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周衝而言，要說麵對聖地，唯一能夠拿的出手的底牌，就隻有雲雨瑤。
    像是安靈汐，安靈韻，鎮九幽，他們這一層次的戰力，隻能與聖人魂不相上下，勝負都有可能。
    所以雲雨瑤的態度最為關鍵，可她來自雲台聖地。
    “八大聖地聯手，曆史上任何一個皇朝帝國最輝煌時代在他們麵前，都會頃刻間灰飛煙滅。”雲雨瑤道，“我知道你個性要強，但有些事，強求不得，要認。”
    周衝道：“沒有任何機會嗎？”
    雲雨瑤道：“沒有！”
    周衝抬起頭，認真的道：“不得不決裂呢。”
    雲雨瑤動人心魄的眸子盯著他，道：“我如何做，其實沒有意義不是嗎，我隻有不足一年半，就要被迫登臨聖約世界，這是星象境第十層的宿命，證道不能留在人間。”
    周衝道：“你在刻意回避。”
    他轉身走了。
    雲雨瑤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終忍住了，直至他走出清寧宮，才歎口氣。
    ……
    永壽宮。
    周衝見到了貴妃娘娘唐玉媚。
    由於她就是安靈汐，就是安靈韻，在這裏連分身都算不上，故而大都是喜歡沉睡的。
    周衝來的時候，她就在沉睡，他沒打擾她，而是見的女官清婉。
    當初調查周衝母妃惠妃之死，清婉立下汗馬功勞，對她的能力，周衝是非常欣賞的。
    如今清婉修為穩步提升，已經是星象境五層，明顯是被唐玉媚嚴重開小灶，即便如此，她依舊是成長過分的快，需要沉澱。
    “殿下。”
    清婉掩飾不住歡喜的看著周衝到來。
    “安靈韻回來了。”周衝道。
    清婉欣喜的點頭道：“娘娘說了，娘娘很開心，我感覺娘娘像是在蛻變。”
    “哦？”周衝吃驚的道，“你確定？”
    清婉道：“我覺得應該是。”
    周衝心頭滿是震驚。
    如果唐玉媚蛻變的話，難道要有三個？
    不是說斬念蝶變訣隻是斬去一念嗎？
    總不會是她打破了斬念蝶變訣的極限，這武道天賦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腦海中閃現翼州城內安靈汐和安靈韻的身影，也許她真能做到。
    好半晌，她才轉回心思，道：“你要注意，切不可讓娘娘受到影響。”
    清婉道：“殿下放心，清寧宮的娘娘似是察覺了什麽，對我們永壽宮多有照拂，不會有人敢在她眼皮底下做任何事的。”
    周衝點點頭，雲雨瑤這位星象境第十層超脫第九層的關鍵就是，她能夠一個人鎮守上京，所以他與雲老太君的碰撞，她是知道的。
    “景先生調查的如何了？”
    這才是他深度戒備的人。
    他這一路走來，真正意義上沒有搞定的就一件事，那便是始終沒挖出誰是景先生。
    清婉道：“沒有，景先生自從殿下上次查出太妃是假景先生後，她就徹底消失了似得，完全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反倒是查出不少其他肮髒的事情。”
    周衝道：“其他的事，你自己處理就是了，解決不掉，就打著清寧宮的旗號去辦理便是。”
    “你繼續盯著，八聖進京，景先生不可能毫無動作。”
    ……
    離開永壽宮，去往重華宮的途中，路經玉仁宮。
    玉仁宮是四妃之一淑妃喬蓉萱的住處。
    他經過的時候，發現這裏冷清的不像樣子，甚至感應不到多少生機，表明裏麵沒幾個人，尤其是喬蓉萱那種生命垂危的感應並沒有。
    他便走了進去。
    有守門的宮女太監趕緊來相見。
    “淑妃娘娘可在？”周衝道。
    宮女太監跪在地上，無人敢回答。
    “參見殿下。”
    有人從後麵走來。
    周衝回頭看去，發現是一名女官帶領著四個侍女。
    “沈尚宮。”
    尚宮是後宮中職位最高的女官，能夠壓她一頭的實際上就是清婉一人，當然清寧宮屬於特例。
    沈尚宮全名沈清蘅。
    “殿下是問淑妃娘娘嗎？”沈清蘅道。
    周衝道：“我這一走一過，怎麽感應不到淑妃娘娘了。”
    沈清蘅道：“回稟殿下，淑妃娘娘年初時候薨了。”
    “薨了？”周衝有點不敢相信，要知道他陸續送來的靈丹妙藥外加通天神樹的生機加持，不是全部用在文德帝身上的，有些是可以備用的，文德帝也肯定會賜給淑妃的，“太醫怎麽說？”
    沈清蘅道：“太醫說娘娘是心疾難醫。”
    周衝道：“九弟尚幼，娘娘怎麽會？”
    沈清蘅欲言又止。
    周衝道：“孤恕你無罪，說。”
    沈清蘅低頭，小聲道：“因為九皇子曾詆毀殿下，被陛下知道，陛下震怒，要責打九皇子，淑妃娘娘就……”
    周衝眉頭緊鎖，這事兒在他看來，太不可思議了。
    九皇子周北今年八歲，淑妃還請他多照顧，怎麽又詆毀他了？
    “九弟呢？”周衝道。
    沈清蘅道：“九皇子就在玉仁宮，一直自責，快一年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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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衝當即邁步走入玉仁宮。
    曾經的淑妃雖然重病在身，在後宮很沒存在感，可畢竟是四妃之一，品階極高極貴，宮裏還是人來人往的，如今冷冷清清，活似曾經的重華宮。
    當他看到八歲的周北一臉憔悴，瘦的不成樣子，孤獨的坐在淑妃喜歡賞花的地方，他隻覺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
    七年前，年僅十歲的他，因為天生劍脈，而遭到齊王周元泰的情人薛紅蓮刺殺，母妃為救他而死。
    當時的他與此刻的周北，何其相似。
    “七哥，我錯了，我不該口出狂言，我不該……”周北看到他後，再也忍不住，流著眼淚哽咽的哭了起來。
    周衝拍拍他的肩頭，道：“七哥不怪你。”
    周北再也忍不住，撲進他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許是壓抑的太久，哭著哭著他就睡著了。
    周衝將他抱進房間，放在床上。
    “沈尚宮。”
    沈清蘅趕緊過來行禮。
    周衝道：“即刻起，玉仁宮恢複之前的一切。”
    沈清蘅道：“殿下，陛下早就吩咐過，而且陛下還想讓蘭嬪娘娘養育九皇子，但是九皇子現在的情況，陛下便沒有強求。”
    蘭嬪是一後四妃八嬪中的八嬪之一。
    牽扯到這麽多，周衝雖然想插手，卻也知道，他不適合參與了，除非是涉獵到武道之類的事情才行。
    “你們多勸勸。”周衝臨走，又補充了一句，“我有空會再來看看的。”
    這句話讓沈清蘅等心頭一凜，這分明是他們伺候不好，會問罪的，他們可都清楚，這位太子爺不同於曆史上任何一位太子，若惹他不高興，誰也救不了。
    ……
    重華宮。
    周衝推開緊閉的宮門，獨自走了進去。
    這裏每日都有人定期來清掃，可以說纖塵不染。
    他站在門內，看著熟悉的磚牆，花草，腦海中浮現出幼年時候的一切，那已經是前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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