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偶遇隱士傳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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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雲霧山的神秘蹤跡
秦文公帶著三名修士進入雲霧山的第七日,探靈杖的頂端第一次發出了清脆的嗡鳴。這根用窮奇獸骨打磨的法器,在玄水靈脈時也隻是泛著藍光,此刻卻綻放出溫潤的玉色光暈,杖身雕刻的饕餮紋仿佛活了過來,貪婪地吮吸著空氣中的靈氣。
"君上,這裏的靈氣帶著草木清香。"修士伯陽與太史令同名,為虛構後輩)捧著一株剛采摘的"凝露草",葉片上滾動的露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比玄水靈脈的氣息更柔和,像是...被人梳理過。"
嬴碩撥開擋路的藤蔓,指尖的血竅微微發燙。自進入雲霧山,他就感覺有雙眼睛在暗中注視——不是妖獸的貪婪,也不是蠻族的敵意,而是一種帶著審視的溫和目光。昨日在溪邊飲水時,他甚至發現水麵倒映的身影旁,多了一個模糊的老者輪廓,轉身卻空無一人。
"按玄龜所說,隱士應該住在"落霞穀"。"嬴碩對照著石留下的古卷,地圖上標注的峽穀入口被一片濃霧籠罩,探靈杖指向霧中,光暈變得愈發明亮,"伯陽,用"破霧符"。"
伯陽取出一張黃色符紙,這是衍用燭陰蜥尾鱗混合朱砂繪製的簡易符籙,能暫時驅散低階煞氣。符紙燃燒的瞬間,濃霧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石縫,縫壁上長滿了發光的"照石苔",將通道映照得如同白晝。
穿過石縫,眼前豁然開朗。落霞穀呈葫蘆形,穀底鋪滿了白色的鵝卵石,一條溪流蜿蜒其間,溪水清澈見底,可見一群長著翅膀的銀色小魚在遊動——這是《山海經》記載的"文鰩魚",據說其鱗甲能增強法術威力。
"君上快看!"修士仲壬指向穀心。那裏有一株參天古樹,樹幹需三人合抱,樹冠如傘蓋般遮蔽了半個山穀,最奇特的是樹枝上懸掛著十幾個竹屋,屋角係著的銅鈴在風中發出悅耳的聲響,卻沒有一絲靈氣波動——顯然是某種隱匿氣息的術法。
嬴碩剛要邁步,腳下的鵝卵石突然轉動起來,組成一個簡易的陣法。地麵升起淡青色的光幕,將四人罩在其中,光幕上浮現出無數細小的符文,與玄龜背甲上的紋路有幾分相似。
"是"奇門遁甲"的"休門陣"。"嬴碩認出這是衍教過的基礎陣法,忙示意眾人停下,"不要亂動,這陣能測人心,若有惡意會觸發殺招。"
他取出玄龜贈予的背甲碎片,按在光幕上。碎片與符文接觸的瞬間,光幕泛起漣漪,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穀中回蕩:"三千年了,終於有祖巫血脈的後人來了。"
竹屋群中,最大的那間突然垂下一道藤梯。一位身著麻布道袍的老者站在梯頂,白發如瀑,麵容卻紅潤如嬰孩,手中拄著一根竹杖,杖頭鑲嵌著一顆墨綠色的珠子,正是之前在黑風淵發現的靈脈玉。
"晚輩嬴碩,拜見仙長。"嬴碩躬身行禮,他能感覺到老者體內蘊含的靈力如深潭般厚重,卻又收放自如,遠非自己的"九血竅"所能比擬。
老者捋著胡須笑道:"我不是仙長,隻是個守墓人。你們秦人倒是有趣,放著好好的靈脈不守,偏要來這窮山惡水找老夫。"他的目光掃過嬴碩腰間的青銅劍,在殘血珠碎片上停留片刻,"襄公的後人?血脈倒是純淨。"
伯陽和其他修士都露出驚訝之色。這老者竟一眼認出了秦君的身份,還知曉襄公的名字,顯然不是普通隱士。
"仙長既知我秦國情勢,"嬴碩誠懇道,"想必也清楚西陲的艱難。晚輩今日前來,是想求仙長傳授術法,讓族人能在這蠻荒之地活下去。"
老者聞言,突然咳嗽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滄桑:"活下去?當年祖巫定下的規矩,就是要讓你們在絕境中磨礪血脈。老夫能教你們的,不過是些皮毛伎倆。"他揮了揮竹杖,穀中突然刮起一陣清風,將四人卷入其中,再次落地時已站在最大的竹屋內。
二、竹屋中的術法傳承
竹屋雖小,布置卻極為雅致。牆上懸掛著幾幅字畫,筆法古樸,內容竟是《山海經》中記載的異獸圖譜;屋角的木架上擺滿了陶罐,裏麵盛放著各種靈草汁液;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石桌,桌麵上刻著一個巨大的"法"字,筆畫間流淌著淡淡的靈氣。
"坐吧。"老者示意眾人坐在石凳上,親自斟上用文鰩魚鱗泡的茶水,"你們秦人修煉的"血竅訣",隻知強行動用血脈之力,卻不懂引天地靈氣為輔,就像騎著野馬卻不懂得韁繩的用法。"
嬴碩飲下茶水,隻覺一股清涼的靈氣順著喉嚨流入丹田,原本因趕路而躁動的血竅瞬間平靜下來。他心中一動:"仙長是說,血竅之力與天地靈氣可以相輔相成?"
