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穀主遺願與令牌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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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霧穀的藥香混著未散的血腥氣,在風中飄得很遠。林青禾蹲在一株被踩爛的凝露草前,指尖撫過草葉上的黑色腐紋——這裏剛經曆過一場廝殺,丹鼎門弟子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藥田旁,胸口都插著腐靈教特有的黑色木釘,鮮血染紅了腳下的沃土。
    “墨淵果然來過。”淩虛子收起長劍,劍身上的血跡還在往下滴落。眾人趕到丹霧穀時,血祭陣已被撤走,隻留下滿地狼藉和幾具尚未冰冷的腐靈教教徒屍體。蘇婉兒檢查著一具教徒的屍體,從他懷中掏出一枚刻著“獸”字的黑色令牌,眉頭緊鎖:“第三座穀,是萬獸宗的獸魂穀。”
    墨塵站在藥田中央,掌心的靈玉與腰間的百草令同時發燙,銀紋在日光下泛著刺眼的光——自從冰髓穀毀掉血祭陣後,百草令就像被喚醒了一般,時常自主懸浮,與靈玉產生強烈共鳴。他正想催動血脈之力探查,突然感到胸口一陣劇痛,一口鮮血猛地噴在百草令上。
    “墨塵!”林青禾快步衝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他。鮮血落在百草令的銀紋上,瞬間被吸收,令牌突然爆發出三色光紋——銀、金、玉三色交織,像三條遊龍在空中盤旋,緊接著,靈玉也從墨塵掌心飛出,與百草令緊緊貼合,一道淡金色的虛影從令牌中緩緩浮現。
    虛影身著落霞穀服飾,麵容與林青禾有七分相似,正是落霞穀末代穀主,林青禾的父親——林嶽!
    “父親!”林青禾眼眶瞬間紅了,聲音哽咽。虛影看著她,眼中滿是溫柔,又依次掃過墨塵、蘇婉兒和柳芽,最後落在墨塵手中的靈玉上,語氣凝重:“青禾,墨塵,你們終於來了。”
    “穀主前輩,您……”蘇婉兒話未說完,虛影便擺了擺手,聲音帶著幾分虛幻:“我並非真正複活,隻是將殘魂封存在百草令中,等待三令共鳴的時刻。如今墨淵已血祭兩穀,獸魂穀危在旦夕,我必須將真相告訴你們。”
    眾人屏息凝神,聽著虛影緩緩道來:“當年墨氏先祖與我落霞穀先祖約定,共同守護隕仙台的終極封印。百草令本是三枚分令合一的鑰匙——落霞穀保管金紋令,丹鼎門保管丹鼎令,萬獸宗保管萬獸令。三令集齊,再結合靈玉的淨化之力,才能徹底封印腐靈尊。”
    “可墨淵背叛墨氏後,盜走了墨氏保管的銀紋令,又血洗落霞穀,奪走了金紋令。”虛影歎了口氣,眼中滿是痛惜,“我當年拚死將殘魂封入銀紋令,就是為了今日提醒你們:墨淵的目標不是三穀血祭,而是借血祭之力喚醒邪祟三魄,再用三枚分令打開隕仙台的終極封印!”
    “隕仙台……”墨塵握緊靈玉,“手劄中說,那裏是墨氏世代守護的封印之地。”虛影點頭,語氣愈發急切:“沒錯!獸魂穀封印著邪祟的‘獸魄’,一旦被墨淵血祭,三魄集齊,隕仙台的封印就會自動鬆動。你們必須在他血祭獸魂穀前,拿到丹鼎令和萬獸令,否則……”
    虛影的聲音突然變得斷斷續續,身形也開始透明:“青禾,照顧好自己……墨塵,墨氏血脈是最後的希望……靈玉中的淨化之力,需以墨氏精血為引……”話音未落,虛影便化作一縷金光,融入百草令中。令牌上的三色光紋漸漸暗淡,隻剩下銀紋與靈玉緊緊貼合,表麵浮現出三枚分令的圖案——金紋令在落霞穀舊址,丹鼎令在丹鼎門,萬獸令在萬獸宗。
    “父親!”林青禾伸手想要抓住虛影,卻隻抓到一片空氣,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柳芽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青禾姐,穀主前輩是想讓我們完成他的遺願,阻止墨淵。”
    墨塵收起百草令和靈玉,掌心還殘留著血脈共鳴的灼熱感:“穀主前輩說得對,我們必須立刻兵分兩路,去丹鼎門和萬獸宗拿分令。”淩虛子點頭:“我帶玄劍弟子去獸魂穀支援,盡量拖延墨淵的時間。”
    “不行!”林青禾立刻反對,“獸魂穀凶險,墨淵肯定設下了埋伏,您帶著弟子去太危險了。不如讓冷軒師兄留下,協助您守護玄劍宗,我們四人兵分兩路,速去速回。”淩虛子沉吟片刻,點頭同意:“也好,你們務必小心。丹鼎門門主性格多疑,萬獸宗宗主性情暴躁,想要拿到分令,絕非易事。”
    林青禾從藥囊裏掏出兩瓶清邪丹,遞給淩虛子:“這是清邪丹,能抵禦腐毒,您收好。我們拿到分令後,立刻去獸魂穀與您匯合。”四人簡單分工:林青禾與柳芽前往丹鼎門,墨塵與蘇婉兒前往萬獸宗。
    臨行前,墨塵看著林青禾,眼中滿是擔憂:“丹鼎門與落霞穀素有舊怨,他們未必會信你。若是遇到危險,立刻用傳訊符聯係我。”林青禾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枚葉脈書簽,遞給墨塵:“這是落霞穀的傳訊符,隻要注入靈力,我就能感應到。你也要小心,萬獸宗弟子擅長禦獸,蘇婉兒的獸語術或許能幫上忙。”
    四人策馬分別,靈駒的蹄子在山道上揚起塵土。林青禾回頭望去,墨塵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山路盡頭,心中默念:一定要平安。柳芽看著她的神色,笑道:“青禾姐,你放心吧,墨塵哥哥那麽厲害,肯定能拿到萬獸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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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青禾笑了笑,收回目光,加快速度朝著丹鼎門的方向疾馳。丹鼎門位於一座名為“丹爐峰”的山峰上,山峰終年被藥煙籠罩,遠遠就能聞到濃鬱的藥香。兩人剛到山門前,就被兩名身著丹紅色服飾的弟子攔住:“來者何人?丹鼎門重地,閑人免進!”
