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走親戚,祭祖,來親戚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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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來到了傍晚,月色格外澄澈,懸於夜空之上,漫天繁星點綴閃爍。
陳樹一大家子正坐在門口的小台階上,四周早已響起此起彼伏的鞭炮聲,五顏六色的煙花在夜空裏次第綻放,看得陳果果眼睛都亮了,小身子直往前湊。
“爺爺奶奶,我也要玩!”小丫頭一頭紮到爺爺陳道軍懷裏,小手使勁晃著他的胳膊,聲音軟乎乎的滿是期待。
下一秒,老媽穀麗秀的聲音就沉了下來:“爸,可別把炮給果果玩,萬一炸著小手,多疼啊!”
陳道軍瞬間犯了難,撓了撓頭,哄著孫女:“呃……果果乖,要不咱還是不玩了?你媽說得對,不安全。”
“不嘛不嘛!我就要玩!我就要玩!”小丫頭一聽,立馬掙脫爺爺,在地上撒起了嬌,小嘴一癟,假哭的聲音就來了,眼淚卻沒掉幾滴。
老兩口看著任性的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在這時,陳建國笑著走過來,從兜裏掏出幾包摔炮,蹲下身拉住閨女的小手,晃了晃手裏的東西:“小果子快看,爸爸給你帶了什麽好東西?”
小丫頭的哭聲戛然而止,立馬湊過去扒開爸爸的手,看清是摔炮後,瞬間興奮地蹦了起來,拍手喊道:“是炸炮!是炸炮誒!”
“什麽?!”穀麗秀和老兩口同時驚呼出聲,滿臉詫異。
“陳建國!你是不是瘋了?給孩子拿炸炮幹什麽!”穀麗秀氣得提高了音量,眉頭擰成了一團。
“是啊建國,麗秀說得對,這東西看著小,萬一傷著孩子,可不是鬧著玩的!”老兩口也趕緊跟著勸道,臉上滿是擔憂。
陳建國連忙拉著穀麗秀和爸媽走到一旁,壓低聲音解釋:“這不是炸炮,是摔炮,沒什麽危險性,往地上一摔就響一聲,絕對傷不到孩子。你們還不放心我?我哪能拿小果子的安全馬虎。”
穀麗秀沒好氣地瞪著他,翻起了舊賬,語氣帶著氣又藏著無奈:“誰信你?第一次我帶果果剛出院回家,你夜裏打呼嚕震天響,吵得我們娘倆整宿睡不著;
第二次果果兩歲,你睡糊塗了把她當枕頭墊在頭下;第三次她剛滿三歲,我出門買菜的功夫,你居然把她架在肩上當機槍耍。”
“那、那都是意外……老婆,你看老話不也說,孩子不拿來玩,不白生了嗎?”陳建國非但沒好好解釋,還嬉皮笑臉地補了句,反倒火上澆油。
回頭再看,老爹老媽早已氣得眼睛冒火,臉色鐵青。
穀麗秀又氣又笑,索性把幾包摔炮塞給陳果果,任由老兩口拉著陳建國“混合雙打”,院子裏滿是他討饒的笑聲。
“哥哥呢?”陳果果攥著摔炮,左右看了圈沒見哥哥身影,仰頭問身旁的媽媽。
穀麗秀指了指屋裏:“你哥在屋裏寫作業呢,別去吵他,跟媽媽一起玩摔炮好不好?”
小丫頭立馬點頭,拉著媽媽的手跑到空地上,把摔炮一個個往地上扔,清脆的響聲伴著她的笑聲,和夜空裏的煙花聲纏在一起。
屋頂的陳樹聽見動靜,抬眼望向窗外,嘴角上揚。
蘇緣在此時發來消息:“小樹,你在幹嘛呀?我外公外婆家這邊好多煙花,超好看的!”
她裹在暖融融的被子裏,小腳丫在床沿輕輕晃著,眉眼彎成月牙,滿是雀躍。
話音剛落,又發來一張煙花炸開的照片,配文帶著雀躍:“你看,是不是超美!”
陳樹抬眼望向窗外漫天煙火,敲下回複:“確實好看,我也在看。”
剛發出去,顧雨筠的消息就彈了出來:“小樹,到老家了嗎?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陳樹手指一頓,想了想回道:“大概一周後吧,這幾天要走親戚、祭祖,還得招待來串門的親戚,忙得很。”
“怎麽啦?”
