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下次見麵,是我送你進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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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淒厲的慘嚎響徹雲霄,天魔帝尊的身影暴退千丈,斷臂之處平滑如鏡,沒有一絲血肉,隻有狂湧的漆黑魔血如噴泉般向外狂飆!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區區一個化真境,怎敢傷我?!”
    他死死盯住秦悟源,忽然,他的目光凝固在了秦悟源頸間,那三件信物融合後留下的一塊完整的、閃耀著赤金光芒的圓形石塊上。
    “那是……”
    天魔帝尊的瞳孔驟然收縮,震驚到無以複加,“完整的太初共鳴器?!”
    他正欲不顧一切再次出手,遠方的星空深處,八道強大的魔念同時傳來急切的示警,星空彼端,出現了他們都無法忽視的恐怖異動!
    天魔帝尊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左肩,又看了一眼下方氣勢正盛、與戰魂合一的秦悟源,最終咬碎了牙,發出一聲不甘的低吼:
    “撤!此子留不得,必須集齊其餘碎片再來殺他!”
    話音未落,他右手猛地撕裂身前的虛空,一步踏入其中,隻留下一句森寒到骨髓的話語在天地間回蕩:
    “下次見麵,就是你的葬禮。”
    秦悟源拄槍而立,背後千丈戰魂的身影隨著十二息時限的到來,正化作萬千光點,如螢火般緩緩消散。
    他仰頭望著天魔帝尊消失的虛空裂縫,感受著那股借來的偉力如潮水般退去,輕聲自語,聲音不大,卻充滿了無盡的鋒芒:
    “下次?我等你親自來送死。”
    話音落下,那股支撐著他屹立不倒的磅礴戰意終於徹底消散,前所未有的虛弱感與撕裂般的劇痛瞬間席卷了全身。
    世界在他眼前開始旋轉,耳邊隻剩下呼嘯的狂風,手中的太初槍,成了他唯一的支撐。
    劇痛如潮水般席卷四肢百骸,秦悟源猛地咳出一口混著髒腑碎片的黑血,視野中的重影才稍稍穩定。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每一條經脈都像是被烈火灼燒過的脆弱琉璃,布滿了瀕臨破碎的裂痕。
    這是強行催動太初戰魂的代價,幾乎耗盡了他最後一絲生機。
    肩上,那隻名為小紅尾的靈狐蜷縮成一團,原本鮮紅如火的尾巴此刻色澤黯淡,正極力釋放著一層薄如蟬翼的粉色幻霧,將他與這片焦土的氣息隔絕開來。
    若非如此,他那虛弱到極致的生命波動,早已成了黑暗中吸引餓狼的血腥味。
    就在他掙紮著調息之時,遠方彌漫的硝煙中,一道即將消散的虛影凝聚成形,那是共鳴回響靈最後的執念。
    它的聲音斷斷續續,仿佛風中殘燭:“小心……那個聲音……它不是來自九界的任何一方……”
    話音未落,那虛影便再也無法維持,化作點點靈光,如沙塵般徹底潰散。
    “不是來自九界……”秦悟源喃喃自語,心頭警兆大生。
    話音剛落,他前方的空間毫無征兆地撕裂開一道幽深的裂隙,星空亂流在其中湧動。
    一名身披陳舊灰袍之人從中緩步走出,他麵容模糊,氣息卻溫和得如同春風,手中托著一枚散發著祥和光暈的玉符。
    “秦悟源,天魔主力已退,九界大戰暫息。”
    灰袍人聲音溫潤,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我是九界聯盟派來的和談特使。你身負太初血脈,乃是萬古奇才,聯盟不願見你這般明珠蒙塵。若你願放下幹戈,暫避鋒芒,聯盟願為你開啟仙島最核心的洞天福地,讓你永居其中,享無上供奉,直到你修成正果。”
    這番話語字字懇切,充滿了善意。
    但秦悟源握著太初槍的手卻下意識地收緊了。
    灰袍人見他沉默,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悄然釋放出一股無形的精神漣漪。
    那漣漪如水波般蕩開,無聲無息地滲入秦悟源的識海深處,精準地觸動了一段被他封存了太久的記憶。
    刹那間,秦悟源的意識被拉入一片冰天雪地。
    他仿佛回到了那個被遺棄的夜晚,自己還是一個繈褓中的嬰兒,被一雙冰冷的手放在荒野的雪地裏。
    一個模糊的女聲在風雪中嗚咽,充滿了不舍與絕望:
    “孩兒……不是娘狠心……活下去……”
    那是他被遺棄時,母親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這股被強行勾起的悲愴與孤獨,瞬間化作心魔,衝擊著他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神。
    他的眼神開始恍惚,握槍的手也鬆了幾分。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無比的嘶鳴在他耳邊炸響!
    “嘰——!”
    是小紅尾!
    它察覺到了這股詭異的精神攻擊,猛地弓起身子,九條尾巴怒張,強行催動了自己的本命幻術進行反噬!
    一圈肉眼可見的粉紅色音波以它為中心驟然擴散,橫掃全場!
    灰袍人臉上的溫和笑容瞬間凝固,他悶哼一聲,身形劇烈晃動,那張模糊的麵孔竟在波紋掃過時,刹那間扭曲成一張布滿漆黑魔紋的猙獰鬼臉!
    雖然隻是一瞬,卻被秦悟源捕捉得一清二楚!
    “幻術?”
    秦悟源瞳孔驟然一縮,劇痛讓他瞬間清醒。
    他立刻運轉《萬法歸真經》,內觀識海。
    功法運轉之下,萬法皆現原形,他赫然發現,那段關於母親嗚咽的“記憶”,竟如同一根毒刺,是外部強行植入的!
    它的根源,散發著與眼前灰袍人同出一源的深淵氣息!
    原來如此!
    自己是被太初石孕育而生,根本沒有凡塵父母,何來被遺棄一說!
    對方竟是想憑空捏造一個軟肋來攻破他的心防!
    “想用我的軟肋來攻心?”
    秦悟源緩緩站直身體,盡管身形搖晃,但眼中已再無迷茫,隻剩下刺骨的冰冷與嘲弄。
    他攤開左手,掌心之中,一黑一白兩色火焰盤旋而起,交織成一朵詭異的蓮花,“可惜,我秦悟源生來便是孤身一人!太初血脈,不認虛妄!”
    話落,黑白火蓮呼嘯而出,直取灰袍人麵門!
    灰袍人臉色大變,他沒想到自己的心神秘術竟被如此輕易地勘破,更沒想到秦悟源在重傷至此的情況下,還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他不敢硬接,身形急退,融入虛空裂隙,隻留下一句怨毒的話語:
    “秦悟源,你拒絕了九界最後的善意,等著被萬道吞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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