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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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勝轉身離去,將董卓已死的消息以及董璜的命令傳達下去。
    原本軍心動蕩、惴惴不安的西涼士兵瞬間如同被點燃一般,在鶥鄔內瘋狂搶奪。
    短短一刻鍾,整個鶥鄔內哀嚎聲、哭泣聲、怒吼聲連綿不斷。
    ……
    鶥鄔,一座富麗堂皇的宅院內。
    身著青衫的蔡邕站在廳中,聽著家仆的稟報,臉色已完全煞白。
    數日前他被董卓邀至鶥鄔做客,誰能料到長安城竟突遭巨變。
    這林辰究竟是何方神聖?
    竟能在兩日內連破西涼十餘萬大軍,甚至連西涼軍的核心人物董卓也命喪其手。
    他長歎一聲,心中思緒紛亂。
    "老爺,如今鶥鄔已亂成一團,董璜下令讓士兵劫掠一個時辰,我們這裏尚未遭襲,隻因董璜正在追求  。"
    "如今董家失勢,繼續跟隨他,恐怕凶多吉少。"
    "大人,此時動身尚可脫身。"
    蔡中郎乃當世鴻儒,豈會不知董卓死後西涼軍必作鳥獸散?略作躊躇後肅然道:"你且去收拾行裝,我去後院喚昭姬。"
    蔡府內院。
    繡樓琴音縹緲。
    若在平日,蔡中郎必然駐足欣賞這清音雅樂,此刻卻無半點閑情。
    疾步登樓,推開雕花木門。
    但見身著鵝黃羅裙的絕色佳人正在撫琴,正是其女蔡昭姬。
    望著掌上明珠,蔡中郎目中滿是慈愛。
    "昭姬,長安驟變,董太師遇刺,鶥鄔已然大亂,我等須即刻啟程。"
    玉指下的琴弦"嘣"地斷裂。
    "父親,何人能在長安近郊誅殺董卓?"
    蔡中郎長歎:"據傳是盤踞沈嶺的黃巾餘孽林辰。"
    "此刻無暇細說,當務之急是速離險地。"
    "鶥鄔兵禍四起,我等勢單力孤,若遇亂兵劫掠,恐有不測之危。"
    蔡昭姬輕蹙蛾眉,沉吟道:"父親,此刻街衢動蕩,貿然出行定遭不測。"
    "尋常士卒豈會顧及您的清譽?"
    "不如暫避府中,待局勢稍定,再易裝潛出?"
    蔡中郎憂色更甚:"董璜那廝屢次托董卓說媒,垂涎我兒已久。"
    "此獠暴虐成性,為父怎忍將你托付?"
    "若留府中,尋常兵卒倒不足懼,唯恐那董璜趁亂來犯。"
    "董氏倒行逆施,董璜身為宗親,天下諸侯必欲誅之。"
    "若被其擄去,恐萬劫不複!"
    "為父年邁無妨,可我兒此生豈不盡毀?"
    蔡昭姬恬靜的麵容終現憂色。
    蔡琰銀牙緊咬,眸中閃過決然之色:"父親,事不宜遲,咱們這就改換裝束離開鄔城。"
    蔡邕頷首讚同。
    忽聞樓下傳來急促腳步聲。
    "蔡公可在?蔡公可在?"
    父女二人聞聲相顧,皆從對方眼中看出黯然。
    "阿琰,此番怕是走不脫了。"
    蔡琰麵色蒼白,強自鎮定道:"父親切記慎言。"
    "當務之急是先應付董璜。若林將軍大軍及時趕到,亂軍之中或有一線生機。"
    言罷輕歎一聲,眉宇間盡是憂色。
    蔡邕默然轉身下樓。
    剛至庭院,便見董璜疾步而來。
    蔡邕勉強堆起笑容迎上前:"賢侄,外間為何這般喧嚷?"
    董璜目光如電,沉聲道:"叔父遭林辰毒手,其大軍已逼近鄔城。"
    "林賊嗜殺成性,請世伯與令愛速速隨我轉移。"
    不等蔡邕回應,董璜已向親衛示意。
    數名甲士即刻上前:"軍情緊急,請蔡大人即刻啟程。"
    蔡邕暗自歎息:"容老夫取些隨身之物......"
