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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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鳥叫聲,吵的人睡不著。
夭夭沒有睡好,公主憐也一樣。
前者是因為激動,百年來,天遺族的夢想,很快就要在她手裏實現。她那顆激動的心無法平複,之前心中激動的時候,她會抱著徐驕,躺在床上,那會感覺到一絲平靜。
可徐驕整晚未歸,還是在這個時候。
真氣人……
公主憐真的可憐。
她討厭男人,任何男人,連自己的兒子也不例外。徐驕隻是不那麽討厭而已。可不知什麽原因,不過兩個晚上,她就有些不習慣這麽大的床,隻自己一個人躺著。
嚴格說來還有夭夭,可不知道什麽原因,她現在討厭女人甚至超過男人。
一夜未歸,她想到這個男人可能出事了。可她覺得,這還沒到擔心的程度,頂多就是在意。就像他不喜歡自己的兒子阿奴一樣,雖然不喜歡,但還是會在意。
她忽然有一種衝動,見到徐驕的時候,要質問他為什麽整夜不歸。但她又覺得很傻,因為自己知道答案。
一個男人,整夜未歸,除了醉酒,很有可能是躺在別的女人床上。對徐驕來講,後者的可能更大。
今天十五,是王子淵大婚之日。
月圓,大婚,並不會將這個日子變得特別。
特別,在於今天之後,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她起身,看夭夭睜著那雙特別美麗的眼睛,心裏莫名來氣。這樣一雙好看的眼睛,應該長在她的臉上。
“你沒有睡好?”夭夭問。
“我不習慣和女人睡在一張床上。”公主憐說:“派人去三江會所,把他叫回來吧。今天,不能有意外……”
“他不在三江會所。”夭夭說:“你竟然會以為,他在李師師的床上。”
“難道不是?”
夭夭笑道:“昨晚李師師確實不是一個人睡的,可就像你一樣,陪她睡覺的也是個女人。”
公主憐愣住:“是笑笑,原來她們感情這麽好……”
“他們本來就很好。”夭夭說:“早在三江源的時候,兩人就躺在一張床上。到了半夜,李師師就會偷摸著跑去找徐驕。還好王子淇死了,若是你們皇家真和三江源聯姻,都不知道生了孩子該姓什麽……”
公主憐心裏冷笑,她很不喜歡夭夭這樣說話。一個女人,嘴上無德,比男人更討厭。
看著窗外天色不早,自語道:“這個時候還沒回來,能去哪裏?”
夭夭說:“不用想,一定是和莫雨在一起。等莫雨嫁給自己弟弟王子淵,兩人再來往就不方便了。真有意思,徐驕看上的女人,總是和皇家牽扯上關係。公主是個例外,因為他變成駙馬,是你逼他的。”
公主憐冷笑:“我生在皇家,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不要在乎別人願不願意,因為他們沒有資格願還是不願。徐驕也不例外……”
夭夭不以為然:“他在我麵前都敢一個不服兩個不憤,人前一套,背後一套。我才不相信,會對你心甘情願。因為你是公主麽,他連明帝都不會看在眼裏。因為你漂亮,男人什麽德性,你這個年紀應該比我更懂。”
公主憐心中不爽,她還沒到三十歲。
雖然快三十歲了,但也沒比二十歲大多少。她的肌膚還很緊致白嫩,這些年雖沒怎麽注意保養,但眼角連一條魚尾紋都沒有。
夭夭又說:“女人,徐驕真正在意的隻有兩個,李師師和笑笑。他對莫雨,是貓看到魚,總想上去咬一口,舔一下。對我是怕,怕到恨,巴不得我死。還有一個納蘭雪,對她是莫名其妙的親近。他不缺女人,也不缺身份尊貴的女人。那他對你是怎麽想的呢……”
公主憐冷笑:“我不在乎男人怎麽想,因為我這個年紀,已經不在乎男人了。”
夭夭在心裏笑,這話她做夢也不會信。女人的確可以不在乎男人,但一個寡婦說出這樣的話,覺得有些好笑。
公主憐推門,小山在門外,好像已經等了很久。
“他不在。”公主憐以為他在等徐驕。
小山說:“我不是找大哥。大哥交代,今天要把笑笑,李師師和你送去西山武道院。我已派人去接她們,嫂子也準備一下吧……”
公主憐怔怔的愣在門口。
夭夭探出腦袋,哼哼道:“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小山一笑:“別人不清楚,你卻該清楚。大哥向來都是很聰明的人,你們什麽也不講,不代表他猜不出來。”
