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不盡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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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淩清霜一命的,不是別人,卻是無涯。
徐驕無語:請他來是幫自己的,不是幫別人的。他哪裏想到,淩清霜畢竟是無涯師妹,是鬼王最疼愛的弟子。無涯若睜眼看著他死,鬼王那裏就過不去。
淩清霜見到無涯,心中也是大喜。
無涯雙掌齊出,想把安慕海震開。兩人雙掌接實,轟的一聲勁氣倒卷。
無涯被震飛數步,滿以為淩清霜會借著這一下抽身出來。哪知這女人心狠如斯,放開被夾住的雙劍,身形幻化,一瞬間,像一把劍似的,竟從安慕海身上穿了過去……
這才是真正的人劍合一,是淩清霜不惜耗費本元的一式。她一身修為,隻有這一式,是鬼王親手所傳。
安慕海身子搖晃,狂喝一聲,無數道劍氣從體內射出。
淩清霜吐出一口鮮血,但見安慕海的模樣,臉現喜色。忽然感覺到危險,身子一側,隻見一個虛幻的鬼手抓下,正中肩膀……
無涯飛身將鬼爪擊散,抱住淩清霜一閃就避開十多丈。他已看出動手之人是徐驕。心想:這小子,膽也太大了,什麽事兒都敢……
隻見徐驕扶住安慕海,說一聲:“走!”
飛身躍上殿頂。
哪會這麽容易,內衛已經做好準備,外麵防守的玄甲軍也已經擺好戰陣。數名高手,追著徐驕。他們還不確定,哪個是壞人。但黑衣緊身,黑色頭套,這還不是賊子麽……
徐驕隻看這幾人身手,料定就是所謂的十六衛。複合弓哢嚓展開,無形劍氣注入。
拉弓,放弦。刹那間千百道劍氣如墜落天際的流星雨……
這一幕,有人似曾相識,好像不久前才見過。但那一次,沒這麽恐怖……
漆黑的雨夜,這一刻仿佛被劍氣照亮。沒人敢硬向前衝,隻能躲避。
徐驕和安慕海飛身而起,直接越過外圍宮牆,玄甲軍射來的強弓硬弩皆被躲過。可人在空中,就是兩個靶子。宮外鐵甲騎兵也早已準備好。
兩人才落身下來,就聽到喊殺之聲,帶著戰場之上特有的激情。
暗處三貓和小山聽到動靜,帶著早已準備好的玄甲軍衝了上來,兩下衝鋒,頓時不能進不能退。
“怎麽回事?”三貓喊道。
追擊的玄甲軍一看對麵是輕騎將軍甲胄,立刻回道:“稟將軍,有賊人闖宮!”
“啊,爾等守護宮門,兄弟們,跟我追!”
路線都是徐驕安排好的,往哪兒追,自然是三貓說了算。
喊殺聲傳到莫家兄弟耳朵,兩人心想:大事已定!不再糾纏方迎山,閃身沒入風雨。
方迎山忽然明白,這兩位高手難怪久戰不下,原來隻是為了拖延。飛身趕到皇宮,一群內衛正在圍住無涯和淩清霜。今晚的事,無論死的活的,好人壞人,總要留下一個。
無涯不願動手,還想解釋。內衛哪裏聽得,近千人組成梯形,全是硬弩……
“住手!”方迎山大喝:“一群廢物,可知這兩個是什麽人。”
內衛認不得無涯和淩清霜,卻認得他。殿前將軍,二品大員,皇帝親信。
方迎山怒喝:“陛下呢,陛下可安?”
誰都回答不上來,因為陛下找不到了。
一個聲音好似從地底傳來:“朕,朕……”
安慕海落到竹林的時候,竟然沒能站穩,身子一晃,差點摔倒。
徐驕說:“好心提醒,你現在應該立刻離開帝都。”
安慕海深吸一口氣:“你的事成了?”
