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快吃吧。”陳樹將手裏的東西遞到三女麵前。
    “謝謝哥哥！超好吃的！”陳果果眉眼彎成月牙，吃得眉眼發亮。
    待三女吃完，蘇緣眨著靈動的眸子湊過來：“小樹，我們接下來去哪玩呀？”
    陳樹輕捏著下巴，抬眼望向兩人：“你們會溜冰嗎？”
    “我會我會！”蘇緣立刻高舉著手，語氣滿是雀躍，“小時候爸爸常帶我來玩的！”
    他轉而看向另一人：“雨筠，你呢？”
    顧雨筠輕輕點頭：“我隻會一點點，不算熟練。”
    …………
    “小樹你怎麽不玩？”蘇緣眨著靈動的桃花眼，滑到冰場邊，望著坐在場外椅子上低頭玩手機的陳樹，語氣帶著幾分疑惑。
    “我不會滑，你們玩就好，我看著你們就行。”陳樹抬眼衝她笑了笑。
    “那可不行，一起出來玩當然得一起。”蘇緣翻了翻白眼。
    “對呀對呀，哥哥快來一起玩！溜冰可好玩啦！”
    然後陳樹就這樣被兩女生拉硬拽著，穿著溜冰鞋在溜冰場內站都站不穩，引得三女忍不住偷笑。
    “小樹，你也太笨了吧，都已經摔了四次了。”蘇緣忍俊不禁。
    “哥哥好笨，果果隻摔了一次就會啦。”陳果果吐了吐舌頭，繼續補刀。
    “嘶，你這丫頭。”陳樹沒好氣地白了妹妹一眼，艱難地從圓滑的場地上爬起來，捂著發疼的屁股，吃痛一聲。
    “好啦你們幾個。”顧雨筠走過來，拉著陳樹一遍遍慢慢嚐試：“慢點，初學者先講求穩，太快很容易摔的。”
    “雨筠謝謝你了，不像某兩個人。”陳樹白了另外兩人一眼。
    …………
    正月初三，陳樹一家坐著老爹剛提的新車回了老家探親。
    車剛駛上農田邊的泥濘土路，小丫頭陳果果就扒著車窗朝不遠處的水泥房揮著手，脆生生喊出聲：“爺爺！奶奶！果果來看你們啦！”
    台階上的老兩口聽見動靜，立馬擱下手裏的活計，笑著迎了上來。陳道軍生怕孩子莽撞，揚聲叮囑：“果果慢著點！路全是泥，別滑著摔了！”
    “你這老東西，淨說胡話，哪有咒自個兒孫女的？”許林珍狠狠瞪了老伴一眼，語氣帶著嗔怪。
    陳道軍摸了摸後腦勺，嘿嘿笑了：“我這不是怕果果摔著了，擔心嘛。”
    老兩口快步走到泥濘路邊，陳果果早蹦下了車，小身子一撲就撞進陳道軍懷裏，紅撲撲的臉蛋往他滿是胡茬的臉上蹭了蹭。
    “爺爺，胡子好紮人呀，都紮痛果果了。”小丫頭嘟著嘴，胖乎乎的小手輕輕戳著他的胡茬，語氣帶著嬌憨的抱怨。
    陳道軍笑得眉眼柔和，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從兜裏摸出顆棒棒糖遞過去：“小果子，等下爺爺就把胡子剃幹淨，再也不紮我的寶貝孫女。你看，喜歡不？”
    “喜歡！謝謝爺爺！”小丫頭立刻眉開眼笑，湊上去在他臉頰親了一口。
    在老兩口心裏，兒孫繞膝便是最踏實的歡喜。
    “小樹呢？”陳建國環視一周。
    “爺爺，我在這兒呢。”陳樹還在車裏麵的後座上，憨厚地笑著。
    許林珍手上沾著水漬，在圍裙上擦了擦，伸手接過兒子陳建國手裏的禮物，嗔怪道：“回來就回來，還買這麽多東西做什麽？浪費錢。”
    “媽，我和建國難得回來一趟，給你們買些東西是應該的。”穀麗秀挽住婆婆的胳膊，笑著接話。
