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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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鬆單手持起寒光森森的镔鐵雪花戒刀,刀刃映著西天殘陽,泛起暗紅血芒。
    刀鋒距那婦人咽喉不過三寸,凜冽殺氣如實質般彌漫開來,驚得牆角老鼠亂竄。
    那婦人發髻淩亂,猩紅抹胸歪斜,露出半截布滿刀疤的胸膛,卻仍梗著脖子冷笑,眉眼間盡是狠厲。
    “好漢要報官?且聽我講!”那婦人突然尖聲叫嚷,猛地扯開胸前衣襟,故意露出幾道新添的抓痕,
    “這頭陀趁著我家那口子外出,持刀闖後廚,說什麽‘大肉包子壞了江湖規矩’,還、還……”
    那婦人老臉一紅,忽地垂下淚來,胸脯劇烈起伏,“欲行那禽獸之事!”
    此言一出,老管家正捧著粗陶碗喝水,“噗”地噴出半口茶水,嗆得滿臉通紅,茶沫子沾在稀疏的胡須上。
    幾個腳夫先是一愣,隨即捧腹大笑,有人笑得直拍大腿:
    “哈哈!就這……就這膘肥體壯的模樣,那禿頭莫不是瞎了眼?”
    笑聲在破舊的店堂裏回蕩,驚得梁上燕子撲棱棱亂飛。
    武鬆麵沉似水,濃眉擰成倒豎的鋼刷,目光掃過那婦人虎背熊腰的身形——這母夜叉胳膊比尋常漢子大腿還粗,腕子上青筋暴起如蚯蚓,任誰瞧了也難信“色膽包天”四字。
    镔鐵戒刀重重磕在桌角,火星四濺,震得碗碟叮當作響:
    “你這婦人休得聒噪!來呀,捆了送官!”
    老管家慌忙抹了把臉,顫巍巍地領著兩個腳夫撲上前。
    那婦人見老管家行動不便,眼中凶光一閃,突然如狡兔般伏地,一個利落的後滾翻避開眾人,起身時已扣住老管家咽喉。
    牛耳尖刀抵住脖頸動脈,刀刃劃破皮膚,滲出細密血珠:
    “都別動!誰敢靠前,我先放這老狗的血!”
    老管家喉間發出“嗬嗬”聲響,渾濁眼珠幾欲瞪出眼眶,枯瘦的雙手死死抓著那婦人的手腕,卻如蚍蜉撼樹。
    武鬆渾身肌肉繃緊,雙戒刀寒光亂閃,剛要踏步上前,卻猛然僵住——
    這老管家跟隨知縣二十年,東京宅邸的位置、交割財物的暗語,全在他肚子裏!若有閃失,知縣老爺的金銀送不到,自己不僅性命難保,還會連累兄長武大郎。
    “武都頭!三思啊!”老管家聲嘶力竭,脖頸血珠順著刀鋒滑落,洇濕了褪色的藍布衣領,“那東京的路……除了老奴,旁人尋不得!”
    武鬆握著戒刀的手青筋暴起,關節發白,刀鋒微微顫動。那婦人獰笑一聲,刀尖又壓進幾分:
    “把刀扔了!不然我現在就送這老東西歸西!”
    “誤會!都是誤會!”千鈞一發之際,店外傳來竹杖點地聲,伴著急促腳步聲。
    暮色中,一個頭戴破頭巾、身披百衲衣的漢子疾步而入。
    此人麵容黧黑,眼角布滿魚尾紋,卻透著和善。
    麻布短打沾滿泥土,腰間斜挎著破舊藥箱,箱角還掛著幾株新鮮草藥。
    見店內劍拔弩張,這人慌忙丟了竹杖,雙手亂搖,粗布衣裳上的補丁隨著動作晃動:
    “好漢息怒!二娘快鬆手!”
    那漢子搶步上前,額角沁出豆大汗珠,在黝黑的皮膚上蜿蜒成溪,也顧不上擦拭,先朝武鬆抱拳,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在下張青,這是拙荊孫二娘。她雖性子急了些,卻從不做那醃臢事!”
    張青瞥見滿地屍首,又偷瞄了眼四輛騾車,眼珠一轉,接著道:
    “那位禿頭確是青州悍匪,專搶過路客商。拙荊孤身抵擋,情急之下言語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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