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巷口卸材風波起,傻柱邀客備烤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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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車軲轆碾過南鑼鼓巷的青石板路,一路揚起的塵土裹著初秋的風,在巷子裏拖出條淡淡的灰痕,連牆根下老槐樹的葉子都被染得蒙了層淺灰。
等貨車穩穩停在95號院門口時,車鬥裏的鋼筋還沾著廠區倉庫的黑土,水泥袋上印著的字跡也泛著舊白。
何雨柱踩著車梯跳下來,抬手蹭了蹭額角的灰,又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指針剛過三點,巷子裏靜悄悄的,隻有遠處傳來幾聲自行車鈴“叮鈴”響,街坊們大多還在廠裏上班,沒到下班的點。
他繞著貨車轉了圈,看著滿滿一鬥的建材,正琢磨著要不要去跟街坊牛大媽家借輛板車,閻埠貴家的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
閻埠貴穿著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褂子,領口還別著支舊鋼筆。
他下午本就兩節課,沒在學校多耽擱,一上完就往家趕,這會兒都回來一會兒了。
他靠在門框上,眯著眼睛瞅了瞅貨車上的鋼筋水泥,又瞥了眼何雨柱,立馬轉身衝院裏喊:“孩他媽!你快出來看看,傻柱拉了滿車建材回來,不知道又要折騰啥!”
三大媽係著塊沾了麵粉的圍裙從屋裏出來,手裏還抱著塊揉麵的榆木板案,麵團在案上粘了層薄粉:“看啥呀?我這正準備蒸窩頭。”
“你看傻柱,不知道從哪弄來這麽多建材!”閻埠貴朝巷口努了努嘴。
三大媽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當即睜大了眼,手裏的榆木板案都晃了晃:“哎喲可不是嘛!這年頭建材多金貴啊,買啥都要票,他傻柱這是從哪兒淘換來的?”
閻埠貴撚了撚褂子下擺,聲音壓得低了些,眼裏帶著點揣測:“依我看呐,指不定又是走了啥歪路——尋常人哪能一下子弄來這麽些東西。”
話音剛落,就見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倆拎著個玻璃醬油瓶從巷口跑過來——瓶裏的醬油還晃著,是剛從副食店打回來的。
倆人眼尖,老遠就瞅見了貨車上的建材,腳步立馬加快,跑到院門口時還喘著氣,笑著湊到何雨柱跟前:“柱哥,這是拉建材回來蓋房呐?瞧這鋼筋,夠粗實的!”
何雨柱知道這兄弟倆總愛瞎混,平時院裏有熱鬧總愛往前湊,但也實在肯幹,便不繞彎子。
拍了拍車鬥裏的水泥袋:“可不是嘛,家裏想裝修一下,正好機修廠翻新食堂剩了批料,就拉回來了。這會兒街坊沒下班,正愁沒人卸車呢。”
劉光天趕緊把醬油瓶往牆根的石頭上一放,瓶底磕得“當”響也不在意,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腱子肉:“柱哥這話說的!
咱鄰裏街坊的,還能讓您一人扛?光福,別愣著,把醬油瓶收好了,趕緊搭把手!”
劉光福也跟著點頭,倆人心底門兒清——上次幫何雨柱幹活,他不僅給了兩包牡丹煙,還多塞了塊剛烙的油餅,熱乎著能流油,從不虧待幫忙的人,這次肯定也少不了好處。
何雨柱見倆人應得爽快,心裏樂了,轉身就往隔壁牛大媽家跑,沒一會兒就推著輛舊板車出來——
車把手纏著圈磨得發亮的舊布條,車鬥邊還釘著塊鐵皮補洞。
“咱先把水泥、紅磚卸到後牆根,那邊寬敞,省得擋著街坊下班走路。”
幾人立馬動起手來。
劉光天力氣大,扛起一捆鋼筋就往院裏走,青石板被踩得“噔噔”響,鋼筋在他肩上壓出道淺印也不喊累;
劉光福力氣稍小,就抱著水泥袋,臉憋得通紅也不撒手,生怕摔了;
何雨柱更利索,常年顛勺練出的臂力不含糊,一手拎著一袋水泥,指節攥得發白,腳步卻穩得很。
初秋的日頭還帶著點勁兒,曬在背上暖烘烘的,沒一會兒幾人額角就冒了汗,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滴,砸在青石板上暈開小圈濕痕。
何雨柱從口袋裏摸出牡丹煙,拆了封給兄弟倆各遞一根,又掏出火柴給倆人點上,自己也叼了一根——煙味混著塵土味飄在巷子裏,倒有股子煙火氣。
閻埠貴還靠在門框上瞧著,見何雨柱遞煙,撇了撇嘴跟三大媽嘀咕:“你瞧,就一根煙、兩句好聽的,就把倆傻小子哄得團團轉。
家裏飯都快吃不飽了,還上趕著幫傻柱卸建材,你說他倆圖啥?”
