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內心雖然被莉莉安那番“處理情婦”的恐怖宣言弄得涼了半截，但他還是強行安慰自己——切茜婭畢竟是不同的，她那麽溫柔明理，應該……大概……可能會接受自己誠懇的道歉吧？
    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她的靈魂下落，將切茜婭複活再說。
    他晃了晃頭，將那些令人頭皮發麻的未來構想暫時壓下，目光重新聚焦在拿著酒杯緩緩走回來的莉莉安身上。
    看著她的粉眸，威廉直接開門見山地低聲問道：“莉莉安，關於今晚的宴會，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莉莉安走到他麵前，很坦然地點了點頭，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坦然道：“是。你要找的劍閣，就是這次宴會的真正組織者。不過，所有參與者都是在宴會前一天才被告知此事，莫妮卡也嚴令禁止我提前透露給你。”
    她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所以，我隻能等到現在，進了這扇門才能告訴你。”
    威廉聞言，輕笑一聲，帶著點自嘲：“現在倒是不怕我別有用心，圖謀不軌了？”
    他想起之前莫妮卡對他的層層戒備。
    莉莉安無奈地歎了口氣，粉眸中也帶著一絲不解：“我也覺得奇怪。但莫妮卡轉達的意思好像是：劍閣……並不懼怕任何別有用心的人尋找。他們隻是習慣低調，並不代表他們弱小。”
    她看著威廉，語氣認真了些：“所以，現在告訴你，似乎也沒什麽關係了，反正……該來的總會來。”
    “那他們現在人在哪？”
    威廉目光掃過整個喧囂華麗的大廳，試圖找出任何看起來與眾不同的存在。
    莉莉安搖了搖頭，誠實回答：“不知道。其他的我就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莫妮卡說她接到的命令也隻是確保我準時參加宴會，至於劍閣的人何時出現，以何種形式出現，她同樣一無所知。”
    她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
    威廉無奈地攤了攤手，既然主人家如此神秘，他現在除了既來之則安之，似乎也沒別的辦法。
    “好吧，那就先享受一下路西法家的招待吧，看起來味道不錯。”
    他指了指不遠處長桌上琳琅滿目的精美點心。
    時間在等待中緩緩流逝。
    莉莉安覺得有些無聊，看著舞池中翩翩起舞的幾對身影，忽然心血來潮，粉眸閃著光對威廉說：“夜天明，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教你跳魔族的交際舞吧？總不能白來一趟宴會，連舞都不跳一支。”
    她指了指兩人所在的相對安靜的角落：“這裏正好沒人打擾。”
    威廉挑了挑眉，沒有拒絕。
    於是，在悠揚的樂曲聲中，莉莉安開始充當起臨時的舞蹈老師。
    她纖細的手指引導著威廉的手放在自己纖細的腰側，另一隻手與他相握，耐心地講解著基本的步伐和節奏。“先出左腳，對，慢一點……跟著我的節奏，轉身……”
    威廉的學習能力極強，雖然起初有些生疏，但很快就掌握了要領。
    他攬著莉莉安柔軟的腰肢，隨著她的引導，在角落裏緩慢而準確地移動著步伐。
    兩人靠得很近，莉莉安身上淡淡的幽香不時鑽入他的鼻尖，伴隨著她輕柔的指導聲，氣氛一時顯得有些旖旎。
    然而，與角落裏這片刻的寧靜不同，大廳中其他年輕魔族的氣氛卻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浮躁和焦慮。
    交談的聲音雖然依舊，但許多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飄向入口處或者那些緊閉的側門，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好奇與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煩。
    顯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今晚宴會真正的“主角”是誰，都在等待著劍閣的現身。
    莉莉安一邊隨著威廉的步伐輕輕移動，一邊抬眸看著他近在咫尺依舊平靜的臉龐，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大家都這麽著急，你怎麽好像一點都不著急？”
    威廉的手臂穩健地支撐著她的動作，步伐沒有絲毫紊亂，語氣平淡地回答：“不著急。”
    “為什麽？”莉莉安粉眸中滿是好奇。
    威廉低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提醒道：“你還記得嗎？當初在永夜王城，瑟琳娜的母親，第一次見到我時說過，我身上的某種氣息……很像劍閣的人。”
    莉莉安點了點頭：“對，那時候你還信誓旦旦地說你跟劍閣沒有任何關係來著。”
    她的語氣裏帶上了一絲被隱瞞的不滿。
    威廉輕歎一聲，承認道：“其實……我們應該還是有某種聯係的。”
    話音剛落，莉莉安就忍不住用指尖在他腰側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表達自己的不滿：“哼，我看出來了！但我還是很討厭你騙我。”
    她頓了頓，又感到疑惑：“但那時候你又說你是第一次知道劍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威廉看著她微微鼓起臉頰的嗔怪模樣，輕笑出聲，耐心解釋道：“那時候我的確是第一次聽說‘劍閣’這個名稱和組織。所以，在‘不知道劍閣’這一點上，我並沒有騙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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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身上擁有的氣息，的確和劍閣同源，這一點，是真的。”
    莉莉安立刻明白了他的打算，粉眸微睜：“所以，你打算就憑著這股同源的氣息，守株待兔，等劍閣的人主動找上你？”
    “對。”威廉肯定地點點頭，步伐依舊從容。
    “這是目前最省力，也最不會引起衝突的方法。”
    “那要是……他們就是不來找你呢？”莉莉安提出了最壞的可能。
    威廉的目光掃過遠處那幾個明顯是路西法家族核心成員的、氣息深沉的中年人或老者，語氣依舊平靜：“那就隻能退而求其次，想辦法接觸路西法家族的核心成員了。他們之中總會有作為劍閣在魔界的代言人，總該知道些什麽。”
    莉莉安的眉頭微微蹙起，語氣帶著一絲擔憂：“將自己的未來和希望，寄托在路西法家族的態度上？威廉，如果你的氣息真的與劍閣同源，那在路西法家族眼中，你的處境可能會變得很複雜，甚至……有些危險。”
    “你內心追尋的那個答案，真的重要到讓你願意冒這樣的風險嗎？”
    威廉沉默了一下，舞步有瞬間的凝滯，他深邃的異色瞳中閃過一絲沉重而堅定的光芒，最終輕輕地、卻無比清晰地應了一聲：“嗯。”
    莉莉安看著他眼中那份不容動搖的執著，知道自己無法改變他的決定。
    她輕輕吸了口氣，最後問了一句，粉眸緊緊鎖住他的眼睛：“威廉，你現在對我說的這些……沒有再騙我了吧？”
    威廉迎上她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坦然，語氣鄭重：“關於我的目的和與劍閣可能存在的聯係，我隻在最開始身份那件事上騙過你一次。除此之外，再無隱瞞。”
    莉莉安凝視了他片刻，似乎是在用魔眼確認他話語的真實性。
    最終，她臉上重新綻開那魅惑眾生的笑容，隻是這笑容裏帶著一絲危險的甜美，她輕聲說道：“好，我暫且信你。不過，要是讓我發現你再有下次……”
    她的指尖在他掌心輕輕撓了一下，帶著警告的意味，“你會死得很慘的哦，我保證。”
    威廉感受著掌心那微癢的觸感，看著她半真半假的威脅，不由得也笑了起來，微微躬身，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語氣恢複了往常的幾分調皮：“遵命，我美麗又危險的公主殿下。請務必相信我的誠意。”
    莉莉安看著裝作紳士的威廉，她忍不住輕笑一聲。
    但是下一瞬，她卻來到了一片蒼白的空間內，與此同時還有許多原本在大廳中跳舞的魔族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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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這樣不結婚不好收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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