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仙臨棠淵,心歸煙火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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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歲節後的棠淵丹坊,還殘留著喜慶的餘溫。林晚棠正帶著弟子們整理丹經注解,小念棠趴在一旁的軟墊上,抓著迷你丹爐咿呀學語,墨淵則在院中修剪靈草,歲月靜好得如同畫卷。
    忽有一道金光劃破天際,落在丹坊門前。金光散去,一位身著月白仙袍的男子緩步走來,周身縈繞著淡淡的仙澤,眉眼與墨淵有七分相似,卻更顯清冷孤高,仿佛不染塵埃。
    “墨淵,別來無恙。”男子開口,聲音帶著仙界特有的清越,目光掃過丹坊,落在林晚棠身上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墨淵手中的靈剪一頓,神色平靜:“兄長,你怎會來靈界?”
    兄長?弟子們麵麵相覷,林晚棠也心頭一凜——這便是墨淵極少提及的仙界兄長,上仙墨漓。
    墨漓踱步至丹房門口,目光掠過案上的丹爐與靈草,語氣淡淡:“聽聞你為了一介靈界修士,放棄回歸仙界,甘願守著這小小丹坊,我便來看看,是什麽樣的人,能讓你舍棄仙途。”
    他的話帶著仙界上仙的傲氣,林晚棠卻不卑不亢,上前一步道:“上仙遠道而來,不如先嚐嚐靈界的靈茶,再論其他。”她轉身吩咐蘇俏俏奉茶,神色從容,沒有絲毫怯意。
    墨漓接過靈茶,卻並未飲用,目光落在小念棠身上。小家夥不知何時爬了過來,抓住他的仙袍下擺,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喊:“仙仙,抱。”
    墨漓周身的冷意瞬間僵住,下意識地彎腰,卻被墨淵搶先一步抱起小念棠。“兄長性子清冷,怕是不慣抱孩子。”墨淵語氣帶著幾分調侃,“晚棠並非尋常修士,她的丹術與仁心,遠比仙途更值得我守護。”
    “仁心?”墨漓嗤笑一聲,“靈界丹藥粗陋,能有何能耐?我聽聞你為她尋遍靈界靈草,甚至冒險闖入極北冰原,何其不值。”
    話音剛落,前堂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村長帶著幾位村民趕來,神色慌張:“林丹師,不好了!村裏突然有不少人靈根異動,靈力紊亂,昏迷不醒!”
    林晚棠心頭一緊,立刻道:“帶我去看看。”墨淵緊隨其後,墨漓雖不屑,卻也好奇這靈界女子究竟有何本事,悄然跟了上去。
    村中數十位修士躺倒在地,氣息微弱,靈根處縈繞著駁雜的黑氣。林晚棠探查後臉色凝重:“是靈脈異動引發的戾氣反噬,需立刻煉製‘清濁丹’化解,否則靈根恐會徹底損毀。”
    可清濁丹需以仙界罕見的“淨塵花”為引,靈界並無此物。墨漓袖中一動,一朵瑩白如雪的花朵悄然落在案上:“此乃淨塵花,我倒要看看,你能否用仙界靈草,煉出能救人的丹藥。”
    他本是想刁難,卻見林晚棠立刻點燃丹火,指尖靈力流轉,將淨塵花與靈界的凝露草、暖陽花精準配比。墨淵在一旁護法,沈硯提純靈草,蘇俏俏布下輔助陣法,陸團子穩定丹火,師徒幾人配合默契,丹爐中很快飄出純淨的藥香。
    墨漓站在一旁,看著林晚棠專注的模樣——她額間滲著汗珠,卻始終精準調控火候,甚至在丹藥將成時,分出一絲靈力護住昏迷修士的心脈。那股融入丹火的仁心,是仙界修士極少具備的純粹。
    當清濁丹煉成,藥香彌漫全村,昏迷的修士紛紛蘇醒,戾氣漸漸消散。小念棠跑到林晚棠身邊,遞上一塊靈糖:“娘親,甜。”
    林晚棠接過靈糖,轉身看向墨漓,神色溫和卻堅定:“上仙,丹藥無分仙凡,能救人的,便是好丹;道途無分高低,能守著所愛之人,便是坦途。墨淵選擇留在靈界,並非舍棄仙途,而是找到了更值得他守護的東西。”
    墨漓望著眼前的一幕——丹爐旁相視而笑的兩人,圍著他們嬉鬧的弟子,還有抓著他手指撒嬌的小念棠,心頭的傲氣漸漸消散。他忽然明白,墨淵所求的,從來不是仙界的尊榮,而是這份人間煙火般的溫情。
    他收起仙澤,語氣緩和了許多:“你不錯,配得上他。”他看向墨淵,“仙界的位置,永遠為你留著,但往後,不必再為我等牽掛。”
    墨淵頷首:“多謝兄長。”
    墨漓轉身欲走,又停下腳步,拋出一枚仙玉:“此乃護心仙玉,可護念棠平安長大。”說完,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天際。
    林晚棠握著仙玉,感受著其中溫潤的仙澤,抬頭看向墨淵,眼中滿是笑意。墨淵上前攬住她的肩,小念棠趴在他懷裏,把玩著仙玉,弟子們圍在一旁,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上仙的模樣。
    丹坊的棠花符依舊鮮紅,丹爐的餘溫尚在,空氣中混雜著藥香、奶香與靈草的氣息。墨漓的到來,像一場小小的風波,卻更印證了兩人相守的決心。
    墨淵低頭,在林晚棠額間印下一個吻:“不管是仙界還是靈界,我的歸宿,永遠在你身邊。”
    林晚棠笑著點頭,看著院中嬉戲的弟子與懷中的女兒,心中明白——最好的道途,從來不是高高在上的仙途,而是這棠淵丹坊裏,歲歲年年的煙火氣,與心心相印的陪伴。靈界的風輕輕吹過,丹香嫋嫋,溫情脈脈,在歲月中靜靜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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