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秦景公向戎狄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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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風雪中的孤使
趙鞅的馬車在西戎荒原的暴風雪中顛簸了整整七日。車輪碾過凍僵的戈壁,發出刺耳的咯吱聲,車軸上纏繞的血絡符早已失去光澤,僅能勉強抵禦零下三十度的嚴寒。他裹緊秦桓公遺留的靈紋袍,左臂的舊傷在寒氣中陣陣抽痛,懷中的《血絡共生陣》圖譜卻被體溫焐得溫熱 —— 這是打動戎狄的唯一籌碼。
"大夫,前麵就是白狄的 " 煞風關 "。" 車夫的聲音帶著顫抖,指著遠處風雪中隱約可見的黑色城牆。那城牆由玄鐵與煞靈晶混合澆築,牆頭的旗幟在狂風中獵獵作響,旗麵繡著一頭吞噬月亮的狼,正是白狄部落的圖騰 "月狼"。
趙鞅整理好殘破的衣冠,將半截青銅劍藏在袖中。按照西戎的規矩,入境者需解下所有武器,但若白狄首領嬴離真如傳聞中那般殘暴,這半截劍或許是最後的防身之物。他想起秦景公的囑托:"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以靈脈為質。"
關隘的城門緩緩開啟,露出通道兩側手持骨刃的白狄武士。他們的皮膚泛著與煞靈晶相似的青黑色,眼瞳中閃爍著非人的紅光 —— 這是長期修煉 "煞靈術" 的特征,這種術法能吞噬生靈血竅增長修為,在中原被視為禁忌,卻是戎狄賴以生存的根本。
"秦國的使者?" 守關的頭領用生硬的華語發問,骨刃上的血垢在火把下泛著油光,"我們首領說,秦人的骨頭比玄鐵還硬,怎麽會來求我們這些 " 蠻夷 "?"
趙鞅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滴在雪地上,瞬間凍結成赤色冰晶:"昔日秦穆公與白狄首領歃血為盟,共抗晉軍,這份情誼難道忘了?"
"情誼?" 頭領嗤笑,"麻隧之戰,你們的狼騎兵跑得比兔子還快,讓我們的勇士在空桑澤被晉軍屠殺!" 他突然湊近,一股混雜著血腥味的煞氣撲麵而來,"我們首領說了,要見秦國使者,先過 " 血狼陣 "。"
通道盡頭的空地上,三十頭被煞氣浸染的狼圍成圓圈,每頭狼的脖頸上都掛著秦軍修士的頭骨。這是白狄的 "待客禮",使者需赤手空拳穿過狼圈,若能活著走到對麵,才有資格麵見首領。
趙鞅深吸一口氣,解下靈紋袍,露出左臂猙獰的傷疤 —— 那是麻隧之戰留下的印記。他的血竅在此時運轉到極致,雖然沒有煞靈晶加持,卻仍在體表形成一層微弱的赤色護罩:"請帶路。"
當第一頭狼撲來時,趙鞅沒有躲閃,而是用殘缺的右臂死死按住狼頭,左手的血絡符在狼額上快速劃過。這是秦共公時期研究的 "馴獸符",對白狄的月狼本應有效,卻在接觸的瞬間被狼體內的煞氣腐蝕,化作青煙。
狼的獠牙刺入他的肩胛,劇痛讓趙鞅眼前發黑。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血竅在被狼的煞靈術吞噬,丹田處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但他沒有鬆手,反而將全身力氣集中在右手,硬生生將狼的脖頸折斷。
穿過狼圈時,趙鞅的半邊身子已被鮮血浸透。他拖著殘軀走到大殿前,看到的景象讓瞳孔驟縮 —— 殿中懸掛著數百顆頭顱,其中最顯眼的那顆,眼眶裏插著半截清玄劍,正是晉軍將領趙括的首級。
"秦人果然有種。" 大殿中央的王座上,一個身材魁梧的白狄男子站起身,他的鎧甲由玄鐵與煞靈晶混合鍛造,腰間懸掛的玉佩竟與秦景公的定脈珠仿製品極為相似,"我是嬴離,你可以叫我月狼。"
趙鞅的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突然明白定脈珠的下落 —— 白狄在空桑澤的饕餮陣中,不僅撿到了定脈珠,還斬殺了趙括,這足以解釋他們為何敢與晉軍抗衡。
"我來借兵。" 趙鞅的聲音因失血而嘶啞,卻異常堅定,"秦國願以黑風淵的靈脈開采權為抵押,助你複仇。"
嬴離的狼瞳中閃過一絲玩味,將定脈珠拋向空中:"這顆珠子,能淨化你們被汙染的靈脈,對吧?" 他接住珠子時,珠體突然爆發出青色光芒,趙鞅的血竅在接觸的瞬間劇烈震顫,"想要它,想要兵,就得答應我的條件。"
二、血誓為盟的代價
白狄的條件比趙鞅預想的更加苛刻:
借兵三萬,需以秦國三名公室子弟作為人質,在白狄部落學習煞靈術,為期十年。
戰後秦國需割讓黑風淵以南的五座靈脈城邑,允許白狄在盤龍靈脈支流開采煞氣。
秦景公需親自與嬴離立下 "血靈誓",以兩國靈脈為質,若秦國背盟,盤龍靈脈與白狄的月狼靈脈將同時枯竭。
破辱堂需交出《血竅術總綱》,供白狄研究如何中和煞靈術的副作用 —— 長期修煉導致的神智混亂。
"最後一條絕不可能!" 趙鞅猛地站起,牽動傷口疼得齜牙咧嘴,"血竅術是秦人的根,豈能外傳?"
