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牆上的掛鍾指針落在12點40分，正午的陽光斜斜穿過玻璃窗，在地麵投下長條形的光斑。
    原本蜿蜒的打飯隊伍早已稀稀拉拉，隻剩下零星幾個趕工晚來的工友，手裏攥著搪瓷飯盒，慢悠悠地往窗口挪。
    空氣裏還飄著飯菜的餘溫，混著蒸籠裏散出的麥香，倒比高峰時多了幾分鬆弛。
    就在這時，食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著兩道清脆的喘息。
    李歡歡攥著飯盒帶子，拉著張蘭心的手腕快步跑了進來。
    她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濡濕，貼在光潔的額頭上，臉頰泛著運動後的紅暈，連呼吸都帶著明顯的急促。
    李歡歡一邊喘氣一邊抬手拍了拍胸口：“呼……還好趕上了，再晚一步，估計連鍋底子都見不著了。”
    說著，她轉頭看向身邊的張蘭心，眼神裏帶著點歉意。
    她的語氣軟了下來：“蘭心姐，真對不住啊，都怪我早上忙著跟宣傳隊的人對詞，把出黑板報的事忘得一幹二淨，害得你也跟著我加班，連飯點都差點錯過了。”
    張蘭心剛緩過些氣息，額角沁著細密的汗珠，順著鬢角往下滑，浸濕了耳邊的碎發。
    原本白皙的臉頰跑得紅撲撲的，像熟透的蘋果般透著嬌憨的紅暈，連呼吸都帶著淺淺的起伏。
    寬鬆的藍色工裝外套被汗水浸濕少許，貼在身上，將她豐挺的胸脯輪廓隱約勾勒出來。
    隨著呼吸輕輕起伏，既透著年輕少婦的鮮活，又藏著幾分說不出的柔媚。
    她抬手理了理額前的碎發，指尖輕輕拭去汗漬，眼底漾著未散的水光，笑著搖搖頭。
    張蘭心聲音溫柔卻帶著點嗔怪：“你呀，什麽時候能長點心？
    黑板報是昨天科裏就定好的，今天下午就要檢查，你倒好，臨到截止才想起要寫，下次可別這麽冒失了。”
    李歡歡吐了吐舌尖，模樣俏皮得很，抬手輕輕拍了拍自己飽滿的胸脯。
    她軟聲軟氣地撒嬌：“知道啦知道啦，都怪我記性差。為了賠罪，我晚上請你吃飯好不好？
    咱們就去東來順，點上一大鍋涮羊肉，再要兩盤你愛吃的凍豆腐，保證讓你吃個痛快。”
    這話剛好傳到正在窗口給工友打飯的何雨柱耳朵裏。
    他手裏正拿著大鐵勺往飯盒裏盛燉蘿卜，聽見動靜下意識抬眼，剛好瞥見李歡歡拍胸脯的動作——
    藍色工裝外套本就鬆快，李歡歡這一拍一動間，裏麵襯衫裹著的曲線愈發清晰，活脫脫透著年輕姑娘獨有的鮮活氣。
    何雨柱心裏咯噔一下，暗道這丫頭真是女大十八變，半年沒注意，竟出落得這麽惹眼，這身材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他這一愣神，手裏的鐵勺就沒了準頭，原本該盛半勺的燉蘿卜，直接給了滿滿一大勺。
    接飯的是個滿臉麻子的大媽，見狀眼睛都亮了，接過飯盒時笑得合不攏嘴，心裏暗暗琢磨：這傻柱今兒是怎麽了？
    平時打菜都摳摳搜搜的，今兒怎麽給我這麽多？莫不是看上我了？
    想到這兒，大媽臉上泛起紅暈——她男人在她三十歲那年就走了，這些年一直守著寡，要是傻柱真有這心思，倒也不是不能考慮。
    何雨柱可沒注意到大媽的心思，目光還黏在李歡歡身上，心裏直犯嘀咕：這丫頭還拍，再拍下去，那胸脯都要拍扁了，多可惜啊。
    正想著，隊伍已經輪到李歡歡和張蘭心。
    李歡歡立馬收起了剛才的俏皮，臉上堆起甜甜的笑，湊到窗口前。
    她的聲音清亮地問：“何師傅，食堂還剩下什麽菜呀？我可特意跑著來的，別讓我失望呀。”
    她是個十足的小吃貨，知道何雨柱的廚藝好，平時見了他都格外熱絡，一直把他當靠譜的大哥哥看待。
    何雨柱這才回過神，趕緊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故意逗她：“哎呀，這不是李樂樂嘛，今兒怎麽來這麽晚？