徐驕搖頭,羽蛇膽碎成粉末,終究無法如願。如今隻能想盡辦法,讓笑笑盡量活的久些,活到五年後,再用羽蛇膽。
安慕海說:“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徐驕說:“你還不走,來見莫雨最後一麵嗎?估計有人很快就會來找你……”
“足夠了。”安慕海說:“早就聽說過人劍合一,還以為是劍法高明。原來是人即劍,劍即人。若非鬼王調教,怎有此神技。可惜,無涯出現,沒能殺得了淩清霜。”
“你還想殺她?”徐驕說:“她可是鬼王最疼愛的弟子……”
“我既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又何必在乎殺的是誰。”安慕海說:“我能做的都已做了,最後一件心願了卻,便可安心而去……”
徐驕聽他話裏意思,好像不準備活。
“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安慕海搖頭:“我的傷自己清楚,雖然沒有大礙,但也沒了自保的能力。何況我若一走了之,海後怎麽辦。”
“你留下,才是對她最大的威脅。”
安慕海一笑:“我已安排好了一切。”身形晃動,到了小院。
風雨不住,夜色淒然。
“莫雨!”安慕海輕聲喚道。
屋子裏燭光亮起,莫雨隻披一件外衣,推開門,愕然道:“公公,這麽晚了,你站在雨裏幹什麽?”瞥眼瞧見徐驕,這身打扮和他剛來帝都,夜探大理寺時,一模一樣。
“怎麽你也在這兒,還這副德行?”
“靠!”徐驕說:“我穿成這樣你也認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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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雨說:“扒了你的皮,認得你的骨頭……”
安慕海伸手,一股吸力,莫雨啊的一聲被他吸了過來。
徐驕大驚,隻聽安慕海說:“孩子,天雷驚世,萬物恐懼。雷,帶來的不是毀滅,而是重生。這是天遺老祖對天雷覺的注釋……”
莫雨還沒明白過來,安慕海伸手按上她頭頂,另一隻手撐在天空:“我傳給你的就是天雷訣,你現在差的就是天雷洗體……”
頓時雷聲隆隆,一道閃電劈下,正中安慕海手心。徐驕跳到一邊,看著這一幕,心情複雜。
這個安慕海,很難說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偉大還是自私。但有一點,他是個忘死之人,勇敢之輩。
莫雨說不出話來,也不能動,隻聽見道道驚雷閃電,每一下,自己的身子都仿佛要裂開。
徐驕站得遠遠的,心想:老天爺都是不長眼睛的,自己這輩子雖然沒做什麽壞事,也難保不會被雷劈。
天雷訣會被天涯海列為禁術,不是沒有道理。雷劈還能活的人,那機率太小了。何況這滾滾天雷,幾乎是仙術了,如果拿去搞神搞鬼,說不定能成立個邪教什麽的。
他看莫雨滿臉通紅,天雷經過安慕海的身體,再落到她身上,已不具有毀滅性,可她還是難以承受。衣服像燒焦了一樣,破開一個個洞。
徐驕心道:人家都是網眼襪,這是網眼衣啊,玩兒的太大了。
安慕海忽然說道:“徐驕,請為我護法……”
徐驕說:“你幹什麽?”
“一個死人,要這一身修為何用,啊……”
長嘯聲中,徐驕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安慕海背後顯出一個虛影,散發著驚人的氣息。
“大宗師,一身天地之力。可保本元不泄,外邪不侵。孩子,這是我最後能留給你的。你父母兄弟的仇,我已報了。離開帝都,回三江源去吧!”隨著他雙手按住莫雨頭頂,虛影一下鑽入莫雨身軀……
莫雨喊了一聲,隨即暈厥過去。
“人快來了,帶她走!”
“你決定……”徐教問。
“這是最好的結局。”
徐驕抄起莫雨,隱身風雨中。
安慕海身子一軟趴在地上,失去一身修為,再也壓製不住體內劍氣,經脈寸寸斷裂,肌膚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
一代大宗師,此刻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隻能雙手抓地,艱難地爬到牆角,靠在牆上。
方迎山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嚇了一跳:“大宗師最不容易死,練就天地之身,下一步就能融入天地,三者合一,成就聖人。你竟舍得,將一身修為傳給別人。受你所傳之人,也頂多得你一半修為,不覺可惜麽?”