嬴離的骨刃突然釘在趙鞅腳前,距離他的脛骨不足一寸:"根?你們的根快被晉軍刨了!" 他揮手示意武士帶上來一個俘虜 —— 那是潛入麻隧穀的嬴石,少年的血竅被特製的骨鎖鎖住,臉色慘白如紙,"這孩子說,你們連完整的 " 血絡共生陣 " 都布不出來了,還守著那本破書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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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鞅看著嬴石虛弱的樣子,心如刀絞。少年的嘴唇微動,似乎在說 "答應他們",但趙鞅知道,交出總綱意味著秦國的術法徹底失去優勢,未來可能被白狄反噬。
"可以交出總綱的副本,刪除高階術法。" 趙鞅提出折中方案,"人質可以派,但需由秦國選派,且不得虐待。至於血靈誓,秦景公可以來,但需在兩國邊境的 " 兩界壇 " 舉行,由西戎八部見證。"
談判持續了三日三夜。白狄的議事帳外,風雪從未停歇,帳內的炭火卻越燒越旺,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在掛滿頭骨的帳壁上,像兩頭殊死搏鬥的野獸。最終,嬴離做出讓步,但堅持要秦景公的親弟弟嬴針作為人質,且總綱需保留 "血絡符" 的完整繪製方法。
"明日午時,我帶五千先鋒隨你回雍城。" 嬴離將定脈珠扔給趙鞅,珠體的青光讓趙鞅的血竅舒服得呻吟出聲,"告訴秦景公,若他敢耍花樣,這顆珠子會成為壓垮盤龍靈脈的最後一根稻草。"
交接人質的儀式在煞風關的祭壇舉行。嬴針 —— 這位年僅十二歲的秦國公室子弟,穿著白狄的獸皮袍,在風雪中對著雍城的方向叩首三次,然後毅然走向嬴離。他的血竅尚未完全開辟,卻已明白自己肩負的使命,臨行前對趙鞅說:"告訴兄長,我會活著回來。"
趙鞅的眼眶濕潤了。他接過白狄先鋒的令牌,看著五千名青麵獠牙的白狄武士跨上幽冥狼,骨刃與煞靈晶碰撞的聲音在荒原上回蕩,像死神的鼓點。他知道,這支力量既是救星,也可能是災星,但若不這樣做,雍城的陷落隻是時間問題。
返回雍城的路途比來時更加艱難。白狄武士的煞氣與秦人的血竅術產生排斥,途中爆發了數次衝突,若非趙鞅用《血絡共生陣》的殘圖暫時調和,恐怕未到戰場就已自相殘殺。最危險的一次,三名白狄武士因煞氣暴走,竟試圖吞噬秦國修士的血竅,被趙鞅用半截青銅劍斬殺。
"這就是你要的援軍?" 嬴石虛弱地問,他的血竅在定脈珠的滋養下逐漸恢複,"他們比晉軍更可怕。"
趙鞅望著遠處白狄武士生吃狼肉的場景,沉默良久:"有時候,對付魔鬼,隻能請更強大的魔鬼。"
三、雍城的疑慮與抉擇
秦景公在雍城的城門迎接趙鞅時,看到的是一支混雜著青麵獠牙武士的軍隊。白狄先鋒的煞氣讓城牆的血絡符劇烈震顫,守城的秦國修士握緊了武器,若非君主親自下令,恐怕早已開戰。
"他們就是白狄的 " 月狼衛 "?" 秦景公的目光落在嬴離侄子嬴猛身上,這位先鋒頭領的左臂是一條用煞靈晶打造的義肢,揮舞時會發出刺耳的尖嘯,"傳聞他們能在月光下變身。"
"月圓之夜會失去神智,需用特製的骨哨控製。" 趙鞅低聲解釋,將定脈珠呈給君主,"這是用三座靈脈城邑換來的,能暫時壓製靈脈井的煞氣。"
定脈珠在秦景公手中爆發出青光,雍城的血絡符頓時安定下來,連禁魔營的嘶吼聲都減弱了幾分。破辱堂的李默檢測後激動地說:"君上,珠體內的清靈之氣雖弱,卻能中和煞氣,若能持續滋養,靈脈井或許能恢複!"
