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犬戎突襲毀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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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血月之夜的狼嚎
    玄水寨的守將嬴豹在了望塔上第無數次擦拭青銅鏡時,鏡中突然映出一輪詭異的血月。這輪滿月比往常大了三倍,邊緣泛著猩紅的光暈,將玄水靈脈源頭的湖麵染成一片血海。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破邪符",符紙傳來一陣灼熱的刺痛——這是傳功閣新製的預警符,遇極強煞氣會發燙。
    "將軍,西北方有異動!"了望的修士發出急促的呼喊。嬴豹舉起青銅鏡遠眺,隻見黑風淵的方向騰起一股黑色的煙柱,煙柱中夾雜著綠色的光點,像無數雙妖獸的眼睛。更令人心悸的是,風中傳來的不再是熟悉的饕餮蟻嘶鳴,而是此起彼伏的狼嚎,那聲音充滿了嗜血的欲望。
    玄水寨是秦國依托玄水靈脈建立的重要據點,負責向文公城輸送靈泉水和血靈草。寨牆雖不如文公城堅固,卻也按奇門遁甲布下了"八門陣",四門各有五十名修士駐守,核心的靈脈井更是有伯陽親傳的"鎖靈陣"守護。
    "啟動二級戒備!"嬴豹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經曆過與沙蛛部的血戰,卻從未見過如此濃鬱的煞氣。傳功閣的典籍記載,血月之夜是煞氣最盛之時,也是蠻族最容易發動血祭的日子。
    寨內的修士迅速行動起來。負責符籙的修士將成箱的"破邪符"搬到寨牆,用靈泉水浸泡使其提前激活;陣法師們則在八門陣的陣眼注入精血,讓原本黯淡的石紋重新亮起金光;連負責種植血靈草的農夫,也拿起了削尖的木棍,這些農夫雖未開辟血竅,卻在靈脈的滋養下比普通凡人強健數倍。
    嬴豹獨自來到靈脈井旁。這口直徑三丈的水井是玄水寨的核心,井底連接著玄水靈脈的主脈,湧出的泉水帶著濃鬱的靈氣,是製作"聚氣丹"的關鍵原料。井台上刻著伯陽親繪的"鎖靈陣",此刻正泛著柔和的藍光,將靈氣牢牢鎖在井內。
    "但願傳功閣的陣法能頂住。"他喃喃自語,指尖的血竅泛起紅光。三個月前,秦文公巡視時曾說,玄水寨的安危關乎整個秦國的靈氣供應,若有失,傳功閣的聚靈陣都將受到影響。
    午夜時分,狼嚎聲已近在咫尺。嬴豹登上寨牆,終於看清了來犯之敵——那是數以萬計的犬戎聯軍,前鋒是騎著幽冥狼的骨狼部,他們的骨甲在血月下閃爍著寒光;左翼是沙蛛部的蛛騎兵,沙蛛的複眼反射著詭異的綠光;右翼則是從未見過的"血巫",這些蠻族修士赤裸上身,皮膚塗著暗紅色的符文,手中的骨杖頂端鑲嵌著跳動的心髒。
    "是六大部落聯軍!"有識貨的老修士驚呼,"骨狼、沙蛛、血巫...他們竟然聯合起來了!"
    血巫們突然停下腳步,同時舉起骨杖。隨著一陣詭異的吟唱,他們腳下的地麵裂開,湧出黑色的煞氣,煞氣在半空凝聚成一隻巨大的饕餮虛影,張開血盆大口對著玄水寨咆哮。寨牆上的"破邪符"同時爆鳴,不少符紙竟直接自燃起來。
    "是"饕餮噬靈術"!"嬴豹臉色劇變,傳功閣的《犬戎邪術錄》記載過這種禁術,能吞噬靈氣,瓦解陣法,"所有人注入精血,強化八門陣!"