三大媽湊到門邊,瞅了眼正忙著遞木材的何雨柱,又看了看滿頭大汗的兄弟倆,忍不住附和:“可不是嘛!倆孩子就是實誠。
也不想想傻柱再大方,能給他們多少好處?再說這建材少說兩噸重,卸完不得累散架?”
“還有傻柱這小子,”閻埠貴又補了句,手指點了點,“蓋個房還得勞師動眾,不知道自己扛幾袋水泥?平時在食堂當主任慣了,就愛支使別人。”
三大媽順著他的話點頭,手裏的榆木板案往懷裏攏了攏,語氣裏帶著點認同:“可不是嘛!多大點事,還得叫上一群人幫忙,倒顯得他多金貴似的。”
說著又拽了拽他的袖子,把人往屋裏拉,“行了行了,咱不管人家的事,趕緊進來幫我燒火——灶裏柴火快滅了,窩頭再不蒸就該耽誤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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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埠貴哼了一聲,又往院門口瞅了眼,見劉光福正幫著何雨柱蓋油布,才不情不願地跟著三大媽進屋,嘴裏還嘟囔著:“也就我心細,換別人誰管這閑事……”
院外,車鬥裏的建材看著多,可仨人都是幹力氣活的好手,板車一趟趟來回,車輪子在青石板上滾出“咕嚕咕嚕”的響。
不到一個小時,兩噸多的鋼筋、水泥、木材就都碼在了何雨柱家後牆根,碼得整整齊齊的。
何雨柱還從屋裏翻出塊大油布,把水泥和木材蓋得嚴嚴實實,怕夜裏下露水受潮。
斜對門的賈張氏正坐在自家門口納鞋底,銀針在粗布上紮得“噌噌”響,目光卻黏在何雨柱家的建材堆上。
她的嘴裏沒好氣地嘀咕:“這傻柱是燒了哪門子糊塗筋?買這麽些建材當擺設?錢沒地方花了?
自家日子過得紅火,倒忘了鄰居難——我們家連頓飽飯都吃不上了,他倒好,淨折騰這些沒用的!”
這話剛飄到院角,剛從後院婁曉娥家出來的秦淮茹就笑著迎了上來,手裏還攥著塊剛分的桃酥:“柱子,忙著呐!”
她快步湊上前兩步,看著碼得齊整的建材,又掃了眼何雨柱沾了灰的袖口,語氣熱絡:“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好歹能幫你搭把手啊。”
何雨柱直起腰,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的汗,笑著擺手:“秦姐,哪敢勞動你啊!這點力氣活,我們幾個大男人扛得住,哪能讓你沾累。”
劉光天擦了擦額角的汗,甩了甩手上的灰,看著碼好的建材笑:“柱哥,這料夠厚實,蓋房子準結實!等您家二樓蓋好了,可得讓咱上去瞅瞅。”
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從兜裏掏出五毛錢遞過去:“辛苦你倆了,拿去買點汽水喝,記得晚上上我家來吃晚飯。”
劉光天原本還虛虛推著他的手,聽見“上我家吃晚飯”,眼梢瞬間亮了——院裏誰不曉得何雨柱的手藝?
哪怕是蘿卜白菜,經他的手一炒,都比別家的香三分,更別說他待人向來實在,哪會請客不弄幾個硬菜。
他立馬收了推拒的動作,把五毛錢攥在手心,笑著直點頭:“哎喲柱哥!這可太謝謝您了!您家的飯,我們哥倆早就盼著了!”
一旁的劉光福也湊過來,搓著衣角笑:“那我們晚上可就不客氣了!往後您這兒有活兒,喊一聲我們立馬就到!”
