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信息交換,揭開部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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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截曾在泥土中隆起的枯藤根部,骨刺依舊懸在半空,黑液將滴未滴。
    我盯著那一點將落未落的毒珠,呼吸放得極輕。南宮璃的手指仍壓在玉牌埋入的土層上,精神力如蛛絲般纏繞其外,維持著那層近乎不可察的藍光波動。她沒動,但我能感覺到她的指腹在微微發顫——不是緊張,是精神力持續輸出的負荷。
    六時辰的偽裝時限,還剩不到三個半。
    “他快來了。”她忽然開口,聲音壓得極低,像風吹過枯葉的縫隙。
    我沒有應聲,隻將左眼閉上一瞬。血絲在眼皮下蠕動,識海中的因果回溯尚未完全冷卻。剛才那一滴血,是我故意割開眼角劃出的傷口,血滴落在焦土上,引動玉佩震顫,偽造出傷勢惡化的信號。現在,就看對方信不信。
    南宮璃緩緩抽回手,指尖沾了點泥土,在掌心抹開。她沒看我,卻用指節輕輕叩了三下地麵——這是我們約定的暗號:假死陣將撤,誘餌已就位。
    我點頭,右手悄然移向腰間,將時光錨點的坐標偏移三尺。玉佩微震,一道無形的波動擴散出去。若是有人在遠處監控,會以為我們正悄然轉移位置,而非原地設伏。
    風從霧心吹來,帶著鐵鏽味,也裹著一絲極淡的腥氣。
    來了。
    地麵沒有震動,連塵粒都未揚起。但南宮璃的法杖尖端忽然偏轉了半寸,指向右側那片未焦的藤脈。她的眉心朱砂一閃,是精神力捕捉到了某種非實體的波動——有人在用靈識探查,極其謹慎,避開了所有陷阱區域。
    我閉眼,回溯啟動。
    血色絲線自識海蔓延,鎖定玉佩最後一次共鳴的節點。畫麵倒流三秒——
    一道灰影貼著藤蔓背麵滑行,身形幾乎與霧氣融為一體。他沒有踩地,而是以靈力托身,懸空三寸,連呼吸都壓成了斷續的氣流。他的右手始終按在腰間,那裏掛著一枚與青銅獸首釘同源的符牌。
    這不是炮灰。
    是高手,而且受過專門訓練,懂得規避一切物理與精神陷阱。
    我睜眼,朝南宮璃遞了個眼神。她會意,指尖輕顫,一段斷續的精神波自她體內逸出,模擬出兩人爭執後的波動——先是激烈對峙,隨後一方強行壓製情緒離開,另一方滯留原地,氣息紊亂。
    這是在演一出戲:蕭燼重傷,南宮璃執意獨行,二人分道揚鑣。
    灰影停了。
    他在等。
    等南宮璃走遠。
    等我落單。
    我故意讓左臂一軟,整個人向樹幹滑去,嘴角溢出一絲血跡。玉佩隨之震了一下,像是傷勢加劇的信號。
    他動了。
    沒有靠近我,而是轉向南宮璃“離開”的方向,身形如煙,貼地疾行。
    就是現在。
    我猛然睜眼,因果回溯再次激活,鎖定他左足落地的瞬間。血絲暴漲,視野一片猩紅——我看到三秒前的畫麵:他右手中指微屈,正要捏出一道傳訊印。
    不能讓他報信。
    我甩手擲出縛靈索,索身纏著昨夜殘留的銀血絲,能破虛相之術。同時,南宮璃精神力如網壓下,封鎖空間,切斷他所有退路。
    他反應極快,察覺異常的刹那便要騰身而起,但縛靈索已釘入他右肩,銀絲纏上脖頸,瞬間穿透幻形之術,將他本體拽出。
    他落地時翻滾兩圈,迅速抽刀割斷索鏈,但南宮璃的精神禁製已落下。他動作一滯,像是被無形之手扼住喉嚨。
    我走過去,匕首抵住他咽喉。
    他沒掙紮,隻抬頭看我,雙瞳灰白,與前一人如出一轍,但呼吸平穩,脈搏有力。
    “你不是死士。”我說。
    他不答。
    我從懷中取出黑色玉牌,放在他眼前。
    “上一個,死了。”我道,“但他的玉牌還在傳信號。你們收到的,是我偽造的‘存活’狀態。你們以為我們在原地等死,其實我們在等你。”
    他瞳孔微縮。
    我知道他聽懂了。
    “你們的係統有漏洞。”我收起玉牌,“現在,換你告訴我——蕭炎,是什麽角色?”
