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劍塚路險情愫明,守墓人現因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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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雨晴破關而出,劍意淩霄,腕間銀鐲與空中劍路圖影交相輝映,直指那禁忌之地——“寂滅劍塚”。決心已定,再無猶豫。
    林小凡深知此行凶險,立刻通過巡察使令牌向巡天監報備主要是留個記錄,萬一回不來有人知道去哪收屍),並申請調用一艘小型高速仙舟“逐星梭”。審批出乎意料地順利,似乎上層默許了他們的行動。
    出發前,林小凡猶豫再三,還是找到了白芷。藥圃裏,她正安靜地分揀著藥材,晨光灑在她身上,仿佛一幅靜謐的畫卷。
    “白師姐,”林小凡開口,聲音有些幹澀,“我們準備去劍塚了...那裏情況不明,危機四伏,你...”他想說“你留下比較安全”,卻又覺得這話太過自私和傷人。
    白芷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依舊是那溫柔的笑容,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知道。所以我準備了這些。”她推過來三個小巧的玉瓶和一個香囊。
    “赤瓶是‘燃血丹’,危急時服用可瞬間爆發潛力,但會元氣大傷;青瓶是‘乙木回春膏’,對外傷和能量侵蝕有奇效;紫瓶是‘清瘴辟毒散’,能克製大多數陰邪毒物。香囊裏是我新調的‘寧神香’,或許能抵擋劍塚的戾氣侵襲。”
    她頓了頓,眼神清澈地看著林小凡:“我知道我修為不如杜師姐,正麵搏殺幫不上太多忙。但至少,我能讓你們活著回來的幾率大一些。讓我去吧,小凡。多一個醫者,總多一分保障。”
    林小凡看著她眼中那份執著和關切,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他重重點頭:“好!我們一起!”
    最終,三人小隊成型:林小凡指揮+肉盾+規則外掛),杜雨晴主攻+信物持有者),白芷後勤+醫療+輔助)。
    乘坐“逐星梭”,按照銀鐲和羅盤的雙重指引,他們穿越了無數險惡的時空亂流和維度屏障,終於抵達了一片死寂的星域。
    眼前景象令人窒息。沒有星辰,沒有光亮,隻有無數斷裂的、巨大無比的仙劍、魔刃、神槍...各種武器的殘骸,如同冰冷的墓碑,密密麻麻地漂浮在虛空中,延伸至視野盡頭。一股磅礴、悲涼、卻又鋒銳無匹的劍意戾氣彌漫每一寸空間,仿佛無數戰死的英靈在此地咆哮,尋常修士至此,恐怕瞬間就會被這股戾氣撕碎神魂!
    “逐星梭”的護罩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能量急劇消耗。
    “好可怕的劍意...”白芷臉色發白,急忙點燃寧神香,淡淡的香氣勉強驅散了一些不適。
    杜雨晴卻仿佛回到了家一般,周身劍意自主流轉,不僅不受影響,反而主動吸收著這裏的戾氣,轉化為精純的劍元,她的眼神變得越發銳利深邃。“銀鐲指引的方向在深處。”
    林小凡全力催動造化玉碟,清光籠罩仙舟,艱難地抵禦著戾氣侵蝕,操控仙舟向著劍塚深處駛去。
    一路上,他們看到了更多震撼的景象:有如同山脈般巨大的魔神顱骨,被一柄斷劍釘死在虛空;有破碎的星辰被整齊地切成兩半,斷麵光滑如鏡;甚至看到一條凍結的銀河,裏麵凝固著無數廝殺的身影...
    這裏,仿佛是一場席卷諸天萬界的遠古戰爭的最終墳場!
    突然,杜雨晴腕間銀鐲劇烈震動,發出嗡鳴!前方,一柄鏽跡斑斑、卻散發著令人心悸波動的青銅古劍殘骸猛地亮起,一道淩厲無匹的劍氣毫無征兆地斬向仙舟!
    這一劍,快、狠、準!蘊含的劍意法則遠超之前所有!仿佛一位絕世劍仙的臨終一擊!
    “小心!”林小凡駭然,全力運轉造化玉碟防禦!
    杜雨晴卻嬌叱一聲,非但不退,反而猛地衝出仙舟,手中本命長劍發出一聲清越龍吟,人劍合一,化作一道極致璀璨的劍光,主動迎向那道青銅劍氣!