但白狄武士的進駐仍引發了巨大爭議。百姓們看到他們生吃牲畜、用戰俘血祭祀月狼圖騰,紛紛閉門不出;破辱堂的老修士聯名上書,警告煞靈術會汙染雍城的靈脈;甚至連趙鞅的副手都私下進言,認為此舉是 "飲鴆止渴"。
"他們在城西的靈田殺了耕牛!" 一個農夫衝進王宮哭訴,他的牛被白狄武士當作祭品,鮮血染紅了剛種下的血麥種子,"再這樣下去,我們連明年的口糧都沒了!"
秦景公親自前往城西查看。白狄武士果然在靈田中央搭建了祭壇,十多頭牛的屍體被擺成月狼形狀,嬴猛正用骨刃劃破掌心,將血滴入土壤 —— 這種 "血祭術" 能暫時提升土地肥力,卻會永久改變靈脈的屬性,讓血麥再也無法生長。
"立刻停止!" 秦景公的短劍指向祭壇,定脈珠的青光護住剩餘的耕牛,"你們的借兵協議裏,沒有允許你們破壞靈田!"
嬴猛的義肢發出尖嘯,月狼衛的煞氣瞬間爆發:"小君主,我們首領說,血祭是開戰前的必要儀式,你們秦人懂什麽?"
衝突一觸即發之際,趙鞅用骨哨吹出特殊的音調。月狼衛聽到後動作一滯,眼中的紅光減弱幾分 —— 這是白狄內部控製狂戰士的信號,嬴離在趙鞅離開前,將骨哨作為 "信任的證明" 贈予他。
"嬴猛頭領," 趙鞅的聲音冰冷,"若想讓大部隊進入雍城,就必須遵守秦國的規矩。"
嬴猛最終收起了煞氣,但眼中的敵意未減。這場衝突讓雍城的疑慮更加深重,李默在破辱堂的會議上直言:"白狄的煞靈術與我秦的血竅術本質衝突,長期共處會導致靈脈紊亂,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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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什麽?" 秦景公打斷他,將定脈珠放在靈脈井中,青光擴散的瞬間,井底的黑色汁液開始消退,"沒有他們,我們撐不到明年春耕。李默大師,你能在三個月內拿出對抗晉軍的辦法嗎?"
李默沉默了。破辱堂的高階術法仍未恢複,年輕修士的血爆術連白狄的煞氣都無法穿透,更別說晉軍的紫霄陣。他看著窗外正在適應雍城環境的月狼衛,突然意識到,秦國或許真的沒有選擇。
秦景公做出最終決定:
白狄先鋒進駐雍城以西的廢棄營地,與秦國修士分開駐紮,中間用三重血絡陣隔離。
月狼衛的補給由西戎義渠部提供,不得占用雍城的靈田和水源。
李默帶領破辱堂修士,研究如何用定脈珠的清靈之氣,中和白狄煞氣對靈脈的影響。
嬴石傷愈後,擔任秦狄聯軍的聯絡官,學習白狄的煞靈術,尋找克製之法。
這些措施暫時緩解了內部矛盾,但每個人都明白,這隻是權宜之計。當白狄的大部隊到來,當真正的融合開始,雍城將麵臨更嚴峻的考驗。
四、晉軍的異動與應對
麻隧穀的趙武很快得知白狄與秦國結盟的消息。這位晉軍統帥在紫霄陣眼的聚靈塔上,看著探子傳回的畫像 —— 秦狄聯軍在雍城外演練的陣型,既有秦國的血絡符,又有白狄的煞靈陣,兩種術法的碰撞產生詭異的灰色氣浪。
"一群跳梁小醜。" 趙武的手指敲擊著聚靈塔的欄杆,欄杆上的靈犀角泛著紅光,"白狄的煞靈術雖強,卻怕清靈之氣,正好用他們來測試改良後的紫霄陣。"
他下令在麻隧穀至雍城的沿途,布設 "三重清靈陣":
外層:用聚靈砂繪製的 "淨氣紋",能削弱煞氣濃度,讓白狄武士的戰力下降三成。
中層:靈犀衛組成的 "清心陣",清玄劍的青光能直接攻擊血竅,克製秦國修士的血爆術。
核心:趙武親自主持的 "紫霄煞",這種融合了煞靈晶與清靈之氣的陣法,能同時壓製秦狄雙方的術法。
"趙括的仇,該報了。" 趙武的目光落在空桑澤的方向,弟弟的首級被白狄懸掛在煞風關的場景仍曆曆在目,"傳令下去,三日後進攻雍城,務必活捉秦景公和嬴離。"
