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威廉和莉莉安剛剛離開，旁邊又走出了幾位衣著華貴、氣質各異的年輕魔族男子，他們顯然目睹了剛才的全過程。
    其中一位有著冰藍色長發、氣質陰柔的男子率先開口，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凱恩殿下，好威風啊，看來莉莉安小姐依舊不怎麽買你的賬呢。”
    他狹長的眼眸中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
    凱恩猛地轉過頭，赤紅眼眸中的怒火恢複平靜，他對著那幾人冷哼一聲：“哼，不過是一群隻敢躲在後麵看戲、連上前搭話都不敢的廢物！莉莉安會看得上你們這種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家夥？”
    他的話語尖銳，毫不留情。
    另一位身材魁梧頭上生有彎曲魔角的青年聞言，粗聲粗氣地反唇相譏：“那又如何？凱恩，醒醒吧！你是墮天使王庭未來的繼承人，她是魅魔王庭注定的女王。兩大王庭之主結合？從一開始你就沒有半點可能！所以本質上，你和我們一樣，都是失敗者！”
    他的話如同冰冷的匕首，刺破了凱恩一直不願直麵的事實。
    凱恩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他卻強行壓下怒火，嘴角勾起一抹帶著自嘲和譏諷的冷笑：“那是以後遙不可及的未來！但現在，莉莉安的身邊第一次出現了一個能夠如此親近的男子！”
    “他們現在是朋友，這關係遠比我們這些連和她做朋友資格都沒有的人要強得多！”
    他的目光掃過眼前幾位同樣對莉莉安抱有幻想的“情敵”，語氣帶著嘲諷：“至少，我嚐試了，也失敗了。而你們，連失敗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別在這裏嘲笑我了，你們是比我還要可悲的可憐蟲！”
    說完這番幾乎將所有人都得罪光的話，凱恩不再理會身後那幾人變得鐵青的臉色，猛地轉身，大步朝著與莉莉安相反的方向離去，背影顯得有些孤寂和狼狽。
    留在原地的幾位年輕貴族麵麵相覷，臉色都不太好看。
    凱恩的話雖然難聽，卻戳中了他們內心最不願承認的事實。
    他們周圍，一些原本也想上來和莉莉安打招呼的同學或仰慕者，此刻都默契地停下了腳步，臉上同情和事不關己的看熱鬧表情。
    顯然，莉莉安這位魅魔公主的追求者眾多，以及這幾人之間明爭暗鬥的情況，在學院裏早已不是什麽秘密，大家對此都心照不宣，甚至有些習以為常了。
    隻是今晚，突然出現的“夜天明”，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徹底打破了他們之間微妙的平衡。
    威廉指尖一縷幾乎看不見的魔力微光悄然散去，他剛剛收回了一個用於竊聽遠處那群年輕貴族後續談話的小法術。
    莉莉安敏銳地察覺到了他這細微的能量波動，她粉眸斜睨了他一眼。
    她輕輕拉著威廉，穿過衣香鬢影的人群，來到了一處相對安靜的廊柱陰影下。
    莉莉安順勢鬆開了挽著威廉手臂的手，姿態優雅地倚靠在冰涼的石柱上，粉眸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輕聲道：“現在知道自己無意間得罪了誰吧？凱恩·路西法，墮天使王庭年輕一代的領頭羊哦。”
    威廉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隨手從經過的侍者托盤上取下一杯如同紅寶石般瑩潤的魔界紅酒，語氣輕鬆：“這算什麽得罪？無非就是一個害怕自己喜歡的女孩被其他男孩搶走的青春期少年罷了，心思都寫在臉上，單純得很。”
    他晃了晃酒杯，目光掃過那些觥籌交錯的年輕身影。
    莉莉安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大廳中那些看似熱情洋溢的追求者們，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淡漠。
    她輕輕哼了一聲，聲音低得幾乎隻有兩人能聽見：“除了那個一根筋的凱恩，其他人……有哪個是真心喜歡我莉莉安這個‘人’的？”
    她的粉眸深處掠過一絲嘲諷：“他們將我看作一條通往權力頂峰的捷徑，一個值得炫耀的戰利品，一件精美的貨物。他們內心翻湧的那些貪婪、算計和占有欲……我的魔眼看得一清二楚，實在令人作嘔。”
    威廉抿了一口杯中酒，醇厚的口感在舌尖化開，他有些好奇地側頭問道：“那為什麽你和那位‘真心’的凱恩·路西法關係也這麽差？他看起來不像是在演戲。”
    莉莉安聞言，唇角勾起一抹輕笑：“因為……他不是我的菜呀～”
    她拖長了語調，帶著點少女的嬌憨，但眼神卻很清醒：“而且，你也聽見他們說的了，他是墮天使王庭未來的繼承人，我是魅魔王庭注定的女王。”
    “兩大王庭之主的結合？牽扯太大，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明確拒絕了他，不會給他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和機會。”
    她的做法幹脆利落，不留餘地。
    威廉放下酒杯，輕笑一聲，評價道：“好絕情。”
    莉莉安立刻不滿地嘟起嘴，粉眸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故意用帶著誘惑的語調說道：“真是不解風情！按常理，你現在不是應該順勢問我：‘那你喜歡的類型到底是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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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湊近一些，身上淡淡的幽香縈繞在威廉鼻尖，眼波流轉，“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和我關係‘最近’的男性呢~萬一……你有機會呢？”