    “雨晴!”林小凡驚得魂飛魄散!那可是能斬碎星辰的恐怖劍氣!
    轟!!!
    兩道劍氣猛烈對撞!沒有爆炸,隻有最純粹的劍意交鋒!杜雨晴的劍光瞬間被壓製,她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回來,臉色煞白,但眼神卻異常明亮!
    那青銅劍氣也隨之消散。
    “你瘋了!”林小凡急忙接住她,又急又怒,精純的靈力毫不吝嗇地渡過去。
    白芷也立刻上前,金針連閃,喂她服下丹藥。
    杜雨晴卻抓住林小凡的手,激動道:“我沒事!那一劍...沒有殺意!是考驗!也是傳承!我感受到了...它的劍道!”她腦海中多了一段殘缺卻精妙無比的劍訣。
    林小凡和白芷這才鬆了口氣,後怕不已。這劍塚實在太詭異危險了。
    越往深處,這樣的考驗越多。有時是突然出現的劍意幻影攻擊,有時是陷入古老的劍陣殺局,有時甚至是直接的精神意誌衝擊!每一次都險象環生!
    林小凡憑借造化玉碟屢屢化解規則層麵的殺機,杜雨晴則在戰鬥中不斷吸收著此地劍意,劍道修為突飛猛進,但也多次受傷。白芷成了最忙碌的人,她的丹藥和醫術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好幾次將兩人從鬼門關拉回來。三人配合越發默契,生死與共間,情誼也在飛速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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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次聯手破掉一個陰險的劍陣後,三人都力竭地靠在一塊巨大的劍碑後喘息。
    林小凡看著杜雨晴蒼白的臉和依舊興奮的眼神,又看看白芷專注為自己包紮手上傷口時那微蹙的眉頭,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歎道:“對不起,把你們卷入這麽危險的地方...”
    杜雨晴白了他一眼:“囉嗦。是我自己要來的。”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一些,“而且...有你...和白師妹在,沒那麽怕。”
    白芷包紮的手微微一頓,垂下眼簾,輕聲道:“嗯。”
    簡單的對話,卻讓三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和溫暖。
    休息片刻後,銀鐲的指引終於到達了終點——一座漂浮在劍塚最核心處的、由無數神劍殘骸堆積而成的巨大山峰!山峰之巔,插著一柄通體漆黑、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線的無鞘長劍,劍柄處纏繞著早已風幹的暗紅色綢帶。一股亙古、蒼涼、卻又無比強大的守護劍意從山峰彌漫開來,讓周圍狂暴的戾氣都為之平息。
    “就是那裏!”杜雨晴感應最為強烈。
    三人小心翼翼登上劍峰,靠近那柄黑色長劍。離得近了,才感受到那股劍意的浩瀚,仿佛麵對整個宇宙的沉重。
    杜雨晴腕間銀鐲自動飛起,懸浮在黑色長劍前,發出柔和的光芒。黑色長劍微微震顫,似乎在與銀鐲共鳴。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沙啞、仿佛億萬年來未曾開口的聲音,突兀地在三人身後響起:
    “終於...等到你了...”
    三人駭然回頭!隻見一個身穿殘破青銅鎧甲、身形虛幻、仿佛隨時會消散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裏。他麵容枯槁,眼神卻如同鷹隼般銳利,目光死死盯著杜雨晴...手中的銀鐲。
    “您是...守墓人前輩?”林小凡警惕地將二女護在身後,拱手行禮。
    老者目光掃過林小凡,在他體內的造化玉碟上停留了一瞬,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又看向杜雨晴,聲音帶著無盡的疲憊和一絲激動:“是...也不是。老夫隻是一縷苟延殘喘的執念,替主人守在此地,等待‘鑰石’的歸來。”
    他的目光落在銀鐲上:“沒想到...來的不是玄女殿下...而是她的...劍意轉世...”
    杜雨晴渾身一震:“玄女殿下?轉世?這銀鐲...”
    “此乃‘同心鐲’,是主人與玄女殿下並肩作戰時的信物,亦是開啟此地真正傳承的鑰匙之一。”老者緩緩道,“玄女殿下她...終究還是選擇了這條最決絕的路...”
