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未來可期,仙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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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把糖紙吹進了袖口,黏在手腕內側。
    慕傾月沒去撕,任那點甜膩的包裝紙貼著皮膚,像塊甩不掉的創可貼。台下的人陸陸續續散了,靈舟一艘接一艘升空,玉碑前的香火還在燒,青煙筆直地往上竄,沒人敢撲滅。她站在原地,腳底壓著一塊翹起的石板邊緣,像是釘進地麵的一根樁子,動也不動。
    蘇逸往前半步,又停住。他手裏攥著個卷軸,據說是各派聯名遞來的“共治盟約”,蓋了七大門派的印,紅得刺眼。他張了張嘴,最終隻吐出一句:“師姐,你還站得住嗎?”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節泛白,掌心那道為陳小豆續靈根時留下的裂口還沒愈合,血痂底下滲著淡粉的液體。疼是肯定的,但比昨夜抱著夜淵往嘴裏塞回春丹時輕多了。
    “站不站得住,得看接下來有沒有人想掀桌子。”她抬起眼,“你拿的那個,是聘書還是枷鎖?”
    蘇逸一愣。
    “寫得好聽叫共治,寫得難聽叫分贓。”她冷笑,“昨天他們還想把我供上神壇,今天就急著拉我進董事會分紅?真當我係統休眠就是腦子也關機了?”
    蘇逸沒反駁,隻是默默把卷軸收進懷裏。他知道她說得對。正道從不缺英雄,缺的是不被封神後立刻翻臉的良心。
    遠處,夜淵仍站在結界邊緣。黑袍破了一角,魔氣稀薄得幾乎看不見,像件洗過頭的舊風衣。他沒靠近,也沒走。就這麽站著,目光落在她身上,不閃不避,也不說話。
    她忽然覺得有點煩。
    不是因為他傷沒好就硬撐著出現,也不是因為全場修士盯著他如臨大敵——而是這種靜止的凝視,像某種無聲的債務催收單,貼在她腦門上。
    她轉過頭,不再看他。
    手指卻不由自主摸向袖中雷龍鞭的斷口。金屬邊緣割得指腹發麻,這感覺讓她清醒。鞭子斷了,任務沒完。係統不響,不代表世界就太平了。
    她閉了閉眼。
    沒有提示音,沒有任務彈窗,沒有積分結算。但腦子裏自動跳出三行字,像是自己刻進去的:
    【任務一:修複百裏靈脈難度:困難)】
    【任務二:重建三座凡人村落難度:普通)】
    【任務三:查清殘餘邪氣源頭難度:極難)】
    獎勵欄空著。
    她扯了下嘴角。以前總等係統發任務,現在倒像是她反過來給係統下了指令。金手指不在了,可路還得走。隻要她還願意管這些破事,係統就不算死透。
    “仙尊不當,神也不拜。”她低聲說,“但我欠的債,一個都不會賴。”
    蘇逸聽見了,沒接話。他知道她說的不是比喻。那個孩子、那些戰死的人、每一片被邪氣汙染的土地——在她眼裏都是實打實的賬本條目。
    “師姐。”他終於開口,“你要去哪兒?”
    她沒回答。
    不是不想答,是答案還沒成形。她隻知道不能停。一停下來,就會有人以為戰爭結束了,和平到來了,可以開始爭權奪利、劃分地盤了。可她清楚,真正的麻煩才剛開始。
    邪道不會因為一個宗主死了就消失。人心也不會因為一場勝利就變幹淨。她見過太多“正義之士”在慶功宴上就開始算計對手的命有多值錢。
    她抬腳,沿著高台邊緣緩步前行。
    一步,兩步。鞋底碾過碎石和幹涸的血跡,發出細微的摩擦聲。她的影子被朝陽拉得很長,斜斜地鋪在廢墟之上,像一條未完成的路。
    蘇逸沒跟上來。
    他知道這一刻,她不需要同伴,隻需要方向。
    夜淵依舊站在原地。風吹動他的衣角,像在催促。但他不動。仿佛隻要她還在這片土地上走著,他就還能站在這裏。
    她走到高台盡頭,停下。
    山外有山,雲中有路。遠處,第一批凡人已經開始清理戰場。老農吆喝著搬石頭,女人背著竹筐撿瓦片。有個小孩蹲在廢墟邊,用木棍在地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符,嘴裏念念有詞。
    她看著那一幕,忽然想起昨夜喂夜淵吃藥時,他昏迷中說了句什麽。
    不是“別丟下我”,也不是“我會護你周全”。
    他說:“你要是敢飛升,我就殺上天庭把你拽下來。”
    當時她以為是病話。
    現在想想,或許隻是提前預告。
    她轉身,麵對兩人所在的方向。
    蘇逸站在原地,眼神複雜。夜淵依舊沉默,目光沉得像潭深水。
    她沒笑,也沒開口。
    隻是抬起手,將袖中那截斷鞭輕輕抽出一寸。雷光在斷裂處跳了一下,隨即熄滅。
    這不是武器展示,也不是威脅。
    隻是一個聲明。
    我還活著。
    我還拿著家夥。
    我沒打算退休。
    風猛地一卷,把她破碎的衣角掀了起來。糖紙終於掉了,打著旋兒落進裂縫裏,被灰燼吞沒。
    她邁出下一步。
    鞋尖懸在台階邊緣,尚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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