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血祭第三穀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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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寒之地的風,是淬了冰的刀。林青禾裹緊了身上的狐裘,仍覺得寒氣從衣領鑽進來,刺得骨頭生疼。身下的靈駒噴著白氣,蹄子踩在冰封的地麵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遠處的冰髓穀像一頭蟄伏的巨獸,被皚皚白雪覆蓋,隻露出幾座尖銳的冰峰,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還有多久到?”墨塵勒住韁繩,目光落在前方被霧氣籠罩的山穀口。靈玉在他掌心發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劇烈——這是邪祟氣息極重的征兆,顯然墨淵已經提前抵達了冰髓穀。淩虛子取出玄鐵羅盤,指針在冰麵的寒氣幹擾下劇烈晃動,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最多半個時辰。但穀口的邪氣已經彌漫開來,恐怕……”
他話未說完,柳芽突然指著遠處的天空,聲音發顫:“你們看!那是什麽?”眾人抬頭,隻見冰髓穀上空飄著一團巨大的灰黑色烏雲,烏雲中隱約能看到無數道黑色的光紋在流轉,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將整個山穀籠罩其中。更令人心悸的是,烏雲邊緣時不時落下幾滴黑色的“雨”,落在雪地上,瞬間將白雪染成墨色,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是血祭陣的邪氣!”蘇婉兒臉色驟變,手中快速結印,一道水幕屏障將眾人籠罩,“墨淵已經開始血祭了!”林青禾攥緊了藥鋤,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冰髓穀封印著邪祟的“寒魄”,一旦被血祭喚醒,邪祟的力量就會大增,到時候別說阻止墨淵,就連修仙界都可能陷入滅頂之災。
“加快速度!”墨塵一聲令下,率先催動靈駒朝著穀口衝去。眾人緊隨其後,靈駒的蹄子在冰麵上劃出一道道殘影,寒風呼嘯著掠過耳邊,夾雜著隱約的慘叫聲——那是修士被折磨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越靠近穀口,邪氣越重。靈玉的淨化光紋在墨塵掌心瘋狂閃爍,像是在抗拒這股邪祟氣息。林青禾從藥囊裏掏出一把“清邪散”,撒向空中,金色的藥粉遇風而散,在眾人周圍形成一道淡金色的護罩,稍微抵消了些寒氣和邪氣。
“前麵有人!”淩虛子突然喊道。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穀口處倒著十幾名身著各色服飾的修士,他們的胸口都插著一根黑色的木釘,鮮血順著木釘流出來,在冰麵上凝結成暗紅色的冰碴。柳芽蹲下身,探了探一名修士的鼻息,眼眶瞬間紅了:“已經沒氣了……木釘上淬了腐毒,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這些人應該是路過的散修,被墨淵抓來當祭品了。”淩虛子咬牙,眼中滿是怒火,“墨淵為了喚醒寒魄,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墨塵眼神一冷,指尖百草令的銀紋突然亮起,與靈玉的光紋交織在一起,一道淡銀色的光刃朝著穀內射去——光刃穿過灰黑色的霧氣,隱約能看到穀中央的景象:數百名修士被綁在冰柱上,身上插著黑色木釘,鮮血順著冰柱流淌,匯聚成一個巨大的血色法陣,法陣中央,墨淵身著黑袍,手持黑色令牌,正閉著眼睛 chant 著詭異的咒語。
