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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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青蓮現!諸天懸賞引爆暗星墟
    陳默混沌青蓮虛影震懾全場。
    血屠霍都秒慫,跪地求饒獻上全部身家。
    陳默帶著混沌少年無名揚長而去。
    暗處,無數貪婪目光鎖定,諸天懸賞令如瘟疫蔓延。
    “封鎖暗星墟!絕不能讓他跑了!”
    陳默剛出角鬥場,三道煉虛期氣息驟然降臨。
    “交出幽冥錄和混沌體,饒你不死!”
    陳默看著懷中瑟瑟發抖的無名,忽然笑了——
    “正好,拿你們試試新領悟的輪回之力。”
    混沌青蓮虛影搖曳生姿,三片蓮葉仿佛承載著宇宙初開的重量,地火水風在其周旁生滅不定,萬道哀鳴,法則退避。那源自開天辟地之初的無上道韻,如同實質的潮水,淹沒了整個血腥角鬥場,更淹沒了每一個目睹此景生靈的神魂深處。
    “噗通!噗通!”
    看台上,跪倒之聲此起彼伏。那些修為在元嬰以下,甚至部分化神初期的修士,根本無法承受這股淩駕於認知之上的混沌威壓,雙腿發軟,心神俱裂,如同麵對天威的螻蟻,連一絲反抗的念頭都無法升起,隻剩下最本能的恐懼與臣服。
    “這……這是什麽……”
    血屠霍都臉上的獰笑和殺意早已被無邊的驚駭取代,他臉色煞白如紙,嘴唇不受控製地哆嗦著,指著陳默的手指顫抖得厲害。他化神中期的修為,在這股威壓麵前,竟顯得如此渺小和可笑!他感覺自己的元神像是被丟進了混沌洪流之中,隨時可能被碾碎、同化,連苦苦修持的道基都在劇烈震顫,幾近崩塌!
    他不是沒見過強者,暗星墟的幾位墟主皆是煉虛大能,他也曾遠遠感受過那等存在的威勢。但即便是墟主,也絕無這般……這般仿佛源自一切力量源頭、讓人從生命本質上感到絕望的壓迫感!
    這青袍青年,根本不是普通的化神修士!他背後的那株青蓮虛影,絕對是某種無法想象的至高傳承顯化!
    “現在,夠資格了嗎?”
    陳默平淡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催命的魔音,敲打在霍都幾乎崩潰的心防上。
    “夠!夠!前輩!夠了!是在下有眼無珠!冒犯了前輩虎威!請前輩恕罪!恕罪啊!”
    霍都幾乎是瞬間就做出了決斷,所有的強硬、貪婪、憤怒在絕對的實力和未知的恐怖麵前,頃刻間煙消雲散。他“噗通”一聲,竟是直接雙膝跪地,以頭搶地,聲音帶著哭腔和極致的恐懼,再無半分之前的囂張氣焰。
    什麽混沌體奴隸,什麽角鬥場麵子,在自身性命麵前,都是狗屁!惹怒了這位煞星,他毫不懷疑對方彈指間就能讓他灰飛煙滅!
    他一邊磕頭,一邊手腳麻利地褪下自己手上的三枚儲物戒指,又慌忙從懷裏掏出一塊刻畫著猙獰鬼頭的血色令牌,雙手高高捧起,聲音顫抖道:“前輩!這是在下的全部身家,還有這麵‘血煞令’,可調動角鬥場部分資源,權當是在下給前輩賠罪!這……這少年,前輩盡管帶走!能得前輩青睞,是他的造化!”
    全場死寂。
    隻有霍都磕頭求饒的聲音和粗重的喘息聲在回蕩。
    所有觀眾都看傻了。稱霸一方、凶名赫赫的血屠霍都,竟然……竟然如此幹脆利落地跪了?還獻上了全部身家?
    但沒有人覺得可笑,隻有更深沉的寒意。因為那株懸浮的混沌青蓮虛影,那彌漫的恐怖威壓,讓他們感同身受。換做是他們,恐怕隻會跪得更快。
    陳默目光淡漠地掃過跪地不起的霍都,並未去接他奉上的戒指和令牌,隻是淡淡開口:“你的東西,髒。”
    霍都身體一僵,額頭冷汗涔涔而下,卻不敢有絲毫怨言,隻能將頭埋得更低。
    陳默不再看他,心念一動,身後那撼動諸天的混沌青蓮虛影緩緩消散,那令人窒息的威壓也隨之如潮水般退去。
    所有人都感覺身上一輕,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但看向陳默的目光,卻充滿了更深的敬畏與恐懼。
    陳默轉身,看向依舊蜷縮在地上,但眼神中少了幾分死寂、多了幾分依賴和茫然的紅發少年。他伸出手,語氣平和:“還能走嗎?”