    你愛吃的白菜粉條和燒豆腐早就賣完了，現在就剩下燉蘿卜和清炒青菜，白麵饅頭也沒了，就剩下幾個窩頭了。”
    “人家叫李歡歡！何師傅你怎麽每次都喊錯名字！”
    李歡歡立馬皺起了好看的眉頭，鼓著腮幫子抗議，模樣又氣又可愛。
    她轉頭看向張蘭心，苦著臉訴苦：“蘭心姐，你看嘛，好吃的都沒了，咱們今兒隻能湊合一頓了。”
    張蘭心看著她委屈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
    她柔聲安慰：“沒事兒，燉蘿卜也挺好吃的，再說還有窩頭，墊墊肚子就行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旁邊正在收拾菜桶的楊師傅湊了過來。
    他是食堂的老員工，消息比誰都靈通，一眼就認出了李歡歡，笑著打趣：“喲，這閨女不是李副廠長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歡歡急忙打斷，她臉一紅，嬌嗔著擺手：“楊師傅您別胡說！我跟我二叔根本就不熟。”
    這急著撇清關係的模樣，活像個怕被人說靠關係的顯眼包，惹得周圍幾個還沒走的工友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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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歡歡的小臉漲得更紅了，耳根子都透著粉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何雨柱看著她窘迫的模樣，心裏覺得好笑，故意板起臉，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哎呀，我還以為你是李副廠長的親侄女呢。
    本來想著，要是沾點關係，就給你們下兩碗麵，再各臥個煎雞蛋，彌補一下。既然不熟，那就算了，還是吃燉蘿卜吧。”
    李歡歡一聽這話，眼睛瞬間亮了，剛才的窘迫立馬拋到了九霄雲外，急忙湊上前，拉著窗口的鐵沿，聲音都軟了幾分。
    她帶著明顯的撒嬌意味：“別啊何師傅！我二叔他最疼我了，我們怎麽會不熟呢！您就下麵給我們吃吧，我好久沒吃您做的麵了。”
    何雨柱目光掃過李歡歡帶笑的臉，又瞥見張蘭心抿著的紅唇，心中不由一蕩。
    他本來就是逗她，見她這麽說，心裏早就樂開了花，臉上卻故意繃著，過了幾秒才鬆口：“得得得，看在你這麽會說的份上，今兒就破例一次。
    你們倆別在前麵排隊了，直接去後廚等著，我這就給你們做。”
    “太好了！我就知道何師傅最好了！”
    李歡歡笑得眉眼彎彎，拉起還在發愣的張蘭心，就往後廚的方向走。
    張蘭心還沒反應過來，被她拉著走了兩步才回神，眼神裏滿是愕然——
    她可沒想到，何雨柱居然會特意下麵給她們吃，還讓她們去後廚吃，這待遇可是頭一份。
    何雨柱把打飯的活兒扔給了徒弟馬華，隨口叮囑：“剩下的幾個工友你應付一下，我去後廚做點麵。”
    馬華連忙點頭，看著師父的背影，眼裏滿是崇拜——師父就是厲害，不僅敢懟王大力，還能讓李歡歡、張蘭心這樣的大美女圍著轉。
    後廚裏，何雨柱特意拿出了平時舍不得用的精麵粉，準備露一手拉麵。
    他先把麵粉倒進盆裏，加了點鹽和水，揉成光滑的麵團，醒了幾分鍾後，拿起麵團在案板上一甩。
    “啪”的一聲脆響，緊接著雙手翻飛，麵團在他手裏漸漸變成了細細的麵條，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李歡歡站在旁邊看著，眼睛都看直了，嘴裏不停發出驚歎：“哇！何師傅您太厲害了吧！這拉麵也太好看了，比外麵麵館的師傅還厲害！”