“百餘名修士……”蘇婉兒倒吸一口涼氣,“他這是要將所有人都當成祭品!”林青禾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硬闖!血祭陣已經成型,強行破壞隻會讓邪氣反噬,傷到那些還活著的修士。”
“那怎麽辦?”柳芽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再等下去,他們都會死的!”墨塵目光落在穀內的冰髓草上——冰髓草是極寒之地特有的草藥,通體冰藍,能抵禦極致的寒氣,若是用它煉製丹藥,或許能暫時凍結腐紋的蔓延,為眾人爭取時間。
“蘇婉兒,你隨我去采摘冰髓草,煉製‘寒焰清邪丹’;淩虛掌門,你帶著弟子在外圍布下防禦陣,防止腐靈教教徒逃跑;青禾,你和柳芽想辦法靠近法陣,用‘九轉清邪陣’幹擾墨淵的咒語。”墨塵快速安排道,話音未落,便與蘇婉兒一同朝著穀內的冰髓草叢衝去。
兩人剛衝進霧氣,幾道黑色的藤蔓突然從地上冒出,朝著他們纏繞而去。蘇婉兒手疾眼快,布下水幕屏障擋住藤蔓,同時一道冰棱射出,將藤蔓凍成冰渣。墨塵則提著劍,劈開迎麵而來的腐靈,劍光閃爍間,銀紋的淨化之力將邪氣驅散,為兩人開辟出一條道路。
穀內的冰髓草長在冰縫中,通體冰藍,散發著淡淡的寒氣。蘇婉兒小心翼翼地將冰髓草從冰縫中挖出,放入特製的藥盒中——冰髓草極脆,稍有不慎就會碎裂。墨塵則在一旁警戒,目光死死盯著法陣中央的墨淵,隻要他有任何異動,就立刻出手阻止。
“夠了嗎?”蘇婉兒將采摘好的冰髓草遞給墨塵,足足有二十幾株。墨塵點頭,兩人立刻朝著穀外退去。與此同時,林青禾和柳芽已經悄悄靠近法陣邊緣,柳芽撒出一把“迷魂粉”,藥粉隨風飄向法陣中的腐靈教教徒,不少教徒吸入藥粉後,頓時頭暈目眩,咒語也變得斷斷續續。
林青禾趁機取出八枚玉佩,快速埋在法陣四周,指尖結印,口中念動咒語:“天地清靈,九轉除邪——起!”淡藍色的光芒從玉佩中綻放,與穀內的寒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法陣,將血祭陣籠罩其中。九轉清邪陣的光芒與血祭陣的邪氣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墨淵的咒語突然一頓,猛地睜開眼睛,看向林青禾的方向,眼中滿是怨毒:“又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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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黑色令牌一揮,一道黑色的光柱朝著林青禾射去。柳芽見狀,立刻撲過去將林青禾推開,光柱擊中了旁邊的冰柱,冰柱瞬間碎裂,無數冰碴朝著兩人砸來。林青禾拉著柳芽,快速後退,險之又險地躲過了冰碴。
“找死!”墨淵怒喝一聲,就要親自出手,卻被一陣清脆的丹藥碎裂聲打斷——墨塵和蘇婉兒已經煉製好了“寒焰清邪丹”,蘇婉兒將丹藥朝著法陣中央拋去,丹藥在空中碎裂,化作無數道淡藍色的火焰,落在血祭陣的紋路上。
“滋啦——”火焰與邪氣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血祭陣的血色紋路瞬間被凍結,腐紋的蔓延也暫時停了下來。那些被綁在冰柱上的修士,臉色漸漸恢複了些血色,眼中也有了光亮。
“太好了!有用!”柳芽興奮地喊道。墨塵卻臉色凝重:“隻是暫時的!寒焰清邪丹隻能凍結半個時辰,我們必須在半個時辰內毀掉血祭陣!”淩虛子帶著玄劍弟子衝了進來,劍光閃爍間,與腐靈教教徒纏鬥在一起:“我來牽製他們!你們去毀掉陣眼!”
