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著劉芳那副手足無措、耳根通紅的模樣，心裏那點因被打斷溫存而起的煩躁，早被這陣莫名的慌亂衝得沒了蹤影。
    他幹咳兩聲，目光錯開她低垂的臉，落在灶台邊的野菜籃子上，故作隨意地岔開話：“沒事就好，你別急，等雨水拿了紙筆來，我慢慢說，保證你能記住。”
    劉芳輕輕“嗯”了一聲，聲音細得像蚊子哼，手指依舊緊緊攥著衣角，腳尖無意識地蹭了蹭地麵，連頭都不敢抬。
    剛才整個人撞進何雨柱懷裏的觸感還留在身上，腰側似乎還殘留著他手掌的溫度，燙得她心尖發顫，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沒一會兒，何雨水一陣風似的跑回來，手裏攥著紙和筆，進門就嚷嚷：“哥，紙筆來了！劉芳你快記，我哥要是再說快了，你就喊停！”
    她渾然不覺屋裏尷尬的氣氛，把紙筆塞到劉芳手裏，還順手推了她一把，“你站近點，離我哥近些好記，灶台上油煙大，別蹭髒了衣服。”
    這一推，劉芳本就沒站穩，身子又往前踉蹌了半步，正好湊到何雨柱跟前。
    兩人距離瞬間拉近，近得能聞到彼此身上的氣息——
    何雨柱身上帶著淡淡的煙火氣和皂角香，劉芳身上則是青草混著皂角的清甜，兩種味道纏在一起，在狹小的廚房裏彌漫開。
    劉芳嚇得趕緊屏住呼吸，下意識地想往後退，卻被身後的水缸擋住了退路，隻能僵在原地，臉頰紅得快要滴血。
    何雨柱也覺出了這份親近的曖昧，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伸手虛扶了她一把，聲音比剛才柔和了些：“站穩了，別再撞著。”
    說著，他拿起灶台邊的野菜，放慢語速，一邊比劃一邊講解：“你看，這馬齒莧得挑莖細葉嫩的，老的掐掉，洗的時候要多衝兩遍，泥沙藏在葉子縫裏……”
    他刻意讓聲音放得平緩，目光偶爾落在劉芳握著筆的手上——她的手指纖細白皙，握著筆的姿勢有些拘謹，筆尖在紙上微微發顫，顯然還沒從剛才的窘迫裏緩過來。
    劉芳低著頭，眼睛盯著紙麵，耳朵卻不由自主地跟著何雨柱的聲音走，連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都讓她心跳漏了半拍。
    偶爾抬頭想問問題，撞進何雨柱看過來的目光，又會像受驚的小鹿似的趕緊低下頭。
    隻敢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瞥他，看著他專注講解時微微蹙起的眉頭，還有說話時偶爾動一下的喉結，臉頰的熱度又升了幾分。
    何雨柱講完拌餡的步驟，見劉芳半天沒動筆，忍不住問道：“記不住？哪裏沒聽懂，我再講一遍。”
    劉芳猛地抬起頭，正好撞上他的目光，嚇得趕緊搖頭，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記住了，就是……剛才沒來得及寫。”
    說著，她趕緊低下頭，握著筆的手飛快地在紙上劃著。
    可腦子裏亂糟糟的，剛才何雨柱講的內容沒記住多少，滿腦子都是剛才撞進他懷裏的畫麵，還有此刻兩人近在咫尺的距離。
    何雨水在一旁看得著急，伸手拍了拍劉芳的肩膀：“你倒是快點寫啊，我哥待會兒還得忙呢！”
    這一拍，劉芳手裏的筆沒拿穩，“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滾到了何雨柱腳邊。
    兩人同時彎腰去撿，腦袋“咚”的一聲輕輕撞在了一起。
    劉芳疼得“呀”了一聲，捂著額頭往後縮，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何雨柱也愣了一下，看著她捂著額頭、眼眶微微泛紅的模樣，心裏竟莫名地軟了一下。
    伸手想去碰她的額頭，又猛地頓住，轉而撿起地上的筆，遞到她手裏，聲音放得極柔：“沒事吧？撞疼了？”
    劉芳接過筆，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像被燙到似的趕緊縮回手，低著頭小聲說：“沒、沒事，不疼。”
    可那聲輕輕的碰撞，像是撞在了她的心尖上，讓她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隻覺得整個廚房的空氣都變得黏膩起來，纏著淡淡的曖昧，讓她有些心慌，卻又莫名地不願躲開。
    何雨柱看著她這副嬌憨又羞澀的模樣，心裏那點異樣的感覺又冒了出來，他清了清嗓子，強壓下心頭的悸動，故意板起臉對何雨水說：“你別老催她，嚇著人家了。”
    說著，又轉頭看向劉芳，語氣不自覺地放柔，“慢慢來，不急。”
    劉芳低著頭，握著筆的手微微發顫，嘴角卻偷偷向上彎了彎，耳尖的緋紅，久久沒有褪去。
    灶台邊的火光映著她的側臉，柔和了她的輪廓，也讓這狹小的廚房裏，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何雨柱看著劉芳握著筆、低頭抿唇的模樣，又囑咐了句“慢慢記，記不清隨時問”，才轉身往裏屋走。
    剛推開房門，就見於冬梅正坐在床邊，手裏拿著塊布料細細摩挲。
    見他進來，抬眸看了一眼，眼尾還帶著未褪的紅暈，語氣帶著點打趣：“這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得在廚房給人當‘師傅’，忘了屋裏還有人等著呢。”
    何雨柱幾步走到她身邊，伸手將人摟進懷裏，鼻尖蹭了蹭她的發頂，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哪能忘？這不是想著早點回來，把剛才沒做完的事兒補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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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不等她再說些什麽，便俯身將人牢牢擁進懷裏，帶著煙火氣的唇直接覆上於冬梅的唇瓣。