    “我們是落霞穀幸存者,求見丹鼎門門主,有要事相商。”林青禾遞出落霞穀令牌,語氣誠懇。兩名弟子看到令牌,臉色驟變,其中一人冷笑道:“落霞穀?當年你們穀主私藏邪祟,連累整個修仙界,還有臉來見我們門主?快滾!”
    柳芽頓時急了,就要上前理論,被林青禾攔住。她知道,丹鼎門對落霞穀的誤解極深,硬闖隻會適得其反。就在這時,山門內傳來一陣騷動,一名弟子慌張地跑出來:“不好了!小姐的舊疾又犯了,門主正在煉丹房急得團團轉!”
    林青禾心中一動,上前一步道:“這位師兄,我乃落霞穀藥修,或許能治好小姐的病。若是我能治好她,還望你們能通報門主,讓我們見他一麵。”那名弟子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著林青禾,又看了看旁邊的柳芽,猶豫道:“你真能治好小姐的病?小姐的病可是連門主都束手無策。”
    “若是治不好,任憑你們處置。”林青禾語氣堅定。弟子見狀,連忙領著兩人朝著煉丹房跑去。煉丹房內,藥煙彌漫,一名身著紫袍的中年修士正圍著一名躺在床上的少女團團轉,少女麵色蒼白,嘴唇發紫,呼吸微弱——正是丹鼎門門主,沈煉,以及他的女兒,沈月。
    “門主,這位姑娘說能治好小姐的病。”弟子稟報道。沈煉回頭,看到林青禾,眼中滿是警惕:“落霞穀的人?我憑什麽信你?”林青禾走到床邊,探了探沈月的脈搏,又翻開她的眼皮,語氣肯定:“小姐這是‘寒毒侵體’,並非舊疾,而是被腐靈教的腐毒所傷。當年落霞穀有專門治療此毒的‘清寒丹’,我可以煉製此丹,治好小姐。”
    “腐毒?”沈煉皺眉,“月兒從未接觸過腐靈教的人,怎麽會中腐毒?”林青禾解釋道:“此毒可通過空氣傳播,小姐想必是在丹霧穀采藥時,吸入了腐靈教殘留的邪氣。若是不及時治療,不出三日,毒就會侵入心脈,到時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
    沈煉半信半疑,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點頭:“好!我給你一個時辰,若是治不好月兒,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林青禾立刻點頭,從藥囊裏掏出清靈草、冰魄花等草藥,又借用沈煉的丹爐,開始煉製清寒丹。
    柳芽在一旁幫忙研磨草藥,時不時看向床上的沈月,眼中滿是擔憂。半個時辰後,丹爐“嗡”的一聲輕響,一枚通體冰藍的丹藥從爐中飛出,散發著淡淡的藥香——清寒丹煉成了!
    林青禾將丹藥遞給沈煉,示意他喂給沈月。沈月服下丹藥後,沒過多久,臉色就漸漸恢複了血色,呼吸也變得平穩。沈煉大喜過望,對林青禾拱了拱手:“多謝林姑娘救命之恩!之前是我誤會你了,還望海涵。”
    林青禾趁機說道:“門主,我此次前來,並非隻為治病,而是有要事相求。墨淵即將血祭獸魂穀,喚醒邪祟三魄,打開隕仙台的終極封印。隻有集齊三枚分令,才能阻止他。還望門主能交出丹鼎令,助我們一臂之力!”
    沈煉臉色驟變,沉默片刻,從懷中掏出一枚刻著“丹鼎”二字的金色令牌,遞給林青禾:“落霞穀與丹鼎門本就有舊交,林姑娘又救了月兒,這丹鼎令,我交予你!但你們一定要阻止墨淵,不能讓修仙界陷入危難!”
    林青禾接過令牌,心中一喜:“多謝門主!我們定不辱使命!”兩人謝過沈煉,立刻朝著萬獸宗的方向疾馳而去——她們不知道,墨塵和蘇婉兒在萬獸宗,正麵臨著一場更大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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