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後裔的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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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的斷壁間還殘留著硝煙的味道,夜梟的靴底碾過碎玻璃,發出刺耳的聲響。他舉著夜視儀掃過前方的拱門,那裏的磚石上刻著奇怪的螺旋紋,與他腰間掛著的青銅哨子紋路如出一轍。
“就是這兒了。”他對著通訊器低語,指尖摩挲著哨子上的星紋——這是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的,說“遇到舉著同款紋路的人,就把哨子給他們,他們會幫你”。此刻哨子正發燙,像是在回應拱門後的某種召喚。
突然,拱門後傳來一陣窸窣。夜梟立刻按住腰間的短刃,卻見陰影裏鑽出個裹著獸皮的少年,手裏攥著根頂端嵌著星紋的木杖,警惕地瞪著他:“你是……‘持哨人’?”
夜梟解下哨子扔過去。少年接住的瞬間,木杖頂端突然亮起綠光,與哨子的青銅色光芒交纏在一起。“跟我來!”少年轉身就跑,夜梟緊隨其後,穿過迷宮般的通道,眼前豁然開朗——一片鑿在山腹裏的聚居地,火把沿著岩壁排開,照亮了數百張帶著警惕卻充滿力量的臉。
“族長!是持哨人!”少年大喊著指向中央的石屋。
石屋前,個白發老人拄著石杖走出,杖頭同樣嵌著星紋,與夜梟的哨子碰撞時發出清脆的共鳴。“先祖的預言應驗了。”老人聲音沙啞,攤開掌心——那裏是塊磨損的星紋令牌,邊緣的缺口與哨子的凹槽嚴絲合縫,“光橋不穩,惡念會從裂縫漏出來,隻有‘血脈錨點’能鎮住。”
話音未落,聚居地的地麵突然震顫。岩壁上的火把劇烈搖晃,陰影裏傳來令人牙酸的抓撓聲。老人猛地將令牌按在中央的石台上:“後裔們!舉武器!”
刹那間,數百名後裔舉起武器——有的是嵌著星紋的長矛,有的是纏著銀線的弓箭,甚至有少年舉著星紋木杖,杖頭的綠光連成一片。夜梟吹起哨子,尖銳的哨聲與後裔們的古老歌謠突然響起,竟是同一個旋律。
第一波怪物從裂縫中湧出來,是些長著多足的陰影,卻在哨聲與歌謠交織的聲波裏動作遲滯。“瞄準關節!”老人喊道,石杖頓地,石台射出光柱,在半空織成光網。
夜梟抽出短刃,與個持矛的後裔背靠背站著。那後裔叫阿木,矛尖的星紋在光網下泛著冷光:“這些是‘蝕影’,怕先祖的聲紋!”他話音剛落,一隻蝕影衝破光網撲來,阿木側身避開,長矛精準刺穿它的關節,夜梟的短刃同時劈向它的核心,怪物瞬間化作黑煙。
“左邊有缺口!”夜梟喊道,哨聲陡然拔高。阿木吹了聲呼哨,立刻有十餘名後裔舉著盾牌衝過去,用身體堵住裂縫,星紋盾牌拚在一起,竟形成道臨時屏障。蝕影撞在上麵,發出淒厲的尖叫。
老人站在石台上,令牌的光芒越來越亮,歌謠的調子也越來越急。夜梟注意到,每個後裔的額角都有個淡金色的星紋印記,隨著歌謠發光——那是血脈的證明。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裏也隱隱發燙。
“持哨人!”阿木突然喊道,扔過來一把嵌星紋的匕首,“用你的血!哨子是用初代族長的骨頭做的,你的血能激活最強聲紋!”
夜梟毫不猶豫劃破掌心,將血抹在哨子上。哨聲瞬間變了調,尖銳中多了股沉厚的力量,像是千軍萬馬在衝鋒。光網猛地收緊,將所有蝕影困在中央,後裔們的武器同時亮起,歌謠唱到最高潮時,蝕影們在光芒中徹底消散。
陰影退去,夜梟喘著氣坐在地上,阿木遞過來水囊:“先祖說,光橋的穩定需要‘外來者’與‘守護者’合力。你的哨子,我們的血脈,缺一個都不行。”
老人走過來,將星紋令牌塞進夜梟手裏:“接下來,該去光橋的另一端了。那裏的人,需要我們。”
夜梟握緊令牌,它與哨子貼合的地方傳來溫熱的觸感。遠處,光橋的方向傳來隱約的轟鳴,新的戰鬥即將開始,但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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