夭夭冷聲說:“這就是問題,他知道的,我也該知道。”
這時候,許久沒露麵的三貓也回來了,還帶著吟翠。
風雨將至,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也清楚這場風雨的狂野。風雨之中,自保都有些將就,保護別人想都不敢想。所以把吟翠也送去武道院,自己才能放開手腳。
西山,安慕海的墓碑前。
一棵小草被露珠壓得搖搖欲墜,似乎不堪其重。
徐驕感慨:多麽弱小的生命,誰又能看到它的堅強。一顆小小露珠似乎都難以承受,但卻能經曆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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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雨躺在他懷裏,正睡得香甜。這一晚,兩人什麽都沒幹。
徐驕不是不想,而是做人要有底線。
第一,他不變態,對硬上這種事,沒有特別的愛好。
第二,在安慕海墳前,有些事兒很難有興趣。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莫雨是納蘭雪的女人,他得對得起朋友。
一隻鳥兒飛過,唧了一聲。跟著鳥兒一起飛來的,好像有個人。
他還沒看清楚,那人就到了麵前。
鬼王有點好奇的看著他,看著莫雨,再看看墳墓的無字碑,他無法將這些聯想到一起,即便他是鬼王,也覺得有些荒唐。
鬼王多看了莫雨一眼,無論什麽年紀,有情無情,多麽超脫,對美好事物的欣賞都是一樣的。
“安慕海的女兒?”鬼王輕聲問。
徐驕點頭,再看莫雨,依舊美麗的沉睡,彷佛昨晚得到了絕對的滿足。
鬼王淡然道:“一個小姑娘,身懷天雷訣,倒是很讓人意外。天遺族那些人,一代不如一代。本來出了安慕海這樣資質的後輩,卻被逼死。又想掌天下,又想霸天下,癡人說夢。隻有絕對的強大,才能絕對的支配。權力就像女人,隻會讓你越來越虛弱。天遺族早就沒有這個實力了,或者說,他們一直就沒有這個實力。”
徐驕問:“師兄這話什麽意思,天遺族不是獨霸天下近千年麽……”
鬼王輕笑:“那不是因為天遺族本身,而是因為天遺老祖。”
“好像沒什麽差別吧……”
鬼王搖頭:“天遺老祖,並非天遺族人……”
這時候,莫雨哼唧一聲醒來。睜眼就看到一個老頭俯視著她,大驚之下立刻躲在徐驕身後,甚至忘了自己是個宗師高手。
徐驕輕拍她手臂,示意不用害怕,又問鬼王:“師兄,這我就不明白了。天遺老祖不是天遺族人,那為何叫天遺老祖呢。還有,天遺族究竟從哪兒來的……”
莫雨大駭,徐驕稱呼師兄,那眼前之人豈非就是當世絕頂的鬼王。
鬼王說:“這件事,是個隱秘。我也是最近見到師叔,才弄清楚……”
徐驕心道:師叔?那不就是我老師,還真他媽有這個人在。
他媽的,我有老師自己都不知道。他印象中的老師隻有一個。大學時候一個教英語的,那腿,那胸,那腰,畢業很多年都無法忘卻。
隻聽鬼王繼續說:“天遺族和天涯海本是同源,來自於一個叫天都的地方……”
“悟道之地?”徐驕驚道。
鬼王點頭:“他們雖屬同源,可不知什麽原因,卻如仇人一般。據師叔所說,千年以前,世上除了道門,還有佛門?”
“阿彌陀佛?”徐驕愕然,他還以為這世界沒有和尚呢?
“原來師叔和你講過。”鬼王說:“據說當時天都為最,執掌人間萬年,但最終被佛道兩門設計滅掉。天都族人便流落世間,一支成了後來的天遺族,一支成了現在的天涯海。千年前,世道動亂,殺戮不止。天遺族掌握天下大權,滅了佛門。”
我靠。徐驕心道:原來不是沒有和尚,而是和尚被滅了。
鬼王繼續說:“當時至高之境為真人,但有一位前輩,最先參悟奧妙,破境虛空,至此修者才知道,原來真人之上,還有一層妙境,不是神,卻比神超脫。不是人,卻像人一樣存在。後世稱其為道生,那位前輩,便是皇宮山海大陣的創建者。據說這大陣鼎盛之時,真人境界也望而卻步……”
莫雨不由得望向皇宮的方向。
“那位前輩,是第一個道生境。世間第二個道生境,便是天遺老祖。”鬼王說:“這是天遺族的稱呼,知北一脈,稱之為離祖,因名中有一個離字。那個時候,天遺族和天涯海還未成仇。因兩邊的執掌者,都是離祖之後,血緣至親。可離祖道生破虛空,天涯海卻不知為何,開始對天遺族發起攻擊。當時,天涯海占據上風,天遺族若沒有離祖弟子支撐,早已滅亡。那位弟子,便是羽祖。現在想來,興許也是為了皇權吧,都是離祖之後,為何一個要在海島偏居,而另一個卻能執掌天下蒼生……”