    威廉麵對她這明顯的調侃，隻是笑了笑，非常“誠實”地提醒道：“可我是個來曆不明、藏著無數秘密的危險人員啊。莉莉安小姐，您的標準是不是降得太低了點？”
    這個回答顯然沒能讓莉莉安滿意，她忍不住冷哼一聲，別過臉去，微微鼓起的臉頰表明了她的些許不爽。
    沉默了片刻，莉莉安的目光從舞池收回，語氣變得稍微認真了一些，像是解釋，又像是自言自語：“而且……我的占有欲可是很強的，或者說我們阿斯塔蘿絲家族的女性，血脈裏天生就帶著極強的占有欲。”
    她頓了頓，粉眸中閃過一絲複雜難明的光：“對於真正認定的屬於自己的男人，我們會是那種……完全不想讓其他任何異性觸碰的類型，恨不得將他牢牢鎖在身邊，隻屬於我一個人。而凱恩……”
    她搖了搖頭：“他或許有真心，但他的身份和未來，注定了他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專一’和‘歸屬’。”
    “專一和歸屬？”威廉聽到這幾個字，心裏猛地“咯噔”一下，一股強烈的不安感瞬間籠罩了他。
    他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偶爾對自己表現出占有欲的切茜婭！
    莉莉安和切茜婭同屬一族血緣！
    那到時候……他該怎麽跟切茜婭解釋莉婭她們的存在？
    這股突如其來的心虛讓他喉嚨有些發幹，他忍不住帶著一種“求知”的心態，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個……莉莉安，我問個假設性問題啊。”
    他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隻是純粹的好奇：“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未來的丈夫，在已經有了你的情況下，又和其他女性發生了關係，但他聲稱對你們所有人都抱有愛意……嗯，就像我有個朋友，他目前就陷入了這種困境。”
    “麵對這種情況，按照你們家族的風格，有沒有什麽……呃，能夠皆大歡喜的補救方法？我實在不想哪天幫我那個朋友收屍。”
    莉莉安詫異地轉過頭，粉眸緊緊盯著威廉。
    她的魔眼對情緒的感知極其敏銳，此刻清晰地捕捉到了威廉身上那股罕見的心虛和緊張波動。
    “我有個朋友？”這種說法她聽得多了，十有八九就是本人。
    但從她認識威廉以來，這家夥雖然秘密多了點，可作風上並不像四處留情的人啊？
    她內心充滿了疑惑，但卻真的將其認為成了威廉的朋友。
    她沒有立刻回答威廉的問題，而是沉默了一下，然後毫不客氣地先罵了一句：“哼，那你的那個朋友，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敗類！”
    威廉臉上堆起無奈的苦笑，從善如流地跟著罵，語氣甚至比莉莉安還要憤慨：“是啊是啊，真是個人渣！太不專一了，簡直畜生不如！所以……你們一般會怎麽做？”
    他眼巴巴地看著莉莉安，希望能聽到一個稍微……溫和一點的答案。
    莉莉安看著他這副又心虛又期待的樣子，粉眸中閃過一絲危險而又玩味的光芒。
    她對著威廉勾了勾纖纖玉指，示意他靠近點，仿佛要說什麽秘密。
    威廉不疑有他，連忙將耳朵湊了過去。
    莉莉安靠近他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廓，然後用一種甜美依舊，卻帶著令人脊背發涼寒意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輕聲說道：“如果是我……我會先假裝原諒他，讓他放鬆警惕。”
    她的聲音如同情人間的呢喃，內容卻讓人毛骨悚然：“然後，我會找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打造一個最華麗、最舒適的籠子，把他關進去，讓他永遠隻能陪著我一個人。”
    她頓了頓，繼續用那種輕柔危險的語調說：“至於那些不知死活的情婦嘛……”
    她發出了一聲極其輕微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冷笑，“我會一個個地，偷偷地，把她們全都處理掉，確保幹幹淨淨，不留任何痕跡。這樣，他就再也不能離開我的身邊，眼裏、心裏，都隻能有我一個了。”
    說完這番讓人不寒而栗的話，莉莉安像是完成了什麽惡作劇，輕輕直起身，臉上恢複了那魅惑眾生的明媚笑容，仿佛剛才那些恐怖的話語隻是隨口開的一個玩笑。
    她姿態優雅地轉身，朝著擺放著酒水的長桌走去，留下一句：“說了這麽多，口都幹了，我也去拿杯酒嚐嚐~”
    威廉僵在原地，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他端著酒杯的手指微微發涼，看著莉莉安窈窕的背影融入光影交錯的宴會人群，腦子裏反複回響著她那輕柔卻無比清晰的“處理掉”、“關起來”……
    他忽然感覺，自己未來的感情道路，可能不止是有點不妙，簡直是布滿了荊棘和看不見的致命陷阱啊！
    切茜婭……他腦海中浮現出切茜婭那張與莉莉安幾乎一模一樣卻更顯清冷執著的麵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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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嬌真的很危險哎。但是卻是真的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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