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絕境反擊,智鬥群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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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燭火映在紙角,那行字被風掀動了一下。我盯著它,指尖緩緩從玉佩上收回。
    南宮璃站在屏風後,手中冰晶法杖微斜,一縷精神力如細絲般纏繞屋梁,悄然探向院外。她忽然抬眼,朝我輕輕頷首——他們又換崗了,西南角的避靈鈴剛響過,新的巡邏弟子還未到位。
    機會隻有三息。
    我提筆,在那張偽造的殘頁上添了一筆:“四月初五,廢鐵十車,由趙七押送,出西門。”
    寫罷,故意將紙頁半露於案邊,似是匆忙未收。
    南宮璃隨即撤回精神力,轉而以指腹輕點眉心,模擬出一段紊亂的識海波動。這是給外麵人看的戲:一個急於聯絡同門、卻被壓製得近乎失控的魂念信號。
    果不其然,不到半個時辰,院外腳步聲驟然密集。兩名監察堂弟子匆匆離去,方向正是執事堂偏殿。
    他們信了。
    以為我已按捺不住,要孤注一擲地“誣告”。可他們不知道,真正要出手的時刻,是我沉默的時候。
    次日清晨,宗門議事廳鍾聲響起。
    我整了整衣袖,踏進大殿。南宮璃隨行而入,立於側列女修席位。殿中長老分坐兩旁,副閣主端坐主位,神情淡漠,仿佛昨日圍困我的那些手段,從未發生。
    議程剛開始,我便起身拱手:“稟諸位長老,有一事困擾已久,懇請解惑。”
    副閣主目光掃來,語氣平靜:“講。”
    “三月十七日,玄鐵三十斤調往黑鴉嶺,此事可有備案?”
    殿內微微騷動。幾名執事 exchanged 眼神,趙七臉色微變,但很快垂下頭去。
    副閣主冷笑:“區區外門弟子,竟打聽地庫調度?你從何處得知此等事務?”
    “並非打聽。”我語氣平緩,“隻是查閱損耗清單時發現空檔,疑為登記遺漏。若確有備案,自然無話可說;若無……是否該查一查流程疏漏?”
    他尚未開口,趙七已搶步出列:“絕無此事!那日我未曾經手任何物資轉運,更不知什麽玄鐵!”
    我點點頭,轉向監察堂席位:“既然否認,不妨調取當日地庫出入銘牌記錄。雙印激活之製,向來由監守與值事共簽,應有留痕。”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尋常弟子根本不知銘牌需雙印才能開啟,更不會主動索閱監察密檔。幾位長老互視一眼,神色微凝。
    副閣主眼神一閃,隨即冷聲道:“權限不足,不予受理。”
    “理解。”我收回視線,語氣依舊平穩,“既然無法查證,此事便隻能存疑。但日後若有他人借此捏造罪名,構陷同門,還望諸位明察是非,勿使忠良蒙冤。”
    話音落下,我緩緩退至席位。
    副閣主盯著我,眸光漸沉。
    他知道我在說什麽——他們怕的不是我掌握證據,而是我敢當眾提出核查程序。這一問,看似求解,實則已在眾人心裏種下懷疑的種子。
    不出所料,午後風波驟起。
    三名被牽連弟子聯名上書執法殿,控訴我“憑空捏造交易記錄,擾亂宗規秩序”,並附陳情狀,稱所謂玄鐵轉運純屬謠言。
    其中一人寫道:“三月十七日夜,本人已離宗歸鄉,不在山門之內。”
    另一人則辯稱:“所謂三十斤玄鐵,實為廢棄爐渣回爐重煉,乃日常處置,無需報備。”
    我看著這份奏書,唇角微揚。
    南宮璃早已調出巡更日誌——那名自稱離宗之人,當晚曾在地庫簽到簿上留下指印;而“爐渣回爐”之說,更是荒謬。玄鐵非普通礦料,每一斤都需登記用途,豈會混作廢料處理?