    在老者斷斷續續、充滿悲涼的敘述中,一段被掩埋的上古秘辛緩緩揭開:
    原來,此地並非簡單劍塚,而是上古一位名為“絕”的劍道至尊的隕落之地。他曾與九天玄女並肩對抗一場席卷諸天的黑暗動亂疑似與吞星者或更早的災難有關)。最終,“絕”為守護玄女和一絲希望火種,力戰而亡,身化劍塚,封印了動亂的源頭之一。玄女則身受重創,道基受損,在離開前留下同心鐲和一絲本源劍意,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人繼承“絕”的傳承,徹底解決禍患。而她自己,則選擇了轉世重修,以尋找徹底淨化黑暗的方法。
    “主人留下的傳承,非大毅力、大智慧、且與玄女殿下劍意同源者不可得。”老者看著杜雨晴,“你既攜鐲而來,身負殿下劍意,便是天命所歸之人。可願接受試煉,繼承主人衣缽?”
    杜雨晴眼神璀璨,沒有任何猶豫:“我願意!”
    老者點頭,又看向林小凡和白芷:“試煉之地,外人不可入。你二人在此等候。若她成功,傳承自現。若失敗...”老者沒有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林小凡和白芷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杜雨晴卻對他們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等我出來。”說完,毅然跟著老者虛幻的身影,走向那柄黑色長劍。劍身泛起漣漪,如同水麵般將她吞沒。
    林小凡和白芷隻能焦灼地在外等待。
    時間一點點過去,劍峰之內偶爾傳來驚天動地的劍鳴和能量波動,顯示著裏麵的試煉何等激烈。
    每一次波動,都讓林小凡和白芷緊張萬分。
    突然,劍峰劇烈震動!一道恐怖的黑暗劍光衝天而起,伴隨著杜雨晴一聲痛苦的悶哼!
    “雨晴!”林小凡臉色大變,就要不顧一切衝進去!
    白芷卻死死拉住他,雖然自己也臉色蒼白,卻異常冷靜:“別衝動!相信她!你現在進去,反而可能害了她!”
    就在這時,那黑暗劍光中,猛地亮起一點純粹到極致的銀色光輝!如同破開黑暗的黎明!杜雨晴的清叱聲穿透而出:“心之所向,劍之所往!斬!”
    黑暗劍光轟然破碎!一股更加磅礴、更加精純、融合了絕之淩厲與玄女之靈動的全新劍意,從劍峰之巔磅礴爆發!
    成功了!
    光芒散去,杜雨晴的身影緩緩走出。她依舊是她,但氣質已然蛻變,如同出鞘的神劍,鋒芒畢露,卻又帶著一絲沉澱的滄桑。她的修為赫然已突破至一個全新的境界!手中握著的,正是那柄黑色長劍的縮小版虛影——傳承劍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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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墓人老者的虛影變得更加黯淡,臉上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好...主人傳承...終得其所...玄女殿下...亦可安心了...”
    他的身影漸漸消散,最後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杜雨晴手中的劍印之中。
    “前輩!”杜雨晴驚呼。
    老者的最後一絲意念傳來:“小心...黑暗...從未遠去...叛徒...不止一個...‘絕’之傳承...亦是責任...”
    劍峰恢複平靜,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林小凡和白芷急忙衝上前。
    “你沒事吧?”兩人異口同聲,充滿關切。
    杜雨晴看著他們,眼中充滿了疲憊,卻更多是欣喜和堅定:“我沒事。我得到了‘絕’的傳承,也...知道了很多事情。”她看向林小凡,眼神複雜,“關於玄女,關於那場動亂,也關於...我們未來的敵人。”
    她深吸一口氣,劍印融入體內:“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盡快離開。有些事情,需要從長計議。”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登上“逐星梭”時,林小凡的巡察使令牌突然瘋狂震動,傳來γ7328急促的警報:
    “警告!檢測到高強度空間封鎖!”
    “警告!多個高能量反應正在接近!能量簽名:清理者!莫斯叛軍!還有...未知第三方!”
    “警告!我們被包圍了!”
    舷窗外,漆黑的星空中,三支風格迥異卻同樣殺氣騰騰的艦隊,如同幽靈般悄然出現,炮口冷冷地對準了剛剛獲得傳承、卻消耗巨大的三人!
    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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