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休的手掌對著天空，指節發白。遠處炮口的紅光越來越亮，能量在金屬管中流動的聲音像雷鳴一樣逼近。
    他的膝蓋還在發顫。剛才那一擊耗掉了太多靈力，內腑像是被刀割過，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痛。雙縫裂隙在他麵前微微晃動，邊緣已經開始模糊，銀色的線條像快熄滅的火苗。
    不能倒。
    他咬住嘴唇，用力到出血。血腥味在嘴裏散開，刺激著神經。體內的空間經絡還在跳動，但節奏亂了，靈力回流變得遲緩。
    傘骨插在地上，輕微震動。那是鐵橫山留下的傳訊陣，現在成了他唯一能借的外力。他把左手按在傘骨上，一股微弱的共鳴從地麵傳來，順著手臂流入體內。
    雙縫裂隙穩定了一瞬。
    就在這時，係統彈窗浮現。
    【檢測到多源充能】
    【建議啟動‘雙縫鏡像分流’】
    金色文字沒有加表情，也沒有顏文字。這是它少有的認真時刻。
    “開啟。”風不休低吼。
    雙手猛然張開，原本環形的裂隙開始旋轉。中央的開口分裂出六道細縫，像蜂窩一樣排列。每一道縫隙都對準不同的方向，形成一個扇麵結構。
    第三波光束射來。
    黑色的能量柱撞進裂隙的瞬間，被蜂窩狀的鏡麵結構拆解。一道變七道，細長如刀的光刃呈扇形飛出，直撲敵陣。
    第一道光刃命中戰艦之間的能量傳輸管。金屬管道瞬間熔斷，內部晶核失去平衡，發出刺耳的嗡鳴。緊接著轟然爆炸，火焰吞沒了半艘戰艦。
    第二道光刃切過另一組連接樞紐，三艘艦船的護盾同時閃爍。護盾聯動係統出現紊亂，能量反衝進主機艙。第三艘艦的引擎爆出火花，整艘船開始傾斜。
    一艘接一艘，爆炸接連發生。火光連成一片，濃煙滾滾升起。有些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氣浪掀飛出去。殘肢和碎片四處飛濺，金屬殘骸砸進泥土裏。
    風不休站在原地沒動。他的臉色發白，嘴角又溢出血絲。這一招比硬抗更耗神，每一根裂隙都需要精準控製，稍有偏差就會讓能量逆流。
    但他撐住了。
    敵陣亂了。
    戰艦之間的協同被打斷，炮台失去了供能。剩下的幾座炮台還在充能，但節奏明顯慢了下來。躲在山脊後的操作員慌亂地調整參數，可傳輸管已經炸斷，能量無法輸送。
    係統再次彈窗。
    【敵軍心理防線崩潰】
    【獎勵‘空間威壓’】
    風不休抬起右手，抹去嘴邊的血。他能感覺到一股新的力量在體內蘇醒，那是九品巔峰的空間本源之力。
    他把這股力量壓進地麵。
    一圈無形的波動從腳底擴散出去，速度快得看不見。最先接觸到的是離得最近的一隊士兵。他們原本還舉著武器，準備繼續推進。可那股波動掃過時，所有人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兵器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後麵的士兵也好不到哪去。有人想穩住身形，可身體根本不聽使喚。戰旗一根根倒下，像是被看不見的手推倒。慘叫聲此起彼伏，有人抱著頭蜷縮在地，有人直接暈了過去。
    風不休往前走了一步。
    灰布短打破了幾個口子，左眼下的疤痕隨著腳步輕輕抽動。他的眼睛泛著幽藍的光，那是空間之力灌注瞳孔的表現。
    他又走了一步。
    地上插著的傘骨突然斷裂，化作粉末。傳訊陣徹底失效，但他不再需要它了。
    “滾！”他開口，聲音不大，卻像雷霆一樣炸在每個人耳邊，“告訴宇文拓，赤霄宗，不可欺！”
    最後三個字落下時，整個戰場安靜了一瞬。
    然後是混亂。
    殘存的士兵轉身就跑。有人連武器都不要了，隻顧著往戰艦方向逃。幾艘還能動的艦船倉促升空，脫離陣地。炮火完全停歇，連警報聲都沒再響起。
    風不休站著沒動。
    雙縫裂隙緩緩閉合，最後一道銀線消失在空氣中。他胸口起伏，呼吸沉重。傷勢比表麵看起來嚴重得多，肋骨處傳來鋸齒般的鈍痛，那是靈力反噬造成的內傷。
    但他挺直了背。
    遠處，敵軍潰退的路線被火光照亮。爆炸還在繼續，那是能量管連鎖反應的結果。一艘戰艦在升空過程中失控，撞上了旁邊的山壁，炸出巨大的火球。
    風不休的目光鎖定在那片混亂上。
    他知道這場戰鬥還沒結束。宇文拓不會這麽輕易罷手。但這一步，他已經贏了。
    他用一雙破襪子封印過長老，用放屁符嚇退過妖獸，現在，他用一道裂隙逼退了整支軍隊。
    灰布短打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抬起手，摸了摸左眼下的疤痕。指尖沾到了一點血。
    係統彈窗又跳了出來。
    【恭喜宿主獲得‘臭襪子收藏盒x1’】
    【備注：限量款，集齊七雙可召喚神龍?(? ? ?)】
    風不休沒看它。
    他隻是靜靜站著，目光穿過硝煙，盯著遠方。
    突然，他皺起眉。
    敵軍撤退的方向，有一道微弱的信號波動。不是來自戰艦，也不是炮台。那頻率很熟悉，像是某種高維能量殘留。
    他眯起眼。
    那波動，和藍晶碎片共鳴時的信號，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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