"何止相輔相成。"老者拿起一根竹筷,蘸著靈草汁液在石桌上寫字,"祖巫血脈本就是天地靈氣所化,隻是後來被煞氣汙染才變得狂暴。你看這"法"字,左邊是"水",代表靈氣;右邊是"去",代表駕馭。所謂術法,就是駕馭靈氣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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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寫下第一個符號:"這是"聚氣符"的基礎符文,你們秦人用"血竅訣"聚氣,就像用瓢舀水,費力且有限;若用這符文,就能像開渠引水,既省力又持久。"
伯陽急忙取出羊皮紙記錄,他發現老者寫的符文與衍繪製的"破霧符"有相似之處,卻更加簡潔精妙。
老者又寫下第二個符號:"這是"禦物符",能操控重量不超過百斤的物體。你們修士作戰隻知用劍劈砍,若能輔以術法,遠程禦使法器,豈不是勝算更大?"
嬴碩想起與犬戎作戰時的困境,蠻族的骨箭能借助煞氣遠程攻擊,而秦軍修士隻能近身搏殺。若能學會禦物符,確實能彌補短板。
"仙長,這些符文如何才能生效?"修士仲壬忍不住問道。
老者敲了敲石桌上的"法"字:"需以靈力為墨,以意念為筆,還要懂得"符膽"的奧秘。"他從陶罐中取出一點金色汁液,"這是"文鰩魚"的膽汁,混入朱砂,能讓符文更容易引動靈氣。"
接下來的七日,秦文公等人就在竹屋中學習基礎術法。老者傳授的內容看似簡單,卻直指核心:
聚氣訣:不同於"血竅訣"強行壓榨血脈,而是通過特定的呼吸節奏,配合符文手勢,引導天地靈氣緩緩流入丹田,適合長期修煉,能減少血竅的損耗。
基礎符籙三式:聚氣符快速補充靈力)、禦物符操控法器)、破邪符淨化低階煞氣),均以靈脈玉粉末混合朱砂繪製,對材料要求不高,適合西陲的資源條件。
簡易陣法:"迷蹤陣"和"聚靈陣",前者用鵝卵石即可布置,能迷惑妖獸;後者需以血竅精血為引,可小範圍提升靈氣濃度,適合修煉或保護靈田。
靈材辨識:傳授了二十種西陲常見靈草的特性,其中"醒神花"能解煞氣迷魂,"固筋草"可增強肉身強度,都能與"血竅訣"配合使用。
老者教學極嚴,嬴碩曾因繪製禦物符時意念不專,被竹杖敲了三次額頭;伯陽記錯靈草特性,被罰在穀中采集三百株凝露草。但他講解卻深入淺出,總能用秦人的生活舉例:"聚氣就像釀酒,急不得;畫符就像耕地,力道要勻。"
第七日傍晚,老者帶著眾人來到穀後的瀑布前。瀑布下方的水潭中,生長著幾株開著紫色花朵的植物,正是玄龜提到的"血靈草",但這裏的血靈草花瓣上,竟天然形成了聚氣符的符文。
"這就是天地的術法。"老者指著血靈草,"你們秦人總想著征服自然,卻不知順應天道。西陲的靈脈雖殘破,但萬物自有其生存之道,就像這血靈草,在瀑布的衝擊下反而進化出了聚氣符文。"
嬴碩望著血靈草在水流中搖曳,突然明白老者的用意。秦人修煉"血竅訣",一味強撐,就像在瀑布中逆行的魚;而術法的真諦,是像血靈草這樣,借勢而為,與天地共鳴。
三、守墓人的往事與囑托
離別前夜,老者終於講述了自己的來曆。他並非人類,而是上古時期守護玄水靈脈的"靈木之精",因目睹祖巫內戰導致靈脈斷裂,心灰意冷之下隱居雲霧山,以守墓人的身份等待血脈純淨的後人。
"當年十二祖巫劃分疆土,西陲本是玄水祖巫的領地。"老者撫摸著竹杖上的靈脈玉,"後來巫妖大戰,玄水祖巫為封印妖帝,將自身精血融入靈脈,才讓西陲保留了一絲生機。你們秦人的祖巫血脈,正是玄水祖巫的分支。"
