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境況愈加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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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鐵村這樣的普通村寨狩獵隊伍來說,每次他們的狩獵都是一次完全無法預知生與死的慘烈搏殺,幾乎很少能兵不刃血的完成狩獵安全歸來,最幸運的結果都是或多或少的好幾個成員身上被凶獸撕咬抓傷,才能艱難的捕獲一頭充滿能量的妖獸,不至於自損八百還徒勞無功,還還是他們經過精心的踩點、小心翼翼的埋伏那些落單的猛獸時經曆的戰鬥情景和戰鬥結果。
每次他們都會耐心等著那種大部隊的猛獸群遠遠過去了,他們這些普通狩獵者才敢小心翼翼的去進行埋設各種陷阱,守株待兔,等著某一頭倒黴落單的實力不太恐怖的野獸進行圍獵。很多時候,哪怕他們十多個人麵對一頭落單的猛獸,也是吃力不討好,最終還是眼睜睜的看著猛獸突圍而去,所以別看這大荒到處都是猛獸,但對於沒有真正強大武力的原住民來說,他們絕大部分都吃不到,典型的是守著金山銀山卻吃不到嘴裏。
因為對手實力強大,氣勢太凶悍,雙方武力值差距太大,某種意義上說他們這些原始小部落的原住民才是大山深處猛禽圈養的韭菜和血食,隻等著他們成長到足夠階段時,才會讓自己的後裔出來收割那些正當壯年的血食。當然這個過程中,總會有一些反應較慢,實力稚弱的後裔被那些人類掛單捕獲,這樣的結果也是那些深林深處的強大存在能接受的,舍不得崽子套不到狼,這點成本它們還是認可的,同時也是叢林法則最基本的優勝劣汰體現。實力不夠強,在大荒深處那幾乎是不可想象的,即使不被外麵的人族捕殺,也早晚淪為大荒深處百獸大比中的那些強者的血食被各大獸族嘲笑踐踏種族的尊嚴,與其如此還不如趁早借外麵人族的後裔來幫助他們優勝劣汰,當然這些百獸種族之間的辛秘與外麵的人族是風馬牛不相及的。
因為有這樣的相互依存的一個基礎,大荒外麵的人族村落,大部分時候村人的食物相對來說很難豐盛,隻是一些粗麥餅、野果以及孩子們碗中少量的肉食。
食物不充裕這個事實對於鐵村來說一直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常年以來都很難改變,除非他們村裏突然崛起一個突破後天進入先天的強大高手坐鎮狩獵,才可能慢慢改變這種處境。
隻是將近三百年了,村子都至今沒有出現那麽一位強大的存在,甚至鐵村周邊所有的村寨,幾百年來都沒有聽說過誰家村裏出現過資質優異的苗子,每個村寨的狩獵隊常年都處於青黃不接的艱難狀態,這也是大荒深處那些大妖對周邊原始土著的力量平衡控製結果。
對於周邊的這些土著居民來說,山脈中十分危險,那些異獸凶禽過於強大與恐怖,每一次去狩獵都經常伴隨著血淋淋的人員傷殘,輕則傷筋動骨重則缺胳膊斷腿落下殘疾成為廢人,甚至經常發生有人丟掉性命的慘劇。
所以,對鐵村人來說,如果有其他的選擇,他們是不願進山去和那些猛獸搶食的。因為進山就意味著可能會有流血與犧牲。
食物對於他們來說非常寶貴,容不得浪費,每一個孩子從小就懂得這一點,饑餓、食物、狩獵、性命、鮮血。這些是緊密相連的。
李小石早已看得出來這個村子裏肉食的珍貴,原本打死也不想靠鐵靈兒給他特殊,怕被其他人看到他這個外地來的陌生人多吃他們的口糧會心裏不痛快。可是很快他發現他這種前世後現代的人情世故心理在這個村落裏是多麽的不需要。
那個分飯的大嬸嬸隻要有肉的時候,總會主動給他一大塊額外的獸肉,溫和的說,“娃,吃吧,多吃點,還有呢,來了我們村就是我們的娃了,多吃點才能最快的讓身體恢複起來,才能不落病根子,將來才會成為一個棒小夥一起保護我們村子呢。”
“就是就是,三嬸嬸說的對,你要快點好起來,好和哥哥一起去打獵。”鐵靈兒歡快的使勁點頭。
李小石覺得每頓飯菜裏多給的這一塊肉是他所有記憶裏味道最香,價值最珍貴的美食了,也是他吃到的最幸福的飯。