    修士們紛紛劃破指尖,將鮮血滴在寨牆的陣紋上。八門陣的金光與饕餮虛影的黑氣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整個玄水寨都在劇烈震顫,仿佛隨時會崩塌。
    二、八門陣的破碎
    犬戎的第一波攻擊集中在"傷門"。骨狼部的首領獨眼巨人親自帶隊,他騎著一頭體長五丈的幽冥狼王,手中的石斧劈出黑色的煞氣刃,每次撞擊都讓寨牆的金光黯淡一分。
    "放"禦火符"!"傷門守將嬴衝下令。數十張燃燒的符紙如同火鳥般飛向敵陣,幽冥狼遇火騷動,陣型出現短暫的混亂。但血巫們很快吟唱咒語,黑氣化作雨絲撲滅了火焰,蛛騎兵趁機發射毒箭,箭上的"蝕骨涎"在寨牆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孔。
    "傳功閣的新符威力不夠!"嬴衝焦急地呼喊。這些禦火符是按《秦法基礎術》製作的下品符籙,對付小股蠻族尚可,麵對血巫加持的聯軍卻顯得力不從心。他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手中的青銅劍上,劍刃泛起紅光,這是"血竅訣"的"燃血式",能短暫提升威力,卻會透支生命力。
    嬴豹在中門看到傷門告急,立刻調派二十名修士馳援。這些修士剛衝到半路,就被突然從地下鑽出的沙蛛包圍。沙蛛的螯肢能噴射粘性蛛絲,纏住修士的四肢,使其無法運轉靈力。一名修士被蛛絲裹住,眼睜睜看著沙蛛的毒牙刺入咽喉,血竅中的紅光瞬間熄滅。
    "用"地行術"!"嬴豹想起傳功閣新收錄的赤砂部秘術。兩名擅長土係術法的修士立刻施展,身體化作流沙沉入地下,從沙蛛腹部鑽出,用淬毒的匕首刺穿了蛛甲。
    激戰持續了兩個時辰,八門陣的金光越來越黯淡。最西側的"驚門"首先出現裂痕,那裏的守將是個剛從傳功閣畢業的年輕修士,麵對血巫的"煞氣咒",他繪製的"破邪符"根本無法抵擋,陣紋如同破碎的玻璃般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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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棄驚門,退守二陣!"嬴豹忍痛下令。所謂二陣是靈脈井周圍的小型防禦圈,是最後的屏障。驚門的修士邊打邊退,不少人被犬戎的追兵斬殺,鮮血染紅了玄水寨的街道。
    獨眼巨人攻破驚門後,並未追擊潰散的秦軍,而是直奔靈脈井的方向。他似乎知道玄水寨的核心所在,石斧揮舞間,沿途的房屋和防禦工事都被夷為平地。
    "攔住他!"嬴豹親自迎上。兩人的兵器碰撞在一起,嬴豹隻覺一股沛然巨力傳來,手臂的血竅都在震顫。獨眼巨人的石斧上鑲嵌著一顆黑色的晶石,那是用無數修士的靈核熔煉而成的"煞靈石",每一次碰撞都能侵蝕對手的靈力。
    就在這時,血巫們的吟唱達到了高潮。天空中的饕餮虛影猛地俯衝而下,一口咬在靈脈井的鎖靈陣上。藍光劇烈閃爍,井台上的符文一個個熄滅,井底湧出的靈泉水不再清澈,開始泛出黑色的泡沫。
    "不好!靈脈被汙染了!"有修士絕望地大喊。失去鎖靈陣的保護,玄水靈脈的靈氣正被饕餮虛影瘋狂吞噬,寨內的修士們突然感到頭暈目眩,血竅中的靈力運轉變得滯澀。
    嬴豹分心的瞬間,獨眼巨人的石斧橫掃而來。他倉促間側身躲避,左臂還是被斧刃帶過,整隻手臂齊肩而斷。鮮血噴湧的同時,他看到更多的犬戎修士湧入寨內,沙蛛部的蛛騎兵正在收割傷員,血巫們則圍著靈脈井,用骨杖引導黑色的靈氣注入隨身攜帶的陶罐。
    "他們在搶靈脈!"嬴豹睚眥欲裂。那些陶罐是用饕餮骨製成的,能儲存靈氣,犬戎不僅要毀了玄水寨,還要奪走玄水靈脈的本源!