嬴碩這才明白,為何殘血珠與靈脈玉能產生共鳴,為何"血竅訣"能在玄水靈脈中精進——秦人的血脈與西陲靈脈本就同源。
"仙長可知"法統破道統"?"嬴碩想起獻公臨終前的遺言。
老者聞言,沉默良久才道:"所謂道統,是仙門掌控靈氣的規矩;所謂法統,是你們秦人在絕境中創造的生存法則。"他指向石桌上的"法"字,"老夫教你們的術法,看似是道統,實則是讓你們用規矩駕馭血脈,這便是法統的根基。"
他取出一卷獸皮古卷,上麵用金色汁液繪製著更複雜的符文:"這是"基礎術法總綱",包含符籙、陣法、煉丹的入門要訣。你們秦人現在的修士,就像剛學走路的孩童,需要這些"規矩"來站穩腳跟。"
古卷的最後幾頁,記載著老者對"血竅訣"的改良建議:用聚氣訣輔助血竅運轉,可減少反噬;在靈田中布置聚靈陣,能讓凡童更易開辟血竅;將破邪符融入兵器,可斬殺高階煞氣凝聚的妖獸。
"有件事,老夫必須提醒你。"老者的神色變得凝重,"玄水靈脈的複蘇,必然會引來中原仙門的覬覦。昆侖、崆峒那些門派,自詡正統,實則最是霸道,他們絕不會容忍你們這些"蠻秦"掌握靈脈。"
嬴碩握緊青銅劍:"晚輩明白,秦人從不懼戰。"
"光靠戰不行。"老者搖頭,"你們需要建立自己的傳承體係,讓術法和血脈之力代代相傳。就像這雲霧山的草木,獨木難成林,唯有成片生長,才能抵擋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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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給嬴碩一枚玉簡,裏麵封印著一道"護山大陣"的殘圖:"若遇仙門大舉來犯,可在文公城布下此陣,以靈脈為基,以萬民精血為引,或可抵擋一時。但記住,陣法終有盡時,真正的屏障是你們秦人的法統。"
臨行前,老者站在藤梯上,望著東方的天際:"老夫感應到,三百年後西陲將有大變,仙門與法統必有一戰。你們秦人要做的,不是急於複仇,而是積蓄力量,讓法統的種子在西陲生根發芽。"
嬴碩回頭望去,落霞穀再次被濃霧籠罩,探靈杖上的光暈變得柔和,仿佛在與老者告別。他將古卷和玉簡貼身收藏,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堅定——秦人不僅要活下去,還要建立屬於自己的術法傳承。
四、歸途的領悟與規劃
離開雲霧山的路上,嬴碩四人一路都在討論學到的術法。伯陽嚐試用聚氣訣配合血竅運轉,發現修煉速度提升了近一倍,且沒有了往日的滯澀感;仲壬繪製的破邪符,威力比衍的版本強了三成,能瞬間淨化燭陰蜥的煞氣。
"君上,我們是不是該給這些術法起個名字?"修士季癸問道,他負責記錄靈材特性,已將二十種靈草的用法編成口訣。
嬴碩望著遠處的文公城輪廓,沉吟道:"就叫"秦法基礎術"吧。"他想起老者的話,"這些術法雖是仙長所授,但終究要為我秦法所用,成為法統的一部分。"
歸途並非一帆風順。在靠近玄水靈脈的峽穀,他們遭遇了芮國修士的伏擊。芮良夫帶著五十名修士,顯然是在等待秦文公返回,妄圖搶奪靈脈玉和可能得到的傳承。
"嬴碩小兒,交出隱士的傳承,饒你不死!"芮良夫揮舞著折扇,扇麵上的八卦圖發出刺眼的靈光,"你蠻秦也配學中原術法?"