顧雨筠回了句,“沒什麽,再過幾天我也就要和爸爸一起去祭拜爺爺,還有媽媽了。”
“行,祝你好運。過幾天咱們在小區不見不散。”陳樹打字回道。
“嗯。”顧雨筠回了個字,眼見著陳樹的QQ號的頭像慢慢變黑,然後才放下手機,走出臥室跟爸爸顧嶽明收拾好要祭拜帶的東西。
陳樹剛放下手機妹妹陳果果的小腦袋就探了出來,開心地高舉著手:“哥哥哥哥,咱們去放炮吧!”
“好,哥哥陪你一起。”陳樹站起來,把妹妹抱在懷裏,走下了樓。
…………
天剛亮,陳樹就和妹妹被爺爺奶奶催著起床吃湯圓。別瞧隻是湯圓,在南方,過年的湯圓個頭格外紮實。
湯圓裏藏著一元硬幣,裹著吉祥寓意,盼著來年財運亨通;內餡混了花生、芝麻和紅糖,甜香醇厚,一口咬下去滿是軟糯香甜,滋味十足。
陳果果年紀小,一個下肚就撐得鼓了腮;陳樹食量稍大,吃兩三個也剛剛好,暖乎乎的甜意順著喉嚨滑進胃裏,滿是年味的暖意。
老爹陳建國卻不一樣,自打生了陳果果,這些年身材早就走了樣,沒了從前的利落模樣。
方才他一口氣吃了六七個大湯圓,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妻子穀麗秀倒是有時間鍛煉,但是相比當初,也是胖了不少。
大紅糖湯圓她也不過才吃了三四個也飽了。
這幾天,陳建國帶著陳樹兄妹倆忙著走親戚,還去給過世的老一輩親人燒紙祭拜。
在川渝這邊,燒紙的講究可不少:直係親屬三代以內,每年都得去祭拜;旁係血親拜夠三次就好;至於那些算不上旁係的遠親,偶爾去個一兩次意思意思一下就夠了。
家裏這邊也熱鬧,大姑婆、二姑婆和三爺爺他們都陸續上門來串門。
這幾家跟陳樹家來往最是密切,每年過年都要輪流做東聚在一起吃年夜飯。
今年在陳樹家,明年就去大姑家,就這麽一年年輪著來,熱熱鬧鬧的。
“喲,這不是小果子嘛?去年見著還怯生生躲人,今年咋長這麽高了喲?”三爺爺笑著邁進門,伸手想捏捏小丫頭的臉蛋。
陳果果比去年大方多了,沒躲,隻是睜著圓眼睛看著他笑。
二姑婆也湊過來,溫聲逗她:“小果子,還記得二姑婆不?”
陳樹站在一旁,心裏暗自感慨——他們這代零零後,大多對親戚稱呼犯迷糊,哪怕常來往的,也總下意識叫錯。
前世他就因為記混稱呼,鬧過好幾次洋相,這會兒看著妹妹坦然的樣子,倒怕她也說錯話。
“你是三爺爺,你是二姑婆!”小丫頭指了指兩人,精確無誤的叫出稱呼,然後怯生生地躲到媽媽穀麗秀身後。
穀麗秀無可奈何的摸了摸閨女的腦袋,耐心的解釋了起來:“果果不要怕,這些都是咱們的親戚呀,他們很好的,快過去。”
逗弄完小丫頭陳果果,然後就開始準備逗弄陳樹,但陳樹很輕鬆的喊出了“三爺爺、二姑婆”,還有前麵走來的“三姑婆”
“小樹真乖,建國呐,你這兒子和閨女真聰明!”大姑婆豎起大拇指。
“大姑說笑了。”陳建國笑著撓了撓頭。
“來,這是給你倆的紅包,看看。”
三人笑著掏出揣在兜裏的大紅包,遞到兄妹倆麵前,眼神裏滿是疼惜。
陳樹接過紅包隨手揣進兜,沒打算拆開——反正最後多半要被“充公”,穀太後總有一堆有理沒理的理由把紅包收走。
倒是妹妹陳果果,接了紅包攥得緊緊的,陳樹心裏清楚,老媽回頭定會拿幾張一塊錢,哄著小丫頭把大紅包換走。
這種套路,他小時候可是親身領教過太多次了。
“謝謝大姑婆,謝謝二姑婆,謝謝三爺爺!”陳果果雙手攥著三個鼓囊囊的大紅包,加起來少說也有三千塊,蹦蹦跳跳地轉了個圈,小臉漲得紅撲撲的,眼裏滿是藏不住的歡喜。
“臭小子,快喊謝謝啊。”穀麗秀給兒子陳樹後腦勺來了那麽一下,疼得陳樹吃痛一聲,然後重複剛剛妹妹的那句話。
今晚,四家人齊座一周暢聊。
除了女人,幾個大男人喝得醉醺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