    更重要的是,他們本可統一口徑說“毫不知情”,卻偏偏主動解釋內容,甚至精確到“三十斤”這個數字。
    這說明,他們看過賬本,或至少聽幕後之人轉述過細節。
    謊言一旦補救,便露出破綻。
    我立即將奏書與巡更記錄一同呈交執法長老,並當庭質問:“若真不知情,何以知曉重量?若僅為廢料,為何深夜轉運?既稱離宗,又怎會在地庫留印?”
    三人啞口無言。
    執法長老麵色肅然,翻閱記錄良久,終於抬頭:“此事涉及資源流轉與人員誠信,不可輕率定論。建議成立臨時稽查組,徹查三月以來所有地庫出入記錄及輪值檔案。”
    副閣主猛地站起:“此舉逾矩!不過一名弟子妄言,豈能動搖宗門製度?”
    “並非妄言。”中立派的一位白袍長老開口,“問題不在蕭燼是否指控,而在程序是否有漏洞。若無審查機製,今後人人皆可私調物資,再以‘備案’二字搪塞,宗規何存?”
    另一人也道:“查,必須查。但範圍不宜過大,僅限近三個月外門物資流向即可。”
    副閣主臉色鐵青,卻無法再阻。
    決議落定,稽查組即刻組建,由執法殿牽頭,監察堂協同,三日內開始調檔。
    走出大殿時,夕陽正斜照台階。
    南宮璃走在我身側,低聲問道:“他們會銷毀記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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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會。”我望著遠處執事堂飛簷,“但銷毀本身,就是證據。”
    她微微點頭,不再多言。
    回到居所,門外監視已鬆,隻餘兩名普通弟子值守。避靈鈴仍在簷下,卻不再有人頻繁查看門窗。
    我知道,他們慌了。
    真正的賬本雖已失竊,但我設下的局,已讓他們誤判形勢,倉促反擊。而他們的每一次掩飾,都在為自己的罪行作證。
    夜幕降臨前,我取出一枚空白玉簡,將今日會議要點逐一錄入。這不是為了留存,而是為了讓某些人看見——窗紙上映出我執筆的身影,燈光下,影子清晰投在牆上。
    他們在暗處盯著我,我便演給他們看。
    直到子時,我才熄燈就寢。
    翌日淩晨,消息傳來:稽查組首次調檔受阻,地庫部分銘牌記錄“意外損毀”,正在修複。
    我坐在案前,聽著傳訊弟子的匯報,手指輕輕敲擊桌麵。
    損毀?哪有這麽巧的事。
    果然,半個時辰後,南宮璃帶回新情報:負責地庫檔案的兩名執事昨夜被緊急調往別院“述職”,至今未歸。
    這是滅口前兆。
    但他們忘了,真正的關鍵不在主冊,而在人。
    我翻開一頁舊紙,上麵寫著幾個名字:趙七、林執事、灰袍客……還有那個在任務堂蓋印時小指抽搐的執事。
    這些人,每一個都曾參與封鎖線索,每一個都在昨夜串聯作偽證。
    隻要撬開一個口子,整條鏈子就會崩斷。
    我喚來南宮璃,將名單遞給她:“你記得藥堂那個雜役嗎?他說過一句話——‘有些事,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她點頭:“他曾想提醒你,卻被封住了記憶。”
    “現在,該讓他想起來一點了。”
    她明白我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銳光。
    我們不能再等稽查組慢慢翻檔。
    必須逼他們動手。
    我起身走到牆邊,取下懸掛的舊工服——那是我上次混入糧倉時穿的。衣肩處,那塊黴斑依舊殘留。
    這一次,我不再掩蓋它。
    反而用靈力輕輕激發那抹微弱氣息,讓它像一盞燈,緩緩亮起。
    門外,風掠過屋簷。
    我知道,他們會聞風而來。
    因為他們害怕的從來不是證據本身,而是證據背後的揭露過程。
    而現在,我正把過程,一步步擺在他們眼前。
    我坐回案前,鋪開一張新紙。
    第一行字落下:
    “三月十七,玄鐵三十斤,經趙七手,轉入黑鴉嶺;對價:靈幣五百,另附‘清口丹’十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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