徐驕看了莫雨一眼:“這就是人性。權力當前,兄弟姐妹,血緣親情算什麽……”
鬼王嗯道:“爭鬥持續了百年,最終以離祖的強大,天涯海的沒落消停。從那之後,天遺族萌生了禁武滅道的想法,因天涯海最可怕的,是能號召江湖。那時候,羽祖真人絕頂,人間巔峰。他沒對天涯海出手,卻滅絕了道門。之後便去往悟道之地,至於是否破境道生,便沒人知道了。”
莫雨忍不住問:“這麽說,兩家的恩怨豈非莫名其妙。”
“本就莫名奇妙的很。”鬼王說:“羽祖之後,天遺族霸絕天地,禁武滅道,世間再無高手。百多年前,天涯海終於窺得時機,趁天下大亂,再次聚集江湖高手,血洗修羅山。沒有朝廷力量支援,天遺族難以支撐。關鍵之時,知北老祖出手,力壓群雄,天遺族才不至於滅絕,遷居寒山清池。但也正是這幾場大亂,世間武道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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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驕皺眉問:“師兄,你跟我說這些過往,不會隻是讓我聽個故事吧。說實話,這故事不怎麽好聽。”
鬼王笑道:“師弟,我是讓你明白,無論是千年以前,還是今天,這世界都沒有變過。自天遺老祖,羽祖,知北老祖,我師淩風,明君,山主之師無殤,這天下就在這一脈手中。如今天下四大秘地,究其根本乃是同源。”
徐驕說:“師兄的意思是,誰做皇帝,您都無所謂?”
“我修無情道,無欲也無求。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活著,為當下活著。”鬼王說:“你看這帝都之內,文武百官,皇城之中,帝王威嚴。每天做的,想的,卻是讓天下蒼生為他們而活。”
“我靠,師兄,你才是無政府主義者。這見解,比山主高明,我喜歡……”
鬼王哈哈一笑:“師弟,世間人和事,隻有差別,沒有高低。我和山主都追求至極之道,到了我們這一步,天地人合一,要想再上一層,就要破開合一。天是天,地是地,人是人。做一個真正的人,不受天地束縛的人。自古以來,天道,地道,人道,後者是最難的。我無情,想忘了人是什麽樣。山主有情,想弄清人是什麽樣。所以,我和他之間,沒有誰更高明,隻是走的路不通。為的,都是心中圓滿沒有窒礙,跨出這一步。”
徐驕無語,這種哲學問題,實在頭痛,在他看來純粹沒事兒找事兒。
什麽天道地道人道,沒那麽玄乎。他可以從宇宙大爆炸講起,時間空間,生命的形成進化,人怎麽從魚變成猴子,再變成今天的模樣。
他心境圓滿的很,就能成真人境麽?
心頭突然一動,又問:“師兄是否想告訴我,風雨將至,你隻會站在山上看著……”
鬼王笑道:“師弟,站在高處,你才能看見更多景色。不但人要在高處,心也要在高處……”
徐驕看向遠方,雄偉的帝都城,四四方方的佇立在晨霧之中。
他已站的夠高,可還是什麽都看不到。難道是因為心不夠高?
他忽然想到徐元的話:人在居中,心在局外。
他意識到了什麽,還想問,鬼王已經不見。隻有莫雨在他身邊,一樣傻傻的看著遠方。
莫雨哼笑:“風裏來,雨裏去,原來這麽無聊……”
徐驕說:“我突然有個想法……”
“什麽?”
徐驕說:“你我什麽都不管了,讓他們鬥得死去活來。我們找個地方,喝酒,吃肉,擁抱,接吻,想幹什麽幹什麽……”
莫雨斜眼:“你不但無恥,而且也很無聊……”
徐驕說:“怎麽會呢,你我又沒到更年期,這種事怎會無聊……”
莫雨不想多說,飛身下山,然後變成一個白點,悠忽之間消失……
徐驕心道:這麽著急的。
是呀,他應該著急。今天,莫雨是新娘。可惜,嫁的是自己親弟弟,真是有意思。
想起方才鬼王的話,總覺得他是提醒什麽。
站的高,看的遠。若心不夠高,即便看得遠也會看不清。
當局者迷?所以人在局中,心要在局外……
正午的時候,一輛馬車出了西門。車裏坐著李師師,笑笑,顧青竹,吟翠,還有夭夭。幸好幾個女人身材窈窕,隻要有一個超過一百斤的,恐怕這馬車就坐不下。
笑笑有些疑惑,問:“大哥為什麽讓我們去西山武道院,那不是隨便進的。”
李師師說:“他是為我們好。”看向夭夭:“但為什麽是你來送我們,徐驕呢?”
