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一線天箭雨驚魂,死亡穀血染征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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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裹挾著豆大的雨點,如萬箭齊發般傾瀉而下。
一線天仿若被天神巨斧劈開的裂縫,兩側百米絕壁刀削斧鑿般矗立,經年累月的雨水衝刷,讓灰黑色岩壁泛著森冷青光,濕漉漉的苔蘚順著石縫蜿蜒攀爬,如同無數詭異的青筋。
山道僅容兩馬並行,抬頭望去,天空隻剩窄窄一線,狂風呼嘯著掠過,卷起陣陣寒意。
段三娘身披玄鐵甲,甲胄上的銅釘在雨幕中閃爍著幽光,手持雁翎刀,刀鋒上還掛著未幹的血跡,宛如一尊屹立不倒的戰神立在隘口。
雨水順著段三娘的發梢不斷滴落,早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血水,眼神銳利如鷹,掃視著山下的動靜,時不時抬手抹去臉上的雨水,身姿挺拔,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英氣。
段三娘身後五百精壯漢子,皆是房山寨的精銳。此時他們個個弓上弦、刀出鞘,神色凝重。
鐵蒺藜密密麻麻地鋪在山道上,混著滾木礌石堆成小山,將丈許寬的山道堵得嚴嚴實實,隻等敵軍踏入這死亡陷阱。
對岸,酆美暴喝一聲,扯下染血的披風狠狠甩在地上,身著的銀鱗甲上濺滿了血點,頭盔歪斜,臉上也掛了彩,發絲淩亂地貼在額頭上。
望著山道間橫七豎八的屍首,酆美氣得暴跳如雷,眼中滿是血絲:
“不過是群草寇,怎生比東京城牆還難啃!”
隨著酆美一聲令下,麾下一千禁軍如潮水般朝著隘口衝來。
然而,當他們踏入山道的瞬間,變故陡生。
早已埋伏好的房山寨眾人齊聲呐喊,霎時間,巨石如流星般從絕壁上滾落,帶著呼嘯聲砸向山道。
滾木緊隨其後,劈裏啪啦地砸在慌亂的人群中。
慘叫聲此起彼伏,禁軍被砸得血肉橫飛,有的被巨石直接壓成肉餅,有的被滾木撞得摔下懸崖。
僥幸沒被砸中的士卒,腳下又踩到鐵蒺藜,疼得齜牙咧嘴,寸步難行。
殘存者連滾帶爬地往回逃,個個麵色如土,眼神中滿是恐懼。
酆美見狀,氣得拔出佩劍,連連斬殺幾個逃兵,卻也無法阻止潰敗的局勢。
段三娘踩著滿地碎木殘片,望著山下禁軍如驚弓之鳥,突然仰頭大笑,笑聲混著暴雨砸在岩壁上,震得周遭士卒血脈僨張:
“東京來的膿包!往日欺壓良善的威風哪去了?怎地連婦人的裙擺都追不上!”
五百嘍囉轟然應和,漫山遍野都是“軟腳蝦”“龜孫子”的叫罵聲。
酆美握著雙鞭的指節暴起青筋,鞭柄上鑲嵌的銅龍吞吐著寒光。
不堪受辱的酆美扯掉染血的束發金冠,濕漉漉的長發披散肩頭,活像頭被激怒的猛獸:
“豎子敢爾!待某家取你項上狗頭!”
說罷揮鞭劈開兩名阻攔的偏將,單騎衝向隘口。
山道間殘屍尚未涼透,酆美踏著血水疾馳,雙鞭舞成丈許銀虹。
上方滾石砸落,他側身甩鞭猛抽,巨石竟被生生擊得粉碎;
原木飛旋而下,雙鞭交錯如剪,木屑漫天飛濺。
段三娘瞳孔驟縮——她縱橫綠林數載,從未見過如此悍勇之輩。
“取神臂弩!”段三娘猛地扯開披風,玄鐵甲下露出暗紅軟甲,那是廖立臨終前染血的衣袍。
兩名壯漢青筋暴起,將足有兩人高的巨弩轟然架起。
這弩以精鐵為骨,牛筋為弦,尋常人連扳機都扣不動半分。
“壓弦!”段三娘赤足踩住弓臂,四人合力拽動碗口粗的弓弦。
雨幕中,弩臂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金屬部件摩擦出刺目火花。
當扳機“哢嗒”鎖定的瞬間,段三娘抽出三尺長的破甲箭,箭鏃三棱倒鉤泛著幽幽藍光。
酆美已衝至百步之內,雙鞭卷著風聲撕開雨簾。
段三娘突然想起廖立被禁軍剝皮懸旗的慘狀,想起房山寨老幼被屠戮的哭聲,眼眶瞬間通紅:
“狗賊!還我兄弟命來!”單膝跪地穩住弩身,渾身氣力凝聚指尖。
破甲箭離弦刹那,山道間炸開驚雷。
酆美雙鞭急擋,卻聽“錚”地巨響,火星迸濺處,鞭梢竟被洞穿。
箭勢餘威不減,徑直釘入左肩琵琶骨。
酆美慘叫著摔落馬下,在泥濘中翻滾數丈,掙紮著砍翻兩名追來的嘍囉,這才捂著噴血的傷口倉皇後撤。
段三娘倚著巨弩喘息,望著禁軍潮水般退去的背影,雁翎刀在掌心攥出了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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