“心願已了,生死無異。”
方迎山哼了一聲:“淩師妹的劍氣,乃老師真傳。將死之人,我從不出手。刺殺陛下,是海後的主意?”
安慕海搖頭。
方迎山冷笑:“不承認也無所謂,你安慕海是海後親信,誰人不知。”
安慕海大笑:“我不是安慕海,我是邢越,哈哈哈……”
方迎山臉色大變,轉身不見。
安慕海心道:這本就不該是個秘密。
“為什麽?”一個絕望的聲音從雨中飄過來。
他見到了自己臨死之前,最想看到的人。
海後渾身濕漉漉的,她已忘了自己是大宗師修為,任憑雨水落在身上,狂風吹不亂長發。
她還像當年那麽美,那麽可憐。
安慕海滿足一笑,閉上眼睛……
皇宮裏,明帝大口吐血:“安慕海是邢越,他不是死了麽?”
方迎山說:“將死之人,沒必要說謊。如果說謊,也不會說這個謊?”
“殺了他!”
“他已經活不成了。”方迎山說:“不過,他既然敢這麽做,他是邢越這個秘密,怕是已經有人知道了……”
明帝又吐了一口血。
方迎山退出大殿,看到無涯站在院子裏。便叫了一聲:“師兄?”
無涯感歎一聲:“師妹怎麽會下山的,若不是我正好在叔父家裏,如何向老師交代。”
方迎山想想也後怕,又問:“師妹怎麽樣?”
無涯搖頭:“一夜之間,兒子死了,連視如親弟的魏無疾也死了。她畢竟是個女人……”
黎明,風停雨歇。
老天的心何其難以捉摸。連夜的狂風暴雨,風雨一停,太陽立刻升起來。
明居正眯眼看著陽光,一道淡淡彩虹掛在天邊。
“風雨彩虹,古人誠不欺我也。”
“是呀,昨夜真是精彩。”這聲音像是從幽暗的山洞裏飄出來。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殺門主一夜未眠?”明居正問。
“高手爭鬥,難得一見,誰舍得錯過。”殺南天說:“無涯的翻天手,淩清霜的春秋劍,方迎山的赤陽功,可都是武道院絕學。更讓人驚歎的,莫過於安慕海的天雷訣。想不到,他竟是天遺族人。”
明居正也有些意外:“是嗎,這倒是讓人意外。”
“還有讓你更意外的,你猜他的真實身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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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邢越!”
明居正哦了一聲:“二十一年前,五城兵馬司統領,告發王子幹謀逆的那個邢越。”
“嘿嘿,想不到吧。帝都之事真是越來越有意思,比殺人有意思多了。”
明居正笑道:“以後還會更有意思,你的殺門將成為第二個風靈衛。不,是遠超風靈衛。百官敬畏,與內閣平齊。不管做什麽,都沒有人敢指責,因為沒有人敢和朝廷作對……”
“嘿嘿,老弟,你比明中嶽那個老頭夠意思多了……”
明居正說:“老兄,也該我們上場了……”
明帝躺在榻上,傷上加傷沒什麽,關鍵是失去羽蛇膽。他必定會和兩位先帝一樣的下場。
內衛四大閣領站在大殿之下,都沒有說話。
“昨晚皇宮出事,為什麽你們一個人都不在?”
西門無夜說:“回陛下,老大將我等找去,說是有急事。”
明帝一愣:“大閣領,他在哪裏,為何從不現身?有什麽事,會比宮中安危還重要。”
一夜混亂,中行陌早就交代了說辭。
西門無夜答道:“老大讓我們去抓一個人,前五城兵馬司統領,邢越。”
明帝一怔:“哪來的邢越?邢越早在十五年前,就在此處大殿,撞柱而死!”