    少年怯生生地看著他,又看了看周圍那些敬畏的目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沾著血汙和泥土的手,輕輕抓住了陳默的手指。那觸感冰涼,帶著微微的顫抖。
    陳默稍稍用力,將他拉了起來。少年腳步有些虛浮,顯然剛才那爆發的一拳消耗巨大,加上長期營養不良和虐待,身體狀態極差。
    陳默不再多言,牽著他,如同牽著迷途的幼弟,在無數道複雜目光的注視下,緩步朝著角鬥場的出口走去。所過之處,人群如同被無形之力分開,自動讓出一條寬闊的道路,無人敢阻攔,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出口的光亮處,角鬥場內凝固的氣氛才驟然一鬆,隨即爆發出震天的議論聲!
    “我的天……那到底是什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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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青蓮!我曾在某個殘破古籍上見過描述,那是開天聖物啊!”
    “霍都這次踢到鐵板了,不,是踢到混沌神鐵了!”
    “那少年被他帶走了……混沌體啊!就這麽沒了……”
    “沒了?你有本事去搶?沒看霍都都跪了嗎?”
    “快!快把消息傳回去!暗星墟來了個不得了的家夥,身懷混沌青蓮異象,還帶走了一個混沌體少年!”
    各種傳訊玉簡、秘法波動瞬間在角鬥場內交織閃爍,這個消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必將以驚人的速度席卷整個暗星墟,並向更遠處擴散。
    霍都癱坐在地上,麵色灰敗,冷汗浸透了華貴的錦袍。他看著陳默離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後怕與一絲隱藏極深的怨毒。今日之辱,幾乎將他多年經營的威嚴毀於一旦!但他不敢報複,至少現在不敢。那混沌青蓮的威勢,已成了他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
    ……
    陳默牽著無名,走在暗星墟混亂的街道上。周圍的喧囂似乎與他們隔絕,所過之處,無論是凶神惡煞的亡命徒,還是狡詐精明的商人,都下意識地避開目光,或遠遠繞行。方才角鬥場內發生的事情,顯然已經以某種方式迅速傳開了。
    無名似乎很不習慣被這麽多人注視,緊緊抓著陳默的手指,瘦小的身體微微靠著陳默,低著頭,赤腳踩在冰冷或滾燙的地麵上,一聲不吭。
    陳默能感受到他體內的混沌本源如同風中的殘燭,微弱而紊亂,那先天而來的缺陷使得這股力量不僅無法掌控,反而在不斷侵蝕著他本身的生機。若非遇到自己,這少年恐怕活不了多久,要麽在爆發中本源耗盡而亡,要麽被其他勢力抓去研究、剝奪本源。
    “你叫無名?”陳默放緩腳步,傳音問道。
    少年身體微顫,抬起頭,灰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茫然,然後輕輕搖了搖頭,又低下頭,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囁嚅道:“他……他們都這麽叫……我,我不記得……以前的名字了……”
    他的聲音幹澀沙啞,如同破舊的風箱,顯然很久沒有正常與人交流過了。
    陳默心中了然,流放之星的折磨和混沌本源的衝突,恐怕損傷了他的部分記憶和靈智。他不再多問,當務之急是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先穩住這少年的情況。
    然而,他敏銳的神識已然察覺到,無數道或明或暗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從四麵八方鎖定了他們。貪婪、好奇、忌憚、殺意……各種情緒交織。
    混沌青蓮異象的顯現,加上一個活生生的混沌體,這兩者結合,足以讓任何勢力瘋狂。更何況……
    陳默眼神微冷,他想起了在萬寶樓聽到的關於“幽冥錄”的驚天懸賞。自己雖然改變了容貌氣息,但混沌青蓮的異象太過獨特,難保不會被人聯想到一起。現在的他,就像是行走在黑暗森林中的火炬,吸引了所有獵食者的目光。
    他必須盡快離開暗星墟。
    但就在他加快腳步,朝著暗星墟邊緣區域走去時——
    “嗡——!”
    一股強大無匹的空間禁製之力,驟然從暗星墟的各個關鍵節點升起!數道顏色各異的光柱衝天而起,迅速在空中交織,化作一個巨大的、覆蓋了小半個暗星墟的透明光罩,其上符文流轉,散發出封鎖空間的強悍波動!
    “怎麽回事?!”
    “空間被封鎖了!是誰啟動了暗星墟的防禦大陣?!”
    “是針對剛才那個人嗎?”
