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管在指尖碎裂又重組，尖刺擦著副會長的耳根釘進牆麵，帶出一串火花。林野拽著老k躍下天台時，還能聽見對方氣急敗壞的嘶吼：“給我追！他們要去信號塔！”
    “抓緊了！”老k的聲音帶著疼，後背的血浸透作戰服，卻還是牢牢扣住林野的腰，借著墜落的慣性踹開下層窗戶，翻滾著撞進一間空置的辦公室。碎玻璃紮進老k的小臂，他卻渾然不覺，先去檢查林野有沒有擦傷。
    “你的傷！”林野按住他想往後背摸的手，指尖觸到黏膩的溫熱，眼圈瞬間紅了，“都在流血！”
    “別吵。”老k扯過桌上的桌布，胡亂纏在後背，動作卻頓了頓——桌布上印著星界管理局的徽記，是間廢棄的分局辦公室。他眼睛一亮，拽著林野衝進裏間，“這裏有應急傳送裝置！”
    裝置啟動的嗡鳴聲剛響起，窗外就傳來能量炮充能的滋滋聲。副會長的聲音像淬了毒：“找到了！我看你們往哪跑！”
    林野看著老k後背滲出的血染紅桌布，突然抓起桌上的能量筆，在傳送麵板上飛快塗鴉——那是蘇曉教他的“混亂代碼”，能短暫幹擾追蹤信號。“你先走！”他將老k推向傳送艙，“我引開他們！”
    “瘋了？”老k反手拽住他，指腹因用力而泛白，“數據湮滅彈的範圍覆蓋整座信號塔，你一個人怎麽躲？”他突然扯開後背的桌布，露出滲血的傷口，那裏的血珠竟在銀紋的作用下慢慢凝固，“你忘了？我的縫合能力能暫時封閉傷口。”
    說話間，辦公室的牆壁被能量炮轟出個大洞。林野看著老k滲血的後背，突然想起上次老k替他擋下鐵鷹會長的能量彈時，也是這樣——明明疼得發抖，卻偏要裝成沒事人。
    “走傳送艙去信號塔底層，我從通風管繞過去。”林野掰開他的手，銀紋在指尖凝成一把短刃，“蘇曉說信號塔的防火牆有漏洞，在第三層的維護通道。”
    老k盯著他眼裏的倔強，突然低笑一聲：“等會兒在塔頂匯合，敢遲到試試。”他竄進傳送艙前，將一枚能量手環扔過來，“點擊三次啟動防護，別像上次一樣傻乎乎用身體硬抗。”
    林野接住手環時，傳送艙已經消失在藍光裏。窗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抓起桌上的消防斧，劈開通風管的柵欄鑽進去。管道裏滿是灰塵，他一邊咳嗽一邊往前爬，突然聽見上方傳來熟悉的輕響——是蘇曉的信號！
    “林野哥？”蘇曉的聲音從通風管縫隙傳來，“我在維護通道，鐵鷹的人被我引去西側了，你快上來！”
    林野加快速度，爬過三個彎道後，被蘇曉拉進一條狹窄的通道。女孩臉上沾著灰，手裏卻舉著個能量炸彈，笑得狡黠：“老k說這玩意兒能炸掉追兵的能量源，要不要試試？”
    “留著炸防火牆。”林野擦掉她臉上的灰，突然聽見通道盡頭傳來爆炸聲——是老k那邊！他心裏一緊，拽著蘇曉就往塔頂衝，“快！老k可能遇到麻煩了！”
    信號塔頂層的發射器旁，老k正被三個鐵鷹成員圍在中間，後背的傷口重新裂開，血順著作戰服滴在地板上，卻依舊死死護著發射器的操作麵板。看見林野衝進來，他眼睛一亮，突然扯開領口，露出鎖骨處的銀紋：“快！把你的職業數據輸進去！我的銀紋快撐不住了！”
    林野撲到麵板前，指尖銀紋暴漲。副會長的笑聲從門口傳來：“晚了！湮滅彈已經鎖定信號塔，三分鍾後啟動！”
    “那就讓他們看看，縫合者不止會拆解。”林野的指尖在麵板上飛舞，銀紋與老k的銀紋在空中交織成網，“蘇曉，炸彈！”
    蘇曉將能量炸彈扔向門口，爆炸聲中，林野看著麵板上彈出的“全服廣播”按鈕，與老k對視一眼，同時按下——
    數據流如潮水般湧向全服，林野的職業數據、鐵鷹公會與肅清派的勾結證據、還有老k後背滲血的傷口特寫，清晰地出現在每個玩家的視野裏。
    “這才叫博弈。”老k靠在林野肩上，聲音帶著疼，卻笑得輕快，“規則？我們自己定。”
    林野看著麵板上不斷刷新的支持留言，突然覺得，所謂縫合者，縫的從來不是數據，而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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