“我們也覺得奇怪。可老大已經查明,邢越非但沒死,且化身安慕海。非但如此,他也是天遺族的人,之前長街之上,使出天雷訣,救走天極閣主的就是他。”
南宮俎也說:“老大得到消息,此賊發覺身份泄露,想趁風雨之夜離開帝都。顧忌他修為絕高,又執掌風靈衛。老大便命我們城外埋伏,想要將其活捉,可等了一夜都不見人……”
“是什麽人給的消息?”明帝問。
“老大沒說。”
明帝怒道:“大閣領中行陌,是否知道自己的職責,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裏。咳咳——來人,傳鎮撫司指揮使,明居正來見……。”
四位閣領被罵了一頓,垂頭喪氣的離開。正遇見鐵青著臉的方迎山。
“幾位!”方迎山說:“恐怕是有人設計,故意將幾位調走。”
“誰?”
“也許正是安慕海,也許是那個和他一起闖宮的人。”
北擇無人猜到那人是徐驕,問:“方兄,你可知道那人是誰?”
“不知,但他是我的仇人。”方迎山說:“魏無疾的死法,和我兒是一樣的,是被人五指硬插入頭骨。還有師妹的傷,血色烏黑,分明是門是種極其歹毒的功夫,也和我兒一樣,傷口散出陰森寒意……”
南宮俎奇道:“如此手段,聞所未聞。從不知天遺族,還有這一門功法……”
方迎山問:“此事和天遺族有什麽關係。”
“方兄竟然不知?”南宮俎說:“方兄可曾聽說,曾有人使用絕傳已久的天雷訣,在寧不活手上救走了天極閣主。此人便是安慕海,也就是邢越。而據我們老大多年所查,邢越便是天遺族的人……”
方迎山冷哼:“哪怕他是天遺大祭司,也要為我兒償命。”怒衝衝的走進大殿,去見明帝。
四人走下台階。東方暮突然冷笑:“如果那人真是天遺大祭司,他們父子倒是可以重聚。”
“慎言!”西門無夜說:“方迎山火爆脾氣,不好惹。”
東方暮冷哼:“好像我們是好惹的。世間大宗師最可憐的就數我們幾個,高山之巔,還要卑躬屈膝……”
“慎言……”
這時,卻見海後鑾駕入了宮。風停雨住,她終於從公主府回來了……
西門無夜輕聲問:“王子淇死了,所謂立儲,夢幻泡影。你們覺不覺得,風雲突變,海後反而成了最大贏家。”
“慎言!”東方暮說:“老大講過,誰做皇帝,與我們無關!”
公主府裏,臨河的房舍。
莫雨還沒有醒過來。
納蘭雪很擔心,納蘭乘風很感興趣。
“大宗師傳功,以前隻是聽說,從未見過。”納蘭乘風說:“據傳大宗師天地之力滲入血肉,猶如身外之身,傳功之後,便不得活。你想,又有誰願意呢……”
“大哥,她會怎麽樣?”
“運氣好,破境成為高手。運氣不好,便浪費了大宗師一身修為。”納蘭乘風看向徐驕:“兄弟,我看你也傷的不輕……”
徐驕吐出一口濁氣:“不死就行。唉,諸多謀算到頭一場空。兩位,日後有什麽打算……”
納蘭乘風說:“我自然是回南都。小雪,你也跟我回南都吧……”
“那姑姑呢?”納蘭雪問。
“大人的事,我們就不要管了……”
徐驕心想也是,他和帝都這些大人物,終究是不一樣的活法。
河對岸,三貓喊:“大哥……”
徐驕出了小屋,躍到對岸,這兩人還不知道成敗如何。
小山問:“怎麽樣?”
徐驕搖頭:“爭奪之中,羽蛇膽碎成齏粉。”三人頓時沉默無語。
就像在修羅山那樣,三人找了塊大石頭躺上去,望著天空,誰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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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久,小山忽然說:“我想喝酒……”
“走,去可園。”三貓說:“可園不行了,漂亮姑娘全走了。去春意園吧,那兒的姑娘好看。”
徐驕問:“怎麽,春意園的姑娘沒走的嗎?”