    三、靈脈井的悲歌
    退守二陣的秦軍隻剩下不到百人。他們背靠著靈脈井,組成一個圓形的防禦圈,修士們的"破邪符"已經耗盡,隻能依靠"血竅訣"和簡陋的兵器苦苦支撐。嬴豹忍著斷臂的劇痛,用僅剩的右手舉起青銅劍,劍上的紅光微弱得像風中殘燭。
    "將軍,讓我去吧!"一個名叫石敢的年輕修士請戰。他是赤砂部的後裔,在傳功閣學到了"自爆血竅"的秘術,能瞬間爆發出數倍的力量,代價是油盡燈枯。
    嬴豹搖搖頭:"留著有用之身,把消息帶回文公城。"他看向靈脈井,血巫們的陶罐已經裝滿了黑色的靈氣,正準備撤離,"我們要做的是拖住他們,讓靈脈少流失一些。"
    他深吸一口氣,運轉起"血竅訣"的最後一式——"血祭天地"。這是傳功閣典籍中記載的禁術,需以全身精血為引,短暫溝通祖巫血脈,爆發出堪比金丹期修士的戰力。嬴豹的身體迅速幹癟下去,皮膚泛起與血月相同的紅色,青銅劍上的紅光卻亮得刺眼。
    "秦人,永不屈服!"他發出震耳的咆哮,化作一道紅色的流星衝向血巫群。血巫們猝不及防,被斬殺了七八人,裝滿靈氣的陶罐摔碎了三個,黑色的靈氣噴湧而出,讓周圍的草木瞬間枯萎。
    獨眼巨人怒吼著追來,石斧與青銅劍再次碰撞。這一次,嬴豹的劍劈開了石斧上的煞靈石,黑色的煞氣反噬,讓獨眼巨人發出痛苦的嚎叫。但嬴豹也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刻,他看著靈脈井中最後一點藍光熄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身體化作點點紅光消散在空氣中。
    "將軍!"石敢和幸存的修士泣不成聲。他們沒有退縮,而是學著嬴豹的樣子,紛紛運轉"血祭天地",用生命為代價阻擋犬戎的撤離。
    石敢衝向最近的一個血巫,將燃燒著精血的匕首刺入對方的心髒。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看到血巫腰間掛著的令牌——上麵刻著一個扭曲的"狼"字,與骨狼部的圖騰不同,這狼頭的眼睛是三隻,正是《山海經》記載的"饕餮之眼"。
    "是饕餮部...他們也參戰了..."這個念頭閃過,石敢的意識徹底沉入黑暗。
    當最後一名秦軍修士倒下時,玄水寨已經變成一片廢墟。血巫們帶著裝滿靈氣的陶罐,在骨狼部和沙蛛部的掩護下撤離,隻留下遍地的屍骸和被汙染的靈脈井。血月漸漸隱去,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照亮了玄水寨的慘狀——折斷的兵器、燃燒的房屋、凝固的血跡,以及靈脈井中那片死寂的黑水。
    一隻幸存的信鴿從了望塔的殘骸中飛出,它的腿上綁著一卷染血的竹簡,上麵是嬴豹最後的留言:"犬戎聯軍,含饕餮部,奪玄水靈脈,速援——"字跡在此中斷,仿佛訴說著主人最後的遺憾。
    四、文公城的震動
    信鴿抵達文公城時,秦文公正在傳功閣的觀星台研究星圖。當內侍呈上那卷染血的竹簡,嬴碩的手指抑製不住地顫抖,竹簡上殘留的煞氣讓他指尖的血竅陣陣刺痛。
    "君上..."衍扶住搖搖欲墜的秦文公,老人的聲音哽咽,"玄水寨...怕是已經..."
