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規則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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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域的光陰流轉,與外界截然不同,仿佛蘊含著更為悠長而玄妙的韻律。淩諭與妍小妤在初步安頓下來後,並未急於探尋那些顯而易見的機緣寶藏,而是將首要之事,放在了拜訪此地的兩位至高存在——道尊與冰尊之上。這不僅是對強者應有的禮數,更是淩諭心中諸多疑惑,亟待解答。
    道尊依舊居於那片混沌虛空之中,仿佛與大道同寂。冰尊則駐蹕於萬載玄冰崖之巔,寒氣封天。淩諭攜妍小妤先後拜訪,態度不卑不亢,執晚輩之禮,卻也帶著仙王獨有的氣度。
    麵對道尊時,淩諭開門見山,混沌色的眼眸中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與探究,問出了那個自他感應到同源氣息起,便縈繞心頭的最大困惑:
    “道尊前輩,” 他拱手一禮,聲音沉穩,“晚輩有一事不明,萬望前輩解惑。”
    道尊模糊的身影在虛空中微微波動,似在聆聽。
    淩諭繼續道:“據晚輩所知,萬道神體,秉承宇宙本源意誌而生,乃大道之唯一顯化。自古相傳,一代神體隕落,方有下一代孕育,此乃鐵律,亦是維持宇宙平衡之基石。晚輩亦是承前輩遺澤,方有今日。然……” 他目光銳利起來,“前輩您……分明亦為萬道神體,且氣息之古老醇厚,遠勝於晚輩。此等情形,已然違背了晚輩所認知的宇宙規則。敢問前輩,此乃何故?莫非……仙域規則,竟能超脫於此鐵律之外?”
    這是他最大的疑惑,也是關乎他自身存在根本的疑問。若萬道神體可並存,那他存在的意義為何?若此為仙域特異,那仙域的本質,又究竟是什麽?
    道尊沉默片刻,那古老平靜的聲音方才緩緩響起,回蕩在虛空之中,不帶絲毫波瀾:“規則……並非永恒不變。你所言鐵律,乃汝所處宇宙之‘定數’。然,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萬事萬物,皆留一線變機。”
    他模糊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淩諭,望向更遙遠的虛空:“仙域,並非超脫,而是……‘不同’。此地乃太古大戰後,一塊承載了殘缺‘遁去之一’的碎片所化,其內蘊法則,與汝界同源而異流。在此地,某些汝界視為鐵律的規則……呈現出了另一種可能。”
    “至於萬道神體……” 道尊的聲音微微一頓,帶著一種曆經萬古的滄桑,“並存,非為常態,實乃‘意外’。吾之存在,與汝之誕生,源於兩次截然不同、卻皆觸及本源的大道潮汐之湧動。如同星海之中,兩粒沙塵偶然相遇,雖同源,卻並非必然替代。然,此等‘意外’,於無窮宇宙紀元中,亦屬鳳毛麟角。且……”
    道尊的目光似乎掃了一眼淩諭身旁的妍小妤,意有所指:“並存非為永恒。大道歸一,終有竟時。汝之路,方為當下之關鍵。”
    淩諭心中巨震!道尊之言,雖未完全道盡玄機,卻已為他推開了一扇通往全新認知的大門!仙域竟是承載“遁去之一”的碎片?萬道神體的並存,是源於不同大道潮汐的“意外”?而非簡單的誰替代誰?而且……道尊最後那句“終有竟時”,似乎暗示著這種並存狀態並非永久,未來或許仍有變數?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波瀾,再次躬身:“多謝前輩解惑。”
    拜訪冰尊時,氣氛則更為清冷。冰尊依舊那般遺世獨立,對於淩諭的疑問,她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清冷的聲音如同冰晶碰撞:“規則由心,亦由力。汝既有疑,何不自證?待到汝能真正執掌此域規則之時,答案自現。” 言下之意,一切疑惑,最終仍需靠實力去驗證、去打破。
    妍小妤在一旁靜靜聆聽,冰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她雖未直接發問,但道尊與冰尊的話語,尤其是關於“規則不同”與“自證”的觀點,也讓她對這片仙域有了更深的認知。
    離開冰崖,返回臨時落腳的古樹區域時,淩諭沉默良久。道尊與冰尊的話,如同在他心中投下了巨石,激起了無盡的漣漪。
    “規則並非永恒……仙域是‘遁去之一’的碎片……萬道神體並存是‘意外’……” 他低聲咀嚼著這些信息,混沌色的眼眸中光芒閃爍不定,“看來,我們對仙域的理解,還太過膚淺。此地蘊藏的奧秘,遠比我們想象的更為深邃、也更為……危險。”
    他看向身旁的妍小妤,握住她的手,語氣變得堅定:“但無論如何,這為我們爭取了時間,也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機遇。小妤,我們需要盡快提升實力,不僅要適應此地的規則,更要……嚐試去理解,乃至……掌控它!”
    唯有擁有足夠的力量,才能應對未來可能出現的任何變數,才能守護好身邊最重要的人,也才能……真正解開萬道神體並存的最終謎題,找到屬於他自己的“道”。
    仙域之旅,從這一刻起,才真正拉開了探索與爭鋒的序幕。前方的路,迷霧重重,卻也充滿了無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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