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靈歲節，棠淵丹坊的喜慶比往年更盛——丹坊裏多了個粉雕玉琢的小奶娃，名喚墨念棠，是林晚棠與墨淵的女兒。小念棠剛滿周歲，眉眼像極了林晚棠，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總愛盯著丹爐轉，小手還總想去抓案上的靈草，活脫脫一個“小煉丹迷”。
    貼棠花符那日，弟子們圍在院子裏，小念棠被墨淵抱在懷裏，手裏攥著一張迷你版的棠花符，咿咿呀呀地想去貼。“念棠慢點，師公幫你。”墨淵托著她的小胳膊，讓她把符紙輕輕貼在嬰兒床的圍欄上，小念棠咯咯直笑，口水蹭到了符紙上，倒讓那朱砂紅添了幾分軟萌。
    林晚棠畫符時，小念棠就坐在一旁的軟墊上，手裏拿著一根小木棍，模仿著母親的動作在地上劃拉，嘴裏還嘟囔著“棠棠、丹丹”。蘇俏俏看得心都化了，拿出自己攢的靈珠串成小鏈子，套在她的手腕上：“念棠乖，這是師姐給你的歲節禮，能護你平安。”沈硯則細心地把地上的靈草碎屑收拾幹淨，怕硌到小念棠的小腳；陸團子幹脆趴在地上，陪小念棠玩“煉靈草”的遊戲，把幾片無害的嫩草葉當成“丹藥”，逗得小家夥拍手叫好。
    煉煉獸丹時，丹房裏多了個小小的身影。林晚棠特意備了個迷你丹爐，讓小念棠坐在她腿上，手把手教她投放福運草。小念棠小手抓著靈草，一股腦全倒進爐裏，還拍著小手喊“燒！燒！”，引得眾人發笑。墨淵在一旁調控火候，目光卻始終落在妻女身上，眼底的溫柔能溢出來。這一爐年獸丹，因為摻了小念棠純粹的歡喜，煉成時竟泛著淡淡的粉光，藥香也比往年更清甜。
    團圓宴擺得格外豐盛，墨淵除了做慣了的靈鹿肉、丹香年糕，還特意給小念棠燉了靈米羹，撒上細碎的靈果丁。小念棠坐在專屬的小椅子上，由林晚棠喂著羹湯，偶爾伸手去抓沈硯遞來的軟糕，嘴角沾得都是糕粉。陸團子故意做了個鬼臉，逗得小念棠笑得直打嗝，林晚棠無奈地擦著她的嘴角，眼神裏滿是寵溺。
    守歲時，小念棠精神頭十足，不肯睡覺，抱著墨淵給她做的小丹爐擺件，在院子裏追著蘇俏俏跑。沈硯負責照看靈絲燈，把院子裝點得如同白晝；林晚棠和墨淵坐在石桌旁，看著孩子們嬉鬧，手裏握著溫熱的靈茶。“去年還隻有我們師徒四人，今年就多了念棠。”林晚棠輕聲道。墨淵握緊她的手，看向不遠處追跑的身影：“以後會更熱鬧，等念棠長大，也教她煉丹，讓棠淵丹坊的煙火氣，一代傳一代。”
    子夜時分，年獸的吼聲如期而至。小念棠被墨淵抱在懷裏，不僅不怕，還伸出小手想去摸年獸毛茸茸的獨角。林晚棠拋出那枚粉光流轉的年獸丹，丹藥炸開後，小年獸果然乖乖趴在門口，卸下一堆比往年更圓潤的靈珠，還特意叼了一顆粉色的靈珠，送到小念棠麵前。小念棠伸手抓住靈珠，湊到鼻尖聞了聞，咧開嘴笑了。
    守到後半夜，小念棠終於困了，靠在林晚棠懷裏睡著了，呼吸均勻。弟子們也漸漸有了睡意，沈硯和蘇俏俏靠在石椅上打盹，陸團子趴在桌上，腦袋一點一點的。墨淵抱起小念棠，林晚棠跟在身後，輕輕走進內堂，把孩子放進嬰兒床，蓋上繡著棠花的小被子。
    兩人回到院子裏，並肩看著天邊的晨光。靈絲燈的光暈漸漸淡去，棠花符在晨光中泛著暖光，丹爐的餘溫還在，空氣中混雜著藥香、食物的香氣和淡淡的奶香。“新的一歲，真好。”林晚棠靠在墨淵肩頭。
    墨淵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有你，有念棠，有弟子們，有這丹坊，日日都是好時光。”
    靈界的朝陽緩緩升起，照亮了朱雀街，也照亮了棠淵丹坊裏滿室的溫情。丹火將繼續燃燒，傳承將繼續延續，而這份藏在歲節裏、日常中、親情間的溫暖，終將在靈界的歲月裏，歲歲年年，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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