夭夭說:“許是昨晚累著了吧,也許此刻正給莫雨描眉畫眼,打扮妝容,沒空搭理你……”
李師師皺眉,因為夭夭總是逼徐驕的原因,又和哥哥聯合搞陰謀,所以她對夭夭很有些不滿。冷聲說:“本來是小山送我們的,你偏偏要跟過來……”
夭夭說:“我讓小山去辦別的事了。”
“他為什麽要聽你的?”
“連徐驕都要聽我的,何況是他。”夭夭說:“你我之間,何時變得這麽不親熱了,還記得在三江源,我們三個,關係好的差點一起洗澡……”
李師師心想:誰跟你這個人妖一起洗澡,惡心。
這時馬車停住,李師師還以為到地方了,掀開簾子一看,哪是西山武道院,是西城碼頭……
徐驕坐在安慕海墓前,將心思放空,徹底忘掉自己存在。隻有這樣,才能身在局中,心在局外,俯視發生過的一切。
那感覺,就像讀自己的故事。乏味,但卻能看到更多。
人在局中,難免會疏忽一些細節。人是有情感的,愛恨憎,不喜歡的總是不願意多看,喜歡的總是不願意忘掉。
此刻,他以局外人的角度去看近來的發生的一切。就像看一個故事,有人物,有情節,有衝突。該有的都有,但從頭看到尾,有點怪。
也許是因為沒有結尾,可好像也沒有開頭。
開頭該從什麽時候算起呢,不應該是最近,應該是二十多年前。那時候的花卿,還是天遺庫瑪。離開寒山,遇到了王子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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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美麗的邂逅,但也是個陷阱,是天遺族慣用的套路,美女,奪情蠱……
夭夭就是這麽幹的。
一場美麗的邂逅,抓到一顆男人的心,花卿成了幹王妃。
但故事出現了轉折,王子幹的死,打破了原本的節奏。花卿被囚,孩子被公主柔帶去了三江源……
所以,得再來一次。於是夭夭的母親花罌到了帝都……
等等,這是二十年前的事。那時候即便救出花卿,也是救一個女人而已,沒有什麽意義的。他不是輕視姐妹情深,但以天遺族的尿性,做事必有所圖,所圖皆是利。
從局外人的眼光看,確實不一樣。
徐驕想:從利益的角度看,二十年前,花罌入帝都,如果不是為了花卿,那會是為了什麽呢?該不會是勾引明帝吧……
一點靈光閃現:她不是來救花卿的,是來找花卿之子小幹王的。王子幹身死,花卿被囚。天遺族的計劃還不算失敗,因為還有一個小幹王,一個有資格繼承帝位的孩子……
但這個時候,小幹王已經在三江源了,但天遺族不知,說明兩家還沒有成為同盟。
花罌的失敗,殺門,諜門都遭受重創,天遺族不得不暫時沉寂。等到夭夭發育成熟,卷土重來。
這一次不同,他們有了一個合作對象,而且知道了小幹王的消息。所以,計劃變得更加複雜。第一步,是要救出花卿,這樣才能順理成章的引出小幹王。
於是,夭夭出現在三江源,和李漁見麵。他們第一件合謀的事,就是混入三江王府,找到李師師之母留下的,代表召喚諜門的那枚紅寶石戒指。
巧合的是,當時自己受山主之命,也要得到這枚戒指。
這是巧合麽?
當時不覺怎樣,現在看難免讓人生疑。按照夭夭的說法,山主得到這枚戒指,是為了換取天遺族的靈兵畫影劍,在這之前,山主應該已經用從南都齊王那裏得到九幽真氣心法,換得靈兵騰空。而且,應該時間不久。
這裏就出現了一疑問,按照鬼王的說法,山主得到九幽真氣,是在天承帝之時,為何隔了那麽多年,才想到做買賣呢?
試想,山主之所以不是鬼王對手。並非七重天道不如天心訣,而是鬼王可以動用神劍承影。如果他是山主,得到九幽真氣的時候,一定第一時間就去交換靈兵。
而且,在京兆府的時候,山主承認,天遺族之所以願意奉上騰空,畫影雙劍,是為了關鍵時候,希望能擋住鬼王……
既然如此,當時為何還要派自己去偷戒指呢?
這也許是自己多想,可如果把它看成問題,那就有意思了。
為什麽?
許多時候,問題的答案並不複雜。
仔細想想,山主如果想要得到那枚戒指,真的會很難麽?那雖是李師師母親的遺物,但三江王會拒絕,而且還有羽千鴻。她和李師師母親關係那麽好,李師師又聽她的話。
一枚戒指而已,用得著去偷……
如果真正的目的不是戒指,又會是什麽……
徐驕心頭一動,不自覺的叫出聲音: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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