晉軍的異動很快被秦狄聯軍察覺。嬴猛的月狼衛在偵察時,遭遇清靈陣的伏擊,三名武士在青光中融化,屍骨無存,這讓白狄先鋒對晉軍的新陣法產生了忌憚。
"他們的清靈之氣能克製我們的煞靈術。" 嬴猛在聯軍會議上首次收斂了傲慢,骨哨在指間轉動,"月圓之夜前不能開戰,否則月狼衛會自相殘殺。"
秦景公與趙鞅交換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白狄的戰力雖強,卻有明顯的弱點,而秦國的修士又無法單獨對抗紫霄陣,唯一的勝算在於利用地形,將晉軍引入不利於清靈陣發揮的黑風淵。
"我們佯裝放棄雍城,退守黑風淵。" 趙鞅提出誘敵深入的計劃,"那裏的煞氣能削弱清靈陣,白狄的月狼衛在主場戰力翻倍,我們再從側翼突襲,定能取勝。"
嬴猛卻提出反對:"黑風淵是我們的聖地,豈能讓晉軍的髒血汙染?要打就在雍城外打!"
爭執在秦景公的決斷中結束:"就按趙鞅說的辦。嬴猛頭領,若能擊退晉軍,黑風淵以南的三座靈脈城邑,可提前劃歸白狄。"
這個承諾讓嬴猛最終妥協。秦狄聯軍開始秘密向黑風淵轉移,雍城隻留下少量老弱殘兵,故意營造出防禦空虛的假象。李默的破辱堂在城中布設了 "延遲陣",能延緩晉軍的進攻速度,為主力部隊爭取時間。
"記住,我們的優勢是聯盟。" 秦景公在出發前,將定脈珠交給嬴石,"白狄的煞靈術與我們的血竅術看似衝突,實則互補,若能找到融合之法,晉軍不足為懼。"
少年修士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的血竅在定脈珠的滋養下逐漸恢複,手中的《血竅術總綱》副本上,已用朱砂標注出與煞靈術可能融合的節點 —— 這些發現,或許是秦狄聯軍取勝的關鍵。
五、戰前的最後準備
黑風淵的戰前準備在緊張進行。秦狄聯軍在穀中布設了 "血狼煞陣"—— 這種融合了三重血絡陣與月狼圖騰的防禦體係,以黑風淵的煞氣為能源,秦景公與嬴猛的血竅分別作為陣眼,形成巨大的灰色防護罩。
"左邊的血絡符太密,會阻礙煞氣流動。" 嬴石在指導白狄武士布設陣紋時,發現了術法衝突的關鍵,"按《血竅術總綱》,應該每隔三尺留一個氣口。"
嬴猛的義肢在石地上劃出火星,顯然對一個少年指手畫腳感到不滿,但當調整後的陣紋讓防護罩的強度提升三成時,這位白狄先鋒不得不承認:"秦人的術法,確實有可取之處。"
破辱堂的李默則在研究定脈珠與煞靈術的結合。老修士將珠體的清靈之氣導入白狄武士的骨刃,原本漆黑的刃麵竟泛起青光,既能斬殺晉軍的靈犀衛,又不會傷害秦國修士的血竅 —— 這種 "雙屬性武器" 的誕生,讓秦狄聯軍首次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共同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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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五十柄已完成。" 李默的手指因過度使用血竅而顫抖,"分給雙方的先鋒,這或許是打破紫霄陣的關鍵。"
秦景公在黑風淵的主峰舉行誓師大會。秦狄聯軍的修士們按 "秦左狄右" 的陣型排列,中間的空地上,用鮮血繪製著巨大的 "秦狄共榮" 圖騰 —— 左邊是盤龍,右邊是月狼,兩條神獸的尾部纏繞在一起,象征著靈脈的融合。
"晉人視我們為蠻夷,視你們為野獸。" 秦景公的聲音在山穀中回蕩,定脈珠在手中發出的青光籠罩全場,"今日,我們要用他們最引以為傲的靈脈之力,證明誰才是西陲的主人!"
