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劉芳她們聊到《家》裏覺民拒婚的情節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何雨柱端著個木托盤走進來。
    盤裏四個白瓷杯擺得齊整，旁邊擱著一把暖壺，他笑著打趣：“雨水，光顧著跟同學聊得熱乎，也不記得讓人家喝口茶，當心落個‘待客不周到’的名聲。”
    話音剛落，他瞧見桌邊的婁曉娥，眼神頓時柔和下來，語氣也熱絡了幾分：“喲，曉娥也在這兒，今天可真巧。”
    婁曉娥抬眼看向他，眼尾彎出溫順的弧度，聲音清甜如蜜：“柱子哥。”
    說話時，她的目光在他臉上輕輕停留片刻，眼底藏不住的情意像碎落的星光，帶著幾分不自知的依賴，又悄悄移開。
    何雨柱心頭微動，婁曉娥這眼神裏的溫柔與依戀，他並非毫無察覺，隻是向來大大咧咧的性子，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隻能笑著點頭帶過。
    何雨柱把托盤往桌上一放，轉身走向牆角的櫃子。
    剛拉開抽屜拿出麥乳精——罐身的紅色圖案還很鮮亮，餘光不經意掃過坐在床邊的劉芳。
    她有著白皙修長的脖頸，襯得整個人愈發靈動。
    烏黑亮麗的長發在腦後束成兩股俏皮的雙馬尾，紅繩紮著的發梢隨動作輕輕晃動，幾縷被何雨水攏到耳後的碎發下，是一張白裏透紅的鵝蛋臉。
    一雙大眼睛像盛著春日溪水般清亮，清亮又帶著幾分嬌憨。
    眉眼舒展時，配上飽滿的胸脯與盈盈一握的腰肢，少女的嬌俏與靈動盡顯，不愧是擔得起“校花”之稱的姑娘。
    想起方才在廚房，因何雨水毛手毛腳，兩人幾番磕碰，自己的胳膊無意間撞過她的胸脯好幾回，那隔著薄衣的柔軟觸感，至今仍有些恍惚。
    他忍不住又多望了兩眼，心裏暗自念叨：雨水這丫頭沒說錯，這姑娘確實周正。
    被何雨柱這般打量，劉芳臉頰“唰”地紅了，下意識攏了攏衣襟，指尖絞著衣角，眼神微微躲閃。
    方才那些無意的接觸本就讓她心跳亂了節奏，此刻被直白地看著，更是羞得耳尖發燙，低下頭小聲拽了拽何雨水的袖子：“雨水，你哥他……”
    話到嘴邊，又不好意思地咽了回去。
    “哥，我藏這兒的東西，你倒比我還清楚，合著這櫃子歸你管啊？”
    何雨水見他拿著自己的麥乳精，故意噘著嘴打趣，正好給劉芳解了圍。
    “你這丫頭藏東西的本事就這點，還想瞞過我？”
    何雨柱收回目光，拿勺子舀了幾勺麥乳精放進瓷杯，衝熱水時，白色粉末漸漸化開，甜香慢悠悠地在屋裏散開。
    這時，於冬梅端著一碟剛切好的蘋果塊走進來，笑著打圓場：“你倆別鬥嘴了，曉娥和劉芳還在這兒呢。”
    她把果碟放在桌上，給每人遞了一塊蘋果，目光掃過劉芳泛紅的臉頰，又瞥了眼何雨柱，眼底閃過一絲促狹，卻沒多言語。
    何雨柱把衝好的麥乳精挨個遞過去，給婁曉娥遞杯時，對方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手，隨即飛快收回，耳尖悄悄染上紅暈；
    輪到給劉芳遞杯時，他伸手遞出杯子，指尖卻有意無意地與她的手撞在一起，順勢握住了那隻纖纖玉手。
    入手是一片酥滑細膩，何雨柱心頭微微一震，好半天才舍得鬆開。
    劉芳被這突如其來的觸碰驚得身子一僵，臉頰瞬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連耳根都泛起了紅暈，低著頭不敢看他，隻小聲細氣地說了句：“謝謝柱子哥。”
    聲音細得像蚊子哼似的。
    何雨柱收回手，指尖似還殘留著那抹細膩的觸感，心裏那點因“校花”而起的留意，又深了幾分，卻也隻是轉瞬即逝。
    何雨水瞧著何雨柱和劉芳在那兒互動，心裏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她這哥哥啊，實在讓人沒轍。
    先前沒成家時，就一門心思圍著秦淮茹轉，後來跟嫂子於莉結了婚，不僅沒收斂，反倒變本加厲，身邊的“紅顏知己”就沒斷過。
    再看他此刻這熱絡模樣，多半是又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同學劉芳身上。
    婁曉娥捧著杯子，目光一直追著何雨柱，見他和劉芳方才那一幕，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卻還是強撐著笑意，輕聲說道：“還是柱子哥細心，冬梅姐也周到，你們這兒總是這麽熱鬧。”
    她的聲音不大，卻滿是笑意，隻是那藏在眼底的情意，此刻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酸澀。
    何雨柱剛鬆開劉芳的手，就見於冬梅遞完蘋果，正笑著和婁曉娥說這話。
    劉芳攥著杯子，臉頰紅得像熟透的櫻桃，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杯沿，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湊到於冬梅身邊。
    細若蚊蚋地說：“冬梅姐，我……我想上趟廁所，不知道在哪兒……”
    於冬梅一看她羞赧的模樣，立馬笑著起身：“這有啥不好意思的，跟我來，我帶你去胡同口的公廁。”