    他吻得急切又溫柔，像是要把方才被打斷的親昵全都補回來，手掌緊緊扣著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懷裏帶得更緊，仿佛要將兩人揉成一團。
    於冬梅起初還微微一怔，隨即便卸下了所有防備，抬手環住他的脖頸，主動回應。
    她的唇柔軟又溫熱，帶著淡淡的皂角香，與他唇間的煙火氣交織在一起，透著說不出的親昵。
    指尖輕輕劃過他的唇角，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最終落在他的後背，輕輕摩挲著，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回應這份炙熱的情意。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直到呼吸漸漸急促，何雨柱才稍稍退開些許，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掌心仍緊緊扣在她的腰後。
    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的溫柔：“還是冬梅好，我就喜歡你這柔情似水的模樣。”
    於冬梅眼睫輕輕顫了顫，抬眸望進他眼底，見他眼裏滿是化不開的繾綣，臉頰的紅暈又深了幾分。
    她嘴角微微上揚，眼尾卻帶著點嬌嗔的弧度，伸手輕輕戳了戳他的胸口。
    語氣軟乎乎的，帶著幾分嗔怪：“就會說好聽的哄人，明明就是欺負我，方才在廚房被打斷，回來還這麽急著‘討回來’。”
    何雨柱握住她戳在自己胸口的手，指尖摩挲著她細膩的掌心，低頭在她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笑著搖頭：“哪能是欺負？我疼你還來不及呢。”
    說著，又把她往懷裏帶了帶，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放得更柔，“往後啊，隻疼你一個，旁人都比不了。”
    於冬梅靠在他懷裏，聽著這話，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地往上揚，指尖輕輕勾住他的衣襟，沒再說話。
    隻任由他抱著，鼻尖縈繞著他身上煙火氣與皂角香交織的味道，心裏暖乎乎的，連帶著周身的空氣都變得黏膩又溫柔。
    另一邊，廚房隻剩劉芳和何雨水兩人。
    劉芳看著何雨柱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才鬆了口氣，放下筆，轉身瞪了何雨水一眼。
    臉頰還帶著未消的紅暈，語氣裏帶著幾分埋怨：“雨水，你剛才也太莽撞了，硬是把我擠到你哥懷裏，多難為情啊！”
    何雨水聞言回過頭，看著劉芳那副又羞又氣的模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嗨，這有啥難為情的？我哥向來大度，這點小事，他肯定不會介意的。”
    “你哥不介意，我介意啊！”
    劉芳急得跺了跺腳，伸手拍了何雨水一下，“多丟人，我剛才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說著，她想起剛才撞進何雨柱懷裏的觸感，臉頰又熱了幾分，趕緊別過臉，不敢再想。
    何雨水見她真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放下手裏的碗筷，走過去拉了拉她的胳膊，笑著哄道：“好啦好啦，算我不對，是我太莽撞了，給你賠罪還不行嗎？”
    她湊近了些，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我帶你去我屋裏瞧瞧，我有兩個寶貝玩偶，足足有半人多高。
    平時我都舍不得讓別人碰，今天特意拿出來讓你隨便玩，就當給你賠不是了，怎麽樣？”
    劉芳皺了皺眉，一臉不信地看著她：“盡吹牛，哪有半人多高的玩偶？我長這麽大，也就見過巴掌大的布娃娃，你別是想騙我吧？”
    話雖這麽說，眼裏卻透著幾分好奇，畢竟在那個年代，半人高的玩偶可是稀罕物。
    “誰騙你了！”何雨水不服氣地拉著她就往外走，“帶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保準讓你大吃一驚！”
    說著，不由分說地拽著劉芳往自己的房間走。
    剛推開房門，劉芳就忍不住“哇”地驚呼出聲。
    隻見房間靠窗的角落裏，擺著兩個碩大的玩偶——一個是雪白的大白熊，圓滾滾的身子，耷拉著圓圓的耳朵，黑溜溜的眼睛透著憨態；
    旁邊是一隻黑白相間的大熊貓，抱著一根竹子造型的玩偶，圓乎乎的臉蛋，看起來軟乎乎的，讓人忍不住想抱一抱。
    兩個玩偶都足足有半人多高，立在那裏，透著滿滿的可愛。
    劉芳眼睛都看直了，掙脫何雨水的手，快步走到玩偶跟前。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大白熊的耳朵，又摸了摸大熊貓的身子，感受著玩偶柔軟的觸感。
    臉上滿是驚喜：“天呐，真的這麽大！也太可愛了吧！”
    她轉頭看向何雨水，眼裏閃著光，“這是哪裏來的呀？也太稀罕了！”
    何雨水站在門口，看著劉芳那副愛不釋手的模樣，笑得一臉得意，心道：就知道你會喜歡。
    她走過去，拍了拍劉芳的肩膀：“怎麽樣，沒騙你吧？這兩個玩偶，你想抱哪個就抱哪個，想玩多久就玩多久，今天都歸你！”
    劉芳聞言，開心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小心翼翼地將大白熊抱在懷裏，感受著懷裏軟乎乎的觸感，嘴角的笑意就沒停下來過。
    剛才在廚房的尷尬和難為情，早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歡喜衝得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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