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夜淵關心,情感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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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柄上的血痂裂了道縫,滲出新血,順著她掌心紋路往下淌。她沒去擦,隻是把五指收攏,讓血在指縫間發黏。
    門外那道身影還站著,像塊生了根的石頭。她知道他沒走,從呼吸節奏就能聽出來——不重,也不輕,偏偏壓著某種克製的頻率,像是怕驚擾她,又像是在等她先開口。
    她不想開口。話一說,情緒就有了出口,而她現在最怕的不是死,是軟。
    可那道影子動了。
    門被推開一條更寬的縫,夜淵邁了進來,靴底踩在石板上,聲音輕得像是怕踩碎什麽。他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停下,視線落在她左臂——符布已經被血浸透,邊緣泛著暗紅,像一塊快要爛掉的布。
    “你本可等我。”
    聲音低,卻不冷,也不硬,反常得讓她心裏一緊。
    她冷笑,睜眼,“等你?你是我的靠山,還是我的累贅?”
    夜淵沒動怒,反而低笑了一聲,那笑像從胸腔裏碾出來的,帶著點沙啞的質感。他緩緩蹲下,視線與她平齊,黑袍下擺拖在地麵,沾了點灰也不在意。
    “若我是累贅,你早該甩開。”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臉上,“可你沒。”
    她瞳孔縮了縮,沒說話。
    “你怕的不是死。”他聲音更低了些,“是死的時候,沒人知道你死了。是死透了,連具全屍都留不下。而我——一直都在。”
    她手指猛地掐進掌心,疼得清醒。這話說得太準,準得像刀子直接捅進她最不願碰的地方。
    她不是不怕死。她怕的是死了一次又一次,係統複活她,可沒人記得她死過。她怕的是每一次重生,都變得更像一具隻會執行任務的殼,感情被磨平,記憶被衝淡,到最後,連自己是誰都記不清。
    “我不需要誰收屍。”她別過臉,聲音冷得像鐵,“係統會複活我。”
    夜淵卻沒被這話激走,反而更近了些,膝蓋抵著地麵,手撐在身側,整個人低伏下來,像在遷就她的高度。
    “可複活的是身體。”他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不是心。”
    她呼吸一滯。
    “你每次死,都在丟一點東西。”他盯著她,“先是痛覺,後來是情緒,再後來是信任。你現在連笑都像在演戲。我不想看你……徹底變成一具活著的殼。”
    空氣靜得可怕。
    她沒動,也沒反駁。可指尖的力道鬆了,掐進肉裏的指甲緩緩抽離,掌心留下幾道血痕。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視線落在自己染血的劍柄上。
    “走吧。”她聲音啞得不像話,“讓我靜一靜。”
    夜淵沒動。
    她以為他要爭,要逼,要像以前那樣強勢地宣告“你逃不掉”,可他隻是緩緩站起身,黑袍垂落,遮住她最後一眼的視線。
    “我在外麵。”他說,“你若想說話,不必等‘安全’的時候。”
    門輕輕合上,沒發出一點響。
    她沒睜眼,也沒動。可原本搭在劍柄上的手,慢慢滑了下來,落在膝蓋上,像一具終於鬆了弦的機關。
    密室裏隻剩她一個人。
    不,不是一個人。
    蘇逸從角落的陰影裏走出來,手裏抱著一堆卷宗,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他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門口,眉頭微皺。
    “他什麽時候來的?”
    “不知道。”她聲音平淡,“來了就站著,沒走。”
    蘇逸沉默兩秒,把卷宗放在一旁石台上,“他能來,說明你沒完全防著他。”
    “我隻是不想浪費力氣趕他。”她低頭,看著自己掌心的血痕,“他又不是狗,趕不走的。”
    蘇逸輕笑一聲,“可他剛才的樣子,倒像是條守門的狗。”
    她沒笑,反而皺了皺眉。
    蘇逸收了笑,正色道:“你要小心。他不是普通人,是魔尊。他對你的在意,從來不是‘喜歡’那麽簡單。他想占有的,是你的一切——包括你什麽時候死,怎麽死,死幾次。”
    她抬眼,“所以呢?讓我把他趕走?”
    “至少別讓他覺得,你開始信他了。”
    她沒答,隻是低頭,用指尖蘸了點血,在膝蓋上畫了個圈。像在算什麽,又像在拖延時間。
    蘇逸歎了口氣,“我先去查正道內部的調動,你……別在這時候心軟。”
    他轉身要走。
    “等等。”她忽然開口。
    蘇逸停下。
    “那塊黑布。”她從懷裏掏出那半截殘布,遞過去,“你拿去化驗,看能不能追蹤到源頭。別用常規手段,試試血煉法。”
    蘇逸一怔,“血煉法會損你元氣。”
    “損就損。”她冷笑,“我死一次能回,元氣耗了也能練回來。但線索斷了,就真沒了。”
    蘇逸接過布,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門再次合上。
    她終於鬆了口氣,整個人往後一靠,背貼上冰冷石牆。左臂的封印又開始發燙,像有火在皮下燒,可她沒去管。
    她閉上眼,腦子裏全是夜淵最後那句話。
    “你若想說話,不必等‘安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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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跟他說過這種話?
    沒有人。
    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三年,死過七次,複活七次。每一次都是一個人爬起來,擦幹血,繼續往前走。沒人問她疼不疼,累不累,想不想停。
    可夜淵問了。
    不是以救世主的姿態,不是以掌控者的口吻,而是蹲下來,看著她的眼睛,說:“我在。”
    她不怕死。
    她怕的是,開始想信一個人。
    係統突然彈出提示:【情感波動異常,是否啟動冷靜模式?】
    “閉嘴。”她低聲罵,“再敢多話,我把你關機。”
    【無法執行關機指令】
    “那就給我憋著。”
    她抬手,抹了把臉,掌心沾了點汗。睜開眼時,目光落在腰間的玉簡上——焦黑一片,像塊燒過的木頭。
    可她知道,它值一條命。
    門外,夜淵靠在牆邊,背對著密室門,手指輕輕摩挲著袖口的暗紋。他沒走,也沒動,像一尊沉默的守墓人。
    他知道她不會立刻信他。
    但他有的是時間。
    她可以一次次死,一次次複活。
    他也可以一次次來,一次次等。
    直到她終於明白——
    她不是一個人在活著。
    她也不是一個人在死。
    他抬手,指尖在門板上輕輕劃了一下,留下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痕跡。
    像在記號。
    像在承諾。
    密室內,慕傾月緩緩抬起手,指尖觸到劍柄,又停住。
    她沒握劍。
    隻是輕輕,把劍往身側推了半寸。
    露出腰間那塊焦黑的玉簡。
    門外,夜淵嘴角動了動,沒笑。
    但他的手,終於從門板上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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