    張蘭心也忍不住點頭，心裏暗暗佩服——難怪大家都說何雨柱廚藝好，這手藝絕了。
    真是應了那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普通的拉麵都能讓他做出花樣來。
    沒一會兒，兩大碗熱氣騰騰的拉麵就端了上來。
    麵條筋道爽滑，上麵臥著一個金黃的煎雞蛋，旁邊還撒了點蔥花和香菜，香氣撲鼻。
    李歡歡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起一筷子麵條吹了吹，送進嘴裏，立馬豎起了大拇指：“太好吃了！何師傅您這手藝，簡直絕了！”
    張蘭心也嚐了一口，麵條的筋道和湯底的鮮香在嘴裏散開，忍不住稱讚：“何師傅，您這麵確實好吃，湯底也鮮，謝謝你了。”
    何雨柱被兩人誇得心裏美滋滋的，臉上卻故意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他擺擺手說道：“好吃就多吃點，以後想吃了就來，隻要我在，就給你們開小灶。”
    他心裏早就打好了算盤——老話說得好，要征服一個女人的心，先征服她的胃。
    李歡歡和張蘭心這兩個美女，一個活潑可愛，一個溫柔漂亮，要是能靠廚藝拉攏拉攏，說不定以後就有機會了。
    李歡歡一聽這話，歡呼雀躍起來，差點沒把筷子掉在地上：“真的嗎？那太好了！以後我可要常來麻煩何師傅了！”
    張蘭心也露出了笑容，眼神裏帶著點心動——有這麽一位廚藝好又熱心的師傅，以後在廠裏吃飯，倒也多了份期待。
    後廚裏，三人的笑聲混著麵條的香氣，飄出窗外，和食堂裏零星的交談聲交織在一起，透著股尋常日子裏的溫暖勁兒。
    拉麵吃完，李歡歡轉過身，對著正擦案板的何雨柱彎了彎腰，聲音甜脆：“何師傅，今天太謝謝您的麵了，好吃極了！”
    何雨柱擺擺手笑：“客氣啥，愛吃下次再來。”
    李歡歡應了聲“知道啦”，就拎著飯盒和張蘭心一道往後廚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手突然頓在口袋上——飯票還沒給呢！
    她立馬轉身，快步跑回何雨柱跟前，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皺巴巴的飯票遞過去：“差點忘了這個，何師傅給您，這是飯票！”
    何雨柱伸手接過來，隨手塞進工裝兜裏，沒提半句“這頓我請”。
    他心裏門兒清，要是這會兒說免單，李歡歡臉皮薄，下次指定不好意思再來，溫水煮青蛙，得慢慢處，不能急。
    給完飯票，李歡歡往後退了兩步，揮揮手：“何師傅我走了啊！”
    “好的樂樂，下回見！”
    何雨柱頭也沒抬，手裏擦案板的動作沒停，順口就應了一句。
    李歡歡剛跑出三四步，聽見這名字瞬間停住，轉過身，小手往腰上一叉，腳尖輕輕跺了下水泥地，帶著點嗔怪喊：“是歡歡！李歡歡！您怎麽又喊錯啦！”
    何雨柱這才抬起頭，眼裏帶著點壞笑，故意拖長了語調：“哦，那行，好的樂樂！”
    “您！”
    李歡歡被他這故意的模樣氣笑，嘴巴撅了撅，卻沒轍，隻能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食堂裏的工友們，剛才全程看著兩人拌嘴，這會兒見李歡歡這無語的樣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食堂裏蕩得老遠。
    李歡歡臉有點紅，趕緊轉身跑了出去，嘴裏還嘟囔著“下次再也不跟您拌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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