“族長,我們已經有些日子沒有捕獲肉食了,儲存的醃肉最多還能堅持三天。”在給孩子們分發食物的時候,村子另一邊,兩個雄壯的成年男子走進村長老人的院中,他們兩人分別是狩獵隊伍的頭領和村裏的武教頭,叫鐵虎和鐵山,鐵虎也是鐵村的下任族長。
“最近有些不太平啊。”老村長鐵雲峰微微皺著眉,憂慮重重的說。
“可是我們儲備的食物真的不多了,再不出獵,最多三天我們的食物就要突破預警線。”鐵虎道,他身材極為高大,兩米有餘,背著一口一百餘斤的闊劍,整個人壯得如同一頭人熊,渾身古銅色的肌肉一塊塊隆起,隨著他的呼吸,如一條條蛇蟒在身上遊動。
“娃子們需要長身體,不能餓著,確實得想些辦法。”有老人開口。
“最近夜間雖然荒山深處很危險很不平靜,但白天倒是沒有什麽異常,我們再增派一隊出去,小心一點應該沒問題。”鐵山沉吟半晌謹慎的對老村長說道。
“遠古的神靈啊,請保佑我們的後人吧,保佑他們平安狩獵回來,給孩子們帶來需要的食物,我們終生都虔誠的祭拜您。”雪白胡子的村長老人麵對著一個古樸的簡陋祭台虔誠的祈禱,祭台上擺放著一些新鮮的蔬菜瓜果和一塊精心準備的獸肉。
在族長與一些老人的禱告下,所有青壯年都露出鄭重之色,進行莊嚴神聖的禮拜。而不少婦人也都趕了過來,默默祈禱,祈求去狩獵的親人們可以安全的回來。
他們都知道大山中實在太危險,離開圍牆守護的村子,外麵將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那裏充滿了恐怖的猛禽與巨獸,隨時都有可能降臨死亡的災難。
“好的,那就去北邊塘口,早上二錘他們去西塘采藥去了,如果順利,這幾個月的藥湯就勉強夠了,接下來的三個月你們兩隊就可以互相支援著狩獵。”村長最後這麽確定了進山的事情。
就這樣,村中最強壯的一批獵人背著巨弓、帶著骨棒、鐵劍和其他能用的武器出發了,他們神色嚴肅,步履堅定的列隊走出了村莊圍牆,在鐵虎的帶領下走進了村子外麵的大山深處,他們每個人都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就處於生與死的慘烈搏殺中,為了身後孩子和妻子父老們的食物,他們要無畏的和將來即將麵對的各種猛獸生死廝殺,有可能這是他們最後一眼看看自己的親人,再也回不來了,頓時一股悲壯的氣息迎麵撲來。
這不是他們畏懼,更不是絕望,這是他們意識最深處與生俱來的與天鬥與野獸鬥的屬於戰士的一種視死如歸的情懷。
看著鐵虎率領一隊彪悍的戰士走向大山森林深處狩獵,雪白胡子的老村長揮手看著吃飽喝足的漢子,招呼一個穿著獸皮褂子的粗壯漢子負責帶著村裏的孩子們開始一天正式的訓練功課。
作為十萬大山邊沿處於猛獸食物鏈上的部落,孩子們一生下來就被灌輸了強身健體才能更好活下來的概念。所以在成年以前,每天持之以恒的鍛煉是每個孩子的必修課和主要任務。
“好了,你們這群皮猴子也該用功了。”一群大小不一的孩子,在一個獸皮粗布壯漢的吆喝下,排列成了一個整整齊齊的方隊,聆聽大漢講授關於叢林狩獵的那些技能技巧。
“想要成為一名強大的武者,必須要從小刻苦鍛煉,懶惰的人,是不可能成為武者的,就算僥幸成為武者,也不會有太大的成就。”
“你們都是普普通通的山裏人,不可能像外麵大世界那些富家子弟那樣從小就有無數珍貴的靈丹藥材溫養身體。想要成為一名強大的武者,守護村子,就隻有不怕苦不怕累的拚命訓練,強筋鍛骨,增強身體的柔韌性和抗擊打能力,這樣才能在將來和猛獸的搏鬥中有更大的機會活下來。吃苦、拚命訓練,增強自己的體魄,提升搏鬥的技能、努力在麵對野獸時活下來,是你們作為大荒村民能夠安全活下去的唯一方法,聽到沒有!”
漢子刀鋒一般的銳利目光嚴肅的掃過這群孩子,接觸到這樣霸烈威嚴的目光,所有的孩子們身體都不由自主的一顫,連忙扯開嗓子一起響亮地吼道:“聽到了!”
“很好,開始訓練!”隨著漢子的一聲令下,孩子們兩人一組開始互相喂招,個個拳拳到肉,招招凶悍逼近實戰,一邊的老村長看著孩子們的認真訓練,滿意地點了點頭,“狠狠操練這幫小兔崽子們,別讓他們偷懶!”老村長對著獸皮粗獷壯漢道。
“村長放心,我明白!”三個壯漢異口同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