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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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果寄生!希望錨點下的陷阱
    柯伊伯帶虛無之中,暗紅因果線貫穿地球古今,連接寂滅源頭!
    地球非是淨土,而是早已被“寄生”的囚籠!
    陳默遍體生寒,歸家的喜悅被殘酷真相碾碎。
    “哥哥,那是……‘噬界之痕’!”玄黓聲音發顫,認出這太古禁忌之術。
    “它以星辰命脈為食,文明氣運為餌,最終……將整個位麵拖入歸墟!”
    必須斬斷它!否則地球終將毀滅!
    但以陳默如今狀態,貿然觸碰等同自殺。
    他強壓驚駭,催動羅盤,決定先按原計劃回歸地球,從內部尋找線索與契機。
    “隱匿氣息,我們下去。”
    歸途光柱收斂,兩人化作微不可查的流光,穿透大氣層。
    然而,就在進入地球領域的瞬間,陳默懷中的硬幣再次發燙,一道微弱的意念傳入腦海:
    “小心……他們……在看著……”
    冰冷!
    一股仿佛能凍結靈魂、凝固思維的極致寒意,順著脊椎骨瘋狂竄上頭頂,讓陳默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
    歸墟羅盤指針的瘋狂偏轉,左眼輪回之眸那撕裂般的刺痛,以及那強行映入感知的、貫穿地球古今、連接著無盡黑暗歸墟的暗紅色龐大因果線……這一切都指向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地球,這個他魂牽夢繞的故鄉,這個被渾沌之末寄予厚望的“希望錨點”,根本就不是什麽未被汙染的淨土!
    它早已在不知何時,就被那毀滅了上一紀元的“寂滅源頭”,通過這條隱藏極深的“噬界之痕”,如同寄生藤蔓纏繞巨樹般,悄無聲息地……寄生、侵蝕了!
    那蔚藍色的美麗星球,那承載了無數文明與生命的家園,其命脈,其氣運,其存在的根基,正在被這條貪婪的因果之線,源源不斷地抽取、輸送到那終極的黑暗與死寂之中!
    所謂的“希望錨點”,或許本身就是一個早已布下的、引誘“變數”前來、進而一網打盡的……致命陷阱?!
    歸家的喜悅,在如此殘酷猙獰的真相麵前,被碾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寒與……滔天的憤怒!
    是誰?!
    是誰布下的這惡毒之局?!
    那佛國阻攔,是助紂為虐,還是另有所圖?!
    地球上的生靈,知道他們賴以生存的世界,早已病入膏肓了嗎?!
    “哥哥……”玄黓緊緊抓著陳默的衣袖,小臉蒼白,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他那雙灰色的混沌之眸,也清晰地看到了那條隱藏在維度間隙的、令人心悸的暗紅因果線,“那是……‘噬界之痕’!我在父神殘留的記憶碎片中見過記載……是上一紀元末期,那些徹底墮入黑暗的叛道者,為了延緩自身被‘源頭’同化,而研究出的……最惡毒的太古禁忌之術!”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恐懼,繼續道:“它以星辰核心命脈為食,以文明演化的氣運為餌,如同附骨之疽,不斷汲取世界的生機與可能性……最終,會將整個位麵徹底榨幹、腐朽,連同其上的所有存在,一同……拖入歸墟,成為‘源頭’的養料!”
    噬界之痕!
    星辰為食!文明為餌!拖入歸墟!
    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砸在陳默的心上!讓他的呼吸都變得無比困難!
    必須斬斷它!
    不惜一切代價,也必須斬斷這條寄生在地球命脈上的毒蛇!否則,地球終將走向毀滅,他所珍視的一切,都將不複存在!什麽希望錨點,什麽超脫契機,都將成為鏡花水月!
    然而,衝動解決不了問題。
    陳默死死攥緊拳頭,指甲幾乎要掐入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感受著自己此刻油盡燈枯的狀態,體內靈力枯竭,元神受損,輪回之力與混沌本源都消耗巨大。以他現在的實力,別說斬斷這條一看就蘊含著大恐怖、連接著寂滅源頭的“噬界之痕”,恐怕稍微觸碰一下,立刻就會引來恐怖的反噬,瞬間形神俱滅!