白狄武士的回應是震耳欲聾的狼嚎,秦國修士的血絡符在狼嚎中亮起,灰色的氣浪再次升騰,與黑風淵的煞氣產生共鳴。趙鞅看著這一幕,突然明白秦景公的深意 —— 這場聯盟或許不僅僅是為了擊退晉軍,更是為了創造一種新的術法體係,一種融合了血竅術與煞靈術的力量。
"月圓之夜還有三日。" 趙鞅對身邊的嬴石說,少年修士的血竅在定脈珠的滋養下已恢複大半,手中的雙屬性骨刃泛著青光,"晉軍的紫霄陣再強,也擋不住兩種力量的合力。"
六、風雨欲來的黑風淵
黑風淵的夜晚,煞氣與清靈之氣的碰撞讓天空呈現出詭異的紫色。秦狄聯軍的營地中,秦國修士在繪製血絡符,白狄武士在打磨骨刃,偶爾有好奇的少年互相比劃著對方的術法,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而微妙的氣氛。
秦景公在帳中研究著李默新繪製的 "血狼煞陣" 圖譜,上麵用朱砂標注的融合節點,與嬴石發現的驚人相似。君主的指尖劃過 "秦狄共生" 的注釋,突然想起趙鞅的話:"有時候,打破困境的唯一方法,是接受看似不可能的融合。"
遠處的雍城方向,傳來晉軍的號角聲 —— 趙武的大軍已出發,紫霄陣的青光在夜色中如同移動的星辰,正一步步逼近黑風淵。
"該休息了,君上。" 趙鞅的聲音在帳外響起,"明日,將是決定西陲命運的一戰。"
秦景公放下圖譜,望著帳外正在升起的月亮。今夜的月色是殘缺的,像一塊被啃過的骨頭,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血戰。他知道,無論勝負,秦國都已走上一條全新的道路 —— 與戎狄的聯盟,或許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改變,而白狄修士的加入,將為殘破的秦國修真界,注入一種截然不同的力量。
黑風淵的風越來越大,吹動著秦狄聯軍的旗幟。盤龍與月狼的圖騰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助威,也預示著秦國即將迎來新的轉機 —— 戎狄修士的加入,或許是這條艱難複蘇之路上,最意想不到的助力。
七、月狼變中的術法共鳴
黑風淵的月圓之夜終究還是提前到來。紫霄陣的青光如潮水般漫過穀口時,白狄武士的瞳孔突然泛起猩紅,嬴猛的義肢煞靈晶發出刺耳的嗡鳴 —— 月狼衛的 "月狼變" 在晉軍的清靈之氣刺激下提前爆發,三十名武士的骨骼劈啪作響,身軀膨脹成半人半狼的形態,獠牙上滴落的涎水在地麵腐蝕出黑色坑洞。
"穩住陣腳!" 秦景公的定脈珠在掌心爆發出最強青光,試圖壓製白狄的煞氣暴走。但晉軍的 "紫霄煞" 陣已在穀中展開,清靈之氣與煞靈術碰撞產生的灰色煙霧中,傳來趙武的狂笑:"讓這些野獸互相撕咬吧!"
異變突生。一頭失控的月狼衛竟撲向秦國修士,嬴石情急之下將雙屬性骨刃橫在胸前,刃麵的血絡符與煞靈晶同時亮起,形成的灰色護罩竟讓月狼的煞氣瞬間平複。這從未出現過的景象讓雙方都愣住了 —— 秦國的血絡符竟能安撫白狄的暴走。
"是 " 氣煞平衡 "!" 李默在陣後驚呼,他終於明白《混元血竅總綱》中 "煞靈為表,血竅為裏" 的深意,"用定脈珠引導血絡符,注入月狼衛的丹田!"