    街道上瞬間一片嘩然,許多修士驚慌失措。
    陳默腳步一頓,眼神徹底冰冷下來。果然,還是不肯輕易放他走嗎?
    “嗖!嗖!嗖!”
    三道散發著滔天氣息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憑空出現在陳默前方不遠處的虛空之中,呈品字形,擋住了他的去路。
    強大的威壓如同三座無形的大山,轟然壓下,讓周圍街道的地麵都微微龜裂,那些遠遠圍觀的低階修士更是被這股氣勢逼得連連後退,麵色駭然。
    煉虛期!
    而且是三位煉虛期大能!
    左邊一人,身穿黑袍,麵容枯槁,眼窩深陷,周身繚繞著濃鬱的死亡氣息,仿佛剛從墳墓中爬出,手中握著一柄白骨權杖,氣息陰冷刺骨,乃是煉虛初期巔峰。
    右邊一人,則是一名身材火爆、容貌妖豔的女子,穿著暴露的紅色皮甲,背後生著一對覆蓋著鱗片的肉翼,舌尖分叉,不時吐出,眼中閃爍著殘忍與貪婪的光芒,同樣是煉虛初期,氣息偏向陰邪。
    而居中者,氣勢最為磅礴,身穿星光法袍,麵容俊朗,卻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漠然,周身星輝點點,仿佛執掌一片星空,其修為赫然達到了煉虛中期!正是之前在星海閣頂層接收到天機閣懸賞的那位星袍人——暗星墟三大墟主之一,“星魔”厲北辰!
    三位煉虛大能同時現身,封鎖空間,其目的不言而喻!
    “星魔大人!血翼夫人!枯骨老祖!”有人認出了這三位的身份,失聲驚呼,更是引發了巨大的恐慌。暗星墟最頂尖的掌控者,竟然為了那青袍青年一同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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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北辰目光如冷電,掃過陳默,最終定格在他身後那瑟瑟發抖、緊緊抓著陳默衣角的無名身上,眼底深處掠過一絲熾熱,但當他看向陳默時,又恢複了那種星辰般的冰冷與漠然。
    “閣下。”厲北辰開口,聲音如同金屬交鳴,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留下你身後的混沌體,以及……你身上那件與‘幽冥’相關的至寶。本座可以做主,放你安然離開暗星墟。”
    他雖然沒有直接點出“幽冥錄”,但“幽冥相關的至寶”一詞,已然將他的目標暴露無遺!結合剛剛傳開的混沌青蓮異象,他幾乎有八成把握,眼前之人,就是天機閣懸賞榜上那個代號“幽冥”的存在!
    此言一出,周圍暗中窺視的無數道神識,瞬間變得更加灼熱和瘋狂!
    幽冥!那個價值一座星域、一次大世界本源洗禮的懸賞目標!竟然真的出現在了暗星墟!而且就在眼前!
    血翼夫人舔了舔紅唇,嬌笑道:“小家夥,識時務者為俊傑哦。三位煉虛麵前,你沒有任何機會。乖乖交出東西,還能留個全屍。”她雖然笑著,但眼中的殺意卻毫不掩飾。
    枯骨老祖則發出一陣如同骨骼摩擦的桀桀怪笑:“混沌體……幽冥至寶……真是天佑我暗星墟!小子,獻上來吧,老祖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三位煉虛大能的氣機死死鎖定陳默,如同三張無形的大網,將他周圍的空間徹底凝固,恐怖的靈壓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衝擊著他的心神防線。若非陳默神魂強大,根基穩固,換做尋常化神,隻怕早已元神崩潰,跪地求饒。
    無名感受到那可怕的壓力,瘦小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緊緊靠在陳默腿邊,灰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恐懼,但他抓著陳默衣角的手,卻異常用力,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陳默輕輕拍了拍無名的頭,一股溫和的混沌之氣渡入,安撫著他紊亂的本源和恐懼的情緒。
    然後,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掃過前方三位氣勢滔天的煉虛大能,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懼色,反而……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那弧度,帶著一絲冰冷,一絲嘲弄,還有一絲……仿佛看到了合適獵物的玩味。
    他感受著懷中定界星核傳來的、因空間被封禁而略顯躁動的波動,又內視了一眼識海中那靜靜懸浮、散發著輪回氣息的幽冥錄虛影。
    正好。
    剛剛對混沌與輪回的融合有了一絲新的領悟,還沒來得及實踐。
    這三個煉虛期,實力不弱,用來試招,再合適不過了。
    他看著麵色漠然的厲北辰,眼神殘忍的血翼夫人,以及怪笑不斷的枯骨老祖,終於開口,聲音清晰地傳遍這片被封鎖的街區:
    “正好,拿你們試試新領悟的輪回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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