    鄔城外三裏處。
    林辰駐馬軍前,遠眺城郭。
    原以為鄔城堅固必有一番惡戰,
    不料剛到城下便聞城中殺聲震天,城垣竟無守軍。
    嶽飛快步近前:"明公,城內生變定因董卓伏誅。"
    "當速取城池,防人  焚糧。"
    林辰剛欲說話,腦海中突然響起係統的電子音。
    "叮!隨機任務觸發:營救才女蔡文姬!"
    "任務內容:自古佳人命運多舛,請從董璜手中救出蔡琰,完成後將獲得3s級獎勵。"
    ......
    "隨機任務?救蔡文姬?"
    林辰對這位曆史名媛自然不陌生。蔡琰才貌雙全卻一生坎坷,令人扼腕。但既然被他遇上,定要
    他唇角微揚,槍尖直指前方:"攻入鶥鄔,頑抗者格殺勿論!"
    "殺——!"
    震天喊殺聲中,數百背嵬軍與數千西涼鐵騎同時出擊,聲勢駭人。
    鶥鄔城內,哭喊聲此起彼伏。失去約束的西涼軍原形畢露,燒殺擄掠無所不為。狹窄的街巷間,  隨處可見。
    "畜生!"嶽飛怒發衝冠,"背嵬軍聽令!見到劫掠者就地正法!"
    訓練有素的背嵬軍立即分散  。裝備簡陋的西涼兵完全不是對手,轉眼便有上百人伏誅。餘眾見狀,紛紛抱頭鼠竄。
    此時蔡府內,正催促蔡家父女收拾行裝的董璜收到急報,麵色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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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得這麽快!"
    孫勝,錢糧都運出城了嗎?
    孫勝歎了口氣:"三百多車財物,隻運走百餘車。至少還要一個時辰才能運完。"
    董璜擰緊眉頭:"咱們能攔住追兵嗎?"
    "擋不住啊!"孫勝急道:"方才我帶親兵試過了,百餘人圍攻十幾個敵兵,結果被殺得潰不成軍。能擊潰太師八萬大軍的人,豈是僥幸?將軍,再不走真要葬身此地了!錢財雖貴,也得活著才能享用。"
    董璜狠狠咬牙:"撤!所有人能帶多少銀錢就帶多少,分發給將士們。再派人燒毀糧倉,讓城裏更亂些。咱們借機突圍!"
    "遵命!"孫勝匆匆退下。董璜轉向閣樓方向高喊:"蔡伯父,琰妹,追兵將至,細軟都不要了,日後我自會補償。來人!護著蔡先生和蔡  ,即刻出發!"
    百餘名親衛簇擁著蔡邕父女向西城門疾奔。街道上亂作一團,糧倉方向突然騰起衝天火光。正欲追擊的宋軍校尉急忙回報:"嶽將軍,董璜燒糧逃竄,可要繼續追擊?"
    嶽飛望著西城門方向擺了擺手:"我等奪取鶥鄔,本為糧草而來。傳令全軍救火護糧,至於董璜..."他冷峻的麵容上閃過一絲鋒芒,"自有人會收拾他。"說罷揚鞭策馬直奔火場。
    官道上,蔡邕父女回首望著漸行漸遠的鶥鄔,滿心悵然。董璜雖帶殘部突圍,卻已踏上亡命之路。
    蔡邕乃當世大儒,怎會甘心與之為伍?
    然形勢比人強,徒呼奈何?
    "琰兒,早該聽從你的勸告,拒接董卓之令。"
    "為父悔之晚矣!"
    蔡琰輕歎一聲,秀眉間盡是憂色。
    "父親不必憂慮,局勢尚有轉圜餘地。"
    "我們仍未到山窮水盡之時。"
    "轉機?"