秦景公立刻照做。定脈珠的青光順著血絡符組成的網絡,流入白狄武士體內。那些半人半狼的身軀在青光中逐漸縮小,雖仍保留狼首利爪,眼中的猩紅卻消退不少,竟能聽懂秦人的號令。嬴猛抓住機會吹響骨哨,月狼衛的陣型在瞬間重組,以 "玄鳥陣" 的奇門遁甲方位撲向晉軍側翼 —— 這是白狄薩滿祭司從《山海經?大荒東經》中學來的古陣,配合秦國的血絡符,竟讓紫霄煞的青光出現褶皺。
"嬴石,跟我左翼突破!" 嬴猛的義肢突然分解成三截,每截都鑲嵌著菱形煞靈晶,擲出時在空中組成 "死門" 陣紋,將三名靈犀衛的清玄劍硬生生絞碎。他的聲音已帶上狼嚎的沙啞,卻多了幾分對秦人的認可,"你們的血符,比想象中有用!"
嬴石的骨刃在此時綻放異彩。少年將血竅之力注入刃身,原本泛著青光的刃麵突然浮現出《江靈經》的水行紋,這是羋真修士留下的殘篇與白狄煞靈術意外融合的結果。骨刃劃過紫霄陣的光網時,竟像切豆腐般撕開缺口,月狼衛順著裂縫湧入,煞氣與血氣在晉軍陣中炸開絢爛的死亡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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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薩滿祭司的異獸之力
黑風淵深處突然傳來震天咆哮。白狄的薩滿祭司們在祭壇上跳起祈靈舞,骨杖敲擊地麵的節奏與盤龍靈脈的跳動產生共鳴,穀中沉睡的 "玄冰熊" 被驚醒 —— 這種《山海經?中山經》記載的異獸,皮毛能吸收煞氣,掌力可凍結靈脈,正是紫霄陣的克星。
"是先祖的召喚!" 薩滿祭司的首領舉著刻滿星辰紋的骨杖,杖頂的熊膽珠與定脈珠產生奇妙共鳴,"玄冰熊會幫我們撕碎清靈陣!"
三頭玄冰熊踏著冰霧衝出洞穴,掌拍腳跺間,晉軍的淨氣紋紛紛凍結。最年長的那頭巨熊竟能口吐人言,對著秦景公低吼:"血竅術... 純淨... 可助吾等..."
秦景公瞬間領悟,將定脈珠拋向熊首。青光融入的刹那,玄冰熊的皮毛泛起赤色紋路,竟施展出秦國的 "血爆掌",拍出的氣浪中既有煞氣的酷寒,又有血氣的熾烈,紫霄陣的核心靈犀角在掌風下應聲斷裂。
趙武在聚靈塔上看得目眥欲裂。他沒想到白狄竟能驅使上古異獸,更沒想到秦國的血竅術能與煞靈術融合得如此完美。紫霄陣的青光因靈犀角斷裂而紊亂,靈犀衛的清玄劍出現不同程度的震顫。
"啟動備用陣眼!" 趙武的聚靈幡瘋狂揮動,七座聚靈塔中突然飛出無數紙人,這些用修士精血製成的 "替身傀儡" 撲向玄冰熊,卻在接觸的瞬間被凍結成冰雕 —— 白狄薩滿祭司的 "煞靈詛咒" 已悄然生效,晉軍的術法被染上了揮之不去的煞氣。
混戰中,嬴石與白狄少年武士巴圖背靠背禦敵。巴圖的骨刃能釋放窮奇虛影,這種《山海經》記載的凶獸煞氣專門吞噬清靈之氣;嬴石則用改良的血絡符在地麵繪製 "困靈陣",將潰散的晉軍修士圈入其中。當兩人的術法在無意間交匯,窮奇虛影竟披上了赤色血氣,威力陡增三倍。
"這樣... 這樣能行!" 巴圖的狼耳興奮地抖動,他從小被教導秦人是仇敵,此刻卻發現對方的術法能讓自己變得更強,"你的血符... 能不能再畫大些?"
嬴石的血絡符在掌心流轉,突然明白秦景公 "融合" 二字的深意。他拉著巴圖衝向祭壇,在薩滿祭司的骨杖旁繪製出巨大的太極血絡符 —— 一半是秦國的血氣紋,一半是白狄的煞靈陣,兩種力量在月光下旋轉成銀灰色漩渦,將整個黑風淵的煞氣與血氣盡數吸入。
九、血狼煞陣的終極形態
隨著太極血絡符的轉動,黑風淵的靈脈突然劇烈震顫。李默在陣眼處驚呼:"是 " 靈脈共鳴 "!盤龍靈脈與月狼靈脈在融合!"