    他依舊沉默。
    我冷笑,將匕首壓得更深,一縷血順著他頸側滑下。
    “不說也行。”我抬起左眼,血絲如網,“我可以用因果回溯,一幀一幀看你在石室裏跪拜的畫麵。看你們如何向那個握著南宮家玉簪的人宣誓效忠。”
    他呼吸一滯。
    “你不可能知道玉簪。”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那是守門人內部的信物。”
    “所以我比你知道得多。”我逼近一步,“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麽告訴我蕭炎的任務,我放你走;要麽我繼續回溯,直到挖出你們整個聯絡網。”
    他盯著我,良久,緩緩道:“蕭炎……不是敵人。”
    我眉梢一動。
    “他是棋子。”他低聲道,“三個月前,他在北境執行任務時失蹤,回來後就成了‘他們’的人。他現在的目標,是阻止靈泉覺醒,尤其是……你。”
    “為什麽是我?”
    “因為你一旦覺醒,血脈共鳴會觸發封印鬆動。”他頓了頓,“他們怕的不是靈泉被找到,是怕你成為‘破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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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頭一震。
    破門者?
    南宮璃悄然走近,指尖輕觸他手腕,精神力探入一瞬,隨即收回。
    “他說的是真話。”她低聲道,“瞳孔波動與呼吸節奏無異常,未動用任何精神偽裝術。”
    我盯著他,緩緩收刀。
    “我信你。”我說,“但我不放你。”
    他一怔。
    我將黑色玉牌重新埋入土中,正對時光錨點方向,然後取出一枚時空碎片,按在玉佩上。血色界麵浮現,任務欄中那行血字「規避追蹤者三息以上」依舊閃爍。我閉眼,激活因果回溯,將這一次俘虜的供述作為“完成條件”提交。
    片刻後,血字忽地一顫,轉為金色,緩緩融入我經脈。
    一股暖流自脊椎升起,像是某種閉塞已久的通道被打通了一寸。
    任務完成了。
    但我知道,這隻是開始。
    我抬頭看向霧心深處,風向變了,鐵鏽味更濃。
    “他們讓蕭炎來阻止我。”我低聲道,“說明他們清楚我的身份,也清楚覺醒的後果。”
    南宮璃站在我身旁,法杖輕點地麵,精神力悄然鋪展,鎖定了這名俘虜來時的路徑。
    “這條路,他走過不止一次。”她說,“是固定聯絡線。”
    “那就順著它,反推信號源。”我握緊玉佩,“但他們不會一直派人來。這次失敗,下次就是圍殺。”
    “所以得在他下次行動前,先讓他失控。”她看向我,“你有辦法?”
    我沉默片刻,從懷中取出那截溫熱的藤段。它仍在搏動,像是有生命在傳遞訊息。
    “這些藤是活哨。”我說,“它們傳訊,靠的是接觸者的靈力頻率。如果我們能模擬蕭炎的靈力波段……”
    “就能讓他收到錯誤指令。”她接道。
    我點頭。
    “不是讓他來殺我。”我將藤段收入囊中,“是讓他去殺‘他們’的人。”
    她眸光一閃,隨即垂眸,指尖在法杖上輕劃,一道精神烙印悄然成型。
    “我來擬頻。”她說,“但隻能維持一炷香。”
    “夠了。”我望向霧中,“一炷香,足夠讓他誤判目標,製造內亂。”
    她沒再說話,隻將法杖收回袖中,轉身走向那片未焦的藤脈。
    我站在原地,玉佩裂紋又添一道,橫貫玉身。剛才連續三次回溯,精神力幾近枯竭,左眼火辣辣地疼,像是有針在紮。
    但我知道,不能再等。
    我抬手,抹去眼角滲出的血痕。
    前方二十步外,那根骨刺終於落下,黑液砸入焦土,發出“嗤”的一聲輕響,地麵被腐蝕出一個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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