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時光錨點顯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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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還在吹,岩壁下碎石未歇。
    我靠在凹陷的石棱邊,左手指節死死扣住短刃刃柄,右臂依舊僵冷如凍鐵,連抬動一寸都像被無數細針穿筋裂骨。南宮璃靠在我肩頭,呼吸淺得幾乎察覺不到起伏,她的法杖橫在膝前,藍光微閃,那道半圓警戒弧仍未消散。
    玉佩貼在腰間,溫熱褪去,隻剩一層幹澀的涼意。但方才那一瞬的蠕動感太真實——它在預警,不是來自外界,而是內部,仿佛某種封印正從深處鬆動。
    不能再等了。
    我咬牙,用左手掌心緩緩貼上玉佩表麵。靈力枯竭,隻能調動一絲精純氣息滲入裂縫。血色絲線隨即在識海浮現,交織成網,畫麵倒流三分鍾——
    試煉穀地原傳送點,塵土翻湧。
    追兵首領跪在崩塌的陣基旁,長槍插地,渾身浴血。他抬頭望向虛空,眼中泛著猩紅殘光,手中猛然掐訣,一道暗符燃起,直衝天際。可就在靈力觸及空間節點的刹那,一圈銀紋自虛空中蕩開,如同水波般擴散,將那道追蹤靈光狠狠彈回。
    緊接著,第二波、第三波探查接連襲來,皆被同一層無形屏障阻隔在外。銀紋震蕩數次,最終歸於平靜,而追兵一方再無法鎖定坐標。
    錨點生效了。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心頭壓著的巨石終於挪開一角。這枚殘玉不隻是逃生工具,更在關鍵時刻構築了一道時空壁壘,將追蹤者徹底拒之門外。
    可還沒等我放鬆,識海中的血色絲線再度顫動。因果回溯自動激活,映出地麵裂痕處的畫麵:三秒後,一隻蒼白的手從岩縫中探出,五指緊扣,指甲泛灰,動作僵硬卻帶著明確意圖——抓向南宮璃腳踝。
    我猛地側身,將她往內一拉,同時左手短刃橫掃而出,劃過裂口邊緣。刀鋒落空,地下並無實體。
    幻象?
    我凝神再啟回溯,這一次逆向追溯源頭。血線纏繞,畫麵層層剝離——那隻手並非真實存在,而是由一段殘留靈識投射而成,其波動軌跡與聖天宗主峰方向一致,帶有極淡的精神烙印。
    是窺探,不是入侵。
    我盯著那道裂痕,心中已有判斷:有人在用廢棄的精神陣法遠程掃描這片區域,試圖捕捉我們的蹤跡。可惜錨點自帶屏蔽效應,幹擾了信號精度,隻留下殘影般的錯亂反饋。
    這反倒暴露了對方的位置與手段。
    我收回短刃,左手撐地,強忍右臂傳來的抽搐,低聲喚她:“南宮璃。”
    她睫毛輕抖,唇色仍白,卻已能微微睜眼。眸光渙散片刻,慢慢聚焦在我臉上。
    “還在……試煉穀?”她聲音沙啞,像是久未開口。
    “嗯。”我點頭,“你還能探一次嗎?十丈之內,隻查是否有活人或陣法運轉痕跡。”
    她閉了閉眼,眉心朱砂忽明忽暗。我知道她在掙紮,精神力幾近枯竭,強行施術隻會傷及本源。
    但我必須確認。
    不等她回應,我將左手覆上她後背,掌心催動最後一絲溫熱靈力,順著經脈送入她識海。這是係統殘存的暖意,雖微弱,卻純淨,足以短暫喚醒法杖共鳴。
    她身體一震,隨即深吸一口氣,指尖抵住杖首晶核,輕輕一旋。
    淡藍波紋自杖尖漾出,如漣漪鋪展,貼著岩層緩緩推進。每掃過一處縫隙,光芒便微微滯頓,像是在解析殘留信息。當波紋觸及那道裂痕時,藍光驟然加深,映出下方縱橫交錯的石道輪廓。
    “有舊符印。”她低語,“監察類,廢棄多年,核心陣眼已毀,隻剩餘息反噬,剛才的異動……就是它在被動響應外界探查。”
    我眉頭微動:“能定位源頭嗎?”
    她搖頭,額角滲出冷汗:“太遠……但波動頻率……和宗門東閣外圍一致。”
    東閣?
    那是副閣主常駐之地。
    我眼神一沉。果然是他們的人在動手腳。利用廢棄陣法做跳板,既隱蔽又不易追查。若非錨點觸發防禦機製,我們此刻早已暴露。
    “夠了。”我收回手,讓她靠回岩壁,“剩下的交給我。”
    她沒再說什麽,隻是握緊法杖,指尖微微發顫,顯然已到極限。藍光漸漸黯淡,警戒弧隨之收攏,最終隱入杖身。
    我低頭看玉佩,裂紋仍在緩慢蠕動,像一條蟄伏的蟲。識海中那行血字任務依舊懸著:【守護南宮璃至黎明】。
    未完成。
    意味著危險仍未解除。
    可至少現在,我們知道身處何境——追兵被擋在外麵,地下無埋伏,遠程窺探也已被識破。這片荒穀,暫時成了風暴之外的孤島。
    我靠著石壁,緩緩調整呼吸。右臂麻木未退,反而有加重趨勢,每一次心跳都牽動神經,帶來一陣陣刺紮般的痛感。這是萬法摹刻的反噬在蔓延,因強行催動係統而全麵爆發。
    但我不能倒。
    隻要天未亮,任務未結,我就得撐住。
    目光落在玉佩上,我忽然明白它的真正價值。它不隻是逃命的鑰匙,更是藏身的盾牌。每一次激活,都會在空間留下獨特印記,形成短暫的“盲區”,讓追蹤者無法精準定位。哪怕它即將破碎,哪怕代價沉重,它仍是目前唯一能對抗幕後黑手的依仗。
    “還能撐到天亮……”我低聲自語,“足夠了。”
    話音剛落,玉佩忽然輕震了一下。
    不是警告,也不是裂紋擴張的征兆,而是一種近乎回應的波動,微弱卻清晰。
    我怔了片刻。
    難道它……聽懂了?
    就在這時,南宮璃忽然抓住我的衣袖。
    我轉頭看她,見她目光凝在遠處一塊半埋沙土的石碑上。那碑麵斑駁,刻痕模糊,唯有底部一道斜紋格外清晰,像是被人刻意劃出。
    她嘴唇微動:“那道痕……是你留的?”
    我搖頭:“不是我。”
    她說不出更多,隻是盯著那道斜紋,眼神忽然變了。
    不是恐懼,也不是疑惑。
    是熟悉。
    我心頭一緊,正要起身查看,忽然察覺玉佩再次震動。
    這一次,血色絲線無聲浮現,映出三秒後的畫麵——
    那塊石碑上的斜紋開始滲出血色液體,緩慢流淌,沿著岩層縫隙蜿蜒而下,最終匯聚成一個扭曲的符文形狀,與南宮璃眉心朱砂的紋路,竟有七分相似。
    我猛地站起,左腿向前一步,短刃橫握胸前。
    石碑靜立原地,月光斜照,表麵幹燥,毫無異狀。
    可我知道,那畫麵不會無端出現。
    因果回溯從不失真。
    血紋將現,符文將成,而它指向的,正是南宮璃體內封印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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