秦狄聯軍的修士們同時感覺到丹田處的暖流。秦國修士的血竅中湧入精純的煞氣,白狄武士的煞靈術裏則多了血氣的溫潤,原本衝突的兩種力量,此刻竟像黑風淵的陰陽石般完美共生。
"血狼煞陣,終極形態 ——" 秦景公與嬴猛異口同聲地呐喊,定脈珠與骨哨在空中交擊出清越的聲響。
穀中的灰色防護罩突然暴漲,外層浮現出盤龍虛影,內層纏繞著月狼圖騰,兩種神獸的雙目同時亮起,噴出的赤黑雙色光柱直衝雲霄。晉軍的紫霄陣在光柱下如冰雪消融,靈犀衛的清玄劍成片崩碎,趙武的聚靈幡更是被光柱洞穿,幡麵的靈犀角紋路寸寸斷裂。
"不可能... 這不可能!" 趙武在聚靈塔上連連後退,他看著那些半人半狼的白狄武士竟能施展出秦國的血爆術,看著秦國修士的血絡符中夾雜著煞靈晶的黑光,終於明白自己犯下了致命錯誤 —— 他低估了兩種術法融合的力量。
潰敗來得迅猛而徹底。晉軍的三重清靈陣在血狼煞陣的衝擊下全線崩潰,玄冰熊的掌風凍結了退路,月狼衛的利爪撕開了中軍,秦國修士的血爆術則精準地摧毀了剩餘的聚靈塔。當嬴石的骨刃抵住趙武咽喉時,這位不可一世的晉軍統帥,眼中隻剩下難以置信的恐懼。
"你們... 你們褻瀆了靈脈!" 趙武的嘶吼在穀中回蕩,卻被秦狄聯軍的歡呼聲淹沒。
秦景公撿起掉落的聚靈幡,幡麵的殘破處,赤黑雙色的靈脈紋路正緩慢生長。他轉頭看向嬴猛,發現這位白狄先鋒的義肢煞靈晶,竟與自己的定脈珠產生了持續共鳴 —— 黑風淵的靈脈,已在這場大戰中完成了真正的融合。
十、薩滿祭司的傳承饋贈
戰後的黑風淵彌漫著奇異的甜腥味 —— 那是血氣與煞氣融合後的獨特氣息。白狄薩滿祭司的祭壇上,嬴石與巴圖正接受 "靈脈洗禮",老祭司用骨刀在兩人掌心劃出十字,將混合了盤龍靈脈與月狼靈脈的汁液滴入傷口。
"從此,你們是 " 血狼衛 "。" 老祭司的聲音蒼老而威嚴,骨杖指向天空的雙星,"左為秦,右為狄,雙星交匯,靈脈永續。"
李默在一旁記錄著這曆史性的時刻。白狄薩滿展示的《異獸煞靈經》中,記載著用窮奇煞氣淬煉血竅的法門,與秦國的《血竅術總綱》結合後,竟能徹底解決煞靈術導致的神智混亂。最令他興奮的是 "月狼變" 的控製之法 —— 用定脈珠的清靈之氣引導,可在保持戰力的同時保留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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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 這些都是真的?" 破辱堂的年輕修士們圍著白狄少年,看著他們在不暴走的情況下施展半狼形態,眼中的敵意已變成好奇。
巴圖咧嘴一笑,狼爪在地麵畫出煞靈陣,再由嬴石補全血絡符,兩種紋路結合的瞬間,竟開出一朵赤黑相間的靈脈之花:"薩滿說,這叫 " 共生花 ",隻有心無芥蒂的人才能種出來。"
秦景公與嬴離的會麵在三日後舉行。兩位首領沒有討論城邑割讓的細節,而是共同登上黑風淵主峰,將定脈珠與月狼靈珠嵌入山體 —— 這兩顆靈珠形成的 "雙脈陣",從此成為秦狄靈脈共生的象征,既能穩定盤龍靈脈,又能為白狄提供純淨的煞靈之氣。
"嬴針可以回來,但需派更多秦童來學煞靈術。" 嬴離的狼瞳中難得露出溫和,"我們的薩滿也會去雍城,教你們如何召喚玄冰熊。"
趙鞅在一旁補充道:"李默大師已破解煞靈晶與血絡符的融合公式,用黑風淵的礦石打造的兵器,威力是之前的兩倍。"
當第一縷晨光灑向黑風淵,秦狄聯軍的旗幟在主峰同時升起。盤龍與月狼的圖騰交纏處,隱約可見新的紋路正在生成 —— 那是屬於 "血狼衛" 的獨特印記,也是秦國修真界即將迎來變革的預兆。
十一、新術法體係的萌芽
雍城的破辱堂在戰後迎來了特殊的學員。十名白狄薩滿祭司坐在講台上,麵前的沙盤裏,用煞靈晶與赤鐵礦混合的粉末,繪製出《山海經》記載的 "窮奇煞陣"。台下的秦國修士們屏息凝神,看著祭司們用骨哨吹出特定頻率,讓陣中的煞氣自動凝聚成窮奇虛影。
"關鍵在 " 三息換氣 "。" 首席祭司的華語雖生澀,卻字字清晰,"第一息吸煞氣,第二息轉血氣,第三息... 爆發!"