    嬴碩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盯著星圖。代表玄水寨的那顆星辰已經徹底熄滅,周圍的星辰也黯淡無光,這意味著玄水靈脈的斷裂已經影響到了整個西陲的地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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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我命令。"片刻後,他的聲音冰冷得像黑風淵的寒冰,"伯陽率五百修士,攜帶傳功閣的"淨化符"和"聚靈陣盤",立刻馳援玄水寨,務必保住靈脈井的殘骸;仲壬負責加固文公城防禦,將八門陣升級為九門鎖靈陣;李兌整理傳功閣中所有關於犬戎和饕餮部的典籍,一個時辰後送到我書房。"
    命令一下,文公城立刻行動起來。修士們從傳功閣領取裝備,甲胄的碰撞聲和符籙的嗡鳴聲交織成一片緊張的節奏。伯陽在出發前,特意帶上了那卷《血竅訣補注》,他希望能在玄水寨找到幸存者,用新術法救治他們。
    當伯陽的隊伍抵達玄水寨時,看到的隻有一片狼藉。靈脈井周圍的土地都變成了黑色,散發著刺鼻的煞氣,井水泛著詭異的泡沫,偶爾有黑色的觸手從井底伸出。幾名修士嚐試靠近,立刻感到血竅劇痛,不得不後退。
    "是"饕餮濁氣"。"伯陽臉色凝重,他認出這是《山海經》記載的至陰之氣,"用"淨化符"形成屏障,慢慢靠近。"
    修士們將淨化符貼在盾牌上,組成一道金色的屏障,緩緩向靈脈井推進。符紙遇到濁氣發出滋滋的聲響,不斷有符紙失效自燃,但他們依然一步一步地前進。在井台旁,他們找到了嬴豹殘留的佩劍和三十多具秦軍的屍骸,其中不少還保持著戰鬥的姿態。
    "這裏有活口!"一名修士驚呼。在靈脈井的陰影處,石敢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他的身體被煞氣侵蝕得如同焦炭,卻奇跡般地活著。伯陽立刻取出傳功閣秘製的"清煞丹",撬開他的嘴喂了下去。
    石敢在三天後才蘇醒。當他斷斷續續說出"饕餮部"、"三眼狼頭令牌"、"血巫奪靈脈"等信息時,伯陽的心沉到了穀底。傳功閣的典籍記載,饕餮部是犬戎最古老的部落,據說與上古凶獸饕餮同源,他們的出現意味著犬戎的野心絕不止於搶奪靈脈。
    消息傳回文公城,整個秦國震動。修士們在傳功閣前自發聚集,請求秦文公下令複仇;失去玄水靈脈供應的靈田開始減產,農夫們臉上布滿焦慮;連歸附的赤砂部和雪妖部,也派人來詢問對策,擔心犬戎的下一個目標是自己的部落。
    嬴碩在傳功閣的論道台召開緊急會議。他看著台下群情激憤的修士,突然問道:"玄水寨的修士,都學會了傳功閣的術法嗎?"
    伯陽低頭回答:"是,他們都通過了考核,掌握了基礎符籙和陣法。"
    "那為何還會慘敗?"嬴碩的聲音不大,卻讓全場安靜下來,"因為我們的術法還不夠強,我們的修士還不夠多,我們的傳承還不夠深!"
    他指向傳功閣的頂層:"那裏的典籍記載著更強的術法,卻沒人能完全掌握;啟蒙堂的孩童需要十年才能成長為合格的修士;而我們的靈脈,還在被犬戎肆意掠奪!"
    "君上,我們願隨您出征,奪回玄水靈脈!"修士們齊聲呐喊。
    嬴碩舉起青銅劍,劍刃直指西北方:"複仇,要!但不是現在。"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從今日起,傳功閣取消休假,所有修士每日修煉四個時辰;啟蒙堂擴招,凡十歲以下孩童,無論出身,一律入學;伯陽,你帶領符籙師和陣法師,研究如何淨化饕餮濁氣,修複靈脈井。"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傳功閣大門上的"法"字:"犬戎奪走的不僅是靈脈,更是我們的信心。但隻要傳功閣還在,隻要術法傳承不絕,秦國就永遠有希望。"
    當晚,文公城的傳功閣徹夜燈火通明。李兌和他的弟子們在整理犬戎典籍,希望能找到饕餮部的弱點;伯陽帶領修士們在試法場演練新的"淨化陣";啟蒙堂的孩童們也比往常更加刻苦,他們知道,自己將是未來保衛秦國的力量。
    玄水寨的廢墟上,伯陽留下的聚靈陣盤發出微弱的金光,試圖淨化那片被汙染的土地。而在黑風淵的深處,獨眼巨人和血巫們正在舉行慶功儀式,他們將搶來的靈脈靈氣注入一尊巨大的饕餮神像,神像的三隻眼睛緩緩睜開,射出貪婪的紅光,望向文公城的方向。
    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西陲的土地上醞釀。秦文公知道,與犬戎的戰爭才剛剛開始,而傳功閣將是秦國最鋒利的武器,支撐著他們在蠻荒中繼續前行,直到奪回屬於自己的靈脈和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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