嬴碩沒有廢話,取出新繪製的禦物符,將四柄青銅劍懸浮在空中。伯陽三人則迅速布置迷蹤陣,鵝卵石在地麵轉動,形成層層疊疊的幻影。
芮國修士衝陣時,被幻影迷惑,陣型大亂。嬴碩催動血竅之力,四柄青銅劍如遊龍般穿梭,劍身上的破邪符遇煞氣爆發,斬殺了三名帶頭的修士。
芮良夫沒想到短短七日,秦人的戰力竟有如此提升,驚怒之下親自出手。他的折扇化作一道白光,直取嬴碩麵門——這是中原仙門的"青雲術",威力遠超基礎符籙。
嬴碩將靈脈玉擋在身前,老者贈予的玉簡突然發燙,一道淡青色的光幕浮現,竟擋住了白光。他趁機運轉聚氣訣,將血力與靈氣融合,青銅劍上泛起赤青色的光芒,一劍劈開了芮良夫的發髻。
"你...你竟學會了"靈氣淬劍"?"芮良夫又驚又怕,他認出這是至少築基中期才能掌握的術法,"不可能!蠻秦怎會有此等傳承!"
嬴碩沒有追擊,隻是冷冷道:"西陲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再敢來犯,定斬不饒!"他知道此刻不宜戀戰,當務之急是將術法帶回據點。
芮良夫望著秦人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與忌憚。他悄悄放出一隻信鴿,鴿腿上綁著的紙條寫著:"秦得隱士傳承,速請崆峒派支援。"
回到文公城時,衍帶著族人在城門迎接。老人一眼就看出嬴碩氣息的變化,當他看到那卷"基礎術法總綱"時,激動得老淚縱橫:"老臣就知道,天不亡我大秦!"
當晚,嬴碩在臨時搭建的議事廳召開會議,將學到的術法向核心修士傳授。當伯陽演示聚氣訣時,玄伯留下的幾名老修士紛紛驚歎:"這...這比"血竅訣"柔和太多,若早有此法,多少族人不必爆體而亡!"
嬴碩看著眾人興奮的神情,突然想起老者的話:"建立自己的傳承體係。"他站起身,目光掃過廳內的修士:"從今日起,我們要做三件事:
第一,整理術法。由衍牽頭,將"秦法基礎術"與"血竅訣"融合,編寫成通俗易懂的教材,讓每個修士都能學習。
第二,培養師資。從修士中挑選悟性高者,組成"傳法隊",由我親自教導,再讓他們傳授給其他人。
第三,建立傳功閣。在文公城中心修築一座樓閣,專門存放術法典籍,由專人看守,定期開課傳授。"
衍補充道:"君上所言極是。老臣建議,傳功閣不僅要傳功,還要記錄每位修士的進境和功過,就像管理靈田一樣,讓術法傳承有章可循。"
嬴碩點頭同意。他知道,這隻是開始。中原仙門的威脅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西陲的蠻族也未徹底臣服,但他心中已不再迷茫。老者傳授的不僅是術法,更是一種信念——秦人可以在蠻荒中創造自己的規矩,用"法"的力量駕馭血脈與靈氣,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修真之路。
夜深人靜時,嬴碩站在文公城的城牆上,望著雲霧山的方向。探靈杖的頂端依舊泛著柔和的光暈,仿佛在與遠方的老者呼應。他握緊手中的"基礎術法總綱",古卷上的金色符文在月光下閃爍,像是無數星星,照亮了西陲的夜空。
建立傳功閣的政令很快傳遍了秦國的各個據點。修士們放下手中的農具和兵器,紛紛報名參與建設,他們知道,這座樓閣將承載著秦人的希望,讓術法的種子在西陲生根發芽,讓法統的光芒照亮蠻荒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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