李默的案頭堆滿了新的術法手稿:《血煞合璧訣》《月狼血爆術》《玄冰血絡陣》... 這些誕生於黑風淵之戰的術法,徹底打破了秦國與戎狄的術法界限。最令人振奮的是 "雙脈丹" 的研製成功 —— 用定脈珠粉末與月狼靈珠粉末混合,能同時滋養血竅與煞靈術,讓兩種修士的修煉速度提升五成。
秦景公在玄石高台的演武場,看著嬴石與巴圖帶領的 "血狼衛" 演練新陣。這些半秦半狄的少年修士,既能施展出白狄的 "月狼突襲",又能布下秦國的 "血絡天羅",兩種戰術的無縫切換,讓觀戰的西戎諸部首領連連驚歎。
"這才是西陲真正的力量。" 義渠部首領撫摸著胡須,看著場中赤黑交織的氣浪,"晉人想分而治之,卻逼出了更可怕的聯盟。"
趙鞅的情報網傳回中原消息:晉軍因麻隧穀慘敗,趙武被召回問罪,紫霄陣的研究陷入停滯;楚國羋戎因未能遏製秦狄聯盟,被楚王貶為庶人;齊魯等國開始重新評估與秦的關係,商道上已出現偷偷運往雍城的靈材。
"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秦景公在慶功宴上保持著清醒,他舉起盛滿雙脈丹液的青銅爵,"血狼衛的力量越強大,晉人的反撲就會越猛烈。"
他的目光落在帳外正在交融的靈脈光帶上 —— 盤龍靈脈的赤色與月狼靈脈的黑色在夜空中纏繞,像兩條正在孕育新生命的巨龍。這一刻,秦景公終於明白,向戎狄借兵的意義,遠不止擊退晉軍那麽簡單 —— 它為秦國帶來的,是一條浴火重生的道路。
十二、靈脈共生的長遠之路
黑風淵的 "雙脈陣" 在三個月後完全穩定。秦狄工匠們用玄鐵與煞靈晶混合,鑄造出連通兩族領地的 "血狼橋",橋身的欄杆上,盤龍與月狼的圖騰每隔三尺便交匯一次,形成微型的靈脈共鳴陣。橋上往來的行人們,秦國修士的血絡符與白狄武士的煞靈紋在擦肩而過時,會默契地泛起友好的微光。
嬴針在煞風關的學習也傳來好消息。這位秦國質子已能熟練控製月狼變,他寄回雍城的信中,附帶了一幅《煞靈血竅對應圖》,詳細標注了兩種術法的共通關竅,為李默的研究提供了關鍵突破。
"下一步,是向所有西戎部落推廣雙脈術法。" 秦景公在破辱堂的會議上宣布,他的定脈珠已能與月狼靈珠遠程共鳴,"趙鞅,你帶血狼衛出訪義渠、赤砂諸部;李默大師,加快 " 雙脈丹 " 的量產;嬴石,你與巴圖組建 " 傳功隊 ",將黑風淵的經驗傳遍西陲。"
當傳功隊的旗幟插上西戎諸部的祭壇時,遠方的青嵐穀,晉軍殘餘的聚靈塔突然閃爍了一下。但這一次,秦狄聯軍的修士們沒有絲毫畏懼 —— 他們的血竅中,已流淌著兩種靈脈的力量;他們的陣紋裏,已刻下共生的印記;他們的未來,早已與這片土地上的所有靈脈,緊緊連在了一起。
黑風淵的風,依舊帶著煞氣與血氣的混合氣息,卻不再令人恐懼。它穿過血狼橋,拂過玄石高台,吹向雍城的靈田,將新的希望,播撒在西陲的每一寸土地上。而這一切的開端,都始於那個風雪交加的清晨 —— 趙鞅穿過血狼陣的那一刻,秦國的命運,便已與戎狄的命運,交織成了無法分割的整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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