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端著剛澆好糖醋汁的鬆鼠桂魚走在前頭。
    金黃的魚身裹著琥珀色的醬汁，還冒著熱氣，酸甜的香氣一路飄著，剛到堂屋門口就勾得人直咽口水。
    於冬梅跟在後麵，手裏端著兩盤熱菜，一盤是重新熱透的大蔥炒雞蛋，另一盤是冒著熱氣的白菜豆腐。
    淺白布衫的衣角還沾著點灶灰，卻絲毫不顯狼狽，反倒添了幾分煙火氣裏的鮮活。
    剛跨進門檻，於冬梅就感覺到幾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於莉正挑著眉笑，手裏的瓜子殼還捏在指尖，眼神裏滿是了然；
    婁曉娥端著茶杯，嘴角噙著淺淡的笑意，目光在她泛紅的臉頰上頓了頓，又悄悄移開。
    那眼神裏的揶揄藏都藏不住，於冬梅本就爬滿紅霞的臉瞬間又熱了幾分，連耳根都透著粉。
    她偷偷橫了何雨柱一眼，眼波流轉間，嗔怪裏又帶著點藏不住的媚態，看得何雨柱心裏直發癢。
    “來來來！都別愣著了！”
    何雨柱趕緊把魚端到桌中央，故意拔高聲音轉移注意力，手裏的盤子“咚”地擱在桌上，醬汁還輕輕晃了晃。
    “今兒個這道鬆鼠桂魚，我可是費了心思的，你們都嚐嚐，保準比飯館裏的還地道！”
    許小雪早就盯著那魚看了半天，聽見這話，立馬拿起筷子就要夾。
    何雨水也跟著伸手，指尖剛碰到筷子，就被何雨柱的聲音攔了下來：“等等！”
    兩人都愣了愣，轉頭看向他，就見何雨柱盯著桌上那碗涼透的菠菜湯，一拍大腿。
    他懊惱道：“壞了！光顧著做魚，把這湯給忘了熱了！這涼湯喝著傷胃，得熱透了才好喝。”
    他說著，視線掃過桌旁的人，最後落在何雨水身上，笑眯眯地開口：“雨水，你去把湯端去廚房熱一下，順便帶壺熱水過來。”
    何雨水一聽這話，心裏立馬明白過來——分明是因為自己方才撞破了他的好事，這家夥變著法兒地“收拾”自己呢！
    她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站起身，伸手端過那碗菠菜湯，嘴裏小聲嘀咕著：“就會使喚我，自己怎麽不去……”
    聲音雖小，卻還是被何雨柱聽了個正著。
    他故意板起臉，揚聲道：“你說啥？大聲點！這湯涼得快，趕緊去熱，別磨磨蹭蹭的！”
    何雨水沒敢再頂嘴，隻好端著湯往廚房走，腳步都帶著點氣鼓鼓的勁兒。
    待何雨水走了，何雨柱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塊魚肉，細心地挑去刺，放進許小雪碗裏，笑著說：“小雪，快吃，這魚肚子上的肉最嫩，沒什麽刺，你多吃點。”
    許小雪看著碗裏的魚肉，裹著酸甜的醬汁，還冒著熱氣，立馬露出甜甜的笑容，抬頭看向何雨柱，脆生生地說：“謝謝柱子哥！”
    說完，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魚肉的鮮嫩混著醬汁的酸甜在嘴裏散開，她眼睛瞬間亮了，又趕緊夾了一口，含糊道：“好吃，太好吃了！柱子哥，你這手藝絕了。”
    婁曉娥和於莉也跟著拿起筷子，夾了塊魚肉嚐了嚐。
    於莉嚼了嚼，忍不住點頭：“還真別說，傻柱你這手藝，確實沒的說，這醬汁調得剛好，不酸不甜，還透著點鮮。”
    婁曉娥也跟著笑了，眼底滿是暖意：“是啊，好久沒吃到這麽好吃的魚了，還是你做的合我胃口。”
    何雨柱聽著眾人的誇讚，心裏美滋滋的，又給於冬梅夾了塊魚肉，低聲說：“你也吃，別光看著，這魚你也愛吃，多吃點補補。”
    於冬梅接過魚肉，臉頰又紅了紅，小聲說了句“謝謝”，低頭慢慢吃了起來。
    何雨水端著菠菜湯進了廚房，剛把碗擱在灶台上，就瞥見灶膛裏的柴火還旺著，紅彤彤的火苗舔著鍋底。
    哪是什麽忘了熱湯，分明是何雨柱故意留著火，就等著逗她呢！
    她忍不住撇了撇嘴，心裏又氣又笑，手上卻沒磨蹭，把涼透的菠菜湯倒進鍋裏，看湯麵泛起細小的泡泡，才拿起鍋蓋輕輕蓋上。
    何雨水蓋好鍋蓋就轉身往堂屋跑，一邊跑一邊嚷嚷：“我來了我來了！都給我留點魚啊，可別吃完了！”
    堂屋裏的人聽見她的聲音，都忍不住笑了。
    於冬梅正拿著筷子輕輕給魚翻了個身，見她跑進來，立馬夾了一大塊帶皮的魚肉，放進她碗裏，笑著說：“急什麽，還有大半條呢，少不了你的。
    嚐嚐，你哥今兒這魚做得確實上心，味道比往常還鮮些。”
    何雨水也顧不上客氣，拿起筷子就咬了一口，魚肉外酥裏嫩，酸甜的醬汁裹著鮮味兒在嘴裏散開。
    她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嗯，不錯嘛，有我爹八九分功底了。”
    旁邊的許小雪正就著二合麵饅頭吃魚，嘴裏塞得鼓鼓囊囊的，也不忘跟著點頭誇讚：“對！柱子哥做的魚可好吃了！我娘做的都沒這麽香！”
    何雨柱坐在一旁，聽著妹妹和小雪的誇讚，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他又給婁曉娥和於莉各夾了塊魚肉，得意道：“那是！也不看是誰做的！我這手藝，在軋鋼廠可是出了名的，想嚐我做的菜，排隊都得排到院門口！”
    於莉白了他一眼，卻也忍不住笑：“就你能吹！不過今兒這魚確實不錯，下次有機會再做一回。”
    婁曉娥也跟著點頭，眼底滿是笑意：“是啊，下次咱們再聚聚，還吃你做的魚。”
    何雨柱眼尾一彎，當即夾了一筷子最鮮嫩的魚腹肉放進於莉碗裏，語氣裏滿是爽利的笑意：“得嘞！都聽我媳婦的，想吃了咱隨時做！”
    何雨柱夾了一筷子金黃的炒雞蛋放進許小雪碗裏，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笑得熱絡：“小雪，多吃菜啊！到了柱子哥家別客氣，就跟在自己家一樣。”
    許小雪臉頰泛紅，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連忙點頭應著。
    於莉坐在一旁看著，嘴角忍不住勾出笑意。
    心裏卻暗自發笑：自家男人和許大茂是針尖對麥芒的死對頭，可許大茂的妹子倒好，在這兒吃得香甜。
    她想著，等許大茂這趟回來，這四合院怕是又要熱鬧起來了。
    眾人圍著桌子，就著熱菜熱湯，說說笑笑地吃著飯，熱氣騰騰的飯菜香混著歡聲笑語。
    滿屋子都透著暖融融的煙火氣，連窗外的晚風，都像是帶著幾分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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