    蔡邕苦笑搖頭,神色愈發黯然。
    兩千西涼鐵騎疾馳西行,士卒臉上皆帶著亢奮之色。
    副將孫勝策馬至董璜身側:"將軍神機妙算,鶥鄔守軍果然未出城追擊。"
    董璜目光幽深:"昨日叔父尚是權傾朝野,可廢立天子的重臣。"
    "不過一夜光景,竟至如此境地。"
    孫勝低聲道:"往事不必再提。"
    "當務之急是確定行軍方向。"
    "將士們劫掠得手,此刻戰意正濃。"
    "若等這股勁頭過去,恐怕逃兵不在少數。"
    "畢竟得了錢財,誰還願拚命?"
    "是否該......"
    董璜眼底寒光一閃:"此理我自然明白。"
    "但現在時機未到,至少要等到安全之地再作打算。"
    "傳令繼續......"
    話音未落,急促的馬蹄聲已至近前。
    斥候飛馬來報:"將軍!側翼發現數百騎兵!"
    "僅數百騎?"
    "可曾探查清楚後方有無大軍?"
    斥候篤定道:"此地視野開闊,斷無伏兵可能。"
    董璜怒極反笑,揚槍喝道:"虎落平陽竟遭犬欺!區區幾百人也敢追襲?"
    "不取這些宵小首級,難消我心頭之恨!"
    西涼軍陣前,董璜一扯韁繩,鐵槍直指前方:"全軍列陣!今日定叫追兵命喪黃泉!"
    孫勝原想勸阻,但見斥候再三確認敵情,終究未再多言。
    區區數百追兵,何足掛齒?
    兩千鐵騎肅立陣前,寒刃映日。
    董璜與孫勝並騎而立,槍鋒所指,戰意凜然。
    馬蹄聲如雷逼近,待看清果真僅二三百騎時,二人相視一笑。
    "某乃揚威將軍董璜!"槍尖破空,聲震四野,"賊子速速報上名來,定叫你們有來無回!"
    西涼軍齊聲怒吼,聲浪排山倒海。
    遠處林辰聞言,眉間鬱色頓消——係統所示"從董璜手中救蔡琰"的任務已然明朗。
    "記住取你性命之人,"霸王槍劃破長空,"林辰!"
    ......
    "林辰?"西涼軍中一陣騷動。
    見來者身形頎長並非魁梧之姿,眾卒心中疑慮頓消。
    "斬林辰者重重有賞!"董璜暴喝策馬,兩千鐵騎如黑雲壓境。
    林辰冷眼睥睨,赤兔馬長嘶躍出:"背嵬軍,隨我殺!"
    身後的背嵬鐵騎如猛虎下山,催動戰馬發起衝鋒。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響徹戰場,西涼軍預想中的碾壓局麵並未出現。
    甫一交鋒,這些自詡天下精銳的西涼兵就領教了背嵬軍的可怕戰力。號稱精銳的西涼鐵騎,在背嵬軍麵前竟連一個回合都招架不住。
    成排的西涼兵接連倒下,盡管人數占優,但士氣很快就被徹底壓製。
    衝在最前方的林辰手持霸王槍,宛如死神降臨。槍鋒所向,必有數名乃至十餘名西涼兵被挑飛倒地。
    這摧枯拉朽的威勢,讓擋在林辰馬前的西涼兵肝膽俱裂。
    這些剛劫掠得手的西涼兵正做著富貴美夢,哪肯白白送命?紛紛慌忙讓開道路。林辰也不糾纏,胯下赤兔馬直取董璜而去。
    董璜見西涼兵紛紛避讓,氣得臉色鐵青:"廢物!全都是廢物!連一個人都攔不住,要你們何用?"
    眼見林辰逼近,此刻若逃必致軍心渙散。董璜把心一橫,舉槍喝道:"親兵上前牽製,看本將軍陣斬此獠!"
    十餘親兵從兩側包抄而來,林辰眼都不眨,霸王槍橫掃而出。槍鋒裹挾著凜冽殺氣,電光火石間已掠過親兵咽喉。鮮血噴湧中,慘叫聲此起彼伏。
    淒厲的哀嚎不絕於耳,親兵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鮮血從體內噴湧,嘴唇蠕動著想說些什麽,卻再也發不出聲音。
    風裹挾著濃重的血腥氣掠過戰場。
    十餘具親兵屍首接連栽倒,已然氣絕身亡。
    董璜渾身戰栗,恐懼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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