    說著，又轉頭對屋裏人招呼了一聲，便領著劉芳往外走。
    劉芳低著頭，快步跟在於冬梅身後，路過何雨柱身邊時，連眼皮都沒敢抬一下，隻覺得臉頰燙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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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剛走出房門，何雨水就放下手裏的杯子，悄悄挪到何雨柱身邊，趁著婁曉娥沒注意，伸手在他胳膊上輕輕掐了一下。
    何雨柱疼得“嘶”了一聲，轉頭一臉納悶地看著她：“你這丫頭，掐我幹啥？沒輕沒重的。”
    何雨水雙手叉腰，眼尾上挑，帶著幾分嬌嗔：“幹啥？你自己心裏有數！剛才那眼神，都快貼人劉芳臉上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當我沒看見呢？”
    何雨柱被戳穿，也不惱，隻是撓了撓頭，嘿嘿一笑，語氣帶著幾分坦誠：“這也不能全怪我啊。
    你也說了，劉芳是你們學校的校花，這麽周正的姑娘，平時真不多見，忍不住多瞧兩眼，很正常嘛。”
    這話剛說完，一旁的婁曉娥也放下杯子，抬眼瞥了何雨柱一下，眼神裏帶著幾分嗔怪，輕輕“哼”了一聲，雖然沒說話，但那模樣，分明是也看不慣他方才的樣子。
    何雨柱瞧見婁曉娥的反應，心裏咯噔一下，知道再聊這個話題容易得罪人，趕緊幹咳兩聲，岔開話頭。
    “對了雨水，你之前說要把《格林童話》借給劉芳，那書不是曉娥先借給你的嗎？你問過曉娥，她同意了？”
    一提這事，何雨水立馬來了精神，胸脯一挺，臉上滿是得意：“嗨，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曉娥姐早就把那兩本《格林童話》送給我了，哪兒還用問啊！”
    她頓了頓，又笑著補充道，“不光是《格林童話》，曉娥姐還說了，她那兒藏著不少好書，以後我想看啥，隨便去拿，都不用跟她客氣！”
    何雨柱聽了，更納悶了，轉頭看向婁曉娥：“曉娥，你不是也挺喜歡看書、收藏書的嗎？尤其那本《格林童話》，上次我聽你說，還是你費了好大勁才搞到的，咋這麽大方，說送就送了？”
    沒等婁曉娥開口，何雨水就湊到何雨柱身邊，壓低聲音，帶著幾分狡黠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
    曉娥姐跟我說，讓我以後私底下……喊她‘嫂子’呢！你說，她都讓我這麽叫了，送我幾本書算啥？”
    “雨水！”婁曉娥一聽這話，臉“唰”地一下就紅了，像染上了胭脂，急忙開口打斷她，語氣帶著幾分嬌嗔，又有些不好意思。
    “咱們不是說好了，這事兒不讓你往外說的嗎？你怎麽轉眼就說了！”
    何雨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故意逗她：“哎呀，‘嫂子’，這有啥不能說的？我要是不在我哥麵前喊，那豈不是白叫了？再說了，我哥又不是外人，早知道早好嘛。”
    婁曉娥被她說得耳尖都紅透了，連脖子根都泛起了粉色，抬手輕輕拍了何雨水一下，嘴裏嘟囔著：“就你嘴快！”
    可低頭的瞬間，眼底卻藏不住止不住的歡喜，嘴角也悄悄向上揚著。
    何雨柱看著婁曉娥這副又羞又喜的模樣，心裏也明白了七八分，他往前湊了湊，輕輕拉過婁曉娥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過去。
    他笑著說道：“曉娥，雨水這丫頭雖然嘴快，但說得沒錯。你這聲‘嫂子’，她沒叫錯，這個‘媳婦’，哥是認的。”
    婁曉娥被他拉著手，臉頰更紅了，趕緊抽回手，別過臉去，嬌嗔道：“你們倆合起夥來欺負我，我不理你們了！”
    說著，還故意往旁邊挪了挪身子，可那上揚的嘴角，怎麽壓都壓不下去，眼底的笑意像藏不住的星光，亮閃閃的。
    何雨水看著兩人這模樣，笑得前仰後合，何雨柱也跟著笑，屋裏的氣氛又熱絡起來，連空氣裏都帶著幾分甜絲絲的暖意。
    雨水親昵地摟著婁曉娥的胳膊，臉上漾著促狹的笑，湊近她耳邊打趣：“‘嫂子’，你倒是說說，到底看上我哥哪點啦？
    你瞧他，五大三粗的，模樣不算周正，脾氣還爆得像炮仗，哪值得你這麽上心呀？”
    何雨柱聽了，立馬佯裝板起臉，對著雨水佯嗔道：“你這丫頭，有你這麽編排親哥的嗎？合著你哥在你眼裏就沒一點好？”
    婁曉娥被這話逗得粉麵泛紅，垂眸抿了抿唇，聲音輕柔卻帶著幾分認真：“哪有雨水說的那樣，‘情人眼裏出西施’嘛，在我看來，柱子哥哪兒都好。”
    “哎喲！”雨水聽完笑得前仰後合，拍著腿打趣，“我哥這是搖身一變成‘西施’啦，這可是頭一回聽說！”
    何雨柱本想板著臉，被雨水這話一逗，也忍不住忍俊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婁曉娥瞧著兩人的模樣，自己也紅著臉笑了起來，眼底滿是藏不住的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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