    許林珍無奈搖頭，臉上卻藏不住笑意：“你們啊……”
    陳樹下車接過父親手裏的東西，輕聲道：“爸，我來拎吧。”
    “好。”陳建國順勢遞過去。
    陳道軍目光落在新車上，隨口問：“建國，這車啥時候買的？”
    “去年十一月剛提的，主要是用於出差用的，麗秀他們在渝縣這邊生活，我去北江那邊工作了。”陳建國笑著應答。
    “怎麽跑那麽遠打工，本地不好嗎？”許林珍抱怨著兒子。
    陳建國撓著頭笑了笑：“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組織上麵安排了。”
    “害……行吧，不過有時間還是回來看望小樹麗秀他們。”老婆子許林珍歎了口氣。
    “哈哈，媽，沒有的事，建國他每次星期六星期天都會回來的。”穀麗秀眉眼彎彎，笑意更甚。
    “嗯嗯，那還行。”陳道軍表示認同。
    “真是的，買車也不跟我和你爸說兩聲，我們手裏還有些積蓄，說不定還能幫襯你們兩口子一二。”
    “媽，這怎麽行，那些都是您二老的養老費，我們怎麽能要呢。”穀麗秀搖了搖婆婆的胳膊。
    “好吧好吧，你們兩口子不要算了，不過……要是缺錢，可以跟我和你爸說，記得了嗎？”許林珍歎了口氣。
    “好啦媽，我們知道了。”穀麗秀嘿嘿笑著。
    “你們呀……”許林珍那是又好氣又好笑。
    隨後，許林珍笑著抱起小果子，慢慢往屋裏走，小家夥趴在奶奶肩頭，還扭頭衝陳樹揮著小手。
    陳樹和父親、爺爺三個男人分工拎著沉甸甸的大米、食用油和火炮，穀麗秀則提著輕便的祭拜紙錢，一行人踩著軟泥路往屋前走。
    “來小果子，吃爺爺給你剝完殼的大蝦，可香咯。”
    “小樹來，這個骨頭裏麵有骨髓，用這個吸管吸進口，可補人了。這樣啊，我家大孫子才能長得又高又壯。”許林珍一個勁兒的給大孫子陳樹夾有骨髓的豬骨。
    “唔唔，奶奶，奶奶我夠了。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夾。”陳樹嘴裏塞滿了“奶奶的愛”，模糊不清道。
    “你夠啥，才這麽點，能吃得飽嗎？你看你這個個子，快吃快吃。”
    陳樹和陳建國夫妻倆哭笑不得，不過兩夫妻也沒阻止，一年裏祖孫倆也見不到幾麵，也就不打擾老太太的興致了。
    “夠了夠了奶奶，我真的夠了。”陳樹此刻的表情那是又想氣又想哭。
    有句話說得好——“爺爺奶奶覺得你沒吃飽。”
    甚至是家裏的老黃狗都喂成“豬樣”，吃成了個大胖子。
    吃完飯，小丫頭陳果果在院子裏蹦蹦跳跳，手裏拿著小草逗弄著小狗狗。
    “小樹，看著點你妹妹，這地上稀泥巴多，果果摔了就不好了。”老媽穀麗秀在廚房裏和麵，準備今天晚上炸豆腐、做炸骨。
    （我網上搜了一下，有些地方叫酥肉，我寫的是方言。解釋：麵粉和碎豬肉合成一小團，丟進鍋裏炸出來的東西。）
    陳樹正低頭給顧雨筠、蘇緣回消息，聽見廚房傳來老媽的提醒，立刻起身應道：“知道了媽。”
    一旁，陳果果正扒著四五隻小狗崽翻弄，小家夥們肚皮朝天，發出一串細碎又無助的“汪汪”輕叫。
    小丫頭卻咯咯笑個不停，眉眼間滿是孩童獨有的天真無邪，純粹得不摻雜半分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