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影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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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記住訓練的滋味。陳默躺在床墊上,能清晰感受到肌肉纖維在細微震顫,仿佛每束肌理都在月光下自行重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劃開一道清冷的光痕。
    他聽見幾乎融進夜色的腳步聲。龍淩薇的夜間巡視從不間斷,像精密鍾表裏最沉默的齒輪。
    但今夜腳步聲停在他門前。
    門無聲滑開縫隙。她沒有進屋,隻是立在月光分割的明暗交界處,身形顯得格外利落。目光落在陳默身上,不再是白日的銳利審視,而沉澱著更厚重的東西。
    陳默維持著平穩呼吸,但他知道她清楚他醒著。
    寂靜在房間裏生長。
    陳默。
    她突然出聲,音調比月光更輕,卻字字清晰。不是命令,不是短句。她喚他全名。
    陳默睜開眼,望向門邊那道剪影。
    龍淩薇的目光與他相接,在昏暗中燃著幽微的光。
    隻要我還在,聲音低沉平穩,帶著金屬落地的質感,沒人能傷你。
    這不是安慰,是陳述。如磐石沉入深海,不容置疑。
    陳默覺得心髒被無形的手攥緊。他看著她,喉間發緊。
    ……上一次,龍淩薇視線微移,投向虛空某點,聲線裏滲入幾乎無法捕捉的沙啞,……我慢了。
    慢了?
    這兩個字刺穿夜色。陳默瞬間想起那個沒能護住。模糊慘烈的畫麵在腦際閃現——硝煙,血色,因分秒之差釀成的永恒遺憾。這就是她背負的重量?這就是她苛求極致的根源?
    他沒問出口。隻是看著她重新轉回的目光,所有情緒已收斂幹淨,隻剩純粹的堅定。
    她說。門扉輕合。
    房間重歸寂靜。那句沒人能傷你我慢了在腦海裏交織回響。這份守護,由血與憾淬煉而成。
    次日午後,蘇清月到來。
    西裝挺括,鞋跟敲擊老舊地板的聲音格外清晰。她先看向陳默,目光在他明顯結實的臂膀停留片刻。
    氣色好了。她轉向龍淩薇。
    龍淩薇微微頷首。
    沒有寒暄。蘇清月視線掠過龍淩薇的臉龐,似在確認什麽。龍淩薇的目光已掃過蘇清月身後與窗外,完成無聲的安全評估。
    查清了。蘇清月聲音降溫,橋上那些人,不是趙家派的。
    陳默心頭一緊。
    他們沒這能耐,也沒這膽量。蘇清月語氣篤定,手法太專業,趙家養不起。
    方向?龍淩薇問。
    還在挖。藏得深。蘇清月走到窗邊,趙家不過是擾人的蚊蠅。真正的麻煩,她稍作停頓,在更暗處。
    她轉身看向陳默:你做得不錯。這句話是對陳默說的,目光卻與龍淩薇有瞬息的交匯。那一眼裏盛著信任與托付,藏著唯有她們才懂的默契。
    陳默望著眼前兩人。一個在商界構築壁壘,一個在暗處抵擋威脅。她們風格迥異,卻因共同的緣由立於他身前。
    他不再隻是被保護者。他是被守護的核心,亦是連接彼此的紐帶。
    【堅韌體魄任務進度良好。】
    【與龍淩薇聯結度顯著提升。戰鬥技能共享基礎已建立。】
    係統提示如期而至。
    蘇清月未多停留,交代完畢便離去。龍淩薇送她至門口,兩人在門邊低語數句,陳默聽不清內容,卻能感受到那份無需言語的協調。
    門合攏,龍淩薇回到慣常的位置坐下,脊背挺直。
    陳默活動著酸脹的手臂,感受體內某種東西正在蛻變。恐懼未散,迷茫猶存,但新的力量正隨每次呼吸,在血肉深處悄然覺醒。
    暗處的敵人依舊麵目模糊,眼前的麻煩尚待解決。但此刻他已知曉,自己不再獨行於這片沉重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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