑一聲，聲音裏帶著點刻意的沙啞。
    於冬梅指尖一頓，抬眼瞪他，眼底卻沒半分惱意，反而往他跟前湊了湊，手裏的布巾往他後頸按了按：“老實點。”
    指尖擦過他的皮膚，像帶了電，兩人都頓了一下，空氣裏的水汽仿佛都染上了點黏膩的甜。
    布巾在背上推揉的力道不輕不重，帶著於冬梅指尖的溫度。
    何雨柱故意往前挪了挪，肩頭不經意撞在她膝蓋上，惹得她手一抖，布巾滑到水裏濺起細小花紋。
    “故意的吧？”
    於冬梅嗔他一句，彎腰去撈布巾，領口順著動作往下敞了些，垂首時，鬢角碎發擦過他耳尖，帶著皂角香的氣息撲過來，比盆裏的熱水還燙人。
    何雨柱側過頭，正撞見她抬眼，睫毛上沾著點水汽，眼神濕漉漉的。
    他喉頭一動，伸手攥住她撈布巾的手腕，掌心滾燙：“真舒坦，比我自己搓得得勁多了。”
    於冬梅的手被他攥著，掙了兩下沒掙開，反倒被他帶得往前傾了傾，膝蓋抵在木盆邊緣，幾乎貼上他的胳膊。
    她能感覺到他手臂上結實的肌理，隔著水汽都燙得人發慌，臉上騰起熱意，卻偏要揚起下巴：“就你嘴甜，平時怎麽不見誇我？”
    話雖硬氣，指尖卻鬆了勁，任由他攥著。
    布巾在水裏泡得發脹，浮在水麵晃悠，像兩人此刻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何雨柱的拇指無意識摩挲著她腕間的軟肉，那裏的皮膚細膩，帶著點薄汗，滑溜溜的。
    “這不是正誇著嘛。”他聲音壓得低，帶著點笑，熱氣噴在她手背上，“要不……你再往下點，腰這兒也給揉揉？”
    於冬梅抽回手，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力道卻輕得像撓癢：“沒個正經！”
    轉身要去擰布巾，腰卻被他勾住——他半側著身子，水花晃了晃，濕冷的指尖擦過她衣襟下的腰側，惹得她猛地一顫。
    “柱子！”她低呼一聲，想躲開，卻被他帶得更緊，前胸緊緊貼上他的胸膛。
    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還有胸腔裏沉穩的心跳，一下下撞在她胸口，像要鑽進心裏去。
    布巾早不知漂到了哪裏。
    何雨柱的下巴抵在她頸窩，呼吸帶著水汽，燙得她耳根發紅：“冬梅乖，讓我抱會兒。”
    於冬梅的手抵在他胳膊上，想推，指尖卻軟得使不上勁。
    昏黃的燈光落在兩人交疊的影子上，木盆裏的水輕輕晃著，把曖昧的影子蕩得七零八落，又慢慢攏在一起，纏成解不開的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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