    更何況,這條“噬界之痕”隱藏得如此之深,若非他補全了歸墟羅盤,又恰好覺醒了輪回之眸,根本不可能發現。布下此局的存在,其手段與實力,絕對遠超想象!貿然行動,不僅救不了地球,反而會打草驚蛇,甚至可能加速地球的毀滅進程。
    不能硬來!
    必須從長計議,必須找到這條“噬界之痕”的弱點,找到它在地球上的“根”,或許……還要弄清楚,那佛國在此事中,究竟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他強壓下立刻衝去柯伊伯帶與那鬼東西拚個你死我活的衝動,深吸一口氣,眼中重新恢複了冷靜與決斷。
    “隱匿氣息,收斂所有能量波動。”陳默對玄黓低聲道,同時全力運轉體內殘餘的混沌之力,結合歸墟羅盤的力量,將兩人周身的所有能量痕跡、法則波動,乃至存在感,都壓製到了最低點,如同宇宙中兩顆最不起眼的塵埃。
    “我們先下去,回到地球。這條‘噬界之痕’的根源,必然與地球本身有著極深的聯係。我們必須從內部尋找線索,了解它的運作方式,找到它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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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黓用力點頭,他對陳默的決定無條件信任。小家夥也學著陳默的樣子,全力收斂自身混沌血脈的氣息,變得如同一個普通的、有些瘦弱的紅發少年。
    陳默最後深深看了一眼柯伊伯帶那片看似虛無的區域,將那暗紅色因果線的位置牢牢刻印在靈魂深處。然後,他操控著光芒內斂的歸墟羅盤,不再指向那暴露的“噬界之痕”,而是重新鎖定了下方那顆蔚藍色的星球。
    回家之路,雖然蒙上了厚重的陰影,但腳步,不能停下。
    歸途光柱徹底收斂,兩人如同兩道微不可查的流光,悄無聲息地脫離了萬界歸途通道,朝著地球的大氣層,緩緩墜落下去。
    穿透電離層,進入平流層……熟悉的藍天白雲映入眼簾,下方是廣袤的海洋與蜿蜒的大陸輪廓。城市、山川、河流……一切仿佛與他離開時並無太大區別。但此刻在陳默的眼中,這片生養他的土地,卻仿佛籠罩在一層無形的、令人窒息的陰霾之下。
    然而,就在他們徹底穿透大氣層,正式踏入地球領域,感受到那熟悉的、微弱卻真實的引力,呼吸到那帶著工業時代特有氣息的空氣的——瞬間!
    陳默懷中,那枚貼身收藏的硬幣,再次……傳來了清晰的灼熱感!
    比上一次更加明顯!
    與此同時,一道極其微弱、斷斷續續、仿佛跨越了萬水千山、耗盡了所有力氣的意念,如同風中殘燭,悄然……傳入了他疲憊不堪的腦海之中:
    “小心……”
    “他們……”
    “在看著……”
    意念到此,戛然而止。
    硬幣的灼熱感也迅速褪去,恢複了那冰冷的金屬觸感。
    陳默的身形,在空中猛地一滯!
    他下意識地抬頭,望向蔚藍如洗的天空,望向那輪散發著光與熱的太陽,望向這片看似平靜祥和的世界。
    一股比發現“噬界之痕”時,更加詭異、更加毛骨悚然的感覺,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
    他們?
    在看著?
    誰在看著?!
    看著什麽?!
    是布下“噬界之痕”的幕後黑手?還是那阻攔他們的佛國?亦或是……其他未知的存在?!
    這枚來自地球的普通硬幣,為何能兩次在關鍵時刻發出預警?這道微弱的意念,又是來自何方?!
    地球,這片他以為熟悉無比的故鄉,其水麵之下,究竟……隱藏著多少令人心悸的暗流與秘密?!
    回家的溫暖尚未感受到,層層疊疊的迷霧與危機,已然將他和玄黓,徹底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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