林青禾四人點頭,朝著法陣中央衝去。墨淵見狀,手持黑色令牌,口中念動咒語,無數黑色的腐靈從法陣中冒出,朝著四人撲來。墨塵提著劍,劍光暴漲,銀紋的淨化之力將腐靈一一劈開;蘇婉兒布下水幕屏障,保護著眾人;林青禾和柳芽則趁機朝著陣眼跑去——陣眼位於法陣中央的冰柱下,插著一根黑色的石柱,石柱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
“就是那裏!”林青禾手中藥鋤淩空一揮,一道青色藥氣朝著石柱射去。“砰”的一聲,藥氣擊中石柱,石柱上的符文閃爍了一下,卻沒有碎裂。墨淵冷笑一聲:“憑你們也想毀掉陣眼?癡心妄想!”他手中黑色令牌再次揮動,一道黑色的光紋朝著林青禾射去。
墨塵見狀,立刻擋在林青禾身前,靈玉的淨化之力全力爆發,與黑色光紋碰撞在一起。“轟”的一聲巨響,兩人都被震得後退幾步,墨塵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靈玉的淨化之力雖強,但墨淵的修為遠超於他,強行對抗,還是受了傷。
“墨塵!”林青禾連忙扶住他,從藥囊裏掏出一顆療傷丹,塞進他嘴裏。墨塵搖搖頭,眼神堅定:“我沒事,快毀掉陣眼!”柳芽突然眼前一亮,從藥囊裏掏出一把“爆炎粉”,朝著石柱撒去:“青禾姐,用你的藥氣點燃藥粉!”
林青禾立刻明白過來,指尖結印,一道青色藥氣朝著爆炎粉射去。“轟”的一聲,爆炎粉瞬間點燃,熊熊火焰將石柱包裹其中。石柱上的符文在火焰中劇烈閃爍,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終於“砰”的一聲碎裂開來。
陣眼被毀,血祭陣瞬間失去了力量,灰黑色的烏雲漸漸散去,那些黑色的藤蔓和腐靈也化作一灘黑水,消失不見。墨淵見狀,氣得渾身發抖,手中黑色令牌朝著四人擲去:“你們毀我大事,我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令牌在空中化作一道黑色的毒蛇,朝著墨塵射去。墨塵不閃不避,腰間百草令突然飛出,與靈玉交織在一起,一道銀色的光柱從兩者中射出,擊中黑色毒蛇。“滋啦”一聲,毒蛇瞬間被淨化,墨淵也被光柱震得後退幾步,嘴角溢出鮮血。
“撤!”墨淵知道大勢已去,咬牙喊了一聲,帶著剩餘的腐靈教教徒朝著穀外逃去。淩虛子想要追上去,卻被墨塵攔住:“別追了,先救這些修士。”
眾人立刻轉身,朝著被綁在冰柱上的修士跑去。柳芽掏出匕首,將綁著修士的繩索一一割斷,林青禾則拿出清邪丹,喂給受傷的修士。淩虛子看著滿地的屍體,眼中滿是痛心:“墨淵此獠,一日不除,修仙界一日不得安寧。”
墨塵走到穀中央的冰縫旁,靈玉的光芒突然變得異常明亮——冰縫下,隱約能看到一道淡藍色的光紋,那是寒魄被封印的氣息。“寒魄雖然沒被喚醒,但封印已經鬆動了。”墨塵語氣凝重,“若是再被墨淵血祭一座山穀,邪祟的三魄就會集齊,到時候……”
他話未說完,百草令突然從腰間飛出,懸浮在空中,銀紋與靈玉的光紋交織在一起,一道淡銀色的光紋從百草令中浮現,在空中凝聚成一行字:“三穀血祭,隕仙台啟,三令合一,萬邪滅。”
“三穀血祭……”林青禾心中一沉,“青霧藥田、冰髓穀,還有一座穀是什麽?”蘇婉兒皺眉,突然想起之前李嵩和張鶴令牌上的字:“李嵩的令牌刻著‘穀’,張鶴的刻著‘丹’,難道第三座穀是……丹鼎門的丹霧穀?”
淩虛子臉色驟變:“丹霧穀是丹鼎門的藥穀,若是被墨淵血祭,後果不堪設想!我們必須立刻趕往丹鼎門!”眾人點頭,快速收拾行裝,帶著幸存的修士,朝著丹鼎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極寒之地的風依舊凜冽,但四人的心中卻燃燒著一團火——他們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更加凶險,但隻要同心協力,就一定能阻止墨淵,守護好修仙界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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