“沒那麽容易,她們都是因罪或俘,沒入賤籍的。基本都是在教坊司長大,要想離開,得付一大筆銀子。”三貓說:“走吧驕哥,去散散心。”
三人都很默契的不提羽蛇膽的事,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徐驕搖頭:“我有傷,你們去吧。”
心裏確實煩的厲害。
沒了羽蛇膽,笑笑怎麽辦?在三江源的時候,薛宜生金針渡穴,把笑笑體內熱毒散出體外,言道三年之內無大礙。按納蘭雪的說法,五年後才能有第二顆羽蛇膽。除非,再請鬼王出手,斬殺一條羽蛇……
徐驕忽然想到:如果鬼王可以,那麽山主是否也可以呢?
這想法隨即被否決。龍島羽蛇,恐怖猶如聖人。鬼王斬殺之後,也隻能退卻。即便山主可以,也沒必要冒這個險。
沒有人,理所當然的為你付出。
媽的。徐驕心裏想:這也能算絕望麽,時間還長著呢,老子自己來。老子自己破境聖人,自己屠龍……
一時間豪氣幹雲,不到三秒鍾,就又萎靡下來。這種可能性,比中頭獎還要少……
躺在巨石上,把思緒放空,催動心法,天地之力緩緩入體,變得像涓流一般,注入意識中那片水窪。
過兒許久,聽到腳步聲。不用睜眼,就知道是公主憐。這女人走過來,卻不說話。
她不說,徐驕也不說,隻當不知道。現在有夠煩的,就算是不穿衣服的美女,也不能讓他忘卻煩惱。
過了一會兒,公主憐忍不住開口:“你是死了,還是睡著了?”
徐驕說:“既沒有死,也沒有睡著,就是不想說話。”
“我以為你會很開心?”
“為什麽?”
公主憐說:“外麵都在傳,昨晚有賊人闖入皇宮,殺了王子淇。李師師的婚事自動解除,你難道不開心?”
徐驕閉著眼睛,輕輕搖頭。
公主憐又說:“你猜是誰殺了他?”
徐驕又搖頭。
“是海後的親信,執掌風靈衛的安慕海。你一定想不到,這個安慕海,竟是早就已經死掉,當年誣陷王子幹的五城兵馬司統領——邢越!”
徐驕呼的一下坐起來,嚇到了公主憐。
“你也很意外,是麽?”公主憐說:“如果安慕海是邢越,那麽十五年前,撞死在大殿上的又是誰?”
徐驕早就知道,又怎會意外。他意外的是,這秘密怎麽傳出去的。
安慕海的真實身份,帝都隻有三人知道。自己,海後,以及神醫薛宜生。海後不會,薛宜生也不會,自己從未向任何人提及過。那麽就隻能是安慕海自己……
他這樣安排,究竟什麽意思,這不是害了海後麽?因為誰都知道,安慕海是海後親信。
徐驕忘了一點:誰都知道的事,未必誰都會相信。
安慕海確實是海後親信,可如果安慕海是邢越,那就很值得懷疑了。
一個女人,可以讓一個宦官唯命是從,這不奇怪。但邢越,曾是五城兵馬司統領,大權在握。即便要找主子,海後也沒有這個資格。
至於邢越如何換了模樣,如何成了宦官,如何執掌風靈衛,等等等等,皆是解不開的謎。
起先,還有人覺得這是瞎傳亂說。但軍部特意調出塵封幾十年的檔案。邢越行伍出身,隸屬軍部,掌紋指紋都有留存。
比對之後證實:安慕海,確是邢越!
人類最擅長的就是想象,所以腦補了許多故事出來。盡管官方聲明:是安慕海夜闖皇宮,陰謀殺駕。但信的人不多,有些人反著想:也許是殺人滅口呢?
徐驕理解這種心理。當社會發展到某個時刻,百姓嘴上雖不說,但再也不會相信官府。
算了。徐驕懶得去想,這些事已經和他無關。
可惜,他太一廂情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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