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簽約下後周與遼的初次盟約後的暗流

字數:2030   加入書籤

A+A-


    第十章 汴梁風動:盟約初定後的暗流
    顯德七年八月初二·汴梁皇宮紫宸殿
    朝會的鍾鳴剛落,韓通捧著遼王簽下的盟約草案,鐵打的臉上竟染了幾分笑意。柴宗訓坐在龍椅上,指尖摩挲著袖中那枚“麥田之約”銅印,聽著殿下文武的議論聲,嘴角悄悄揚起又很快壓平——母後昨夜特意叮囑,“帝王喜怒不形於色,何況盟約未堅,仍需慎行”。
    “陛下,遼王既已落筆,臣請即刻遣人赴各州府傳詔,籌備糧種晾曬與互市選址事宜。”戶部尚書出列躬身,手裏的賬冊卷邊都磨得發白,“十萬石占城稻種需從淮南調運,若遇秋雨恐生黴變,得盡早安排。”
    柴宗訓剛要頷首,殿外忽然傳來內侍急促的腳步聲:“啟稟陛下!鎮州急報——北漢與契丹部族私通,昨夜襲擾我境飛狐關,劫掠邊民三十餘戶!”
    這話像塊冰投進滾油裏,殿內瞬間安靜下來。韓通猛地攥緊了腰間佩劍,指節泛白:“北漢素來依附契丹,如今遼王剛與我盟誓,竟有部族敢私下犯邊?定是劉鈞在背後攛掇!”
    “韓將軍稍安勿躁。”宰相範質扶了扶官帽,目光掃過盟約草案,“遼王既簽‘麥田之約’,未必知情。且飛狐關距遼王行營尚遠,恐是邊境小部族貪利所為,貿然追責反倒落人口實。”
    柴宗訓捏著龍椅扶手的力道漸重,眼前忽然閃過耶律延壽女離開時的笑臉,還有麥田裏農夫們的閑談。他深吸一口氣,聲音雖嫩卻帶著篤定:“範相所言極是。傳朕旨意:其一,令鎮州節度使嚴守關隘,不得主動出擊,隻許驅逐犯邊者;其二,派使者持遼王盟約副本,即刻趕赴遼王行營,告知飛狐關之事,請遼王查明處置;其三,糧種與互市籌備,照常進行。”
    散朝後,禦書房裏,符太後看著兒子案頭攤開的邊境輿圖,指尖點在飛狐關的位置:“你既知北漢作祟,為何不許韓通進兵?他麾下的禁軍最善野戰。”
    柴宗訓爬上凳椅,指著輿圖上遼與後周的邊界線:“母後,盟約剛成,就像剛種下的麥種,碰不得風雨。若是我們先動兵,遼地那些本就反對盟約的人,正好有理由勸遼王撕毀約定。”他頓了頓,從袖中摸出那本“和平冊子”,翻開新的一頁,“而且,延壽女說要‘帶著傷疤信和平’,我也得做給遼人看。”
    符太後望著兒子認真的側臉,忽然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我的訓兒,是真的懂‘帝王心’了。”
    兩日後,派往遼營的使者傳回消息:遼王耶律璟已下令誅殺犯邊部族首領,並將劫掠的邊民與財物盡數送還,另附一封親筆信,言“小亂不擾大盟,此後遼境再有犯邊者,聽憑後周處置”。
    消息傳到汴梁街市,賣麥餅的張老漢拍著案板笑:“都說遼人凶,如今看來,也講道理!”隔壁布莊的老板娘卻憂心忡忡:“就怕北漢不死心,再來挑事。”
    這話傳到韓通耳裏時,他正帶著禁軍在城郊演練。望著遠處金黃的麥田,他忽然對副將道:“傳令下去,加強邊境巡邏,但切記——除非敵兵攻城,否則不許拔刀。”
    副將不解:“將軍,這豈不是縛住手腳?”
    “陛下要的是和平,不是戰功。”韓通望著皇宮的方向,語氣沉了沉,“咱們這些當兵的,守得住邊境,更得守得住陛下的‘麥田之約’。”
    而禦書房內,柴宗訓正握著筆,在“和平冊子”上畫下飛狐關的輪廓,旁邊添了兩個握手的小人,一個舉著“遼”字令牌,一個捧著麥穗。他剛要蓋印,內侍來報:“陛下,遼使求見,說帶來了耶律延壽女公主的書信。”
    柴宗訓眼睛一亮,扔下筆就往外跑——信裏會寫些什麽?遼地的麥子熟了嗎?北漢的事,延壽女知道了嗎?
    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冊子上未幹的墨跡上,像撒了一層碎金。風從麥田吹進皇宮,帶著麥香,也帶著遠方的消息,悄悄攪動著汴梁的秋光。
    喜歡燕雲望:後周與遼的未戰之盟請大家收藏:()燕雲望:後周與遼的未戰之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