倆人拎著醬油瓶走了,何雨柱又繞著建材轉了圈,確認塑料布蓋嚴實了,才鎖上院門。
這時巷子裏漸漸有了街坊下班的腳步聲,自行車鈴“叮鈴”響個不停,還有孩子的打鬧聲。
何雨柱鎖好門,轉身往前院走,剛走到前院月亮門,就瞥見斜對門閻埠貴家的窗簾動了動,窗簾縫裏還露著半隻眼睛,顯然是閻埠貴一直扒在窗邊瞧著後院的動靜。
他忍不住笑了笑,也沒戳破,腳步沒停往門口走——這閻老摳,幹活的時候不知道來幫忙,這會偏要扒著窗戶瞅,還愛背地裏說兩句風涼話。
院裏街坊都知道他這性子,何雨柱早見怪不怪,隻當沒看見。
何雨柱走到貨車駕駛室旁,屈指敲了敲車門。
司機老馬聽見動靜,先伸手搖下車窗,又推開車門一條縫,探出頭來——手裏還夾著半根沒抽完的煙,煙蒂上積了點灰。
“老馬,貨都卸完了,辛苦你跑這一趟。”何雨柱說著,從兜裏摸出根牡丹煙遞進門縫,“來,換根新的。”
老馬接過煙笑了:“跟我客氣啥?都是軋鋼廠的老兄弟,這點活兒不算事。”
老馬沒扔手裏還燃著火星的殘煙,先把新煙夾在指間轉了轉,隨即湊到嘴邊,就著舊煙的火頭輕輕吸了兩口。
橘紅色的火苗順著煙紙往上爬,新煙很快燃透,他這才把殘煙蒂彈到路邊,衝何雨柱笑道:“還是你這煙得勁。”
等老馬吸著煙,何雨柱往前湊了湊,語氣熱絡:“今晚到我家喝兩盅,你把大車送回廠裏就過來,咱哥倆好好嘮嘮。”
“那感情好!”老馬眼睛一亮,猛吸了口煙,語氣裏滿是期待。
“你這手藝我可惦記著呐!上回吃你炒的辣子雞,我到現在還想那味兒,今晚算是有口福了!”
說罷掐了煙蒂,抬手衝何雨柱擺了擺,縮回身子關上車門,發動車子。
老解放的引擎“轟隆”響了兩聲,軲轆碾過青石板路,帶著一陣輕塵慢慢消失在巷口。
何雨柱剛收回目光,就見巷口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於冬梅穿著件淺藍布衫,正從供銷社方向走來。
“冬梅,這是剛從於莉那兒回來?”何雨柱笑著迎上去。
於冬梅停下腳步,臉上帶著點笑意:“可不是嘛,在家閑著沒事,去她那兒嘮了會兒嗑,剛往回走。”
“正好有事麻煩你,”何雨柱從兜裏掏出幾張錢,遞到她手裏,“晚上我請客,你去街口那家烤鴨店買隻肥點的回來。”
於冬梅接過錢,爽快地應道:“得嘞!我這就去,保準給你挑隻油亮的。”
說罷轉身就往巷口走,布衫的衣角在風裏輕輕晃著。
這一幕恰好被閻埠貴和三大媽看在眼裏——倆人扒在窗後,窗簾隻拉開一道小縫,連呼吸都放輕了。
瞧見何雨柱遞錢讓於冬梅買烤鴨,閻埠貴猛地一拍大腿,壓低聲音懊惱道:“你看看!咱這是錯過了啥?早知道他請吃飯還買烤鴨,剛才說啥也得去搭把手!”
三大媽也急得直跺腳,手裏揉了一半的麵團都掉在了案板上:“可不是嘛!誰能想到這傻柱這麽大方?早知道咱也去幫著卸兩袋水泥,好歹能蹭頓好的——家裏多久沒嚐過葷腥了。”
閻埠貴越想越憋屈,扒著窗台往外瞅,見於冬梅的身影快消失在巷口,忍不住嘟囔:“這傻柱,平時看著混不吝,辦起事來倒挺闊氣……”
“別念叨了,”三大媽拉了拉他的袖子,語氣裏滿是惋惜,“現在說啥都晚了,咱還是趕緊蒸窩頭吧,不然晚上連熱乎飯都吃不上。”
閻埠貴哼了一聲,不情願地挪開視線,可心裏那股悔意,半天都沒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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